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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连天这样说,一是要激起酒兴,二是从老妈妈的称呼改为妈妈,是要引导布友庆也这样叫起来。
林美娟更聪明,站起来说:“庆哥!我们一起敬妈妈!”
布友庆站起来,傻傻地举杯想敬美娟妈妈。
陈发水笑着打趣:“尊重点!有礼貌点!叫啊!”
布友庆就说:“我敬妈妈一杯!”
老妈子高兴的泪流出来,举杯把一大杯白酒倒进喉……
布友庆说:“慢点!妈妈!你和我妈妈一样年龄!我叫你妈妈是应该的!”
有些话不解释是再美好不过,一解释就露出不纯洁,布友庆原来这样称呼是美好的,解释起来反而让在座的失望……
本来气氛高潮,被布友庆一句话弄得有点退潮……
陈发水只得重新鼓浪,预备下一个高潮……
许多事是酒桌上谈成的,陈发水是想在今天的酒桌上谈成布友庆和林美娟的美事,发觉没那么容易谈成时,心里孕育的下一个方案就要开始了……
陈发水毕竟是办事老练的老政客,酒桌上不再提起林美娟和布友庆的事,嘻嘻哈哈地喝酒,洪连天忧伤着脸说他脚痛风投降,陈发水说白酒专治痛风,我喝得可是你们推销的仙钓潭,你们自己不喝,难道你们的酒参了什么不正道的东西吗?
没有!没有就得喝,你们还要这样宣传,许多痛风的人喝了你们的仙钓潭酒,痛风好了。洪连天你说是不是?不作声,那就是是了,是就喝啊,喝了明天就好起来。你们看看,我帮你们搞促销……整个下午,陈发水胡说八道一通。
等喝得大家都差不多了。陈发水说:“城里太郁闷了,明天去农村走走,去老家,去布友庆家怎么样?”
布友庆心里咯呤一下,去自己老家,不要说麻烦年迈的父母,自己家的两间破土瓦房怎么能引进贵客?这不引皇帝去上屋后破茅坑屙屎的尴尬吗?
陈发水早瞧出布友庆的心思,心中越发高兴说:“放心!我家也是农村的,我已经习惯了农村的一切,我只是怀旧,想一起去你老家看看,我们还是结拜兄弟,也应该去认识我的义父母啊!洪连天也是布友庆结拜兄弟,算起来和我是表结拜兄弟,明天一起去走走吧!洪连天同志!你意下如何?”
洪连天听了心里好笑,表结拜兄弟?新名词!那同学的同学叫堂同学,全世界都是自己人啦!是啊,和谐社会了嘛!洪连天心里本想推托脚痛,既然陈发水这么说就是看得起自己,就应该克服一下和他走走,于是附和赞成。
……
布友庆心事重重,回家也不敢和丽仙说他认识林美娟的事,只说陈发水要一起去白岭老家走走。
丽仙说应该的,去家乡走走,你们还是邻乡人,去走走吧!增进友谊……
次日,布友庆放早去菜市场卖了很多菜,拎上面包车……
陈发水、洪连天、林美娟、林美娟妈妈、布友庆开着两辆车,开进白岭乡布家寨……
布友庆三叔早坐在古厝庭前瞧,看看这是谁家又发迹了,漂亮的小车开到这鸟不拉尿的土路山村?当两辆小车停在布友庆家破土瓦房门前时,布友庆三叔眼睛就亮啦,这小子出息了?坐小车回来了,而且是两辆……
三叔对布友庆很关心又很严格,严格得布友庆见到三叔就心里发毛,三叔会指三道四布友庆的不是,布友庆平时去上茅坑都害怕被三叔看见。按理说布友庆父母晚年得子,五亲六戚要帮忙着爱惜才对,可三叔的脾气不一样,说一不二的人,对自己的儿子严格对侄儿也严格。
