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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话一出口,那留着哈喇子昏头转脑的钓叟老头一下子自己站了起来,眼神澄明,看起来也较为精神抖擞,此刻哪里有一丝一毫普通垂暮卖艺老头的风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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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七章 堂主
那平日里神经大条的寒江钓叟,忽然一下子如同换了个人,指着罗小扇的鼻子怒道:“你个臭小子,好没义气呀!咱们也算老交情了,你居然把我拱手让人?”
罗小扇没料到他真是五音宫的人,想起两人相处的前事,不由觉得心头有气,道:“我和你老交情,那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瞒了我这么久,也算瞒过瘾了吧?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钓叟怒道:“臭小子,你何故这么说我?我若是五音宫的人,要害你早害你了!还要在这里再害?”
这话倒貌似不假。自己曾在他面前醉到如同死猪,也在他的草庐里借宿过。
那些时候,他若起心要害自己,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但,他到底想干什么?放长线钓大鱼?
南郭先生眼珠子一转,又笑道:“嘿嘿嘿,萧堂主啊,既然小兄弟不忍你这个朋友,你何不跟老夫一起回去呢?”
罗小扇平生最恨被人出卖,怒视更名寒江钓叟欺骗自己的五音宫堂主萧若笛,咬牙道:“萧堂主,南郭堂主都盛情邀请你回宫,你还在这里缠着我,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萧若笛对南郭置之不理,却对罗小扇颇为在乎,怒道:“我呸!二十五年前,你小子还没出生,老子早就反出五音宫了!那抚琴就是个变态佬!男女通吃,我受不了了,这才走的!难不成你还没出生,我就设计要害你了!?”
罗小扇见他眉目间似真情流露,已然动容,怎奈脑中一乱,分辨不清他们谁说是真的。
南郭先生叹道:“萧堂主,你既然已经离开五音宫这么多年,如今五音宫有难,你便也应该到了回宫的时候了吧?”
萧若笛怒道:“南郭啊南郭,这些年没见,你脑子还是一样的不顶用呀!我既然已经出来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还回去给抚琴做事?五音宫有难算什么,就是现在垮掉,垮得一片瓦都不剩,我也不会回去!”
南郭哪料萧若笛一点旧情面都不讲,出口就撕破老脸,他再也挂不住,怒道:“你不回去也行。把那东西拿出来!”
那东西?
罗小扇失声道:“莫不是都是为了《大乘捷要》?”
南郭先生讶道:“你也知道?”
萧若笛蹦起脚大怒道:“我勒个戳!我还以为你救我是为了请我吃酒!原来你臭小子也是为《大乘捷要》而来……”
萧若笛是动了真怒,抬手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怒道:“世情薄人情恶,大不了我便是一死!你们谁谁谁,谁也别想拿到!”
闷哼一声,就果然凝气真气抬掌自绝!
罗小扇和南郭不由大惊,同时伸手,一把把他拉住。
真没料到,这萧若笛又老又跛足,居然也是个性情中人,罗小扇哈哈一笑,道:“好!”
萧若笛怒道:“好个屁!老子错看你小子了!”
罗小扇仰天一笑,豪气顿生,坦然道:“什么大乘捷要,我不要也罢,但今天,我要定你了!”
南郭先生不由一脸愠色,道:“你倒是吹根灯草——说得轻巧,想公然和五音宫作对?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可不怕你!”
罗小扇不由冷冷笑道:“若刚刚你吹响了那个烂竽,我还不知你有吹豆的杀招。那样的话或许你还有机会,现在我自然会防你一手,所以,我也不怕你。”
忽然肩头挨了一下,罗小扇转头一看不由呆掉。
只见老叟萧若笛横着那根长竹竿,怒视自己,道:“你不分好歹,说老子欺骗你!老子一定要你给个交代!”
罗小扇不由烦道:“交代改日给你,你这时候捣什么乱?”
萧若笛怒道:“偏要这时候给!”
