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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然拔身而起,跃向半空接住了那沉重的大雁,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又解了大雁的颈间穴道,往上一掷——
只见大雁“嘎”地叫了一声,像没事似地继续振翅飞翔而去。
行刀姿势美妙地回到了地面上,阳光如金色丝线般落在他结实好看的肩上、胸膛上,他高大的身躯矗立着,黑发如瀑,鹰眸若炬,微微沁出的汗珠将古铜色肌肤的他衬托得犹如天神般。
金兔吃饱了饭,索性持了壶干净的茶水来给他喝。
看见他赤裸的胸膛,她眼睛都瞪直了,有一瞬间不能移动、不能思考……
“你你你……”她大大喘了好几口气,小脸红了又红,想遮住眼睛,又舍不得这片美景。
哎哟,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行刀随意拿过搁在树枝上的方巾拭了汗水,眸光投向她,蓦然噗哧一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怎么回事了?”
她被笑得有点火大,摸摸头上的绿荷叶恼怒地叫道:“干嘛笑这么大声?我又没有闹什么笑话。”
他指着她的头,抱着肚子笑到快没力,“哎哟,我的天啊!你……你到哪儿弄成这副滑稽样儿的?”
这还不叫笑话?有哪个正常人会把荷花叶中心挖空,然后戴在头顶上,旁边还插两枝水草的?
她这模样真的是……行刀不记得自己曾经笑得这么大声过。
金兔真想直接把那壶水泼过去,好给他“消消暑、降降气”,可是她只能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
“笑够了没?”她翻翻白眼,勉强把那壶水放在一旁的树荫下。
她知道弄成这样的确挺好笑的,可是她怕晒到太阳呀,而且这样戴起来多么凉快啊!
行刀笑了半天,突然神色一凛,指着她头上的荷叶问道:“镇南侯府不曾种植荷花,你这荷叶是哪儿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是变——”她话尾梗住了,“呃,变……变……骗来的。”
他神色更加深沉,“打哪儿骗来的?”
镇南侯府治下最严,有谁敢横行乡里仗势欺人,必会被处以严酷的惩罚并逐出侯府、永不录用。
虽然她是新进的丫头,身分特别,可是只要犯了过,一样严惩不贷。
她被他的脸色吓坏了,急忙解释,“其实也不是骗,应该说是换……对对对,是换来的。”
“你跟谁换?用什么换?”他追问,不太相信她的理不直气不壮。
这小妮子鲜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其中必定有诈。
金兔真被问住了,她既怕泄漏身分,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正在着急的时候,她眼珠子一转,一计跃上心头来。
她若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一脸忧郁地说:“还能用什么换?我通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个锦囊了,我也不瞒你,我是把锦囊拿去跟后门那个叫卖莲藕的大婶换的。她以为我要买莲藕,其实我要的是垫在下头的荷叶,所以我说是骗来的也没错,只不过将错就错,那大婶也被我骗得挺高兴的。”
她一副很忧郁、很忧郁的样子,还长钦短叹的,行刀心窝一紧,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对不起,误会你了。”见她头低得更低,肩头微微耸动着,料想是哭了,他更加手忙脚乱,一双大手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摆才好?“呃,别哭了,你……你下回要帽子、要东西跟我说就行了,何必把身上的私物换给人家呢?”
她低着头扮鬼脸,声音却愈发可怜,“我是什么东西?怎么敢跟主子要东西呢?我知道我的身分……锦囊换了就算了,虽然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他不由得大为焦急,就要差人去找回来。
金兔愣了一愣,他要追回锦囊?那怎么行?这样一来她就被拆穿露馅儿啦!
“不用了,那个大婶已经走远了,”她死拖活拖地拉住他,哀求道:“不要紧的,我也很喜欢这顶帽子,这是我自个儿编的,你说好看不好看?”
“好看,可是你的锦囊……”他为她舍不得。
她有些感动,抬头仰视着他,“侯爷,你舍不得我的舍不得吗?”
这话听来拗口,却是形容得再真切不过,行刀脸庞倏然红了,顾左右而言他的轻咳了咳,“你怕热吗?否则为什么要戴顶荷叶帽?”
她点点头,“我是有一点点怕热,可是我更怕大太阳,每回被大太阳晒久了,我就手足无措、心乱如麻,头晕晕、脚虚虚,尤其跟你站在一起晒的时候,吁!真是受不了呢!”
他顿时大起心有戚戚焉之感,“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被太阳晒昏头。”
“你也是?”
他重重点头,否则他就不会在看到她的时候胸口闷疼,又燥热又晕眩了。
“我做顶荷叶帽送给你好不好?”她热心地说道,“戴着很凉呢,你也试试。”
行刀愣了一下,满睑敬谢不敏,“谢了,你自个儿戴吧,我堂堂一个大男人”
她叹了一口气,“大男人又怎的?戴这荷叶帽又不丢脸啊!”
他呛到,不丢脸?戴了才大大丢脸呢!想他叱咤战场多年,铁臂金戈血汗厮杀,什么大场面没瞧过?曾经身受十数刀还冲入千军万马中取敌人主将的首级,曾经在烈日烘烤下三天没有半滴水入口,他何需这小小荷叶帽来遮阳?
何况这滑稽的荷叶帽一戴,他多年英名就等着毁于一旦吧!