三叔有对布友庆严格的资格是布友庆这条命是三叔捡回来的。布友庆小时候,村里面流行近于瘟疫的长水痘病,村里死了很多个小孩,布友庆当年也染上水痘,全身烫得可煎熟鸡蛋,眼看没救了,布友庆爹娘急得要自杀……
当年这种病,村里的布老七也没办法,求疯婆子夫妇也没办法……
三叔把布友庆拖到水缸边扔在水缸下说,两天内只准给他喂盐水不准给他吃任何东西,一天后布友庆由痴变知喊肚子饿,娘心疼想去抱他,三叔大发雷霆,谁去抱他就是谁害死他,谁去抱他我先把谁砍死,当时大家都不解。
两天后,布友庆奇迹般活过来了,村里同样病的一些孩子仿效三叔做法,却没能救活或救健全,村里族长叫三叔放谱,不要留一手,三叔说,没什么谱没什么药的,别人的孩子死了残了是因为下不了手让他饿着自救而死的……
族长老布什相信了三叔的话,下令医治水痘病要先听三叔的……
从那以后,布老七效仿三叔做法,再加上红方用药(现布友庆知道是疯婆子的配方)救活了不少长水痘的孩子……
三叔不仅对布友庆严格对他自己三个孩子也都很严格,三叔是阉猪的,三叔大孩子是女的,女儿想学阉猪,三叔不让学,女人学阉猪,成何体统?赶她出嫁去。大儿子笨手笨脚,却力大如牛,学不来三叔的手艺,出师第一天就阉死了村头寡妇的猪崽子,三叔赔偿寡妇后就没收了大儿子的阉猪棍,把大儿子赶出门专干挑土打洞的活儿。
三儿子年龄和布友庆相仿,打死也不学阉猪,说他宁可一生打光棍,也不学阉猪,和三叔大吵一场,拎着背包远出做背包客去了,据说这几年发了,在外头屙了一窝仔,却从没再回过村里,村里人不知道……
三叔就想把布友庆带上学阉猪,无奈布友庆惧怕三叔,不愿跟他学,平时没事就要对布友庆发火泄气,要是和他学阉猪,学不好,三叔生气起来,不把他先给阉了才怪呢!
三叔阉猪的高超手艺后继无人,心里憋一股气,恨这些后代废铁不能成钢,从此也对这些后生家很不友好起来……
三叔今天看见布友庆开了亮堂堂的小车回来——而且是两部!高兴得好像他爷爷还活着的样子,追来和布友庆他们打招呼握手后,就欢喜地回家拧了一只大公鸭来……
同辈七堂叔向他打招呼——三哥今天好开心?三叔一手拧着鸭子,一手从嘴里拔下老烟枪,笑呵呵说,开心!侄儿开两辆小车回来啦!(说时故意把两辆说重了些!),我来看看,一大伙城里贵客来,我把最大只的拿来请客人呢!大老板呢!抽中华的烟!中华烟哪,一根好几块钱!
三叔把烟枪往脖子后一插,伸手从耳朵上摘下一根中华烟,递给堂七叔,堂七叔忙推迟。三叔说,别客气,侄儿那边多着呢了,堂七叔感动得流眼油……
三叔就仰着头,再仰高点,生怕村里人没看见他高兴的样子……
布友庆娘说,老三自己留着宰,家里有。
三叔就大叫,你养的很小,我这是正宗番鸭,大补身体呢,招待城里贵客要用这种。
友庆爹说,阿三!屋里坐,城里客人要和我们商量要事……
城里的老爷也有事和我商量?三叔笑哈哈地进门来,别看三叔近七十的人,走路像猴子,不亚于后生家。
三叔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把烟枪藏在门后,从口袋里动作利索地抠出一包红双喜,礼貌地向陈发水他们一一敬上……
(27)打高尔夫
在城里,人家问你有车吗?
有!而且是自行的!
太好了!你太骄傲了!现在到处堵车,自行的好,可以自由乱钻乱跑,乌龟壳爬得比乌龟慢多啦!
在农村可就不一样!特别是偏僻农村,有车就像理想挂在树梢上,美梦插翅能飞,是种财富的象征!