说吧将竹竿一扭,外壳断成两截,露出中间一根和外头包裹的竹竿长度相当,却略瘦的竹竿。
那隐藏在内的细竹竿,有孔。
若萧,若笛。
罗小扇不由头大,道:“你这……”
萧若笛像是动了真怒,道:“就让你知道,萧若笛的厉害!”
南郭仰头一笑,取下腰间的烂竽,将嘴儿含到口里。
这下罗小扇可犯了难,看架势,这俩个都想要自己的命,但自己出手对一个要拼命,对另一个得留手。
分寸啊分寸。
这个东西正是自己的弱项,很不好把握呀……
萧若笛怒道:“还敢胡思乱想,看打!”
说罢挥起一丈多长竹竿,横扫而来。
那一扫看似平常,却劲风阵阵,力有千钧!
罗小扇暗叫不妙,玩玩也罢了,这老头真下狠手啊!可惜自己误解他在先,这时候断然不能再伤他了,否则往后就真不好相见了。
罗小扇为人无他,就是重一个情字。往后日子里为了一个情字,还有的是苦头吃,这里压下不提。
但说场上萧若笛陡然出手,南郭先生便也摇头晃脑的吹起滥竽来充数。
前仰后翻间,若不时时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动作上头,哪里防得住那时不时如流星般急速飞出,又小又重打在剑身上震得手发麻的铁豆?
罗小扇九霄云动急速挥动,泛起一阵墨云,将自己身形掩住一半,进可攻退可守。但那俩堂主一元一近,一虚一实,着实想赢的话,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那若萧若笛的翠竹,也真是宝贝一件,被九霄云动削砍多次,也只是留下不太深刻的痕迹。
罗小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自己这样处于被动,还不如豁出去一剑把那南郭砍翻,跟萧若笛再慢慢磨蹭。
便陡然一剑,蓦地冲出一道巨大剑气,硬逼得萧若笛将竹竿风火轮一般的飞旋起来,才抵挡住,乘此机会,他腾身高高跃起,飞快的一剑朝南郭当头劈下!
南郭岂是鱼肉,待宰之辈?
冷冷一笑,不闪不避,猛一股腮帮子,从竽孔里窜出七八颗铁豆,朝罗小扇扑面打去。罗小扇哪料到他这小豆子,居然比自己的身法还要快?
这样砍下去,非但不一定砍到他,却一定会被小豆子在脑袋上打出七八个透明窟窿来!
百五八章 破相
罗小扇暗自道:“好一招后发先至!”
再不敢小瞧二人,正欲变招,肩头一疼,回眼看,竹竿已经打在自己肩膀上头。人一趔趄已经斜走好几步。
罗小扇只觉得左肩剧痛,一看已经肿起好大一块淤青,心头不由又发怒,好个萧若笛,打我打这么狠?
还未回头就听到耳边风响,连忙将脑袋往边上一让,还是擦着脸被铁豆划过,留下一道鲜血淋淋的伤痕。
罗小扇不由大怒,我虽不靠脸蛋混饭吃,但若破了相,以后还怎么好在外头混?
若是被散仙那种程度绝对无法抵抗的对手弄成这样还情有可原,但居然被一个不上不下的五音宫堂主刮破脸,这,这怎么见人呀!
罗小扇怒极成年后首次产生想杀人的念头,狂吼道:“喵了个咪的,破我的相,我今天杀你灭口!”
盛怒之下,整个人如同一团剑光四射的影子!
飞出去乒乒乓乓,每一剑都瞬间突破自己的极限,超越风速!
枉费铁豆再快,他也能鬼斧神工一般抽剑荡开,再出剑,又刺向南郭的眉心。
萧若笛在他身后爱莫能助,一根长竿一落入剑光之中就会被巨力打开,弄得他也是惊叹不已。
南郭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烂竽根本挡不住飞快的剑光,一道道鲜艳的剑伤不断的堆砌在他的皮肉之上。罗小扇已经砍红了眼,似不愿立即结果他的性命,而是想要他饱受折磨一般!
