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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洛又露出了疑惑,然后对上叶翎灼热的眼光。
叶翎倒是从容不迫淡定无比,可他不行,“蹭”地一下耳根就红了。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撇开了视线,继续埋头啃他的鸭肉。
啃着啃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看叶翎,半开玩笑地问道,“我有那么好看吗?”
说话时,他的脸颊有些微红,带着几分醉意,
醉鸭里加了酒,这叶翎是知道的。
但是她也记得那酒一点都不呛啊,怎就让景洛微醉了呢。
还是因为她久经生意场所,酒量超群的缘故……
想着,当下敛眸笑了,摩挲了下他的头发,“恩,比谁都好看。”
见他微愣了一下,羞涩的表情。心下一笑,当真她是成了“男子”的角色。
看他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转了话题,问道,“饱了吗?”
“恩。”景洛放好筷子,然后双手突然端正地放在膝盖上,目光闪烁地看向她。
水雾般的黑漆,痴醉含笑的眉目,半启的朱唇,让叶翎心头一紧。
第一次和景洛有亲昵的接触是因为他喝醉酒,但她不想只因如此。
对上他的眼,叶翎认真地问道,“洛,你知道我是谁吗?”
“翎……我没醉。”景洛突然收了笑,不满道。
“是吗……”叶翎低头,几乎与他鼻碰鼻,“那么……”
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她沉着声问,“可以吗?”
景洛的脸涨得通红,上前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呢喃着,“我都这样了,你还……唔……”
这次,叶翎直接凑上前,轻轻地就吻住那还在说话的唇。
辗转亲吻,温柔得可以将他融化。
然后慢慢撬开那半闭的牙齿,舌头伸了进去,缠住那青涩欲逃的舌头,反复地纠缠吮吸。
直到感受到很快就软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她才没再继续下去。
退开了舌头,尔后轻笑着把他拥入怀里,“真可爱。”
景洛整个脸彻底都红了,脸埋在那柔软的胸怀里,闷声冷哼了句,“谁可爱了!”
“在我看来就是可爱,我很喜欢。”叶翎笑着说出心里话。
刚好景洛的点就在这里,这句话一击就打在了他心底最柔软处。
于是没再说什么,只是乖乖地由她抱着,双手学她一样,慢慢地环住她,抱住她,恩,很温暖。
“翎。”
叶翎摸了下他的头发,“怎么了?”
“想听我以前的事吗?”
叶翎顿了下,缓声道,“想,但你不要勉强自己。”
“恩。”
景洛动了一下,然后头转而埋在她的颈窝。
“我爹原来是济安城的商人,还在济安城的时候就是住在这个宅院的,而我娘是湘北有名厉害的商人,两人因为生意遇到了一起并且相爱。后来,我爹跟随我娘到了湘北,并生下了我。”
“因为都是名号显赫的商人,所以他们时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放我一人在家中。以至于儿时的我一度认为他们其实是不爱我的。慢慢地,比平常孩童要早熟的我,因为被他们两个的光芒遮蔽而一度自甘堕落,自我颓废。”
“然后……在我心里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朋友李克。他比我大三四岁,对我也很包容,但渐渐地……因为看不惯我常常的自我悲怜,指责我一番后,渐渐地他也不愿与我同玩……后来……”
叶翎静静地听着,感觉到他的双手越环越紧,心里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坎。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足够的勇气,让他自己过了这个坎。
