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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咦,已经下午了吗?”
“差不多。”他嘻嘻笑。
志高看看钟,才上午十点半。
她请他吃早餐,厨房里全部是各式小型机器,煮蛋器、窝夫饼制造器、卡普千奴咖啡机、包机……冯国臻最喜欢一只自动磨豆浆兼煮滚的机器。
“姐姐最爱喝新鲜豆浆。”
“这机器从温哥华带来。”
“怎么从西方倒流?”他大感惊奇。
“唉,新华侨财雄势厚,洋人不得不诚心侍候。”
“那么,本市买不到?”
“我只用过一次,送给你可好?”
“那我不客气了。”
“我自己搞设计,所以对这种小玩意最感兴趣。”
自制包出炉,冯国臻吃了很多。
他忽然说:“我不走了。”
“什么?”
“我从没吃过这样香的包,见过这样潇洒的公寓,碰过你这样可爱的人,我不走了。”
志高笑,“你真会说话。”
“我是诚心诚意那样想。”
他走到绘图桌前看她的设计,那是一款背带,小孩改缚母亲胸前,身体面孔朝外,可看风景。
“你很为孩子设想。”
“他们真幸福,我曾在商场见过约六、七个月大幼儿,穿厚衣戴手套躺在婴儿车里,动弹不得,眼睛只看得到天花板,嘴里有奶塞,我过去看他,他用眼神向我求救,我致歉:‘对不起小人儿,我不能救你’,回来设计了这一款背带。”
冯国臻笑得弯腰。
志高换上便服,“出去吧。”
他恳求,“让我多坐一会儿。”
终于由她开车载他到处游走,又帮他去各店买时髦服饰,冯君满载而归。
“这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假期。”
“真没想到新加坡人这样会讨人欢喜。”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女生都嫌我钝脑,不懂侍候她们,你却反过来照顾我。”
志高微笑,“她们有眼无珠。”
“允许我再来看你。”
志高吁出一口气。
她同他到赤柱大街吃充满法国风情的越南菜。
“这些地方并不稀奇,有你作伴,才与别不同。”
志高说:“我只会上班工作,像部机器。”
才说到这里,忽然之间,胃酸上涌,忍都忍不住,用餐巾?着嘴,把食物呕吐出来。
“对不起。”志高从未试过这样尴尬。
她连忙到生间清理,发觉镜中自己脸色煞白。
他在门外焦虑地等她,“陪你去医生处可好?”
“累了。”她轻轻说。
他连忙付帐与她离去。
他告诉她:“我明天一早回去。”
“祝旅途愉快。”她与他握手。
“谢谢你。”
“有空来看我们。”
那日半夜,志高胃部又不舒服,起床坐了半夜。
夜静,她心灵通明,电光火石之间,她抬起头,想到一件事。
第二天,回公司之前,她到自助药房去买一套检查器。
回到公司,偷偷收到手袋里。
子壮进来说:“昨天到什么地方去了,整天找不到你。”
就在这个时候,助手敲门。“邓小姐,凯菲躲在洗手间哭个不停,我们有点担心。”
子壮看着志高,志高叹口气,她们预料的事终于发生了。
世上哪有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心想事成。
志高推开生间门,“坐在大堂哭好了,干吗躲在洗手间。”
凯菲抽噎不停。
志高拥抱着她,扶她到房间坐下。
她伏在办公室内,像一个无助的孩子,除出哭,什么都不会做。
子壮走到她身边,“抹把脸,站起来。”
凯菲好似没听见。
子壮大喝:“站起来!”
凯菲惊呆,看着子壮,颠巍巍站起。
“为了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瘪三,你打算从此滚到阴沟去烂掉?站起来,生活得更好,不是为着示威,而是为着自己。”
志高也说:“与其供别人读书,不如你自己进修,我支持你。”
那凯菲本来是聪敏女,当头捧喝,她忽然明白了。
她握紧拳头,过了一刻,她说:“我出去做事。”
“今天要加班,不准回家自怨自艾,伤春悲秋,还有,中午工程部同事生日,一起吃饭,记住强颜欢笑。”
“谢谢邓小姐。”
她出去了。
“可怜。”子壮看着她小小背影。
“替男友交学费的女人,从来不会成功得到幸福,她又怎会例外。”
“假使我是男人,我也怕对着恩人过下半辈子。”
“事情从开头就已经做错。”志高叹口气。
“为什么女子有那么多机会犯错?”
“我也见过命苦的男人:终身工作,薪酬奉献家中,女方无比花费,一元积蓄也没有;三个佣人,四个孩子,两部车子……”
才说到这里,忽然之间,胃酸上涌,忍都忍不住,用餐巾?着嘴,把食物呕吐出来。
“对不起。”志高从未试过这样尴尬。
她连忙到生间清理,发觉镜中自己脸色煞白。
他在门外焦虑地等她,“陪你去医生处可好?”
“累了。”她轻轻说。
他连忙付帐与她离去。
他告诉她:“我明天一早回去。”
“祝旅途愉快。”她与他握手。
“谢谢你。”
“有空来看我们。”
那日半夜,志高胃部又不舒服,起床坐了半夜。
夜静,她心灵通明,电光火石之间,她抬起头,想到一件事。
第二天,回公司之前,她到自助药房去买一套检查器。
回到公司,偷偷收到手袋里。
子壮进来说:“昨天到什么地方去了,整天找不到你。”
就在这个时候,助手敲门。“邓小姐,凯菲躲在洗手间哭个不停,我们有点担心。”
子壮看着志高,志高叹口气,她们预料的事终于发生了。
世上哪有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心想事成。
志高推开洗生间门,“坐在大堂哭好了,干吗躲在洗手间。”
凯菲抽噎不停。
志高拥抱着她,扶她到房间坐下。
她伏在办公室内,像一个无助的孩子,除出哭,什么都不会做。
子壮走到她身边,“抹把脸,站起来。”
凯菲好似没听见。
子壮大喝:“站起来!”
