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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介意别人看我们的眼光吗?”她故意提起两人之间的差异性。
没有谁配不上谁,只有合不合适。
“现在才介意会不会太迟了?”鬼魅瞥了楚荏一眼,她就这么不想嫁给他吗?
“他们要怎么看、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谁在乎!要娶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们。”太过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只会让自己活得不快乐。
听这语气……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事情恐怕难以善了了。
嫁给他有什么不好?鬼魅瞅着她打了结的眉宇,心下有些不是滋味。这女人的反应真是太叫人生气了!不讳言地也连带打击到他的自信心。
他决定跟她耗上了,非要她爱上自己不可!
第六章
神出鬼没征信社。
魍魉偕同新婚妻子丁绿竹走上三楼,鬼没和凌狂潮还有鬼斧三个人正悠闲地喝着茶,桌上摆了好几盘点心。
魍魉有些意外地扬起一道浓眉,“今天怎么大伙这么闲情逸致的在这儿喝茶吃点心?”他四下打量了一番,“鬼魅呢?”他向来爱凑热闹,不会无故缺席。
鬼没的桃花眼未语先笑,“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
魍魉察觉到冥王的话还有弦外之意,投去询问的一瞥。
“他在忙着搞定他的未婚妻。”鬼斧笑盈盈地说明。
未婚妻?魍魉闻言一愕,“鬼魅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他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听闻,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惦惦吃三碗公”呢!
“昨天。”鬼斧昨天瞧见他手上那枚“火之恋”的结婚戒指。这么看来鬼魅是认真唆!
“昨天?”他没听错吧!“别跟我说他对某个女人一见钟情。”
凌狂潮执起雕花茶壶替魍魉和丁绿竹倒了两杯茶,“别站着说话,坐。”
“这件事说来话长,鬼魅前一阵子去破竹的铁板烧店帮忙的事你也知道吧!”鬼斧顿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
魍魉点点头,静待他的下文。
“他和楚荏就是在铁板烧店里认识的……”一想到他们杠上的缘由,鬼斧就忍不住爆笑出声。“说实话,楚荏是挺丑的,我也没想到鬼魅竟然要和她订婚。”鬼魅这人向来只对美女有兴趣,丑女一概进不了他的眼,任谁也没有料到他这次居然转性了。
听闻鬼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魍魉也觉得极不可思议。“那个楚小姐脸上的伤……”
“不会留下伤痕的,现在也差不多该好了。”鬼斧摆了下手。
“你……你帮那个楚小姐欺骗鬼魅?”魍魉摇了摇头,等鬼魅知道实情之后就有好戏看了。
“偶尔也该换他尝尝被玩的滋味,你说是吧!”他朝魍魉挑挑眉,唤醒他不久前的惨痛经验。
“没错。”他也是被鬼魅整过的受害者。“不过,我没想到竟然有女人可以无视于鬼魅的俊美和魅力,不被他吸引!”
“恐怕那个楚小姐就是一个特例。”鬼没似笑非笑地举杯致意。
魍魉也举起杯子,不过他还有疑问,“鬼魅对楚小姐是真心的吗?或者只是因为她伤了他男人的自尊,他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争回一点面子,所以才要和她订婚,想让她喜欢上他?”他不赞成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
“答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过若只想让楚荏喜欢上他,争回一点面子而已,他显然太过用心、太过在乎了些。”鬼斧的唇边噙着笑,举高手上的茶杯。“我们就等着瞧吧。”
“爱情要来谁也无法抵挡。”凌狂潮含笑地道。
当初她也没有预料到会在逃婚之后遇到鬼没,甚而爱上他,不过,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她相信鬼魅的情形也一样。
魍魉笑言,“欢迎他加入我们的行列。”
鬼没带笑的桃花眼转到鬼斧身上,光芒乍现。“接下来就是你了。”
鬼斧笑了笑,“怎么接?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他并不排斥成家,不过总得先有对象才行嘛!而此刻,根本连个对象的影子也没瞧见。“我们还是先把焦点放在鬼魅的身上好了,你们没瞧见鬼魅刚被楚荏缠上时的铁青脸色真是太可惜了,就好象踩到狗屎一样。”
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急。
踩到狗屎?谁是那坨被鬼魅踩到的狗屎啊?众人的心中皆有一个疑问,却又都明智地不去探究。
算了,先看出好戏再说。
鬼魅坐在楚荏家的客厅内,无聊至极地一边转着电视频道,一边等着楚荏回来,虽然没有楚荏住处的钥匙,不过他就是有办法来去自如,彷佛这里是自家客厅一般。
几天下来,他似乎已经逗她退出兴趣来了,喜欢看她因为他的捉弄而脸红心跳、手足无措,并且还乐此不疲,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鬼魅握着选台器的手僵在半空中—一他想玩到什么时候?
他不自觉地陷入沉思。如果他反过来主动招惹她为的是,对她之前的恶整行为还以颜色和证明自己的魅力依旧,那么该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他已经证明了她对不是真的能对他的魅力免疫,从她的反应就可见一斑。
他的确是在她的身上花太多时间了,适可而止吗?鬼魅认真地思索着,却蓦然发现自己像是玩上瘾,欲罢不能……现在是几点了,为什么楚荏还没回来?他直觉反应地撇头看白墙上的钟——快八点了!
