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差点大笑,憋得表情都有点古怪,“呃,那……就是这样了。”
“怎样?”她希冀地望着他。
“我还要出去办事,你先进府里,我会交代人安排的。”
“不行,我也要跟你去。”她固执起来可不像温顺的兔子,倒比较像头骡子。“我是你的丫头啊,跟在你的身边不是比较像吗?河况万一你突然间想到了那个条件,而我又不在身边,搞不好你就会赖皮反悔了呢!”
他啼笑皆非,硬下心肠,“不行,我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为什么?”她更不服气,开始大叫。
“我要去——”他、心念一转,坏壤地笑了,“我要去江南小苑,你也要去吗一。”
“江南小苑是什么地方?在江南吗?那很远呐,我从来没有去过江南……”她扳着小指头算。“从京城到江南,坐车得花上好几个月,嗯,骑马可能会快一点儿,可至少也要跑两三个月”
他忍不住敲了她脑袋。“喂,你扯到哪里去了?江南小苑不在江南,它是一间青楼!”
金兔捧着脑袋瓜龇牙咧嘴的呼痛,气呼呼地瞥了他一眼,“很痛呢!”
她现在知道脑袋瓜被敲是什么滋味了,唉!以后可别随随便便敲银免和宝兔的脑袋了……啧,真是够痛的。
“青楼,我说的是青楼,你也要去吗?”行刀得意洋洋地大笑。
金兔顿时忘了痛楚,一挺胸,“青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很多姑娘卖笑的地方嘛,我怕什么?走,咱们快快去。”
他的笑脸垮了一丝,忍不住气呼呼地吼:“你脑袋瓜子是不是坏掉了?良家妇女是不能去青楼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被他吼得小嘴大张,呆了呆。
可恶!他从来没有这么发飙过,都是这个丫头把他惹得……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行刀拚命喘着气,努力按捺下怒火,可是一见到她茫然的表情,一股怒火又窜上脑袋。
“笨蛋,要是被里头的嫖客误认把你给拖走了,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严重性啊?”
她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后,眼睛才眨了眨,总算找到舌头讲话了,“我……你……反正……反正我是你的丫头,你会保护我的呀!”
“你……我……”他捂着额头拧着眉心,突然觉得头好痛。
他是怎么了?干嘛突然和一个女人生气?他苏行刀几时沦落到必须与女子做口舌之争的凄惨地步了?
“随便你。”苏行刀不愧为苏行刀,立时沉着下来,淡淡地说。
金兔还是不放心地瞅着他,生怕他又突然间发起疯来骂人。
行刀望向属下,“走。”
两个看戏看傻了的护卫这才醒觉,连忙抬足跟上。
金免看三个大男人说走就走,而且人高腿长,跨一步就离她老远,也急急地追了过去。
她追得气喘吁吁,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没有马车坐吗?轿子?马?亏这还是镇南侯府,怎么连代步工具都没有呢?”
行刀懒得回答她,存心要杀杀她的气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她既然趟进了这淌浑水,就得自觉将来面临到的情况会有多棘手。
“喂,你干嘛都不回答我?”没见她追得香汗淋漓吗?
要命,平时在广寒宫跑跑腿,就算远至南天门给两名天将送外卖仙米团子,也还有一朵小云儿搭搭,可谁知下凡来就得跑断了两条兔腿?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更想破口大骂。
凡人脑袋瓜就是复杂得要命,只要把瑰玛拿出来还给她就行了啊,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会给弄得乱七八糟的?
第二章
两个时辰后,他们出了城外,三个大男人神色严肃,偶尔低声交谈一两句,看模样好似有什么重要大事。
金兔跟在身后喘得快断气,若不是仗着有几招仙术,暗暗为自己解了疲惫,恐怕早就瘫在大街上做兔肉脯了。
初夏时分,城郊之外绿草茵然,远处青山水迢迢,就连蜿蜒流过小山岗的绿水,都是那么样地醉人。
天空也蓝得耀眼,偶有几抹白云飘过。
见到三个大男人在小山岗上停了下来,她忍不住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好奇地问:“这里有青楼吗?”
行刀回过头来,不耐地给了她一个足以冻死人的眼神,“闭嘴!”
她好不服气,正想反嘴抗议,可是远远传来的马蹄声响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专注的望向那滚滚黄沙——
来人一身俏红,马儿奔到近处才勒住了缰绳,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鬓发都没有一丝紊乱……
金兔张大了嘴巴。
来人竟然是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一身绛红宫裳,云鬓高绾、星眸灿灿,嫣红的唇儿犹似樱桃醉人,眼波流转间尽是诱人风情。
女郎眸光谁也不望,只是定定地锁住了行刀的脸庞。
蓦然,泪光涌出了她美丽的眼睛。
行刀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光闪过了一丝异状,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金兔却敏感地察觉了,她吞了口口水,本能地关注这种奇诡迷离的情势发展。
“你说你有水晶的消息要告诉我?”行刀静静地问,声底余波不兴。
女郎点了点头,眸光凄迷,“是的,她千叮万嘱,要我一定要来找你。”
“她还好吗?”多少酸甜往事早已尽付流水,行刀淡淡地问着,已无半点儿激荡。
女郎眼底掠过一抹愤怒的恨意,随即消逝,凄声说道:“她走了。”
行刀微微一震,胸口塞满了酸苦遗憾。
走了?为什么?她不是追求到自己想要的束西、想要的生活了?她甘心就这么一走了之吗?印象中的水晶并不是这么脆弱的女子。
对于自己的人生,她向来扎扎实实地攒在手心底的,不是吗?