于是轻拍他的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若是连说都说不出来,那么坎就永远是个过不去的坎。
“后来我自甘颓废得当起了街道小贼,有一天被街头另一边李克看到后……他焦虑地想来阻止我……谁知却因为一心只想着过街,没看见那辆横冲直撞的马车……李克他……”
喉咙霎时哽咽,干涩得再也说不下去,心里涨得快要破裂,浑浑然然地闭上眼,他抱紧叶翎。
这是唯一的温暖。
这件事情一直在他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那之后,才十一岁的他就变得不爱笑。
爹娘为了治疗他内心的黑暗请了不少大夫都没用。
再然后,虽然年小但思想却异常早熟的他,从那时起就自己离开了湘北。
利用娘亲的人脉来到爹的老乡,并发誓不靠自己的能力闯出名头绝不回湘北见他们。
“过去的事就是过去,心里记着可以,但是不能执著地让自己留在回忆里。”
叶翎将景洛的脸捧起来,有泪珠在他眼里打转着,他的嘴巴紧紧地抿着,叫她不忍继续下去。
只轻轻地在他脸上的落下一吻,“洛,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少年了,李克会看到的并且欣慰的。”
景洛乖顺地点了下头,两人便再无说话,只是抱着。
一刻是嫌少,一个时辰却又不觉多。
等到叶翎抱得手有些僵硬时,景洛也终于安稳地睡着了。
叶翎转头望出去,窗外的朗月此时也已高悬上空,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深夜了。
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在床上后,叶翎轻手轻力地帮他盖上了被子。
见他又是皱着眉头睡觉,苦笑地伸手将那对细眉缓缓地抚平。
然后才起身关上房内的窗户,收拾好桌上的饭菜,再熄灭烛火,就蹑手蹑脚地和门出去。
走到廊间时,看见夫人正斜靠在廊柱上,似乎特地在等她,“洛儿睡了吗?”
“恩,刚睡着。”叶翎讶然之余,沉声道。
正文19一梳一束皆温情
“你怎么和洛儿认识的?”
叶翎没想到夫人会直接就问这个问题,微愣了下才坦然道:“我没了记忆,洛收留我当他的护卫。我在这已有三个月有余。”
夫人睇了一眼她,道“你喜欢洛儿?”
“是。”
夫人沉吟了一会,才问道,“这么说……你是因为喜欢洛儿才情愿留在这里的?”
叶翎笑了笑,没否认也没肯定,只是沉默。
现在的她确实是因为如此,但起初只是为了弄清楚这个时代而暂留景宅。
大概是心里多少有数,所以夫人也没再追根下去,只双手抱胸继续道,“你有多喜欢洛儿?”
叶翎定定地看着她,敛着眉眼沈声道,“喜欢的深度我不知作何回答,我只知道我既认定洛,那么就唯他不要,绝不辜负他。”
看着叶翎毫不闪烁、诚然的眼神,夫人垂眸冷哼了一声,“我不管那孩子是怎么接受你的,但事已至此,即使我不承认你却也不排斥你,更也不会特意阻止你们。所以你最好说到做到。”
叶翎稍微木讷住,所以说,这算是间接同意她和景洛的关系了吗?
不一会,夫人直起了身子,挥袖欲走,却又故意走一步便停下,声音凛然道,“你说你叫叶翎,我问你,‘叶翎'这两个字是你失忆前的姓名还是失忆后的?”
……
叶翎心蓦地咯噔一声,往前看夫人,看不清夫人此时的表情,但她明白这句话明显是话中有话。
敛了敛心神后,她才不急不缓道,“是现在的,也是以后的。”
这是当下最好的回答,她只能静等着夫人的反应。
谁知,半响的沉默后,等来的却是夫人的一声低笑,还有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叶翎怔怔地托着手中的盘子,怔怔地看着那背影消失,然后也恍然地笑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吗?”
