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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起来,天气阴沉沉的,吃过早饭竟然下起小雨来,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院子的的花木扶疏,衬得各种花木颜色愈发明亮起来。
江氏恹恹的躺在靠窗的红木雕花软榻上,大抵是阴雨缠绵,更是让人觉得心里愁绪万千吧。江氏的情绪很是低沉。
沈清夕静静的给她把着脉,良久,收起手。笑道:“经过这几日的调养,伯母身子好了很多,只是心中仍有些郁结,想是伯母过于惦记顾伯父和顾大哥,才会心思郁结。依我看,顾大哥走了也有半月多了,想必这几日就会有书信过来,伯母且耐心等两日。”
江氏点点头,温言道:“好孩子,我听你的。”
沈清夕上前给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又说道:“我看这几日天气越发凉了,伯母还是要多穿些衣物,小心身体为好。我知道您担心顾伯父和顾大哥,但担心并不能解决问题。。。。。。”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外面管家江伯激动的声音:“夫人,夫人,少爷来信了。”
沈清夕忙起身往外走去。江氏也呼地一声从榻上坐起身来,只见江伯打着灰色的油纸伞从院中飞奔而来。脚步急促,江氏激动地拉着清夕的手,竟有些颤抖,“夕儿的话真是太灵了,棠儿来信了,棠儿来信了。”
这时江伯也跑到了门口,连伞都没来得及收,直接扔在了廊下,“夫人,是少爷,少爷来信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江氏大喜之下手竟然颤抖的无法去接住信,沈清夕只得上前接了信打开递了过去,江氏并没有接,反而是走到软榻上坐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夕儿,你帮伯母念念这封信吧。”
沈清夕听见此话一愣,随即明白江氏怕看到不幸的消息,只得点点头,心中却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坏的消息,以顾照棠的性格,如果保国公真的出事了,他必然不会只送封信回来,所以,这信里多半是找到了保国公的消息吧。
她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打开了信纸,顾照棠刚进有力的字映入眼底,沈清夕先快速浏览了一下内容,果然是找到了,她惊喜的喊道:“伯母,顾大哥找到伯父了,找到伯父了。”
江氏猛然睁开双眼,严重盈满了泪花和惊喜,“真的,快让我看看。”说着一把从沈清夕手里接过信来,一边掉泪一边看,看到最后泪水掉的越发厉害,看完后就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倚在了榻沿上,喃喃自语道:“只要还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就好。”
沈清夕看她情绪有些不对,将信纸拿过来快速看了一遍,原来顾照棠到了边关后立刻去了顾思平掉落的崖下去找,崖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找寻顾思平的官兵也只在附近打捞了几日,无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道恐怕国公爷是凶多吉少了。
顾照棠却不肯放弃,和顾思平的亲兵带上一些干粮向河下游找去,终于在三日后在距离掉落悬崖处七里外的一处水流较缓的河岸边上找到了顾思平,他当时掉落悬崖时正好赶上水流最急的时刻,就直接被河水冲往了下游,多亏他长年在军中锻炼,身体状况很好,不然根本就撑不到顾照棠找到他。
饶是如此,发现顾思平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幸好沈清夕当时给了顾照棠很多急救药品,顾照棠就一股脑的全用了上去,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撑着回到均州城中找大夫医治,因顾思平伤的太重,顾照棠说要留在均州休养一段时间再回京都,最后顾照棠在信中说顾思平因当时被敌军伤了双腿,又在水中浸泡太久未得到及时医治,双腿以后可能无法走路了。
这也就是江氏看完信后喃喃自语的原因吧,沈清夕将信合上,拉着江氏的手低低的说:“伯母,不管怎样,伯父都还活着,只要活着一切才有希望。等下我去给顾大哥回信,等伯父身体稍微好些就让他带伯父回京都,京都城那么多高明的大夫,总能医好伯父的双腿的。”
江氏的脸色稍缓,拭了拭流到腮边的眼泪,拍了拍沈清夕的手,“傻孩子,我不是难过,你现在还小可能无法体会,对我来说不管你伯父变成了什么样。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觉得幸福,这种感觉等你以后成了亲慢慢就能体会了。”
沈清夕没有接话,她现在的生理年龄虽小。但前后两世的经验加起来心理上已经足够成熟,前世的她虽然也没有体会过爱情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这种感情,她一直都很向往那种细水长流式的爱情,两人之间的那种相濡以沫在经过岁月的沉淀后会如经年的老酒一样沉香醉人,她也不止一次的向往着自己能在这个时代遇见一个能和自己自由自在观天上云卷云舒。看庭前花开花落,相守相知,共度漫长岁月的人。
这一直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愿望,曾经她以为郑逸就是自己期盼的那个人了,可郑逸已经订亲了,有了和他共度一生的人。而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多半就是顾照棠了吧?只是她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她会是那个能和自己相知相守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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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也同样接到了顾思平重伤未死的消息,第二日皇上嘉奖的圣旨就下来了。封顾思平为忠郡王,江氏为从一品诰命,顾照棠为郡王世子,原保国公府改为忠郡王府并敕旨扩建,另赏良田千倾。珠宝无数,奴仆数十家。并从太医院调派两名医术高明的太医赶赴均州,治疗忠郡王的伤。
