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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舍得
接下来的几日，卫国侯府的人除大老爷照常去皇家制造办，二老爷和几位少爷照旧准备制造厂的事情，其他的人都闭门不出，饶是如此，流言却传的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不堪了，也已经不在局限于沈家姑娘的名声了，流言的范围已经扩展到了沈家的家规，祖传秘方什么的？外界猜测的不亦乐乎，甚至都已经有人传出所谓的祖传秘方根本不存在，不知道沈家是从哪儿捣腾出来的这些东西，搞不好是抢出来的。
流言传的神乎其神，就连皇上都派人出面询问了沈大老爷。
沈家几个铺子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少的影响，最严重的就是乐仙苑，原来总有些贵夫人相约去乐仙苑打打牌，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现在竟是空无一人，现在都在疯传沈家姑娘名声不好，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沾染上沈家。
与此同时，京都城中瞧瞧的有人开了模仿沈家的乐仙苑一样的麻将馆，装修的比沈家的更为豪华，沈青扬他们打探的结果来看，开麻将馆的老板只是西城区的富户，与世家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同时他们还打探出沈家各区域代理商在运完货物后只有陆氏和华氏和几个世家有些接触，其他的都运了货物回去了。
沈清夕意识到光一味的退步是不行的，沈家必须要有行动出来，现在明显的是不止一家盯上了婴儿车、麻将等这些东西，而且因为区域代理的事情让这些人更是发现了其中的巨大商机，只等着沈家一倒，立刻就有人出来顶上，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手是联合在一起的，还是各自为政。
管他是联合还是各自为政，清夕暗暗咬牙，都要反击回去才行，只是如何反击？清夕在房中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半晌，心中终于有了决定，趁全家去天然居给老太爷请安的机会将自己的想法对全家人说了。
沈清夕提出的反击的方法很简单，但要看沈家人舍不舍得，就是模仿当初的想法，直接向皇上上奏折，申请成立皇家制造司，皇家制造司按照制造类型下设不同的皇家制造办，卫国侯府愿将目前所设立的制造厂归属为皇家制造司，成为皇家制造司下面的一个皇家制造办，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所有的收入都要成为皇上的，卫国侯府只是受命替皇上打理生意而已。
说白了，就是沈家在向皇上表忠心，寻求皇上的庇护，这样一来，就算仍然有人要做这些生意，却是不敢再轻易的算计沈家，因为就算算计成功了沈家，也顶多就是帮皇上打理生意而已，但同时沈家损失的却是几乎所有的利润，说是几乎，是因为清夕在赌，赌皇上应该不会答应收下制造厂所有的收入，皇上好面子，又是个追求仁君名声的人，如何能面不改色的收下所有的收入，必定会返还卫国侯府一两成的利润，同时，皇上是聪明之人，应该会对卫国侯府有所表示。
这其实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清夕并不想用这种反击的方法，一来自己家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作坊和铺子，所有的收入都要拱手送人，心里确实不舍得；二来也是担心家里人反对，所以清夕心中一直犹豫不决。
但是眼下的情景却逼得她不得不做出决定，今日她在房中苦思冥想之际，突然想起上次了无给她的锦囊，翻箱倒柜找出来后，打开第一个锦囊，里面薄薄一张纸条，只有五个字，“有舍才有得。”
正是这五个字让清夕豁然开朗，眼下卫国侯府的情况确实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俗话说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以卫国侯府现在的实力，也没有能力吃成个胖子，舍出这些利润，一来沈家不再位于风口浪尖上，不再容易被人算计；二来也可以换来皇上的庇护，甚至更高一些的地位，这些都是沈家目前迫切需要的。
众人听了清夕的主意后，面上神色各异，两位老爷和太太还好，但沈青扬兄弟几个和沈清歌姐妹几个面上都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几个是出力最多的，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要将自己的辛苦所得全部送人，肯定心中都很难过。
但他们经历过这些日子的事情后都长大了不少，虽心有不舍，但也知道清夕提出的方法可能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所以都忍着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老太爷沉思半晌，长叹一口气，怜惜的摸了摸清夕的头发，说道：“就按你的主意来办吧，你能有如此想法，可见你将这件事已想得通透了，不用担心，慢慢想法子将你们的名声正过来，好在你们还小。”
清夕故作坚强的摇摇头，笑道：“祖父无需担心孙女儿，反正现在孙女儿也有伤在身，正好借这个时候躲个懒，在家养养伤，而且借这个时机好好读一读了无大师送给孙女儿的医书，别荒废了，只是连累了各位姐姐，妹妹的名声，孙女儿心中很是不安。”
沈清歌几个姑娘家都摇摇头，上前纷纷对清夕说不介意，让清夕心中很是安慰。
大太太红着眼，她这几日睡的总是不安稳，说道：“怎会有这样黑心的人，竟拿姑娘家的名声做筏子，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啊，他们怎么能黑心至此。”
大老爷脸色有些灰暗，低低说道：“别说了，这事终归也是我做的不周全。”
“大哥，这事不怪你，我才是总领推广这个差事的人，怎能放手完全让几个孩子去面对？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怨怼也无用，这段时间孩子们也历练了不少，如果夕丫头的主意成了，以后制造厂那边还是我带着青扬他们几个弄吧，姑娘们还是在家随着教养嬷嬷学规矩吧。”二老爷说道，又转头问二太太：“请教养嬷嬷的事情你和大嫂商议的如何了？”
