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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叹了一口气:“是的,就算我不喜欢,我也不得不嫁给他。”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对成亲充满了向往之情的。那么嫦娥呢?天蓬看了看飞燕的脸,她的脸上仿佛蒙着一层纱,冷清的仿佛就像是广寒宫的月色,就像桂花树下的嫦娥。嫦娥就是飞燕,飞燕就是嫦娥。
“你就是嫦娥。”天蓬看了看飞燕,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话。
“我不是嫦娥!”飞燕笑了,“嫦娥是仙子,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
天蓬没有说话,笑了,笑得很无奈。他看了看飞燕笑道:“如果你不愿意进宫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那么我可以帮助你实现这个愿望。”
飞燕一愣,忽然笑了:“你一直就是个痴人。你走吧,忘记你今天见过我。”
“我见过你,就不会忘记,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那个老头,你就对着月亮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来的。”天蓬很认真的道。
“难道你是神仙不成?”飞燕笑了。
“我就是神仙。”
飞燕又想笑,但是忽然间,天蓬在房间里消失了。大白天里,天蓬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神仙?妖精?”飞燕心一颤。
原来人间也是这样,和天**没有区别。原来人间的女子也和嫦娥一样,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嫁人。
天蓬并没有走,他不过是在这个府邸的角落,看着这个人间的绝色。她与嫦娥一样,有着绝色的容颜,有着情不得已的苦衷。
天蓬还喜欢看她在月下起舞的样子。
冰肌玉骨,衣袂随风,御风而仙,广袖笼云。飞燕的舞,就像嫦娥的舞,都没有人间的烟火。
天蓬坐在屋顶的一角,看着天空的月亮。
仿佛伸手就可以摘下那轮圆月,仿佛那轮圆月又永远触及不到。天蓬终究是个思想者。似近似远,似是而非。
就像月老口中说的那个地方:天涯海角。
似有似无,似在面前,又在天边。似可触及,又似雾团。
我已经在凡间多少年了?十六年了。那么天上多少日了?十六日了。为什么飞燕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
“你知道飞燕是谁吗?”这时候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天蓬身后道,“她是天上来的。”
第八章 宿缘
第八章宿缘
“太白金星,我早知道是你在附近。”天蓬叹道,“你还是找到我了!”顺手将酒葫芦递了过去。
“找你还真不容易。要不是我去了月老那里,肯定还在到处乱撞。”太白金星过来,与天蓬并肩坐下,接过酒葫芦就灌了一口酒。
“玉帝让你带我上天庭?”
太白金星笑了笑,一直垂到鬓角便的长白眉毛抖了抖:“人间的绝色,并非真的来自人间。”又喝了一口酒叹道:“桂花酒果然是好酒。”
“我知道,你刚才说了,她来自天上。”天蓬笑了笑,躺在屋脊上,双手枕头,凝视着天空的那轮圆月。这句话并不能引起自己的好奇。
“不问问她为什么要下凡?”太白金星一脸八卦样。
天蓬斜睨了太白金星一眼,笑道:“老也老了,还这么喜欢这些花边新闻?”
“她是织女!”太白金星的声音就像在夜空飞的萤火虫,微弱但清晰。他手中的葫芦一刻也没有松过。
天蓬没有出声。
“你失踪后,她在玉帝面前说了一句话。”
“她说:‘天蓬是个好男人,就算他失踪了,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她下凡了,他不该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夸这个男人的敌人。”太白金星这时候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玉帝就是我的敌人?”天蓬奇怪的看了太白金星一眼。
“李天王告诉我的。玉帝根本就不想找到你。”太白金星笑了,“但是我还是很不巧的找到了。不知道我是幸运呢,还是倒霉!”
天蓬笑了笑,看着月亮叹了一口气:“她很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被贬下凡。而且她现在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了。”
“她不傻,她只是很可怜。”一口酒灌下去,太白金星叹了一口气。
天蓬沉默了,良久才道:“我知道。”又转头看了看,庭院里,那广袖长舞的女子。凄冷的月光在她的身上泛着清辉。
“她要进宫了!”天蓬叹气。
“这是她的宿命,最终她还是要回到天庭的。”
“那个皇帝是哪个星宿下凡?”天蓬忽然问。
太白金星摇摇头笑道:“你别插手,如果她进不了宫,就回不了天庭。不过这个皇帝是贪狼星下凡,贪狼星君因给织女献过一团金丝,趁机摸了一下织女的手。虽然织女无意,但两人却结下一段因果,今日便是了结因果之时。若是因果不了,便会累积下世。”
天蓬大笑:“原来是这个缘故。好一个神女无意,襄王有梦啊。”
“你要跟我回去吗?”
“不,我还没有找到天涯海角。”
“你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太白金星笑了笑,“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地方。”
“为什么?”
