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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说不准想他,但翊羚却很清楚,冷战的这一个月来,她无时无刻不想他!她分分秒秒地想,从白天想到黑夜,从凌晨想到日落,越是阻止自己的思睹,他整个人的影像就越是消晰。
为什么会这样?她又不是没有分手的经验,上一次她跟李佑隆分手时,虽然心底很惆怅、很闷,但却从来没有这么痛苦的感觉,好像心脏被人丢到北极冰层底下般,感受不到半点温度,整个人更是宛如一副躯壳,空空荡荡的,每天出门都像抹游魂似的。
她常常在开会的时候恍惚,还签错公文,要不是尽职的秘书多次提醒她,搞不好就铸下很多大错,造成公司的损失了。
她甚至曾偷偷懊悔为何新款笔电的设计案已经结束了,邓肯杰不用再到“杰森”开会,不然,她至少可以藉由开会的名义见到他……
唉,她多没用啊,居然还想假藉公事的名义见他。她好讨厌自己这样,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干嘛为了他失魂落魄的?少了他,她的魂魄好像也散了,她的世界在瞬间失去了光亮。
可是,明明他是一个朝秦暮楚的烂男人,她怎么可以还在意他?怎么可以还让他左右她的喜怒哀乐呢?
最可恨的是——他还不肯道歉!
那天晚上,翊羚撞见他和伊丽丝拥吻后,气得打了他一巴掌,并飙车回到自己在天母的住宅,只传了则简讯给邓肯杰——分、手!把我的衣服和私人物品全扔了,我不会再见你,王八蛋!
她恨得七窍生烟,以为邓肯杰至少会登门道歉,甚至哀求她回家的。
但,没隔天,他打了一通电话给翊羚——“你必须道歉。”他劈头就说。
那时胡羚正在和钟协理讨论一件大事,一接到他的电话,她便示意协理先暂停,走出会议室,找了个隐密的地方继续讲电话。
“我为什么要道歉?邓肯杰,你不觉得愧疚吗?你跟我约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明明说好下午四点前回来,却让我苦等到半夜。而且,你还跟伊丽丝鬼混!你明明知道我最痛恨男人劈腿了,居然还这样对待我?”
“迟到的事,我愿意先道歉,是我失约。但是,我绝对没有跟伊丽丝乱来,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也要向我道歉,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这件事有关男人最重要的尊严,他是很爱她,但不代表他就能允许她乱赏他巴掌!
“我绝不道歉!”翊羚气炸了。“你都跟她抱在一起当街热吻了,那还不算对不起我?是不是一定要我抓奸在床才算?邓肯杰,你的道德尺度还真可笑啊!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说完,她愤怒地切线,他的电话又打进来,翊羚干脆直接关机。
她以为邓肯杰会继续打电话给她、来公司找她,或是去她天母的住处等她,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整整一个月,自从她拒接他的电话后,他也跟着消失了。
以前翊羚晚上十点就会关手机,现在为了他,她刻意二十四小时都开机。但,却没有任何一通属于他的来电。
他没有到公司找她,整个人像是彻彻底底地由人间蒸发了般。
翊羚又怒、又气、又沮丧,恨恨地敲着方向盘。“好,算他厉害!他也铁了心要分手是不是?很好啊,反正既然他对不起我,就绝对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来纠缠我算他识相!”
嘴巴说着潇洒的话,但翊羚知道自己呕死了。她恨他为何不继续来电?恨他为何不来公司找她?难道他都不想见她?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好好睡吗?
她更恨他为何要分手……虽然说,分手是她提出来的,但,他应该明白她只是在生气啊!他为何不好好地来解释消弭她的怒气,为何不为两人的感情多做一些努力?
为什么?曾经如胶似漆、爱得难分难舍的,现在却说分手就分手,他都不会有一丝不舍吗?他真是铁石心肠!
还是,其实他巴不得她赶快提出分手,因为他早就跟伊丽丝暗通款曲,他已经厌倦她了,觉得跟伊丽丝在一起比较快乐,所以她主动提出分手,其实正中他下怀,省得他两地奔波,日正吗?少了她这个碍眼的女人,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跟伊丽丝在一起,两人出双入对,不知有多甜蜜吧?
是这样吗?邓肯杰早就跟伊丽丝乱来,他早就厌倦她了吗?分手对他而言是最大的解脱,他现在快乐得很,正跟伊丽丝耳鬓厮磨吗?
翊羚快被自己的问题逼疯了,脑袋里出现好多好多的画面。他现在很幸福吗?正跟伊丽丝在亲热吗?对于她,他真的没有半丝犹豫或不舍吗?他不会感到伤心难过,感到惆怅茫然吗?他不觉得自己的心被挖了一个大洞吗?
“笨蛋、笨蛋!只有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白痴才会觉得自己的心被挖了个大洞,才会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间好难熬,像是行尸走肉!他春风得意,拥着新欢,快乐得很,不知有多么车福美满呢!可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翊羚又恨又怨地望着十二楼的窗口,觉得整个人好像被丢人漩涡中,她一直挣扎,却还是笔直地坠入黑暗地狱里,看不到半点光亮,四周好冷好冷,吸入鼻间的全是蚀骨的寒气。
她想冲到楼上去找邓肯杰,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她?但她做下出来,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做出这么丢脸的事。他都以实际行动宣告要分手了,她还去找他,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可是……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见他啊!
