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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的中立派,冷王爷把她带来,那用意实在值得探究啊……”
云重紫的眼皮跳了跳,窦长水见她若有所思,又道:“说不定那冷王爷……”
窦长水的后半截话,被淹没在人群中,只听周遭热闹非凡,所有人尖叫着一齐向太武门看去,只见有人登上了城楼,云重紫眯了眯眼,那上处之人今日穿着件深蓝色的朝服,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形容,不过倒是可以想象,慕君睿一定是笑着的,像是挂了面具的狐狸,其实内心住着的却是头猛虎。
说话尖酸刻薄,一旦惹毛了准会咬人。
四周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云重紫的视线又转向另一处,远处有一队车马浩浩荡荡驶进来,哪怕是还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感受到骑在最前面之人散发出来的那股,天地洪荒唯我独尊般的冷冽气势,就可以断定那身墨色衣袍男子必定是传闻中的冷王爷,关安哲。
他身边没有跟着护卫,唯有的一支护卫队约一二十人,正整齐有致的守护在一乘金光灿灿的轿撵两侧,轿撵极其奢华,只那前四后五共九匹汗血宝马聚在一起就足以蔚为奇观,更不用说轿子顶部镶嵌着光彩夺目的各色宝石,阳光之下更是熠熠生辉。
然而,更让人心动的却不是这些。
又是一阵叹为观止的惊呼,车马缓缓到了近处,人们正感叹金国使节的非凡气势,转瞬之间又被他身后轿撵中的女子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女子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慵懒地斜倚在轿撵中,风骚媚骨中透着不可尤物的妖娆之态,不同于大元女子的矜持,她的目光直射向所有人,哪怕她面上带了一层纱,也掩饰不住女子的倾国倾城之貌。
那朦胧的轻纱下,更有一种遥不可及的美。
反倒是那些看痴了的人,竟不敢去对视了,风中似乎都飘散着香气,让人飘飘欲仙。
嘈杂的人群中有那么一刻的静默,紧接着又爆发出惊人的叹息声。
他们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极了浩瀚的大海啊。
关安哲震撼住了女人,男人看痴了轿撵上的美人,只有一人是冷冷的。
也许女人看女人的角度是不同的,云重紫第一想到的竟是,这么一个骚进骨子里的美人,到底哪里病了?
再一抬头,她竟发现窦长水没有看向人群,反而是看着自己,云重紫诧异地抬抬眉梢,把话题引到美女的身上,“以窦先生看此女如何?”
她是想问这个女子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却不想窦长水脸上露出羞赧,一片澄清的目光里灼灼耀眼,回了句:“不及某人。”
云重紫有些摸不到头脑,偏了偏头想寻了别的话来说,就见祥哥儿的目光也呆滞了,她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轿撵上的美人,心中微冷。
“祥哥儿,你喜欢蓝眼睛的?”
云呈祥听到云重紫这么问,猛地呛了声口水,脸上涨得火红,有些尴尬地向窦长水作揖表示抱歉,“窦先生勿怪,我家三娘平时不这样的。”
他向云重紫使了个眼色,“三娘,你还说我胡说,你也很是语出惊人好不好?”
听他埋怨,云重紫也不觉得心安,只是语重心长道:“这女子已经是刀俎上的肉了,不是老虎吃,就是狮子吃,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
“老虎是谁?狮子又是谁?”祥哥儿一头雾水,窦长水却心中明镜。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云重紫,心中更加欢喜上几分,世间女子姿色心态各不同,或美或丑,通透有之,灵秀有之,唯独不如知心人。
然,得一知己却足以。
心中的悸动只不过是一瞬之间,就是小心脏扑腾乱跳了下,他就已经认定了此人。
情窦初开的少年最藏不住情事,却是最纯最真挚的一份情。
云重紫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话,可以让人动了情,甚至记住一辈子都不曾忘记,她现在只是担心祥哥儿被女色迷惑。
至于谁是老虎,谁又是狮子?其实并不需要深究,只看最终厮杀到最后谁还能存活下来就是了。
云呈祥忽然低呼,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对旁说道:“三娘,你看那人好像是……”
“不是。”云重紫沉声否认。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云重紫压低声音,只与他道:“有些事是不是,就看你想不想他是,你希望他是吗?”
窦长水看着这两个姐弟打哑谜,觉得很是有趣。
云呈祥看向远处,讷讷地摇头:“那他不是。”
太武门前,慕君睿亲自下楼迎接,关安哲翻身下马,两人同为王者风范,正所谓强强对决,不言不语已是一场无言的对决,那人端得是笑里藏刀,这人又是冷中薄情,他们二人一温一酷,气质各不相同,然而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轻取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的焦点。
他们注定要有一场对决,这天下之事就由着他们二人去计较吧,谁输谁赢都和她没关系。
云重紫觉得无趣,见祥哥儿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要起身离开,窦长水想送,被她推辞,只她只身一人往家处走。
她要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给美女治病才能不失了手,如果弄不好被别人砸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金子招牌倒是小事,失了性命反倒不值。
云重紫咂咂嘴,心中莫名怅然。
※※※
且说京城里几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跑去看那金国使者去了,状元面馆里是自然没人,阮如玉独自一人在铺子上守着,她正闲来无事坐在椅子上缝补新衣,就见一人匆匆地走进来。
阮如玉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要上前招呼客人,然而看到来人,她先是愣了片刻,接着脸色骤变,沉声喝道:“你来做什么?”
