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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诚失了先机,却也不慌张,手中的火云枪悍然刺出,直接迎向呼啸而来的玄冰寒光剑。
青羽真人见李培诚火云枪气势如虹迎来,再无变招之机,两眼闪过一丝狡黠之光,猛然张开嘴巴,一道金光射了出来,那金光乃是一条金光灿灿的绳索,一祭出来,便如飞龙一般在空中穿梭。
李培诚一瞬间被绳索散发出来的强大法力波动所震撼,脸色顿时变了,张嘴便喷出一道黑光。
这黑光自然便是镇天印,不过却是融合了上熙真人乌云尺的镇天印,威力远胜往昔。
镇天印一出,天空乌黑一片,似若世界末日降临。只是那金光绳索乃是至柔法宝,镇天印刚猛霸道有余,但柔和不足,哪里挡得住那金光绳索。绳索不待镇天印砸下,咻地如灵蛇一般绕过镇天印,仍直朝李培诚而来。
李培诚两法宝皆出,再无合适法宝对付这绳索,无奈腾手便抓向绳索。
锵!火云枪狠狠击在玄冰寒光剑上,一股炙热的气劲沿剑透体,狠狠杀入青羽真人体内,青羽真人顿时血气翻腾,元神动荡,噗地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也如断了线的风筝,往后飞退。
点点鲜血洒落天空,半空之中却听到青羽真人爆喝一声“捆!”,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培诚顿时感觉到漫天浩大的灵气波动,整个空间都有微微凝固的迹象,一道道缠绕的天地灵气从绳索上散发出来,似乎变成了一根根绳索,竟沿着自己的手臂绕了上去,李培诚的真元为之一滞。
只在一瞬间,李培诚发现那条金灿灿的绳索便捆住了自己,竟然挣脱不得,顿时脸色一变,心下却是变得越发冷静,知道此事若处理得不好,今次自己便再也踏不出昆仑半步了。
好在这法宝倒也不是全无破绽,真元还能勉强运转些许,李培诚心神一动,一滴无色水珠浮现在他的手指之上,然后悄无声息地向远处漂浮而去。
“哈哈!”空中传来青羽真人得意的笑声。
一脸苍白,嘴角挂血的青羽真人两眼闪烁着得意之色,向李培诚飞来。
只是他的笑声很快便嘎然而止,两眼流露出惊骇之色,啊地叫了声,来得比去得更快,如风般逃蹿。
只可惜迟了,那癸水神雷无色剔透,又是冰寒之物,在这等寒冷之地,若悄然施放本就很难发现,又兼青羽真人以为李培诚已是囊中之物,再难掀起什么风浪,却未想到他身上竟还有这等法宝。
轰隆隆!雷声阵阵。
侥是青羽真人厉害得很,冷不及防陷入万雷之中也是手忙脚乱,只一瞬间就被雷电击中了好几下,击得头发生烟,鲜血直吐,衣衫褴褛,说不出的狼狈之象。
青羽真人受此雷击,哪里还有能力分心去操控那金光绳索,顿时金光绳索失了威力,哪里还捆得住李培诚这等高手,转眼间李培诚脱困而出,将金光绳索扔入自己的储物戒之中再说。
这金光绳索乃昆仑派镇派之宝,名为缚龙索,极为厉害,据说仙人以下若着了道,休想挣脱。
青羽真人用计抓了实力胜他不少的李培诚,远处观战之人心中同青羽真人一样以为这次李培诚在劫难逃,却未想到转眼之间,形势斗转直下,青羽真人竟陷入万雷之中,险象环生,而那人却早已脱险而出。
李培诚脱了身,哈哈一笑,竟祭起镇天印呼啸着朝青羽真人头顶而去。
众人脸色顿变,纷纷掠身而来。
镇天印悬浮在青羽真人头顶而不落下,压得青羽真人头皮发麻,奈何此时雷电交加,他却再无心他顾,况且他虽身陷险境,但也知道此处乃是昆仑仙境,云湖断不敢取他性命。
“真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李培诚大声喝道。
青羽真人怒喝一声,手中的玄冰寒光剑射出,化为漫天冰刃,只管往前冲杀而去,再不顾头顶。