消息传出去后,一时间郡王府上门道贺的人无数,因顾思平还在边关,各家也都是遣了内眷前来道贺,江氏的精神状态虽有好转,但仍有些虚弱,于是江氏向沈大太太提出仍沈清夕住在顾家,帮她管理家务。
沈清夕只得继续留在顾府陪着江氏照料家务,接待客人,安排宴席与回礼等等,大家都知道忠郡王只有一子,要是能和郡王世子结上亲事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听说世子已经订了亲,不过,正室不成,平妻或妾室也不错啊,反正顾家人口简单,没有太多的繁杂事情。因此很多太太上门时都带了自家姑娘一起来,沈清夕还得另外招待这些姑娘们,每日倒忙的脚不沾地的,收到顾照棠的信都是急急的回上几句就罢了。
好在这些年来沈清夕跟着周嬷嬷规矩礼仪学的都还不差,招待这些夫人太太、姑娘们正好派上用场,坐席如何安排,回礼怎么打点,还要考量和顾家的亲疏关系,她倒还能应付得来。
各家太太大多知道江氏和卫国候府大太太是闺中密友,见沈家三姑娘在郡王府帮着江氏照料管理家务,都纷纷向江氏打探郡王世子的婚事,是否已与卫国公家定了亲,面对这些太太们的询问,江氏含糊其辞,没有直接否认。
这些太太们也都是人精,见状心知两家已经默许了顾思棠和清夕的婚事,失望之余又见沈清夕年龄虽小,却将各处照管的妥妥当当,不禁心生佩服,家中有儿子未娶的太太们想着卫国公府其他几位姑娘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改日一定要去拜访一下,看能否替自家儿子定下一门合适的婚事。
这些太太们的盘算沈清夕自是不知的,她要是知道在京都城这些勋贵世家太太们的眼里,她沈清夕已经被与顾照棠订婚了,已经贴上了标签,估计立马爬起来收拾东西,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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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回京
等忙完这些事情已经到了十月初了,从均州传回的消息说顾思平的伤势已有好转,不日就会启程返回京都,江氏和沈清夕都松了一口气。
沈清夕提出搬回卫国公府,江氏却为难的说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现在顾家父子都不在,诺大的忠郡王府就她一人感觉空荡荡的,而且她也总感觉现在力不从心,希望清夕能再留一段时间,帮她管管家,等顾家父子回来了再考虑。
沈清夕想想也是,就答应下来,对她来说,郡王府和卫国公府她住着都一样,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反正两家也离的近,但她却不知道江氏知道顾思平的要回来的消息后就开始盘算开了,盘算着让清夕仍旧暂住郡王府,希望能和顾照棠日久生情,沈清夕完全不知道江氏的小算盘。
她见江氏的状态一日比一日好,也就放下心来,除了陪江氏外,就开始频繁的去张家,张茹的眼睛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脑子里的血块也基本化完了,现在能看见东西了,虽然很模糊,只需要再坚持针灸一段时间,停了针灸再服用一段时间估计就能恢复了。
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离顾照棠捎信回来的日子已经过了十来天,顾照棠却迟迟未归,江氏心急之下更是没有心情打理一切,可过年要准备的东西却不能不备,别的府第送的年礼又不能不回,沈清夕少不得耐下性子打理一切。
眼看离年关越来越近,江氏的情绪就越来越不安,就连沈清夕心里也是直打鼓,担心顾照棠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她一边安慰江氏,一边暗暗让江伯派人出去打探。也不敢提出来回卫国公府过年。
十二月二十八晚上,顾照棠终于带着精神萎靡的顾思平回来了,顾思平情绪有些不稳,进了府直接将自己关在了卧房里,连江氏的面都不肯见。
闻讯赶来的江氏一脸的大受打击,不肯相信顾思平竟然连她也不愿意见。
江氏怔怔的望着顾思平的房门,咬咬牙,上前敲门,“思平,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屋里一片静寂,静的仿佛没有人一样。
“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江氏说完。预推房门。
顾照棠想起在途中之所以耽搁了许多时间的原因,还真怕母亲就这样推开房门进去,以父亲现在的情况,母亲若这样进去了,只怕。。。。。。。。
他叹了口气。说道:“母亲,父亲的腿还是不好,一同回来的两位太医说恐怕。。。。。。。,父亲接受不了这件事情难过,所以情绪不是太好,先让他冷静一下吧。今晚儿子守着他,明天您再来。”
虽然早就知道了顾思平的腿可能会残废,也做了许多的心理准备。可真的和顾照棠证实过后,江氏还是忍不住难过的掉下泪来。
一起陪着江氏赶过来的沈清夕心里暗暗叹息,江氏都这样难以接受,身为当事人的顾思平估计更是无法接受现实吧,不愿见江氏不就说明了这一点么?
她见江氏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上前扶了江氏,递了自己的帕子给江氏。温言说道:“伯母,要不先让顾伯父冷静一下,明天我们再来,伯父肯定会见您的。”
顾照棠将眼神移到沈清夕身上,深深的看了沈清夕一眼,廊下气死风灯的微弱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添了一种平时没有的别样的温柔,嗯,四个月不见,好像瘦了些,也高了些。
对面的沈清夕自然不知道顾照棠此刻心中的感受,只是觉得四个月不见,顾照棠身上的青涩气息全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淡定,心中忍不住暗叹,家中的这场灾难让顾照棠在短时间内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清夕只觉得顾照棠的眼神深邃,里面似乎隐含了太多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细细研究,顾照棠就转过头去,低声劝说江氏先回去休息。
江氏在顾照棠和沈清夕的合力劝说下依依不舍的走出了院门,才拉着顾照棠问:“棠儿,你父亲到底伤势如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