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脏有脏,”他眼珠子一转,“还有我的袖子,刚刚写书法的时候也弄脏了。”
背着她,他偷偷拂了一下案上砚台,接着大呼小叫:“你看,脏了。”
“噢,那你脱下来让我洗。”
他如释重负,“对,顺道也帮我弄桶水来洗澡,我要在卧房里洗。”
她一头雾水,“干嘛要洗澡?”
“我有洁癖,行不行?”他故意皱眉看着袖子上的墨渍斑斑,“快帮我换掉。”
金兔狐疑地看着他,隐约觉得古怪,可是又寻不出什么异状来。
她慢吞吞地帮他褪下外衣,一面嘀嘀咕咕,“就叫你不要穿黑衣裳吧,墨汁透进中衣也不晓得。”
“白衣裳沾了墨不是更难看吗?”他简直对她的怪逻辑招架不住。
“白衣裳比较好洗啊,而且穿著的人也能谨慎些。”
“你倒是告诉我,有谁穿著白衣写毛笔字的?”他拂了拂额前垂落的黑发,似笑非笑。
“李白啊!”金兔想也不想的回答。
“啊?”
“还有……白居易啊,他们也都穿白衣写字的吧!”
他突然很想口吐白沫,“李白……和白居易为什么一定是穿白衣服写毛笔字的?你倒是说说看原因。”
她搔了搔头,“书生不都是穿得一身白,飘飘然像朵云吗?这样才构得上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啊!”
行刀忍不住有些吃醋,“是子丹还是海澜穿过飘飘然的白衣给你看过?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他们有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子丹是谁?海澜又是谁?”她抱着黑衣,纳闷地瞅着他。
他满肚子的酸醋愈发发酵,不是滋味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三个人里面你最喜欢哪个?”
“哪三个?”她满眼写着茫然。
他气恼她还在装蒜,“就是凤子丹、黎海澜和我……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们……起码认识一个吧?”
她自以为有点听清楚了,点点头,“嗯,认识一个。”
就是他呀!
“所以你喜欢我们其中哪一个?”他觉得信心和地位大受威胁。
金兔叹了口气,看他一脸别扭,只拿他当小孩子一样地哄,“当然最喜欢你了。”
行刀瞬间被喜悦的浪潮卷到半空中,晕晕然地下不来,表情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嘴角却忍不往往上扬。
“真的?”他胸口怦怦乱跳。
她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怎么脸红成那样?
“真的。”她搂紧了衣服,临走前还不放心地瞅了他好几眼。
直到她离开好半晌,行刀还兀自站在那儿乐陶陶的,眉眼间春情荡漾。
至于几天前立誓要把她带回来“教训”一番的决心,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一处纳凉去了。
金兔用力地上搓下揉,竟是在一处小桥流水旁就洗起衣裳来了。
这几天都是别的婢女姐姐来收衣服,所以她压根不知道收了衣服要往哪儿洗去?眼看这侯府里的园子好大好大,随便哪一处都有绿林小湖的,不用来洗衣裳也挺浪费的。
正当她蹲在一旁认真地搓揉时,一个银发苍苍、精神极好的老人家踱了过来,身边跟着的正是年纪四十出头却风韵犹存的江妈。
江妈是镇南侯府多年的女婢了,以前跟着老夫人陪嫁过来,一眨眼,青春如花逝,岁月却在她脸上留下慈蔼的印记。
金兔住下的这些日子也摸清楚了,贾总管是个允文允武的了不起人物,专管府里上下的安全与人事调度,而江妈就是料理这府里家务的老管家了。
她和江妈是在几天前打的照面,老好人江妈立刻吩咐绣工帮她裁制十数件夏衫,还让人送了几坛子的宫庭花素点给她吃。
她几乎立刻喜欢上江妈——当然不全是食物的关系啦!
江妈眼尖,很快就瞥见她蹲在蓝亭碧流前洗衣裳,她尴尬又着急地瞥了眼身旁的老爷,“呃,老爷,我可以解释”
苏老爷子温柔地对她一笑,轻抚着下巴的短须低笑道:“这丫头眼生得很,莫非就是你说的,行刀带回来的其中一个姑娘?”
“是,她是金兔姑娘。”
“来者是客,怎么让她洗衣裳?”苏老爷子看见金兔很努力地搓揉衣裳,又提起湿衣裳不满意的大皱眉头,一时忍俊不住,“这丫头……很是可爱啊!”
蹲在精致庭园特意引进的雅水前洗衣裳?他真服了她了。
江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倾慕地仰望了老爷一眼,随即眉开眼笑,“金兔姑娘真的很可爱,是个没心机的好姑娘,也不知少爷是怎么打算的,竟然说把她带回来当丫头。”
少爷都这么下令了,她也不能违抗什么,不过私底下她都会偷偷送好吃、好玩的东西给金兔。
府里奴仆们也心知肚明,这位金兔“丫头”在他们大少爷、心里分量可不轻呢,所以人人笑逐颜开,达到机会就献殷勤,不会有乘机欺负人的情况出现。
倒是那个“贵客”水晴姑娘,真的是高高在上地居住在香水小楼内,佣人们没一个敢去打扰她,更别说会去和她聊天说笑了。
她怎么看都觉得金兔比较有人缘、得人疼,也比较适合少爷呀!
所以今天她才会特意叫金兔到大厅服侍;没想到少爷棋高一着,先把她支来这儿洗衣裳了。
不过终究还是让老爷给遇上了……嘻嘻,她就不信这园子当真会大到永远碰不着面。
苏老爷子看着那个蹲在那儿的甜美小姑娘,早已忍不住兴奋地奔了过去。
“咳咳,”待他仔细看看“未来可能的媳妇儿”。
金兔意识到头顶有阴影,本能地偏头往上看,正好和一个银发老爷子目光相对。
咦?
