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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晚,次日被一部大巴接走,到了登船才见到程烁金和叶老他们。
“哟,壮了。”几人哈哈大笑。
原来,我们五人在训练期间,他们也没闲着,观测气候、水文等,做足筹备工作。考察船从省城的江边驶出,一路听着许多资料和注意事项,当笔架岛远远在望,恰好是中午时分。
这时海面温度36℃,水下15米为19℃,大巷入口海潮流速01米/秒。程烁金让潜水员们预备,特地上前拍拍丁文的肩膀。
流速慢了,应该就是涨满潮时间,正是潜入大巷的好时机。
对于两个大孔洞早已轻车熟路,丁文在前引路,而后面四人各有任务。一人摄像、一人采样、二人固定铆钉和引入缆绳,毕竟进得去还要出得来。
探照灯光刺破了水底的黑暗,惊跑了许多鱼儿,鳞光闪闪,它们纷纷窜逃入孔洞深处。
潜进的速度很慢,四人各自忙碌,再进二十余米,到了发现浮尸的岩室。鱼的个体越大越大,摄像的那位示意众人都关去探照灯,怕是惊跑这些鱼。
丁文打起手势让另三人注意安全,因为以前在岩室曾遭到一些鱼的袭击,大海的危险不仅在于其广、其深,还有无数的奇特物种,仅仅小小的笔架岛底下就如此,大洋深处谁说得清。
尽管诸人很小心,可摄影那位太投入,游动的蛙鞋被夹住,整个人陡然挣扎。丁文连忙把住其胳膊,示意其镇定,不要乱动;其他三人打开探照灯一照,水里如飘起红雾一样,一支又长又大的螯死死夹住了蛙鞋。被三条探照灯光一照,大螯松开,面盘大的青蟳沿石壁溜走,行动迅疾而轻飘。
初次潜进大巷就有人受伤,只能暂时退出。
可退出大巷更不容易,以前总通过青木戒离开,根本无法如此艰难。若非通过钢丝缆绳的用机械拖动,几人出大巷只能再等十二个小时。
仿佛置身于放水的闸门里,逆水而进,水的扯力异常大,而且身子在水中无法固定,象被风打转的葡萄叶,旋转个不停。五个人都上了科考船,那个受伤的是脚板被夹出一道伤口,伤口处皮肉翻卷,白骨隐现于血水,他人已疼晕过去,医护人员在急救检查;咱四人也气喘吁吁,个个脸色苍白,都觉得出大巷这会儿比一天的训练还要疲惫。
“你们不论训练多苦都不过份,因为是在为自己保命,在大自然面前没人敢掉以轻心。”训导主任的大嗓门让几人深切体会,在相对安全区里,首次试探出现人员受伤。
“看来我们需要申请更先进的水下设备。”程烁金有些懊悔,把笔架岛的科考看得太简单,困难预估不足。
“程老、叶老,我有个想法。”
丁文的想法很简单,在孔洞里设置储备氧气的装置,以防气候突然变化导致水下人员被困。叶老说这回只是初探,一旦有了新发现,可以考虑更宏大方案,人类能够在太空里构筑空间站,在这个地方应该不成问题。
叶老言下之意,主要看值不值得、而不在于能不能够。
由于有人受伤,兼之样品检测需要时间,宣布暂时放假三天。科考船返航省城,咱也只得随去省城把车开回来,不得不说想借助科考之利,不是个好主意,掣肘和规矩太多,不知磨蹭到猴年马月,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一开手机,提示音就响个不停,短信居然达上百条之多,都是母亲、琼琼、小玉、泡泡和李若琳他们的。
“琼琼,我回来了。”
“啊,那快来接我。”
在一家澳门豆捞的连锁分店里,邱碧琼见丁文有兵哥模样,那短寸劲发、腰板笔直、从姿端正,不禁抿嘴微笑。丁文给丁母等人回了电话,碍于纪律,含糊其词。