平常时候她大概六点半左右会到家,就算临时有事耽搁,也不会超过七点,除非她另有节目,那……她大概是和同事出去了吧!鬼魅关了电视,将选台器搁在桌上,弯身而起,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儿了。
再者,他也应该要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和她之间的事。
鬼魅漫不经心地走向门口,打开门准备离开,要锁上门之际却发现有一串钥匙就插在钥匙孔上,钥匙圈上还有一个全身包着橘衣只露出一张脸的怪娃娃——他记得楚荏好像说过这个怪娃娃叫阿尼,这是她的钥匙,怎么会插在门上?之前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钥匙,那么她回来过了!
不管有什么样的急事需要处理,都不至于会连抽出钥匙的几秒钟也没有,除非她当时没有办法抽回钥匙……没有办法?她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毫无预警地,他的心陡地荡了一下,一股无以名状的感觉紧紧揪住了他,呼吸也显得略微急促。
他无暇深究,为什么楚荏可能会发生意外的推测会对自己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抽出钥匙锁上门,他立即离开。
在下楼的同时他打了通电话跟楚荏的好朋友确认了她离开基金会的时间是六点,那么她失去消息已经将近两个小时,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烈先生!”刘叔看见鬼魅时一脸讶异。“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没有看见!
鬼魅的脚步一顿,扬起一抹若无其事的微笑,“刚刚,你正好不在座位上,我就直接上楼了。”
“原来是这样啊!”刘叔接受了他的说法,也没有多想,“对了,烈先生,你晚来一步了,楚小姐刚刚才被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搀扶着一起离开,我跟她打了招呼,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着,她没有理我。”
被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搀扶着离开?“你是……”笨蛋两个字就梗在喉咙里,被他硬生生地抑下。“你应该马上通知我的。”
鬼魅自己也被那一股突然盈满胸臆间的怒火给烫着了。
刘叔被他脸上的阴郁神色给骇着了,紧张兮兮地问:“烈、烈先生,楚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必要把事情宣扬开来,更何况这件事也和刘叔无关。鬼魅的心念一转,俊美的面容立时转为柔和,方才一瞬间出现的阴郁神色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没什么,我们起了一点争执,她大概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想见我、听我解释。”他神色自若地编出一套说词。
刘叔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俩日吵架啊,这种小事好解决,女人嘛,总是喜欢男人多宠爱她们一些,你只要先道个歉,再说一些好听的话,包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其实……”
他没那个闲工夫听他闲话一大堆,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出楚荏的下落,把她带回来,他不放心她落在别人手中。“我会试试看的。”撂下话之后,他便迈开步伐走出大楼。
刘叔未完的话仍追着他的身影飘过来,“其实女人很好哄的,我是过来人了,想当初……”
直至鬼魅坐进车子里才阻绝了他的忆当年。楚家人的往来还算单纯,不至于会和人结怨,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他们身上,那么……思来想去,惟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了。
他取出置放在车上的笔记型计算机,输人一长串的密码和指令,还没开始清查,耳垂上的耳环式耳机忽地传来声音,“鬼魅,你那位楚小姐是不是失踪了?”
“冥王,你知道什么?”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在键盘上跳动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
鬼没轻描淡写地提起,“高桥刚到台湾来了。”有股诡谲的味道随着他的嗓音淡淡地从耳机那方传扬开来。
高桥刚?事情和他有关系?鬼魅的眉毛挑得老高,那个日本黑社会“极西会”的少主高桥刚?去年地狱鬼众接了个Case到日本去,就为了取得极西会走私军火的资料,他却在任务达成准备撤退之际,被高桥刚撞见了他的真面目,当初他没杀他果然是失策!“他什么时候来台湾的?”不消问,一定是为了报仇而来,自己是他惟一照过面的人,当然是最好的目标人选了。
回答的人是魍魉,“两个星期前。”
“你们早就知道了。”却没有人通知他一声。鬼魅几乎快吐血了,他就这么没人缘吗?
谁要他平日喜欢戏耍别人,这会儿报应临头了,果真是人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你是地狱鬼众里负责收集情报、消息最灵通的人,应该用不着我们通知你吧。”鬼斧的一句话就堵住了鬼魅的指责。
他无话可说。从一开始被楚荏缠上,他就忙着想撇清的方法,之后察觉被她恶整了一顿,他又想要还以颜色,和她的关系因此纠缠不清到现在,想想他的确是在楚荏身上花去太多的时间。“抓走楚荏的人是他?”
魍魉谨慎地证实他的猜测,“没错。”
闻言一股气直冲上脑门,鬼魅忍不住进出一声低吼,无暇多想完全是直觉反应,“而你们竟然眼睁睁地看她被高桥刚抓走!”
鬼斧闲闲地发问:“不然我们该怎么做?”出色的娃娃脸上尽是泛滥的笑意,怎么也遏止不了。
“救她啊!”这还用问吗?
“给我们一个救她的理由。”救人可不是地狱鬼众的宗旨。端看个人当时的心情。
“她……”鬼魅被问倒了,是啊,严格说起来,楚荏对他们而言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们并没有义务要救她,但为什么得知她身陷险境的消息会让他如此激愤?
鬼没的行事作风一向是独善其身。不相干的人是死是活他压根儿就无所谓,“她的死活和我们无关。”
鬼魅不确定从什么时候起,楚荏的存在竟然侵人他的心,不知不觉中占去了一席之地,“我要去救她。”没有办法撒手不管她的死活。
鬼斧一步步进逼,“为什么?”
他的心中此刻十分紊乱,“高桥刚要找的人是我,她只是选错了时间出现,被我连累的倒霉人而已,我有责任救她。”
“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