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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院北区大门边。”
“好的,我马上就来――你好像不大高兴啊!”
“你不知道,今天期中考试总分出来了,我考得好差,想找你聊聊,可以吗?”她的声音仍是有气无力的,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我不禁失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好的,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我忙回去换衣服,心里却在想着任何安慰她。
这学期,石榴青对我的帮助也不小。以前的语文课代表转学走了,(奇。书。网)要推选新的课代表,她就毛遂自荐当了,而且作业也比以前收得齐多了。是啊,像她这样清秀的MM站在你面前,拿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你还有勇气不交作业吗?
她送的围巾我只戴了一个星期,她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说什么,事情还是照样做,不过公事公办的成分要浓一些,只是把作业本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然后昂着头走了。
不知不觉,出租车到了师院北区大门,我下了车,却没有看见她的影子。
我沿着院墙寻过去,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院墙的阴影里,我们的石榴青正面向墙壁伫立着,用比较文雅的词语,叫做向隅而泣。
我心里隐隐有些怜惜她,因为在高墙下,在黑暗里,她的影子实在单薄。我慢慢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知道是我,却没有抬起头来,仍是低头看墙根。
我笑道:“怎么?那里有两只蚂蚁在谈恋爱呀?”
她破涕为笑,却嗔怪道:“人家考得这么差,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有多差?倒数第一名?”我仍笑着说。
“我知道你从来就看不起我,我只配考倒数第一!”她抬起了头。我猜想她的嘴巴一定是噘着的,可惜天黑,看不大清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这只是期中考试啊,用得着这么急吗?再说,你也不会特别差——到底考得怎么样?”我后一句话也有些紧张。
“20名。”她低声说。
说实话,这名次也让我有些吃惊,因为以前她最差的一次也在第10名,现在却滑到了20名!
但我还是乐呵呵地说:“怕什么?你后面还有40多人呢!”
“你就知道取笑我,”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我,“你认为我就这么差吗?”
我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在黑暗里居然也闪烁着光彩,可能是那泪珠太纯洁吧,也许还经过了28层过滤。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想这次应该是你发挥失常,下次再加油吧!”
看这样子,她大概连晚饭都没有吃。我说:“你还没有吃饭吧?”
“不想吃。”她低声说。
“不吃怎么行?你等会儿。”说完,我过马路,找到一家面包房,买了两只刚出炉的巧克力面包,又买了两瓶热牛奶,拿回来递给她:“快吃吧!”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乖乖接了过去,说:“谢谢。”
“谢什么?快趁热吃了!”
她老老实实地吃了起来。
我想,她还是真个孩子啊!
我望着师院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突然有些说不出缘由的伤感。6年前我还和他们一样,无忧无虑,每天欢呼雀跃地从大学的校门出出进进,憧憬着美好的前途,认为自己就是那只最会飞的燕子,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朝阳和彩霞;而现在,说不上失败,但离成功真的是遥遥无期。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突然停住,望着我。
我怔了一下,道:“你在吃饭,我怎么能说话。等你吃完了吧!”
“咱们边走边吃吧。现在到哪里去?”
“到师院里走走吧!”
我们并肩走进师院的大门,前后左右都是青春得令人忌妒的大学生。虽然在黑暗里我大体上和他们没有区别,但本质还是有好大的距离了啊!想到这里,我有些自惭形秽,甚至不知不觉地和石榴青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吃不完,”她浑然不觉地又靠近了我,“怎么办?”
我哑然失笑:“吃不完就扔了算了。”
“扔了?”她似乎很困惑,“你花了钱的,怎么能扔呢?你吃不吃呀?”
“呵呵,你吃剩下的,就给我吃啊!”我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她很委屈地说。
“好了,你不是这个意思,可以了吧?不过我也不想吃,你看着办吧!”
“我带回去。”
她便拿着没有吃完的面包,走在我身边,像个在爸爸照顾下去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我们走到了图书馆后面的柳树林边,月光从树枝的缝隙透过来,落在树下的池塘里。池塘里有些伸出水面不久的荷叶,很娇嫩,很柔弱,微风吹过,便婀娜摇动。可能是刚出水面不久,还没有受尘世的玷污,那荷香虽然很淡,你必须用鼻子狠狠地吸气,才能感觉它的存在,但那香味的的确确是毫无杂质的。偶尔还能听见水中的拨拉声,那是鱼儿在嬉戏吧!
透过疏疏的柳枝,能望见图书馆的灯光,还可以看到图书馆窗户里偶尔晃动的人影。
“再过一年半,这个时候你也会坐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吧!”我望着柳枝间泻下的月光,对她说。
“也许是吧,但我知道这个需要努力,而我这次……”
“瞧你!”我忙打断她的话,“又说这次,这次只是一次期中考试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怎么这点挫折都受不了?”
“我没有受不了啊。”她委屈地说,“我不是好好的吗?考得不好,连说一下也不行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可以可以,你说吧。”
“哼!”她一抬手,把拿了半天的面包扔进了水里。
“你干吗乱丢东西?”
“喂鱼,不行吗?”
“可以可以。”我听出她似乎又有些不高兴了。
这时,有一对学生情侣相拥着走了过来,在离我们约1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低下头不去看他们。当我侧过脸看石榴青的时候,却见到她正好奇地盯着那两人。她发现我在瞥她,忙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悄悄地回头,再看了那两人一眼。
只见那两人已经抱作一团,嘴巴也贴在了一起。我忍不住笑起来。她轻轻问:“笑什么?”