不想母亲还好,而李若琳则显罗嗦些,无非就是没参加他们的婚礼,而且说她心目中有了未来嫂子的最佳人选。
呃,添乱、添乱。
豆捞是富有特色的餐饮方式,这种类似火锅的饮食方式,有人称之为女人们的“美容店”、男人们的“加油站”,很养生。点些鲜鱼滑、鲜虾滑、蟹黄滑和青菜等,琼琼不忘带来一瓶红酒。
“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一只大青蟳。”
这么大的个体,一般都在深海大洋之中,怎么会跑到笔架岛?琼琼的疑问,而咱心里明白。洪荒石在继续发挥其神奇效果,不仅绿了这方山和滩涂,也肥了草虫和蛙类,天上飞的能降临桑家坞,海里游的自然也会来。李若琳刚刚还提及,在笔架岛的南端沙滩上发现了大量的鲎。
幸亏大海宽广无边,而且笔架岛附近海流迥异,否则可能引发“红潮”。
锅汤沸腾,把海鲜滑放入单人锅中,服务员早已斟上红酒。琼琼端起红酒杯,说祝君平安归来,这个聪慧的女孩挽留之意均在酒中,因为酒驾处罚已经正式实施。
喝下这杯酒,管它是涩是苦,还是醉。
琼琼相视而来,不禁嫣然一笑,然后说最近都在学做菜,手艺好差好差,经常糊了锅。
“伯父伯母还好吧?”
“我爸就说了句‘无事一身轻’,俩人暂时都不能离开溪源,不过这样也好。”
煮了一会儿,揭开锅盖开吃,不得不说口感滑、脆、弹。也许是近日食量增大的缘故,吃相颇为不雅,一大半的东西全进了咱腹内,充其量算个“水饱”,大违“食不厌精”之道啦。琼琼笑呼,“八戒,悠着点儿。”
看来可爱的老猪也是一位颇感性的男人,在高老庄仍念念不忘其嫦娥梦。
放假三天便在省城,叶老又通知出发,这回是训导主任亲自带队。穿上厚厚的深海潜水服,耳边还在回响琼琼的叮呤,却被训导主任重重地拍下肩膀,回过神来,用点头向他表示没事。
再次潜到那个岩室,发现鱼儿更多了,它们见光不怕,几乎绕在身边游动,伸手可及。笨重的潜水服在水下显得轻飘,有点儿登月的那种味道,由于上回那个小事故,这次显得小心翼翼,无暇观赏这奇异的海底世界。
设备更换,可通过对话指令,而且防水头盔上各置摄像装置,能时时把画面传回船上,探进的速度也快上许多。按照今天的计划,在水底六个小时。过了这个岩室,终于听到科考船传来的惊叹声,于是其中三人忙着采样,咱与训导主任各自警戒。
“老程,咱们赶紧申请禁渔令吧,这种原始的海洋地貌和水文环境在近海极为罕见,要好好地保护起来。”
“嗯,收获比预计的要多。”
连续探索了九个岩室,以岩室为基础,使用反光标识标明了一至九号区域。果真是个好办法,当时咱怎么就没想到?接下来七天,竟找出五十来个不同形状的岩室,各见识许多从未见过的海洋生物,叶老把这里称做海洋大世界的缩影。当把丁文所熟悉的两个孔洞路线全部探尽时,耗时二十天,标出岩室有一百六十一个,大小孔道达近千条,在电脑画面形成一幅复杂的图案。
可笔架岛上池塘“水满不溢、水竭不枯”的现象困扰着叶老他们,按照已知的探查资料,根本无法形成这个现象,这是很浅现的水往低处流道理。
现在只剩大巷的主进水口了,他们却宣布这次科考暂告一个段落。
怎么能停下来呢?丁文找到叶振捷和程烁金,神情焦急。
因为下面的探索之旅已非人力可及,他们主张采用其他手段,而且需要时间消化这一阶段科考所得。
丁文叹息,虽隐有不甘,但心中残留的一丝微弱幻想正被渐渐磨灭,因为在所考察的大巷内孔洞、岩室均被水充满,根本不存让人自由呼吸的空间。
第二一一章如梦初醒
城市的街灯拖长了影子。
科考结束后,手机仍在关机状态,车也不开,独自漫步于街头。
结果不遂人愿,在丁文心里,不仅仅沮丧那么简单。