039 渣夫狠妻(宅斗升级!敬请期待!)
更新时间:2013114 23:26:08 本章字数:13239
云致远刚踏进门就看见阮如玉对自己冷若冰霜的样子,他心中一沉,叹了口气,“如玉,你很不希望看到我吗?”
“何止是不希望看到你!”阮如玉转过身,她心里恨不得这个人永远消失!
这些日子她早就想明白了,他无情,她何必还留情,只当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便可了。爱豦穬剧
云致远见她背对着自己,心中一叹,放软了声音道:“如玉,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再给我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苦衷?机会?”
阮如玉转过身来怒目而斥:“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苦衷让你离家十几年对妻儿不闻不问,即便是娶了他人,你也可以写一封和离书送来,我阮如玉断不会有二话,成全了你们就是!你想要我给你机会?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给你了可是整整十四年的机会,十四年的日日夜夜里无论是哪一天,只要你回来我都既往不咎!可是你却不知悔改,还口口声声要我给你机会!儿子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女儿掉进池塘里奄奄一息时你又身在何处!现在跑来说要补偿我?你能补偿我什么?是能找回我错付的心?还是能抚平岁月在我脸上留下的皱纹?”
她一声嗤笑,声泪俱下,“还是如今侯爷要对天下人说,我阮如玉才是你威信候明媒正娶的正室!”
云致远震惊在原地,眼前这个声色俱厉的女人,真的是当初自己娶回来温柔又体贴的妻子吗?
这十四年的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来此之前,云致远已经和老夫人通过气了,阮如玉可以不回府,但祥哥儿和三娘必须认祖归宗,对外只说是乡下的通房丫头偷偷怀了骨肉,最近才知道接回府中,这样一来旁人也落不到把柄。
他也没想到老夫人查出了此事,云致远见事情瞒不住只好乖乖坦白了自己的事情,他本想借着老夫人喜爱三娘,一齐把阮如玉接回去,谁知云老夫人痛斥了他一顿,只说阮如玉回去名不正言不顺,现在趁着沈氏病着,把两个孩子低调接回府,也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至于阮如玉就直接给两个钱打发掉就算了,本就是乡下女子,连做妾都不配。
之前云致远心中还多有埋怨云重紫在府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先教训了云秀荷,又打了沈氏的脸,现在连他最疼爱的女儿都少了块肉,可是经老夫人一提,他又觉得不是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捏不到沈氏的短处,就是和她提孩子的事,沈氏经此一事也不会多嘴。
云致远便不再说话,可是瞧着面前眼泪婆娑的糟糠之妻,他的心又软了。
他只当阮如玉还在恼自己,才会这般冷厉,她的痛斥他无力辩解,事情已经做下,多说无意义,以往是他对不住她,日后必加倍补偿便是。
女人以夫为天,云致远相信只要自己低声下气说两句好话,就没有哄不好的女人,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肯定乖乖的服软,和好如初,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就算以后不把阮如玉接回去,他也可以把她当外室养着。
云致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任谁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装模作样的诱哄道:“如玉,我知道你恼我,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千万别动怒伤了身子……”
阮如玉哭并不是觉得自己委屈,而是觉得愤懑,为了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
她随意抹了一把脸,朝外一指,“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就出去!”
“如玉,你再听我一言,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让一双儿女不认我啊,他们毕竟是我的亲骨肉啊……”
这话确然戳到了阮如玉的软肋,即便他再可恶都掩盖不掉血亲的事实,如果一双儿女想认亲,她是不会阻挡的。
云致远见阮如玉不说话了,心中不由乐了,看吧,女人果然好哄,他继续说道:“如玉,你也知道三娘年纪不小了,眼看着就到了议亲的年纪,虽说她现在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医士,但毕竟是下九流的行当,匠人毕竟这是匠人,你要为她的婚事考虑啊,只要她随我回府,就是我威信候的女儿,以后若是三娘想行医,可以去宫里当女官,指不定会被皇上看中,当天子的女人都是未尝不可的……”
阮如玉沉默不语,云致远再接再厉,道:“还有祥哥儿,他认了我,将来就可以袭承我的爵位啊,如玉啊……”
“威信候!”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云致远的滔滔不绝,屋里的两个人一齐向门口看去,云重紫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又听到了什么,云致远没有来地心里发虚,他有些敬畏自己的这个女儿。
“三娘,你……”阮如玉连忙擦了擦眼角,走过去把她拉进来,面上有些尴尬,“祥哥儿不是说带你去看金国使节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重紫笑容甜甜,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她笑着回答:“街上的人好多,看着也怪无趣的,没想到今日威信候也在,百官不是都去迎接使节了吗?”
云致远尴尬地咳嗽两声,他已经请了两日病假,现在家里老老小小被云重紫搅和地病的病伤的伤,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上朝。
事已至此,有些事也该挑明了,云致远问道:“三娘方才有听到我们的话了吗?”
“没听见啊。”云重紫一脸天真,“你们刚才一定是在聊诊费的事情吧?”
她把手摊开在他面前,笑道:“一万两其实也就一张银票罢了,您说您还亲自来一趟。”
云致远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他哪里是送钱来的,他是……他是……他是来认亲的,怎么反倒被讨债了!
他的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又摸了摸,然后似乎才惊觉到什么,干笑:“出来的时候明明把银票放在身上了,怎么又找不到了?”
云重紫也不戳穿她,抱着臂凉凉地看他做戏,直到云致远再也演不下去,只能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