叶翎想,夫人应该是什么都知道吧,包括她是慕子陌这一点。
翌日清晨。
叶翎一如既往地早起练剑,练完剑后便换了一身衣裳,然后进厨房准备早膳。
兴许是多次进厨房磨练的缘故,现在,准备膳食这一事对于她来说,就如练剑一样熟络。
所以她很快早膳也就准备好了。
因为住在东院的夫人还未起床,所以她便先将早膳送去了书房。
先是敲了下门,没人反应,再敲一下,还是没反应。
估摸景洛还在睡觉,于是她就兀自推开了门。
但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叶翎发现景洛其实是醒的,衣衫也都穿戴好,只是头发散着,有些许凌乱的美感。此时的他手中正拿着木梳,然后坐在铜镜前发呆。
应该是在发呆吧?否则怎么连敲门声都没听见。
“早,洛。”
本是很正常且温和的一句清晨爱语,但景洛一见到她,却像看见什么应该躲避开的不明生物一样,惊愕地立马窜回到床上去,还用被子遮着脸,许久才蹦出声音,“翎,你,你别过来!!”
叶翎放下早膳后,一步一踏地向他走去,微微拧眉,“为什么?”
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吗……
“总,总之你别过来,我待会再自己用膳……”听到脚步声越靠越近,景洛就越往床内缩。
叶翎思忖了半会,顿地就停下脚步,低沉淡出一个字,“行。”尔后转身。
“嘶”地一声。
景洛猛地就掀开了被子,倾身上前拽住了叶翎的衣角,声音不满道,“谁让你真的走了……”
叶翎心下不由一笑,尔后转过身,作势叹气道,“我没有要出去,只是要去坐着。”
“你!”景洛骤然抬起了头,狠狠地看着叶翎,在瞧见她眼里藏着的笑意后,知道自己被骗,白玉般的脸马上涨红了,更是低声对她嗔骂道,“混蛋!”
本来水润黑曜的眼睛因为昨夜的低泣而变成红肿,有点像核桃。
原来是这样……叶翎当下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见叶翎一直看着自己,景洛惊慌地“啊”了一声,放开拉住叶翎的手,二话不说又要缩回被单。
但叶翎动作更快,反手就将他拉向自己,然后用食指轻轻地抵在他的额头上,“别慌。”
声音更是温柔道,“所以说,洛就是因为昨夜把眼睛哭肿了,不想让我看到,才叫我走的?”
景洛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然后真的就乖乖停止了挣扎,但看她的眼神却幽深得快要蹦出泪花,声音也是幽幽地飘出,“翎,你瞧见这么丑的眼睛吗,跟个红绣球一样,怎么办……”
噗……
叶翎真的哭笑不得了。
红绣球?就是古代女子抛绣球选夫婿的那个红绣球?
看着景洛小桃核般的汪汪大眼,再想象那红绣球……一小一大完全两码样……怎么能对比……
叶翎抱他下床,在他眼睛亲了一下,笑道,“不丑,谁说丑了。我可没见过,哭肿的眼睛还能这么漂亮的。”
“真的?”景洛狐疑又讷讷问道。
“真的,我骗过洛吗?”叶翎笑着拉他到椅前,让他坐在椅上,“而且眼睛肿起来,只要用冷毛巾敷一下就好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叶翎便准备来了冷水,然后用毛巾沾了冷水,再拧干。
尔后走到景洛面前扬扬手中的毛巾,“眼睛闭上吧。”景洛眨了眨核桃眼,就听话的闭上眼。
叶翎便将毛巾折成方块形状,敷在景洛的眼上。
“好舒服。”感觉到凉意缓缓地在眼睑上舒压按摩,景洛忍不住出声叹息。
叶翎笑着看他舒服的表情,手里动作更是轻柔,敷好一边后便换成敷另外一边。
半响有余,桃核眼虽没全消,但也没那么肿了。
景洛照着铜镜,总算露出了清晨第一朵笑,也敢直视叶翎了,走到她面前,转而扬扬他手中的木梳和上次她买给他的那发带,带点撒娇的语气道,“好不好?”
叶翎佯装疑惑地眨眨眼,景洛也跟着眨眨眼。
来回数次后,看着景洛恬淡的笑,叶翎终于败下阵来,心中甚是感慨:这情啊,越陷越深了。
待她接过木梳后,景洛更是欣然一笑,叶翎看得合眼轻叹,然后将他按坐在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