萧若笛暗自将长竿一收,搭在自己唇边。
顿时音律传来,高山流水近在咫尺,春江花月如在眼边。
罗小扇只觉得顿时忘了纷争仇恨,一下到了春暖花开时,无边无际的稻田郊野,天边风和日丽,耳边只有鸟蝶的振翅,鼻息里只有花草的清香。什么刀剑,恩仇,全都置之脑海之外。
忽然见远远走来一个姑娘,巧笑倩兮,声若银铃。
远而望之,灼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却面貌朦胧。
一身衣裳,一会儿红,一会儿翠。
那人影忽然站立不稳。如颤巍巍的桃花,摇摇欲坠。
那是楚楚可怜浑身血迹的木小帘,罗小扇心头一阵痛,连忙伸手去抱。
转眼又成眼里满是怨毒和憎恨的姻姻,血泪无言的从血阳眼中汨汨留下。
手中破天环朝他头上奋力砸来!
哎哟一声,额心聪灵玉佩泛起一阵酥麻,让罗小扇感觉是被打得往地上一坐。
罗小扇浑身一震睁眼一看,哪里是春天,碧野?
刚刚明明在和南郭死磕,怎么忽然做梦了?
紧紧握着九霄云动环视一周,已经没有了南郭的影子,只剩一个阁下长竿,坐在那半笑不笑的萧若笛。
罗小扇一抹脸上的血迹,怒道:“南郭呢!”
萧若笛道:“我放走了。”
罗小扇怒道:“你怎么能放他走?”
萧若笛淡淡道:“你已经中了我的音障神功,不放他走,难道让他留下杀你?”
罗小扇怒道:“好啊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坏我容貌,你怎么能够让他走?”
萧若笛道:“他坏你一道,你坏了他周身十七道,也算报仇了吧。还是那句话,我若想杀你,你早便死了。”
说罢转过脸去,似心头自有一番打算。
萧若笛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都有自己的难处。将心比心,便是佛心。”
这老头——
罗小扇一时哑口无言。
他既然没让自己杀了南郭,又没让南郭杀了自己。
此刻这个老头又如初遇那时一般,跛足苍老,了无生机。
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伤感。
他当然有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想法,自己处世的方法。这些不需要别人认同,也不会因何而更改。因为他是一个活了大半辈子,大起大落过,如今只想淡薄的人。老人。他不是傀儡街的一具傀儡。不会没有性格,不能没有想法。也毫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罗小扇摇头哂道:“我勒个去,你还真有你的难处一般,呆在这里可不是办法,走吧!”
萧若笛叹道:“你要我去哪里?”
罗小扇道:“这还用问,我送你回你的草庐去啊……”
萧若笛道:“此刻天下都追逐我,我那草庐还能让我安稳度日吗?”
罗小扇皱眉道:“那……”
萧若笛鼻子冷哼一声,道:“你何须管我?想把我当你爹好生供养不成?”
“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罗小扇怒极。
萧若笛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当日见过的那本大乘捷要,对罗小扇一递,道:“你找我,始终是因缘这个而来。你拿去吧!”
罗小扇道:“多少钱?你说!”
萧若笛摆了个八的手势,道:“熟人我不欺,当初说的是多少,现在还是老价钱,八个铜板。”
罗小扇从怀里摸出虎神给的那些散碎银子,拿了一半给他,道:“也不能让你太亏了。”
本来伸手去接书,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阻住,说:“诶,不行!”
萧若笛道:“你不舍得银子,反悔了?”
罗小扇摇摇头,道:“我银子不会少你的,但我若拿走了这个,别人再找到你,你身上没了这个作为交换小命的条件,岂不是死路一条?”
萧若笛缕须道:“小子想得挺周到……不过可惜,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此书售卖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