见他头摇得好似博浪鼓,一睑退避三舍的表情,金兔困惑地拿下帽儿来,好心地踮高脚尖想为他戴上。
“来嘛来嘛,很凉的,一下子就习惯了。”她努力伸长手臂踮高脚趾头。
行刀是拚命闪躲。“别开玩笑了,待会儿摔了……”
他不说还好,话才刚说完,金兔脚下一滑,整个人捧进了他怀里。
“咚”地一声,他硬硬的胸膛被她软嫩嫩的脸颊给贴住,他连忙拥住了她失去平衡的身子。
荷叶帽翩然落地,金兔的鼻尖不偏不倚地顶在他扁平的乳头上,她尖叫了一声,像被烫着一样往后仰——
行刀小腹一热,胸膛也酥痒滚烫了起来,他硬生生压下倏然窜升的欲望,急忙揽紧了她的小柳腰。
“你是怎么回事?跟小孩子一样摇摇晃晃的?”他面有悸色,低吼着,“你要把我吓死吗?”
她拍着砰砰跳的心儿,脸红得跟兔儿眼睛似的。“你……你才要把我吓死呢,怎么不……不穿衣裳?”
他低头看着自己因敏感而竖立起来的乳头,眉眼闪过一丝羞色,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没看过男人打赤膊?刚刚你不是看半天,怎么现在才想到要叫嚷?”
“刚刚……刚刚……”看得到又摸不到,可是她刚刚……碰到了呀!
他故意揶揄道:“难不成你刚刚眼睛都没瞟到我英挺结实的胸膛?”
“刚刚……没注意……”她吞着口水,艰难地说:“到小豆豆……”
他捂着额头,想大笑,“老天!”
小豆豆?这算什么形容词?太侮辱他胸前的“男儿气概”了吧?
金兔窘然地推着他的手臂。“先放开我,丢死人了,男女授受不亲,给人知道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做兔……呃,人啊?”
“有什么要紧?”他紧箍着不肯放。“他们派你来,不就为了要制造这样的机会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的任务只是拿回瑰玛,可没附加〖献身〗这一条的。”她红着脸,“你不要想歪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行刀轻轻放开了她,笑容一敛,正经地说。
她虽然得以自由了,可是却有一丝嗒然若失,好象有种空虚的感觉。
哎呀——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她敲敲脑袋,试图恢复冷静,“既然如此,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喝水吧!”
“你担心什么?”行刀接过她倒的清水,啜饮了一口后直觉地皱了眉头。
她瞪着他的眉毛,“少喝点酒,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一个劲儿地扬起笑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再倒满他的杯子,抬头看了看大太阳咕哝了一声,这才又对他说道:“担心你是个大色狼,半夜摸上我的床。”
“不错,还是个押韵的句子,”他微笑点点头,随即神色一沉,“你这么说未免也太瞧不起我苏某人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冒失下流的登徒子吗?”
“你就会凶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兔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攒紧了眉头,想继续板起脸,又不争气的心软下来想要安慰她,到最后表情变得生硬古怪,“你……肚子饿了吗?”
她一愣,本能的摸摸肚子。“呃……是有一点饿了,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是喜凉畏热吗?”他天外飞来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听得金免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啊?”
他表情有些扭捏和生硬,“束城郊外有一处天然湖泊,那儿的人家临水而居,一到炎夏时分,满湖的荷花就会盛开,弄潮女乘小舟采荷摘藕更是京城一景,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去泛舟观荷吃莲子羹。”
金兔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描绘出的景致多么美呀!
身穿彩衣的弄潮女泛舟采莲唱清歌,多么诗情画意的一幕……就算不是为了香甜的莲子羹,她也要去!
金兔眼睛亮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去。”
他松了口气,眸光不经意的荡漾着一抹怜惜,低低吩咐道:“去换身简便衣裳。对了,你会游水吗?”
她点点头,“以前学过,仙子说不会游水很危险的,所以我们三个都学了。”
“仙子?”
她捂住嘴巴。“呃……仙子是……呃……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还有,我没别的衣裳换哪!”
她是可以每天变不同的衣裳换,可是这样太启人疑窦了,所以打死她也不能用这招。
唉!在凡间就是这点麻烦,她那几招法术根本不能派上用场,否则太惊世骇俗反而搞砸了差事。
行刀怔了怔,“是呀,我竟然忘了差人过府来帮你量制衣裳。”
这种事一向是总管和江妈发落料理的,可是他昨儿日来后亲自下命令,水晴那边的事由他们处理安置,这个丫头的事就不用他们插手了。
他原是故意刁难她的;没想到自已屡次心软……
行刀表情又坚硬起来,不成,他怎么能就此手软?这样岂不是中了凤、黎两个小子的诡计?
一想到自己被陷害成亲的可能性,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成亲?不如拿把刀让他自刎算了。
“不要紧,我可以跟府里其它的丫头借衣裳啊,如果有什么不要的旧衣”
他前一瞬才决定要好好“对付”她的心,在下一瞬又立刻被勾走。“旧衣?”
金兔捂住一边的耳朵,拚命眨眼睛,“噢!小点儿声。”
行刀忍不住吼起来,“你穿丫头们的旧衣?我当真有那么小气,小气到让你穿别人不要的衣裳?”
他没有办法想象旧衣穿在鲜嫩如苹果的她身上……太……不相称也太亵渎她了。
金兔被吼得莫名其妙,捺不住性子地埋怨道:“穿旧衣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不是脱光光带出场就好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他老了,真是禁不起这么三气四折腾的,否则怎么老是有种心脏可能会瞬间气爆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