布友庆家门前突然停了两辆小车,尽管一辆是面包车,看起来却也端庄,特别是布家寨村穷,这两年才把公路开通,村里才有了且仅有三辆手扶拖拉机,那和布友庆同出去干活的布黑三,前阵子开了一辆红车回来,车顶上还有闪光屏,村里人羡慕死了,那车把布黑三卸下后就走了,后来人家说那是雇的的士,叫做打的,只要付给钱就可以打的,有钱打飞机也可以……
布友庆三叔就帮着宣传,说布黑三车是雇的,不是自己的车!现在布友庆开两车回来,停在门前,让老大爷老大娘围着看伸手摸,还停了这么久,多有面子!
三叔进屋发了烟后,洪连天忙向三叔介绍陈发水等人,陈发水和三叔握手,三叔感动得把手指伸嘴里舔起来,涨红了脸不停地说:“我握到发财手!我握到发财手!我这阉猪的手还能握到高官的发财手……”
陈发水很艺术地问三叔寒暖,夸得三叔沾沾自喜,却不急于谈什么事。
布友庆客厅里一台黑白电视正在播一场高尔夫球赛,三叔看得津津有味。
陈发水问,三叔也懂这高尔夫球?
“你说什么,这叫什么?搞二夫球?”三叔很惊讶,“两个人比赛这个输赢来决定谁做丈夫?可怜的孩子跟在后面捡球,造孽啊!”
全场人都笑了。
陈发水说,三叔真幽默!
布友庆知道三叔是真不懂不是装懂,就说:“叫高尔夫,一种高格调运动,外国人发明的,这是国家级比赛……”
“这是外国人发明的?说咱布家寨村或者我们罗香人发明的还差不多,是日本鬼子说的吧?太坏了,这个他们也敢说是他们发明的,我十多岁时就会了。”
“啊?你十多岁就懂得打高尔夫球?”洪连天问。
“什么搞二夫球?这是猪屎夹迁石子,我十多岁就懂得啦!”
全场人更是哈哈大笑。
三叔不服气了说:“他们笨哪,要是我来迁,比他们准多了,就是我现在六十多岁,肯定还迁得比他们准。”
陈发水说,以后带三叔去城里打一场,让我们见识见识。
陈发水只是想调侃一下气氛,没想到三叔当真起来。
还要到城里去?现在我就打给你们看也可以……
全场人都惊讶起来,现在打,那里有高尔夫球场?
三叔当真站了起来,走出门,在布友庆门前两百米外的角落挖了一个小洞,找了一个圆石子,拿一根棍子,剖分开,做了一支现代人根本不再用的猪屎夹子,把石子放地上,用“猪屎夹”一击,啪的一声,石子不偏不倚,滚去落在两百米开外的小洞中……
全场一阵欢呼!三叔连击十多次,似乎百发百中,只有一次跑偏没中……
陈发水大叹,奇才奇才!屈才屈才!简直可以当高尔夫球教练,比高尔夫教练更教练,教练教而不练,哪有三叔这等功夫?!
经过三叔一搅和,气氛大好,一伙老人坐在阳光的操场沿看三叔打“高尔夫球”,和陈发水他们说笑,很有农村气息,洪连天算是开了眼界。
林美娟想,布友庆哪是呆子?有这么祥和的家族,自己要是嫁给他,定是给他家祖厝添砖加瓦……
午餐要开始时,陈发水很有领导者风度,招呼来围观的人一同进去吃饭,几个识大体的老头子就要起身,陈发水和布友庆赶紧去拉,拉了几个进屋来。
布友庆早晨就在城里买了很多菜带回来,再炖了三叔那条十多斤的大正番鸭,午餐很丰盛,三叔提议去叫老族长来,友庆爹也叫友庆去叫,布友庆就去村头叫族长。
布友庆老家全村似乎都姓布,是同宗人,只有几户弱房小姓,疯婆子没了后,疯婆子老公圣树不胜数,村里也没了姓圣的人,村里又少掉一姓……宗族里就选了一个族长,老族长和美国总统同名,叫布什,今年九十多岁,布友庆懂事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