行刀闭上了眼睛,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低沉地回了一句,“我很遗憾。”
“只是这样?”女郎深究地盯着他。
“她是怎么走的?”他略尽道义责任地问。
“相思蚀骨,最是伤人,”女郎紧握了握马缰,纤净的手指晕染了丹凤花汁,和黑色缰绳形成强烈的对比。“而且她有了身孕。”
“孩子呢?”他脱口而出。
“产下之后就夭折了,是个女婴。”她咬牙,“我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当我知道她的下落,急急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只剩最后一日气了,临死前还要我带句话给你……”
行刀眼神黯淡,随即恢复冷静,“什么话?”
“她说她很抱歉没能保住孩子。”
行刀的心揪疼了,摇了摇头,感叹地说:“不是她的错,她……依然这么死心塌地……就算到死……也……”
毕竟曾经相好缠绵一场,纵然已是过去了,然而记忆中那个勇敢娇辣的女子此刻彷佛又活灵活现地浮在他脑海中……
“苏哥哥,你来这儿……苏哥哥,你瞧我戴上这朵芍药花好不好看?”
他又闭上了眼睛,不能自己地心痛着。
毕竟是个美好娇柔的生命啊!虽然生命的陨落是自然的轮迥,纵然他曾经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面对这种事依旧不能避免哀悼慨然的情绪。
金兔自始至终都注意着他的神情,也莫名地被他悲伤的神色给震动了一下,她突然有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给他支持力量的冲动……
惊觉到自己疯狂的念头,她大大吃惊,连忙飞快的甩了甩头,想甩掉这种可怕的心绪,定了定神才继续倾听他们的对话。
可怜凡人必须经历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她这才发现她这个兔子仙当得有多幸福。
行刀深吸了一口气,口气温和了些许,“你是水晶的”
“姐姐。”女郎很快接口,“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叫水晴。”
“水晴姑娘,”他稳重沉着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水晴掏出了绛红帕子,拭去了泪水,露出一个好美的笑,怯生生地说:“谢谢侯爷,只是……生怕太过冒昧。”
“你说。”他豪爽地鼓励她直言。
“水晶是我唯一的亲人,她走了,我也没有地方去了,”水晴眼泪又流了出来,凄凄惨惨地叹道:“我记得她说过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她还曾经特别叮咛过我……说苏侯爷是个英勇、有侠气的大英雄,如果有难的话可以来投靠你,可是……我却怕这样一来会为你带来困扰,也惊扰了你们——”
他想也不想,断然地应道:“就这么办,你进镇南侯府,至少可保一生温饱、不虞匮乏。”
金兔睁大了眼睛,两名护卫也睁大了眼睛,他们不约而同地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可是……”水晴先是一喜,随即显得忧心仲冲,“这方便吗?我只不过是个——”
“你是水晶的姐姐,”他淡淡地说,“这就够了。”
金兔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啥?为什么他对别的姑娘就这么好脾气、好说话?她金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姑娘”吧?可为什么她跟他要个瑰玛,他都那么半死不活、爱理不理的样子?
金兔有种被拐骗的感觉!
她再也忍不住了,拉住了他的袖子,示意他弯下腰来。“喂喂喂!”
行刀给了她一个杀人般的不悦眼光,“干什么?我在谈事情!”
“你做人不公道,滥欺老弱妇孺!”她忿忿不平。
他被这个天外飞来的指控搞得莫名其妙,又好气又好笑又想揍人——
“你到底在说此件么?”他浑身肌肉紧绷,血管也偾张。
“你对她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壤,你这样做人很不行喔!”金兔极不高兴,“我是知道凡人很难搞、很古怪,可不知道竟然古怪到这个样儿!”
他差点当场气昏。拜托!谁才是那个很难搞、很古怪的“凡人”呢?而且她凭哪一点说他“不行”?
行刀憋着气,努力压抑下四处流窜的怒火,咬牙切齿地斥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对我很坏,”她想想又补了一句,“而且很凶。”
他吹胡子瞪眼睛,“凶?谁凶得过你这个凶婆娘?小小年纪就这么火爆霹雳,以后谁娶到你谁倒霉!”
“反正不会是你就对了!”她吼回去,声势半点也不输他。“你还不承认你对我很凶?你现在不就是在吼我吗?”
“你——”他为之气结。
两名护卫互觎了一眼,识相地摸摸鼻子往战火区远离了十步远。对于这个一向豪迈不羁的侯爷为什么一遇到这根小辣椒就捺不住性子气得蹦蹦跳的,他们是想不出答案来啦,但是他们很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两根霹雳火炮杠上的时候,闪远一点儿比较不会出事。
水晴却是又惊又怒又疑地看着他们俩对吼。
怎么回事?这个小丫头是干什么的?她的存在会不会破坏掉自己全盘的计画?为什么她一出声就夺走了苏行刀所有的注意力?
“反正你就是不公平!”金兔挥舞着小拳头。
“要不然你想怎么样?是你自愿当我的丫头的,你倒是说说看,有哪一家丫头这么大胆敢跟王子对骂起来?”他揉了揉眉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一个小丫头对吼。
凤子丹跟黎海澜到底是打哪儿找来这个霹雳火爆小怪胎的?他总算知道他们的用心了,原来就是想要找个女张飞来压制他,让他乖乖投降当新郎……
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