凯菲惊呆,看着子壮,颠巍巍站起。
“为了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瘪三,你打算从此滚到阴沟去烂掉?站起来,生活得更好,不是为着示威,而是为着自己。”
志高也说:“与其供别人读书,不如你自己进修,我支持你。”
那凯菲本来是聪敏女,当头捧喝,她忽然明白了。
她握紧拳头,过了一刻,她说:“我出去做事。”
“今天要加班,不准回家自怨自艾,伤春悲秋,还有,中午工程部同事生日,一起吃饭,记住强颜欢笑。”
“谢谢邓小姐。”
她出去了。
“可怜。”子壮看着她小小背影。
“替男友交学费的女人,从来不会成功得到幸福,她又怎会例外。”
“假使我是男人,我也怕对着恩人过下半辈子。”
“事情从开头就已经做错。”志高叹口气。
“为什么女子有那么多机会犯错?”
“我也见过命苦的男人:终身工作,薪酬奉献家中,女方无比花费,一元积蓄也没有;三个佣人,四个孩子,两部车子……”
“唷,这不是在骂我吗?”子壮说。
“不,不是你。”志高笑:“你自己结帐。”
稍后,凯菲透露,男友找个借口向她摊牌,说已经爱上表妹。
子壮想一想问:“他读什么科目?”
“会计,供了他五年。”
“祝他一辈子计错数、娶错人、搭错车。”
志高别转面孔笑,半晌说:“下次,找个会照顾他自己的男友,你没生过他,他又没生过你,干吗要负责他生活费用,现在,奴隶已获自由,时间用来进修,金钱可以傍身,从头开始吧。”
闹了一整天,有同事愿意陪凯菲出门散心,失恋者稍微振作。
志高喃喃自语:“搭错车……”
这真是可怕的惩罚,志高家境普通,上学乘电车,若上错车,去到不同的地方,又没有多余车资,那真得喊救命,她总是小心翼翼,留意车牌,注意每个站,不像有司机房车接送的同学,尽管在后座读笔记。
今日,她又有搭错车的感觉。
回到家,取出那套试验器,看了说明书:红色有,蓝色没有,三十分钟后便知分晓。
志高不是无知少女,她并不觉仿徨,她会应付后果。
半小时后,她去看结果:红色。
志高立即拨电话给她的妇科医生。
“朱医生诊所?我是邓志高,想立刻来见朱医生。”
“邓小姐,朱医生在医院接生,最快要明早。”
“明早九时可好?”
“医生要十一点才来。”看护见她那么急,忍不住问:“邓小姐,你什么地方不舒服?”
“明日十一时我会来见医生。”
那天晚上,她没睡好,忽然觉得孤苦,那感觉像中学等放榜看有无资格拿奖学金,分数够的话,才能升大学,否则,就得做售货员或是写字楼文员,家里可没有能力交学费,更无可能送她到外国。
有些同学成绩差,一早去了美加,还振振有辞:本市教育制度失败,因有财力支撑,没有失败这两个字,条条都是大路。
放榜前一夜同今晚一样,整个前程压在她肩膀上,透不过气。
本来,陈年往事都已忘记,不知怎地,这一刻又全部鬼魅似回来,搭住她链子不放。
清晨,她照常阅报吃早餐,出门上班,准十一时,朱医生电话来了,“志高,什么事?”
志高想一想:“我们面谈。”
她步行到朱医生诊所。
朱医生真好涵养,一点也没有惊讶神色。
“是意外吗?”
“吓了一跳。”
“意外惊喜,志高,将错就错,快快筹备婚礼。”
志高不出声。
医生轻轻说:“你回家考虑清楚,再来看我,最好十天八天之内有个决定,千万不要拖延。”
“志高,请你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改过,再给我一个机会,别叫我终身抱憾,你要什么保障我都可以给你。”王乙新哀求。
志高吃惊,她从来未见过他满头大汗,诚惶诚恐。
“志高,别惩罚我。”他忽然呜咽。
原来,这是他的死穴。
“志高,我们立刻去注册,然后在家陪你好好休息,我会请假一年,我们一起度过这段宝贵时间。”
他像一个生意濒临破产到银行举贷的商人,生死关头,脑筋都凸现了。
这倒是他的优点,这样爱惜小生命毕竟是难得的。
“我等了这一日已经良久,志高……”他激动得说不下去。
他自己取出一罐啤酒喝,一下没拉开,再用力,啤酒喷出来,溅到他一脸,狼狈不堪。
他丢下啤酒掩起面孔。
志高一直静静看着他。
垂头的他头顶发层有点稀薄,愁苦表情叫他看上去十分奇怪。
这是王乙新吗?
不认得了。
他终于慢慢镇静下来。
“志高,你有意见不妨坦白说出来。”
“我自有主张,”志高微笑,她已经把心扉关上,“你请回吧。”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私事我会料理。”
“你拒绝?”他倒抽一口冷气,“我……”
志高很诚恳,“我只能说到这样,你有点误会,回去想一想,你会明白。”
她打开了门。
王乙新瞪着她,“我会像子壮说的那样,慢慢使你回心转意。”
“子壮吃屎。”
志高一腔怒火完全转移到伙伴身上,真没想到这人愈老愈往回走,盲塞,竟插手干涉他人私隐,她自家一屋是人,同保母姊妹相称,大眼对小眼,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