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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改天吧。”不给他们继续闲话家常的机会,撂下话,她旋即拉着烈火就走。
鬼魅故作不解状,“为什么不去他家烤肉?晚点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不想去。”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兔得日后还得大费周章地一一解释清楚。
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没有点破,“现在先送你回家?”
她点点头,他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鬼魅发动引擎,“要不要先吃过晚餐再回去?想吃什么?”
她摇摇头。一想到消息明天就会像野火燎原般迅速传开来,衍生而来的头痛霎时驱逐了她的饥饿感。
他转头瞅了她一眼,仅仅一瞥就让他眼尖地发现那枚“火之恋”没有戴在她手上,“今天就换我下厨表现一下好了。”
她狐疑地望着他,上一次的教训才刚痊愈不久,她可不想又来一次啊!
她的想法全都忠实地表现在她的脸上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的一世英名就毁在那一次的心不在焉上头,从此留下污点。“我不会再烫着你了,要是你害怕,可以离厨房远一点。”
楚老不置可否。
“为什么不把结婚戒指戴上?”他直视前头的路况随口问。
“呕,我们现在还没结婚,结了婚之后再戴。”她还在当把头埋进土里,不肯面对现实的鸵鸟。
鬼魅的眼神高深莫测,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早戴晚戴不都一样,或者,你并不是真心想嫁给我,所以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有婚约的事?”
他会读心术不成?楚老的心猛地荡了一下,心跳顿时脱了序,呼慌地道:“我怎么会不想嫁给你呢!是你太多心了,结婚戒指本来就是要结婚的时候才戴上,不是吗?”她有不祥的预感,再这么任事情发展下去,她恐怕就非得嫁给他不可了!
嫁给烈火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谈不是觉得嫁给他不好,只是觉得婚姻里该有一个爱她的老公,而他爱她吗,“也许真如你所说的,是我太多心了。”他微笑地附议,幽黯的瞳眸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的眼神瞅得她心虚地别开脸。
第七章
一回到楚荏的租屋处,鬼魅就彷佛是回到家一般自在,先是扯下了领带扔在沙发上,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便卷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
“先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就可以用餐了。”他将围裙套上,边说边走向厨房。
“嗯。”楚荏的目光无法避免地扫过他敞开的衬衫下结实的胸膛,一张脸克制不住地泛红,心跳陡地加速。
没想到他看似斯文秀气、手无缚鸡之力的外表下,竟有一副结实健美的好体魄!而且他穿上围裙的模样好看到没天理,要是让那些专为他而去光顾破天荒铁板烧店的女客人们知道,他此刻在她家,还特地为了她而下厨,她肯定会被那些女人们的嫉妒眼光杀死。
鬼魅走进厨房里,先将米洗好下锅,再哼着歌找出冰箱内所有能用的食材,动作利落地—一清洗、切妥,然后开始炒菜。
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就自厨房飘散开来,一丝一丝窜人她的鼻腔,勾引她的心。真是没用,她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
很快的,来回端了两趟菜的鬼魅取下身上的围裙,来到楚荏的身侧执起她的手,亲密地唤道:“荏儿,可以吃饭了。”
荏……荏儿?楚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称呼太肉麻了,你就和我的朋友一样叫我小荏吧。”她怎么也抽不回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住的手。
“不会啊,我倒觉得挺好听的,叫起来也很顺口,荏儿、荏儿……”他还特意多叫了几声以兹证明。“还有,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未婚夫,将来是你的老公。”他握着她的手来到餐桌前,极为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请坐。”
“谢谢。”老实说,她如坐针毯,浑身不对劲,干脆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丰富菜色上。“这全都是你做的?”在有限的材料里能够做出如此丰富的菜色,若非经过一番磨练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屋子里只有你和我,这些菜不是你做的,当然就是我做的了。”他可没有特异功能,抬手随便比划一番就可以变出热腾腾的饭菜来。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厨艺深具信心,旋即每一种菜都夹了一些到楚荏的碗中。
好吧,大不了就是拉肚子而已嘛!楚荏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决定豁出去了,她夹了一些青菜送进口中,咦……还真的很好吃呢!
虽然他煮的都是极为平常的菜色,但是那味道、那口感就是不一样,特别美味,让她自叹不如。
原来他不只有“姿色”,手艺更佳。
“怎么样?”他瞅着她笑。
她点点头,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搭饭人口,脱口道:“很好吃,将来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话一出口,她立即发现大意中又挖了一个大坑让自己往下跳,真是猪头啊!
“那个幸福的女人就是你。”鬼魅的话接得顺口,没有半丝迟疑。
那个幸福的女人就是你。楚荏怔住了,他的话像是一句魔咒将她催眠,让她有种错觉以为他是爱她的。
但是,只有天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民以食为天,现在吃饭最重要,要逗她多得是机会,饭后再来点刺激促进消化也不错。“想什么?连饭都忘了吃?”