青羽真人灰头土脸地出了万雷,虽然心下很不舒服,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彻底输了,而且还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承人家的情,否则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贫道输了,这便去禀告师尊道友来意。”青羽真人倒也算是干脆,没有矫情。
“不用了,为师已经来了!”那曾让李培诚暗自心生警惕的清逸道士飘然而来,在他的脸上没看到有什么不快的表情。
“云湖拜见真人,我仰慕真人大名已久,今日终于有幸一见。”李培诚躬身行礼道。
“云湖真人客气了,贫道也早便耳闻海外出了位厉害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玄桓子真人回礼道。
“今日贸然前来打搅真人,还请真人勿怪!”李培诚再道。
玄桓子闻言肃然道:“真人来意贫道尽已知悉,真人与崂山派之事,本来昆仑派无权插手,只是身在此中却总难避俗,还请真人见谅。”
玄桓子讲话直截了当,不像青羽城府深沉,拐弯抹角,李培诚心下对他生了几分好感,便也干脆道:“此战我若败,我便不上崂山。如若侥幸获胜或者打个平手,还斗胆请昆仑派勿再插手我与崂山派之事。”
“好!”玄桓子大喝一声,两眼精光暴涨,目光如同实质一般射向李培诚。
李培诚巍然不惧,抬眼向玄桓子看去。
目光在半空中相交,竟引得周围空间动荡,凭空起风。
“哈哈!”李培诚仰天一笑,取出缚龙索扔还给青羽,然后飘然飞到更高之处,手中早已握紧火云枪。
此战虽说有些冒险,但却能一战再无后顾之忧。况且当年张三丰以出窍中期便能与玄桓子战得旗鼓相当,李培诚虽然自忖武技比不得张三丰这等一代宗师,但怎么说也传承了张三丰的武技,况且他身上也有张三丰所没有的优势。若论真元的浑厚,肉身的强悍,就算三年前的张三丰也要差他一些,而且他手中的火云枪还是渡劫期高手的贴身神兵利器。如此折算下来,李培诚觉得自己就算胜不了玄桓子,但玄桓子想要击败他却至少也得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况且这一战,李培诚从始至终就没打算与玄桓子死战到底,因为他的真正目的只是让玄桓子,让昆仑派的人知道他云湖并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只要这个目的达到,这趟昆仑之行就不虚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战玄桓子
玄桓子袍袖一挥,飘然飞身而上,尽显宗师风范。
两人遥对,都是一脸淡然平静,只是目光却锐利得犹如鹰隼。
玄桓子手持拂尘,银色的丝线垂挂在另外一只手臂上,说不出的飘逸脱尘。就这样临空站在那里却让李培诚无端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威严,只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出手,那拂尘的银色便能卷往哪里。
玄桓子果然厉害,怪不得连老哥这等传奇般的人物也讨不得好,只是不知道如今两人相对,玄桓子是否还能奈何得了老哥。
玄桓子心里也是暗暗震惊,李培诚持枪看似随意站在那里,他却感觉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当的威压,脑子里情不自禁就浮现一骑杀将纵横千军万马,血染沙场的惨烈景象,一时间竟不敢轻易出手。自从他师尊无望分神期过世后,除了三年前面对那位神秘道士时,玄桓子有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再无人能给他如此感觉,现在却又多出一人。
两人就这样静静遥望对方,只是周围却已是气劲肆虐,形成无数股凌厉的寒风在空中呼呼刮着,两人就像陷身一个强烈风暴之中,衣袍猎猎作响,长发飞舞。