“这场恶梦该醒了。”
一排店铺前,几人围着一张方桌打扑克,一个人抓了一手好牌而高声大笑,可接着又抓烂牌破口大骂。
丁文围观了一会儿,继续前行。
城市公园里传出舞曲声,一群老太太和主妇们在跳群体舞,虽说舞姿不够翩跹,也跳出一身汗,但一曲罢了,个个乐成一团。公园广场上有不少,有几个小孩放起风筝,许是风筝上镶嵌荧光灯,把夜空点缀出几道风景线。
在这都市的丛林里,白天的脚步太匆匆,工作或学习之余另有一番轻松,家庭主妇或老太太这时也省去了操心,有时快乐很简单。
丁文坐到树下的石椅上,静静地看着、听着,不时有一对对情侣从面前相携走过。
直到夜渐深时,曲尽人散,公园恢复了平静,偶有一两对情侣还在缠绵。
沙沙沙…
公园外的马路上,急驰的车轮声掩不住这扫地声。
“奶奶,扫完了这个地方,我们就可以回家喽。”
“嗯,小欣欣乖,你到一边玩儿,奶奶一个人慢慢扫。”
“小欣欣不玩,两个人一起扫,咱们可以早点回去。”
一老一幼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线里。大扫把比小女孩的个头还高,尽管她有些吃力,仍跟着奶奶一板一眼挥动大扫把,扫地很认真。
小女孩约摸七八岁,而她的奶奶看上去五十出头的样子。
丁文从石椅霍然起身,迈出一个脚步,迟疑了下,终是径直上前。
“***,哥哥帮你们一起扫好么?”
小女孩的奶奶拄着扫把,警惕之色十分明显;小女孩歪着头看,一双乌溜溜的无邪大眼睛里充满迷惑不解。
“哥哥刚部队退伍的,你去拿畚斗,我来扫嘞。”丁文不得不说谎。
小女孩的父母也是死于那场台风,在乡下无依无靠,这对祖孙相依为命,来到省城务工,奶奶干起了环卫工作。由于人贩子的事情听多了,对于丁文这样乍然出现的人怀有戒心。
“樊奶奶,那边没发补助款吗?”
“有,这笔钱要存起来,供小欣欣将来读大学。”提到了钱,樊奶奶又在暗暗审视着丁文,却见丁文一直在逗笑着小欣欣。
整个公园都打扫完,已是凌晨两点多,丁文让小欣欣记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离去。
“小欣欣,那位解放军叔叔跟你说什么?”
“他说呀,青县桑家坞小学可好呢,而且免费上学。奶奶,桑家坞在哪儿?”
“咱们不要乱打听,就在这城市好了。”
祖孙俩的话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她们在这座城市里如旷野里的小草默默无闻,形不成都市的一道风景,也许不会引人关注,却在这深夜里清洁了城市的一隅。
她们平凡而坚强,或许这才是无形有象?
无形有象
丁文宛若刚从一场恶梦中醒来。
不愿在省城再呆下去,打的到了停车处,连夜驱车回到桑家坞。
凌晨的桑家坞显得静谧,路灯下有一个苍老的身影,他肩扛着一把锄头,出没在孵化基地附近。
九叔公
“九叔公,您还没睡?”
“大头你回来了最近老有人打海鸟的主意,我出来看看。”
从九叔公的话里得知,桑家坞、楼岐、上响、板海等十几村,包括笔架岛在内,正式被列入海洋野生鸟类保护区,而且附近范围百里的海域也被列为禁渔区。由于老章头常挂在嘴边,海鸟可以训鱼,所以乡亲们对于保护海鸟可谓不遗余力,但其他村的村民不可能都有这个意识,听说捕杀野生海鸟的事屡次发生,有的人还被拘留。
桑家坞聚集的海鸟数量最多,肯定有人会生出贪念或鬼主意,这些鸟贩子防不胜防啦。
丁文让九叔公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