“没什么、没什么。”她赶紧低下头执饭。
他探手替她将垂到脸侧的几络发丝拂到颈后,修长的手指像是不经意地轻抚过她颈部细致的肌肤,“你的脑袋里只能想我,不准有其它男人存在。”
她的身体起了一阵颤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嘴上却不服输地道:“这样太霸道了,而且不公平,你就能保证你不会想我以外的女人?就算是结了婚,我也还有交异性朋友的自由,更何况只是想想又不犯法。”
“我当然会只想你一个人,其它女人都和我八竿子打不着,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神去想她们。”他也没那个闲工夫。
被他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开始觉得浑身臊热起来,“吃饭吧。”她垂下视线,不去看他,试着将浮动的心情稳定下来。
她应该努力把持自己,别喜欢上烈火,纵使那极为困难。
“好,先吃饭。”鬼魅戏谑地笑答,若是有仔细听他的话,就会发现里头有玄机——饭后肯定还会有后续发展。
一直到吃完饭,楚荏都没有再抬眼看向他,不过,她可以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
“我吃饱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带笑的眸光一直跟着她的身影打转,看来她并不是对他毫无所觉嘛!
略微收拾过餐桌之后。他顺道找出茶具,泡了壶花茶走向客厅,替自己和楚荏各倒了一杯,自在得彷佛这儿是他的家。
“谢谢。”楚荏接过他递来的花茶轻啜了一口。
饭后一杯茶可以去油腻。
鬼魅就在她的身边落了坐,目光触及她额头上还未拆下的纱布,“你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吗?”“
烈火一在她的身边坐下,周遭的氛围霎时转为暧昧,让她的呼吸也急促了些。
“快好了。”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痕迹,日子一久就会消失不见。
“让我看看。”他半倾过身探向她额头的伤处。
“不、不用了,”她忙不迭地避开他的手,过于急促的动作差点让杯子内的热茶溅出。
“小心,”鬼魅动作敏捷地取走她手中的茶杯,连自己的一道顺手搁置在矮几上,抓住她的手细细审视着,“没烫着吧!”她额头上的伤肯定有古怪。
“没事。”她微微使力地想抽回手,冷不防鬼魅使出借力使力,手非但没有抽回,反倒是连人扑进他的怀中,鼻子还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噢——”她低叫了一声,正准备破口大骂之际,那一张突然放大映入眼中的俊颜瞬间掠夺了她的呼吸,让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原本要骂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他捧起她的脸端详,“你的鼻子还好吧?”'“你说咧!”她捂着发痛的鼻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戏德地打趣,“幸好没撞扁,不然就更丑了。”
“是啦,我本来就很丑了,要你娶我是太委屈了点,如果我愿意……我是说如果我不要你负责了,你一定会欣喜若狂,对吧!”她趁机试探他的意思,完全忘了自己还置身在他的怀里。
“你这么认为?”他饶富兴味地反问,双手不着痕迹地占领她丰润的腰际,一股莫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她的腰有些丰润却相当契合于他的手掌,彷佛专为他的手而生。
从此之后,那是专属于他的位置。
她也以问题来回答问题,“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咦,为什么她觉得烈火的脸好象近了一点?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还有他身上独特迷人的气味。鬼魅眼中急速掠过一抹流光,决定先下手为强,“你现在才觉得自卑、配不上我会不会太迟了?”
自卑?配不上他?
楚荏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嗤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自卑的?我又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
“如果你不是对自己的外表自卑,不是自觉配不上俊美的我,为什么想临阵脱逃不敢嫁给我?”他故意点破她潜藏在心里的企图,并且加以扭曲。
见鬼的自卑!长得不好看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她早在N年前就认清并且接受,但是那绝对跟自卑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她喜欢自己的模样。楚荏不悦地质问:“我有说不要嫁给你吗?”
要别人爱你之前,自己得先爱自己。
“那就是愿意了,很好,因为我也不打算当个言而无信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带我回去见你的父母商量婚礼的事,我父母临时有点事,可能晚一些时候才会到。”
他还没跟父母说过楚荏的事,要不,他们早就飞过来了,哪会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就是结个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结个婚,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样轻率的态度要她怎么能将终身托付给他?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是个恶作剧,她早就知道他不可能会真心喜欢上她,不是吗?但为什么听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有股莫名的酸楚蔓延开来?为什么他的一句话就影响到她的心情?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楚荏被脑海中急速掠过的一个念头骇着了——莫非……她喜欢上他了?
鬼魅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为什么不说话?”
她甩了甩头,暂时拋开那些烦人的事,敷衍地道:“我在想哪一天比较适合……等我确定时间之后再告诉你好了。”是错觉吗?她怎么会觉得腰际开始发烫?她纳闷地低头一探究竟,这一看让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手赫然就搁在她的腰间,那么的理所当然,彷佛她的腰际天生就是他的手该在的地方,不过更令她吃惊的还在后头,她竟然就坐在烈火的大腿上!难怪她觉得沙发椅今天比较硬。
下一秒钟楚荏立即自他的腿上弹了起来。
下下一秒钟她又被鬼魅拉了回去,依然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