这一个月的冷战对她而言就像是酷刑,她分分秒秒都在思念着他,想他想到心弦发痛、想他想到无法成眠、想他想到好想哭……
她痛恨自己的没出息,居然会对一个不忠的男人如此依恋,仿彿少了他,她就生了大病,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独立的女人,一直以为自己够冷静,但失去他后,她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坚强,一点都不干脆。她好软弱,每天只会失魂落魄地瞪着电话,等他打来。
她倔强地抬起头,不让眼眶里快要泛滥成灾的泪水落下来。
“我可以撑过去的,可以的!苏翊羚,你有出息一点、坚强一点!不准去找他,更不准打电话给他!像他那种狼心狗肺的混蛋,你应该庆幸自己及早摆脱他才对!没错,你会熬过来,很快就可以忘记这一切的!”
不能再继续在这里逗留了,倘若他看到她的车,岂不是要笑话她?他会笑她拿得起、放不下,笑她对他难分难舍!
不!她是最坚强骄傲的苏翊羚,绝对不许自己在男人面前没有尊严——即使对方是她爱得最深、最痴狂、也伤得她最痛的男人。
发动引擎想开车时,手机突然响了,专属的来电铃声让她顿时脸色丕变,慌了手脚,还以为是幻听。
他、他……他真的打电话来了?!
刹那间,翊羚好像变成一个三岁小女孩,又慌又乱,不敢接手机,却又舍不得不接,就怕他以后都不再打电话来了……喔~~她真是窝囊啊,居然这么在意他,连一通电话都可以让她情绪大乱!
心思千回百转,脑袋里有两个巨大的声音在拔河,一个要她“快接”,另一个则说“不行,不准接”。
她的手仿彿有意识地按下通话键,她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慌乱或颤抖。“喂?”她故意压低声音,假装已经入睡了。
彼端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是我。”
“喔。还有事吗?”
她握紧双拳,控制澎湃翻腾的情绪,费力挤出最冷淡的语调,假装她从没等过他的电话,她一点儿都不在意他。
邓肯杰的语气阴郁,闷闷地道:“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吗?”
翊羚冷笑。“我很平静啊!不过,我不明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喔,不是这样的!她也想跟他好好谈谈,她更想见到他!可是、可是……他实在伤她太深了,她还在气头上,所以尽说一些违心之论。
邓肯杰叹息道:“你愿意信任我吗?倘若你还是不相信我,那我们之间的沟通就没有意义了。”
闻言,翊羚的火气整个升起。“你要我相信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值得我信任吗?你口口声声说伊丽丝只是学妹,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我却亲眼看到你跟她当街热吻!倘若不是被我当场逮到,你还要欺骗我多久?你当我是白痴吗?”
“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邓肯杰再度叹息。“翊羚,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的脾气真的太火爆了。”
他的话宛如火上加油,让翊羚更是火冒三丈。她咬牙骂道:“对!我脾气不好、修养不好、全身上下通通都不好!邓肯杰,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只是想更进一步地羞辱我,要强调我苏翊羚有多差劲吗?你心爱的伊丽丝什么都好,她是你的小甜心、小可爱,她是你梦寐以求的完美女神,那你就跟她在一起啊!反正我已经识相地退出了,你们两人可以双宿双飞!”
他想阻止她歇斯底里的情绪。“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你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
冷静?冷静?冷静?她还冷静个屁!男朋友跟别的女人跑了,还口口声声说她有多差劲,而心爱的伊丽丝则毫无缺点、完美如天仙,她都快气到脑中风了,要她怎么冷静?
她激动地怒吼着。“我就是无理取闹!邓肯杰,我看不起你!明明就是你先背叛我的,居然还有脸来指责我的错误?你……王八蛋,你去死吧,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吼完,她用力切线。
手机又响了,相同的来电铃声让她更加抓狂,一按下通话键就暴吼:“我叫你
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你听不懂是不是?你想搞劈腿,我可没有兴趣奉陪!“这回,她直接关机。
够了、够了、够了!反正两人只会拼命争吵,吵到天翻地覆,她不要再接这种电话了!
为什么他不先温柔地安抚她?为什么他还要跟她吵架?他对她这么凶,却对伊丽丝温柔体贴,她还要怎么冷静?她已经气到想杀人了!
把手机扔到一旁,翊羚想发动引擎,加速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她的手却一直发抖,抖得握不住车钥匙。最后,她颓丧地趴在方向盘上,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
她哭得柔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豆大的泪珠不断坠下,边哭边骂。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那个姓邓的王八蛋哭……他是狠心狗肺的超级大混蛋,他的心是黑的,已经发烂发臭了……劈腿还敢来骂我?不要脸!可恶、可恨……我绝对不原谅他们……”
她哭到喉咙都嘶哑了,却还是无法抑制悲痛的情绪。
他凭什么如此伤害她?就因为她深爱他,他就可以这样践踏她的自尊、撕碎她的心吗?下,她拒绝再承受更多的羞辱!
“我要忘记他……我会办到的……”
翊羚哭到双眼红肿,不断命令自己一定要忘记这一切。
夜幕低垂,寂静的夜仿佛没有半点温度,她的心,也深深地坠入冰河底层,除了蚀骨的冰寒与绝望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第九章
数日后,桃园国际机场。
是机场的冷气太强吗?坐在咖啡座里,翊羚感觉很冷,忍不住拿出随身行李内的喀什米尔披肩围在脖子上,双眼无意识地望着新换的手机。
坐她对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