四目相接,各自怔了半晌。
苏老爷子心底大大喝采了一声:好一双慧黠清灵的眼睛!
金兔则是瞅着这个有点老又不会太老、看起来还英俊得有点眼熟的老爷子……他长得好象她认识的某个人……谁呢?
哎呀!想不起来,不管那么多了,重点是她似乎该说点什么话好打破沉默吧?
“老爷子,”她很认真地问,“衣服要不要顺道脱下来让我洗一洗?”
苏老爷子一愣,随即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哎哟……我的肚子……”
江妈在一旁掩着唇儿偷笑,“金兔,这位是——”
苏老爷子手一挥,制止了江妈的介绍,趣味盎然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行刀少爷洗衣裳。”她很费劲地拧干了水,把衣衫迎风一展。“他不小心沾到墨汁了。”
咦?他儿子不是打五岁起写毛笔字就厉害到不会弄脏衣服了吗?
“你是专门服侍行刀的丫头,叫金兔是吧?”
她点点头,“老爷子知道我?”
“你在这镇南侯府里大名鼎鼎,只怕找不到几个没听过你名字的人。”他笑吟吟。
金兔愣了愣,“我那么有名?”
怎么会呢?会不会她每次跟行刀少爷斗嘴的时候都太大声了?所以统统给人听见了?
苏老爷子笑嘻嘻地,“丫头啊,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
她看了江妈一眼,确定应不应该回答,看到江妈挤眉弄眼、点头示意后,她这才乖乖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请问。”
“你喜欢行刀吗?”他石破天惊地冒出一句。
金兔被这个问题一震,慌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啊?什么?”
“你可喜欢行刀?”她含羞带怯、惊讶万分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半,苏老爷子有些满意,但还是忍不住想再确定确定。
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兔突然扭扭捏捏起来,“我……不过是个丫头,哪谈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奇了,今天已经是第二遭被问这个问题了,难道她的表情泄漏了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吗?
苏老爷子紧追不舍,暧昧地用手肘撞了撞她,笑得贼兮兮。“快说嘛,告诉我,有没有一点喜欢?一点点?”
金免脸蛋儿躁红了起来,眼波流转、娇羞醉人。“如果老人家真要追究的话,是啦,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只有一点点喔,因为他对我很凶。”
唉!如果他对她讲话有对水晴姑娘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苏老爷子又是满意,又是吹胡子瞪眼睛,“什么?!他竟然对你凶?江妈,拿我的拐杖来,我要去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江妈急忙解释,“老爷,你别把话给听左了,金兔姑娘不是那个意思的。”
金兔也被他霹雳火的性子吓了一跳,熟悉感更剧,她吞吞吐吐、大是疑惑地看着他,“老爷子,你的脾气也挺像某人的……啊?!”
她突然尖叫一声,反倒吓了两位老人家一跳。
“什么?什么?”苏老爷子拍着胸脯。
金兔僵硬着手指指向他,“刚刚……江妈……叫你老……爷?”
原来是这事儿!
苏老爷子一笑,怒气登时烟消云散,对这个内定的未来媳妇儿,他可是怎么看怎么爱、怎么瞧怎么笑呢!
“没错,我就是老爷,苏老爷,人人叫我苏老爷子,你可以叫我爹。”他咧嘴大笑。
“喔,爹,”金兔叫完才发觉不对劲,“不对不对,我怎么能叫你爹?”
江妈惊异地看着老爷子,也觉得太快了,“老爷,金兔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那有什么干系?现在没准备,等我帮他们筹备好婚礼之后,就有准备了。”他摩拳擦掌,笑得合不拢嘴。
哼哼,凤家、黎家注定得惨败了,现在是他家儿子拔得头筹,其它两家该请吃消夜罗!
还有皇上御赐的巧夺天宫……一箱明珠和摆宴三天的彩头……哈哈,还有将来指日可抱的小孙子……呵呵呵……
他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金兔挖着耳朵,拚命眨眼睛,怎么都拨不开搁在自己面前的这团迷雾啊!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婚礼?有人要成亲?
“什么婚礼?”她直接想歪,满面惊恐、心痛如绞。“要办婚礼?谁跟谁?行刀少爷和水晴姑娘吗?”
苏老爷子被她惊吓的表情逗笑,“傻丫头,还能谁跟谁?当然是你和行刀啦!”
金兔脑袋瓜“轰”地一声,先是一喜,随即一僵……
啊?!
她眼睛发直地瞅着他们俩,不可思议地结结巴巴起来,“我……我和……行刀……
少爷?我们两个……成亲?“
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她顿时觉得面前好多小鸟绕着脑袋瓜在飞……飞……
“咚”地一声,金兔往后仰倒下去。
吓得苏老爷子和江妈连忙大声呼救——
“快来人哪,金兔晕过去啦!”
第六章
金兔和苏行刀要成亲?
这个流言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整个镇南侯府,也烧痛了水晴的神经。
虽然也有另一个消息说,苏行刀大斥这个荒唐提议,并且坚决不接受苏老爷子一相情愿的安排。
但是对水晴来讲都是项重大打击,也迫使她必须把计画提前施行了。
她都还没有报复苏行刀,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这个负心汉再娶他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快乐地过日子?
他应当要活在水深火热的炼狱里才是!
水晴的计画一——迷惑苏行刀,用尽办法让他娶她为妻,然后她要利用侯爷夫人的头衔和权势搞的他们举家鸡犬不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要他苏家从此在京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