二太太愁兮兮的摇摇头，有些恨恨的答道：“现在咱们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如何肯有教养嬷嬷来咱们府上，人家怕砸了自家招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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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反击
既然决定了，沈清夕说做就做，她用最快的时间起草了一份关于成立皇家制造司的章程，将制造司的结构如何设置，如何管理，日常运作流程等等事务细细列了二十几页纸，然后给老太爷、大老爷、二老爷看过，又对他们解说了一番，然后才有大老爷拟了奏折，一同送往宫里。并且在奏折里着重提了沈家只愿意提皇上打理生意，并不愿意出面管理皇家制造办。
这是清夕的提议，也是老太爷的想法，沈家大老爷、二老爷都知道自己有几两重，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在权利中心打转，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本分好了，因此二人对这件事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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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再次看到卫国侯府的奏折时先是讶异的挑了挑眉头，然后对着奏折后附着的厚厚的一沓纸皱了皱眉头，便掀开看了下去，越往下看，心中越是惊讶，脸上先后闪过惊讶，惊喜，不可置信，激动，沉思。。。。。。。，旁边伺候的太监总管心中直纳闷，卫国侯府的奏折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让皇上有这样丰富的表情。
皇上习惯边看奏折边思考，所以看的很慢，等看完奏折后，先是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然后吩咐太监传蒋烨进来，他在等待蒋烨的过程中继续思考沈家在奏折中提到的成立皇家制造司的可行性。
皇家制造司？嗯，非常不错主意！的他当然知道卫国侯府为何提出这样的主意，这是在向他表忠心，同时寻求皇家的庇护，不过能够果断的舍出这些基业来，本身就需要壮士断腕的决心，卫国侯府的人要么是真的忠诚，不甚重视钱财，要么就是城府太深。
不管是那种情况，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关系，因为卫国侯府现在确实需要他的庇护才能站稳脚跟，这对他来说是不废吹灰之力的，嗯，他要想想，如果成立皇家制造司的话，国库的收入一年能增加几成，可以做多少事情，呃，军饷可以稍提高些来慰劳那些长年镇守边关的将领，还有他还可以扩建宫殿，或为某个自己喜爱的妃子多添些喜爱的首饰。。。。。。。。。。
蒋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皇上面带微笑的样子，一边上前行礼，一边纳闷皇上今儿心情怎么这么好。
“上次朕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皇上见蒋烨进来，示意蒋烨起身，无需多礼，直接开门见到。
“臣仔细查访过了，卫国侯府的所谓的祖传秘方应该确有其事，卫国侯府祖上传下来的书文字特别奇怪，长的像豆芽菜似的，说是传了很多代下来都无人能识，偏现在沈三姑娘能看懂，那些婴儿车，麻将什么的，据说就是从那些书上看来的。”蒋烨躬身答道。
皇上眼中闪过了然，以他对卫国侯府的了解和推断，卫国侯府的人也没有这等心机来欺骗他。
“这次流言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有那些家参与进去？”
蒋烨沉默片刻，才答道：“臣查了几日，京都城中有几家新开的麻将馆，表面上是一般的富户所开，但那富户的妹妹是靖南侯的小妾，而且靖南侯府中私下也在试着制作婴儿车和跳棋，至于上次蹦？的挺欢的那个陆氏，臣查到陆氏有个嫡出的姑娘送入了郑国公府上为妾，好像陆氏有将区域代理的部分货物偷偷送到了郑国公的庄子上，庄子里有些匠人在学着仿制；还有常乐侯府夫人，是她故意在勤郡王府的赵姑娘面前提及晓风居，说是哪儿的饭菜非常好吃，言语间又提到卫国侯府。。。。。。。。。。”
看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也越来越冷厉，蒋烨不禁有些说不下去。
皇上沉思半晌，方冷笑道：“看来这些世家当中不甘寂寞的人有的是啊，朕对他们还是太厚道了。”说罢，犹不解气，不禁站起来，拍了下桌子，来回走了几步，愤愤的道：“别人也就算了，那郑国公府跟着捣腾什么？只有一个病秧子似的随时会不行的儿子，两个庶出的姑娘，要那么多钱财给谁花啊？有那折腾的时间不如看看还能不能再生出个儿子来，还有勤郡王，你去给他说，让他约束好她的子女，否则，朕。。。。。。。。”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刻薄，他恨恨的停住不再往下说。
蒋烨沉默不语，不敢接话，谁会嫌钱财多啊，不过皇上也不需要他说话，他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而已。
皇上重新走到龙椅前坐下，想到沈家那个主意，突然冷笑道：“让他们先折腾吧，有他们哭的时候，沈家这个主意不错。”从那个章程来看，肯定又是那个沈家三姑娘的主意，他现在对这个小姑娘越来越好奇了，能够想出这样一个法子将一盘死棋盘活，又能给对手一个难忘的反击，嗯，很不错。
沈家不是想要庇护吗？正好沈家这个主意又深合他意，看来有必要拉沈家一下，嗯，就这样办！皇上心中浮上一计。
蒋烨对皇上情绪化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前一刻还气成那样，下一妙又高兴起来。
第二日让沈家惊讶的事情是皇后突然降下懿旨，说要见沈清夕，特召三日后由沈大夫人带沈三姑娘进宫见驾。
沈家错愕不已，不明白这事又怎么会牵扯到皇后，成立皇家制造司的折子才刚递上去，怎么皇后就要召见沈清夕，难道是那个折子皇上不同意或者有异议？可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