终于还是李培诚爆喝一声,率先挥枪而出。
火云枪急剧在空中划过,速度快到似乎空间被这一枪给活生生刺穿一般,火云枪周围的空气被猛然间往外排挤,就像大海中一艘快艇驶过,乘风破浪,海水排山一般向两边掀起。
玄桓子双目神光电闪,手一扬,拂尘银丝如瀑布般往前飞泻而去,顿时漫天银光,每一根银丝散发出寒光,就像盘丝洞的蜘蛛精吐出的丝线一般往火云枪缠绕而去。
李培诚双目寒光猛然一闪,手臂微微一抖,那火云枪立时便如水蛇一般灵巧柔滑,在漫天的银光中见缝插针,继续快速前进。
玄桓子脸色终于微变,法诀一捏,银丝猛然暴涨,在空中狂舞。整个天空便如一巨大的流动银网,而且还是层层叠叠的,似乎连一只蚊子都休想进入。
李培诚脸色也终于微变,两眼精光射出,手臂青筋根根凸起,火云枪一扫刚才的灵巧柔滑,猛地绷直,笔直戳入。
银丝立刻如蜘蛛丝一般将火云枪缠绕住,火云枪的去势顿时受挫。李培诚感觉自己似乎陷入泥潭中一般,举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千钧之力。
柔能克刚,刚又何尝不能灭柔。这便如水能灭火,火同样能烧水一样。
没有绝对的事情,只有谁更强大。
玄桓子脸色再变,额头上有细汗渗出,可见他也是吃力非常。这不禁让玄桓子暗中吃惊不已,柔克刚,在某种角度上他的法宝与李培诚的火云枪比起来占了点先天优势。只是火云枪上传来的力道非常坚韧霸道,而且还带着炙热的火属性,就算玄桓子这等高手,也不得分心抵御这股真元力的入侵,否则经脉难耐那股炙热力道的蹂躏。
两人僵持在那里,玄桓子难奈何李培诚,而李培诚也难前进杀敌。在某种角度上讲,若继续下去,李培诚若没占着火云枪厉害,恐怕他要吃亏不少,毕竟以刚克柔乃是下策。
李培诚心里也很明白,但他有九大出窍期元神做后盾,肉身强悍,竟然巍然不惧这样损力之举。况且李培诚看准自己顶了天也不过只是海外修真第一人,但玄桓子却是整个修真界第一人,若能跟玄桓子长期僵持下去,他是大大涨脸,而玄桓子却是大大丢脸了。
果然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玄桓子见李培诚竟然未显疲态,心中知道这家伙真元浑厚,力道刚猛,再耗下去估计就算斗个七天七夜也决不出胜负。玄桓子何等人物,岂肯被一个新冒起的海外修士逼到如今境地,两眼异彩一闪即逝。
只见玄桓子猛然张嘴喷出一道青光,那青光迎风一晃,成了一个犹如山一般,青光暗闪的古朴巨钟,那钟呼啸着便要向李培诚当头罩下,这个要是罩稳妥了,恐怕李培诚便再难逃脱了。
李培诚自从吃了青羽真人的亏之后,心中就对玄桓子警惕十足,防备他祭出厉害之法宝。见玄桓子果然祭出第二件厉害法宝,李培诚并不惊慌,张嘴便喷出一道黑光,将镇天印祭了出来。
镇天印同样迎风一晃,成为黑压压的一座高山,向青光古钟迎去,牢牢扛住了巨钟,那钟就是落不下来。
玄桓子见得意法宝青轩钟奈何不了李培诚,无奈只好把青轩钟收了回来。
玄桓子不想再跟李培诚纠缠下去,拂尘猛地一卷,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火云枪席卷到一边,然后闪电般一抽将拂尘重新收回。
火云枪去势本就受阻,再受玄桓子如此重重一卷一甩,火云枪早便没了杀伤力,李培诚也只好收枪,再次遥指玄桓子。
两人再次对峙,时间缓缓流逝。
突然玄桓子暴喝一声,终于这次他采取了主动。
只见那拂尘飞在空中,银丝猛地射出,空中银光大盛,无数根银丝如针般破空攻向李培诚。
银丝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天地,不见丝毫破绽,不见丝毫出路。
远观之人,个个两眼一亮,知道玄桓子终于发怒,开始使出真本事了。
李培诚心中一惊,只见漫天银光丝影,竟没有缝隙,似乎自己无论如何出枪,总有银丝要穿过自己的身子,再也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