“天没有尽头,所以无涯;海没有尽头,所以无角。”
天蓬笑了笑:“你说的对,也不对。天涯海角即便再大,也没有心大。”
“这个问题属于哲学范畴,我们争论一天一夜也没有结论的。”太白金星大笑,胡子都抖动起来。
天蓬也笑了。
“好了,我要走了,对于玉帝,我可以交差了;对于我自己,也算可以交差了。”太白金星如释重负的站起身,将一直不肯松手的酒葫芦恋恋不舍的递给天蓬,顺手招来一团白云。
“小心点,刚喝酒,看着点,酒后驾云别掉下来。”天蓬笑着看太白金星醉醺醺的升空而去,远远的,最后的黑点,就像粘在圆月上的一点芝麻。
天蓬没有听到飞燕的祷告,在这里一个晚上了。
飞燕进宫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因为圆月已经隐藏在云层里,天空仿佛变得暴躁起来。天蓬知道,这是太阳要出来时的一番挣扎。
“天快亮了!”天蓬坐在飞燕的房间里,看着这个轻纱帐中,微微闭着眼睛的侧卧的绝色女子。
“你还是来了。”轻纱帐里的声音很弱,弱的让人以为她很忧郁。
“你知道我要来,还问我。”天蓬怜惜的看了看轻纱帐中的洁白如云一样的身躯,轻纱帐中,只有轻纱裹着的身体,玉雕一样。天蓬看到了胸前的两点嫣红颤动。
“因为我等了你一个晚上。”轻纱帐轻轻的被撩起来。
“你……就这样等着我?”天蓬的嗓子有些干涩。
轻纱帐仿佛是被风吹起来的。床上一个轻纱笼着的玉一样的身子。
“天亮了,我就要进宫了,为什么不过来坐一坐?”绝色轻轻的撩起了盖在身子上的轻纱……
红销账里玉蝶舞,浪翻为云玉臂羞。
天蓬轻轻的抚弄着冰肌玉骨,轻轻的撩动了一缕青丝。
“你不怕?”天蓬爱怜的看着怀中的玉人。
“怕是什么?”怀中的玉人慵懒的伸了玉臂,忽然用手捧起天蓬的脸,“为什么你对我有一种吸引力,让我无法自主?”
“因为你对我有前世的宿缘。”
“那么我可以放心的进宫了。”玉人忽然展颜一笑。
天蓬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第一缕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射进轻纱的帐幔,天蓬分明看到了,玉人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有着七彩光芒的泪珠。
天蓬不能阻止飞燕进宫,因为这样飞燕就不能重回天庭了。
天蓬知道,飞燕是织女。
天蓬知道,织女是因为他才被贬下凡间的。
人间的绝色,天上的织女。
皇帝娶亲,有着庞大的队伍。
这天,京城所有的人都出来看皇帝的妃子,尽管那个传说中能在掌中起舞的女子盖着红头巾。
这天,京城万人空巷。
这天,新娘坐在十八人抬着的大轿上。脸颊被滚落着两行泪珠。
这天,天蓬坐在云端,看着大花轿绕了京城一周,然后抬进了宫门。天蓬看不见盖着红头巾的新娘,但是却看得见她的心。
一个不小心抹了她的手的星君,可以娶她一辈子。
但是一个她真心喜欢的天蓬,她却只能陪他一晚。
天道如此么?
还是天帝如此么?
天蓬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为了宿世的缘分,为了有情、无情不分的天道。
第九章 皇后
第九章皇后
天琴宫,皇后寝宫。
龙凤烛泪流不止。一个精赤着上身的男子坐在雕龙刻凤的大床边很远的櫈几上,脸色萧瑟。床上,一个凤冠霞帔的凤袍女子昏然入睡。
赤着上身的男子叫刘骜,大汉成帝,年纪52。刘骜的对面坐着一个白衣青年,正微笑着看着他。
“一个男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委屈的,是不是?”白衣青年微笑着。
刘骜木然点头。
“一个男人不会强迫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是不是?”
刘骜点头。
“你是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还是喜欢她的心?”
刘骜迟疑了半晌,才木然点头道:“她很美,美得让人不由自主。”
白衣青年笑了。
“你有**佳丽三千?”
“是!”刘骜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虽是雪天,精赤着上身的刘骜额头竟然有汗水涔涔而下。
“朕……朕这就将她送出宫去。”刘骜万分不情愿,但不得不这样说。
白衣青年摇摇头笑道:“不妥,她还是做你的皇后吧!”
“这……”
白衣青年笑了笑:“你清楚的,她和我有前世的宿缘,和你只能有名无实。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雪满宫的夜,显得特别长。
刘骜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床上凤袍霞冠沉睡的女子,又看看摆在对面的那个櫈几。恍然就是梦一般。
“神仙?妖精?”
刘骜是信神仙的。他今天就是遇到的一个神仙。而且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个衣冠整齐的正在熟睡的神仙的女人。
这一夜是难熬的。
以后的夜都是难熬的,因为自己应该是第一个明知带着绿油油帽子却不敢声张的皇帝。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雪天放晴,林中鹿嗷。
赵飞燕纵马踏雪,在林中转了好久,那些护卫都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前面就是那条河,一条很浅的河,还没有被冻住的流水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恭喜你做了皇后。”天蓬骑着一匹马,立在河的那畔。
白衣,白马,白雪。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赵飞燕骑着马,立在河的这边,微笑,“因为你是神仙,没有你做不到的事,只要你想。”
天蓬微微笑着:“我就在这边,如果你想,你就纵马过来。我等你!”
微风,青丝,红巾。
飞燕的马扬蹄而起,在河上如履平地。两人并辔而立,天蓬忽然哈哈大笑,一伸手,揽住柔软的腰肢,将那纤纤的身子,搂了过来。
、奇、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黛青描画眉,凝脂若雪肤。
、书、“或许我错过了一些东西。”天蓬轻轻的放下帐幔,拥着盈盈一握的身子。
、网、“但没有错过我,不是吗。”飞燕的声音仿佛呻吟。
“是的,我不可能错过你。”天蓬的手指换过玉feng雪臀。
是的,天蓬没有错过飞燕。飞燕就是织女。
但是刘骜也不想错过飞燕,因为前世那一点无意的缘。皇后的寝宫外,摆了一张香案,火烛香纸,贡品酒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个长着山羊胡须的道士一手执桃木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咄——”一声厉喝,道士脸色涨红,一团炼火从剑中射出,喷在了皇后寝宫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