“没有笑什么。我们走吧,不要把你教坏了。”
于是我们悄悄地撤了。
石榴青恋恋不舍地边走边回头,考试失利的事情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2. 5月的鲜花
五一劳动节,学校工会照例又组织教职工篮球赛。
在我们学校,这个篮球赛就是美国的NBA。我们的比赛按年级分组,成绩的好坏事关整个年级的荣誉,所以即使平日好得不得了的朋友,到了球场也是真枪实弹,毫不相让。
所以,这就注定了我们这些校队的主力要吃些苦头,尤其是到了关键的场次,我们几个校队球员简直成了拳打脚踢的活靶子。
今天对高三年级组的这场球被看作提前到来的冠军争夺战。高三是去年的冠军,我们是亚军。但我们不服气,认为去年的裁判吹黑哨。今年学校特地去师院请来了裁判,据还说是国家一级。
比赛开始后,场上场下气氛都很紧张,各年级的教职工和学生组成的啦啦队喊声此起彼伏,震动校园。现场督战的年级主任感动地说:“师生们的集体荣誉感这么强,何愁年级工作搞不好?”
我们一路领先,但丝毫不敢松懈。平时温文尔雅的教师,到了篮球场上,也不大讲道理了,该拉就拉,该拽就拽,我的鼻子和眼睛已分别遭到重创,但更惨的还在后面。
我是校队的主力后卫,所以到了高二年级组,便是理所当然的绝对主力,并且荣任队长,这也是我有生以来所担任的最高职务了。主任对我们许愿,如果得了第一名,每人奖励一套李宁运动服,并到“望江楼”庆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兄弟们都叫着要穿“李宁”、喝望江楼的酒,所以,我轻伤是不能下火线的。
离全场比赛结束不到两分钟的时候,我们仍以65﹕60领先。我们的队员以为胜券在握,放松了警惕,让对方连得两个3分,在离终场不到半分钟的时候,他们以66比65反超!
高三的拉拉队已开始庆祝胜利了。
高二这边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我方要求了一个暂停。在安排战术的时候,朝烟和石榴青都凑了过来,就连胖阿翠也在旁边热心地出主意。
只有一次进攻机会了。按照战术布置,进攻的组织者是我,最后一击也由我实施。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壮!
发球了,球到了我的手上,我背后运球,骗过对方的防守队员,过了半场。那家伙气急败坏,追上来要拽我,我赶紧将球传出去,他扑了个空后,球又回传给了我。我带球突破,两步跨到篮下,正要投篮,对方一个家伙扯住了我的短裤,我一下子倒在地上,只感到膝盖上一阵痛,接着就有一股液体渗出。我抬头一看,拽我的竟是校队的队友、打中锋的成大牛。在代表学校对外的时候,我俩是最佳搭档,他总是保护我,没想到内战中,他竟下了毒手。
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大牛,你妈的!”
大牛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把我拉了起来。我吼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他尴尬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晚上请你喝啤酒。”
我只好摆摆手,一瘸一瘸地走向罚球线。这时,我成了全场的焦点,如果两罚全中,则我们以一分的优势获胜;如果两罚一中,那我们就是平局,还得进行加时赛;如果一个都没有中,那就是高三获胜,这也是他们最希望的了。
我总算明白NBA的巨星为什么是巨星了:关键时刻,罚球不手软!这就是牛人!
场上场下一片安静,大家都屏气凝神,等待最后的结果。我回头看了看,看见朝烟悄悄给我打了个“V”字手势,石榴青也微微笑了一下。只有那个胖阿翠突兀地喊了一声:“高二加油!”但没有一个人应和,因为气氛太紧张。胖阿翠尴尬地小声嘀咕:“你们怎么都不喊?”
我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不过心情到是轻松了一些。这个胖阿翠,无意之中帮了我的大忙。
我拍了两下球,将球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像基德那样弯腰,瞄准,出手,只见篮球飞出了一道还算优美的弧线,飘向篮筐,但球没有直入篮筐内侧,而是砸在筐沿上。我眼前一黑,完了!
再一看,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最终还是进了,我狂喜!
学生们也鼓起掌来。高三的老师开始紧张了。我看见大牛的腿在发抖。
我又吸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抬手,篮球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干脆利索地飞进了篮筐!
“耶!”全场一片欢呼。
我一下摊倒在球场上,低头一看,膝盖上的血已流到了脚背上,大伙都说:“快去医务室,快去医务室!”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英雄般地走到了医务室。
大牛因为对我有愧,也跟来了。
校医先用酒精清创,火辣辣的酒精涂在伤口上,钻心地痛。但那么多的师生围在旁边,我也不好意思喊疼。抬头瞥见站在角落里的朝烟,她没有走上前来,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关切和心疼比任何人都要多。我有些感动,但又有些不安,只得匆忙地低下头去。
晚上我们结束庆功宴,醉醺醺地回到办公室拿李宁运动服的时候,我惊异地发现我的桌上有一束玫瑰,中间插着一枝百合!
“这是谁的呀?放错地方了吧,哪有男人收鲜花的?”我嘀咕道。
但中间的留言卡上明明白白写着:送给英雄的元老师!落款是“ZY”。
是朝烟!
3.生日礼物
下了第三节课,办公室的人都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我很喜欢这样,办公室人多的时候,根本做不了什么事。办公室女教师多,都喜欢聊天,话题无非是什么菜涨价了,教育局的局长找了二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