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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的观察,丁文掌握了喂食的量,只一天增加一点点,若出现剩食的,则酌量减少。回头一看桑木兰在那边发呆,为其在丁母离开时掉泪感到好笑,当时就说让她陪上母亲去县城住上几天也好。
丁母却说,媳妇和女儿一样亲,偏白养了丁文这么大,也没个难舍的心来。
这大男人志在四方,聚聚离离太频繁了,也什么好难舍的,套用经典一句话:离别,是为了下次相逢。这两天人数猛然增多,丁文还怀有意见,打破了咱平静的生活,天天睡眠不足啊。
喂完鱼后,叫上桑木兰一起来到网场。今天将网场中的鱼全清了,居然还有十多条,将其中两条的胡子鱼给了母亲和小姨,怎么说也是对妇女儿童最补的,当然留给自家最贴心的人。
空出的网场暂时变成了四只海鸭子临时饲养地点,海鸭子虽也经常在水中振翅拍水,却无法飞离水面,经过几天的饲养,似乎也适应了这个大池塘,在水里游得优哉,不时翘起屁股将头插进水里,在掠食水里的浮游虫子,偶尔蹒跚地踏上池岸,却一见到人又扑扑扑地跑回水里。
看着它们慢慢肥剽,恰好林雪芹不在这,丁文兴起炖鸭汤的念头,但桑木兰说,那三只是母鸭子,给它们喂些谷类,兴许以后可以生蛋,孵出小海鸭子来,那里再吃也不迟。嗯,倒是她一番长远打算,便随了她的意。
用两条的圆松木合并一块,在上面建个窝,将多余的豆渣放入鸭窝里,也给了四位海鸭安居落户。
丁文来到网场将外围的网都放低到水中,每天都在网场中放些饲料,想勾引池里的鱼能自投罗网。该做的事都好了,闲下来也不得心闲,便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蓝子,你看池塘中荷花挺诱人的,一起去瞧瞧,采点藕回来也好。”
看着她呆神,该不会犯上“恋母综合症”吧?咳咳……似乎没这么离奇的。
“蓝子!”丁文暴喊了一声,终于将她喝醒。
“人家在想,在池塘周围、校舍前后种上什么花啊、树啊。偏被你打断了思路!”
原来在思考花草布设的重大问题,看来错怪了哦。丁文耸了肩膀表示自己无辜,“花用来点缀就行了,你不会将这里布置得像昆明的世博园一样吧?”
桑木兰嫣然一笑,“要你管呢!我想趁秋季,将池塘边的杂草都清了,看起来杂乱丛生,影响了观瞻。”
“这可使不得!”丁文连忙制止了。这杂草一除,一旦下起了雨,池塘又是浑黄一片。实在要清理的话,就借来镰刀,割短一些就行。可这是秋季呀,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杂草,来年春天又是郁郁葱葱。做无用功,说穿了,咱不要做。
还是去采些野莲子比较好,又能赏心悦目的,又有收获的。丁文便挽走袖子、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跨上了木筏。
“等等我啊,”桑木兰连忙喊道,小心翼翼地上了木筏,怕是湿了鞋子。许是看到丁文偷笑,便脱了鞋袜,卷起了裤管,露出白嫩的脚,坐在木筏边将脚伸进水里。
“小心别滑到水里。”丁文晃晃悠悠撑着竹槁,向着池塘的荷花处荡去。待至水深处,只能将竹槁变成划浆,划水前进。
“文子,我早上将咱们的事告诉我爸我妈了,他们好像不高兴。起先还好好的,一听说你架桑家坞承包这个池塘,这口气就变了。”桑木兰玩着水,不经意地说起这事。
哎,在农村的老思想中,还是学而优择仕,嫁个当官的是第一首选;随着市场经济搞活以后,又将嫁女的第二选择,当然是衣食无忧的富商之流;最末等的,就是窝在山沟海角里,老实巴交的种田户。说难听点,比之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的条件还要降一格,因为二流子头脑活络,可会哄人喜欢。
“你六个姐姐,不是嫁个工头就是个体户,还有一个是小科员,桑三舅自然将眼睛放在头顶上,而且人家在县城里有套房。你看俩老人,估计要将桑家坞断路了。”丁文不在意地说。
桑木兰瞋了他一眼,有你这样说自己的未来的岳父、岳母的么?
“这事别给我妈知道啦,否则她会气得紧。”丁文还是吩咐了一句,将木筏划进民丛丛荷花之间。选中长得不喜人的荷花,采下一片荷叶,预防叶柄小刺扎手,包住荷花的茎轻轻地拉起,因为荷花的根是扎在淤泥之中,拔出后将根茎外皮的淤泥清洗干净。
嗯,剥开这密集的外皮,就是粉嫩的莲藕了,晚上可以用来炒内丝藕片,或者做些甜点蜜制藕片,在饭店里还说叫藕断丝连。顺便多采些荷叶,炊顿荷香饭还是不错滴。
为了今晚好吃的,丁文自然不遗余力地采荷忙。
“别采那朵,莲子还没熟呢。”
丁文讪讪放开,又寻找下一个目标,或许是丁文的干劲感染了桑木兰,放弃了无谓的心思,一同采着池塘中的荷花。
太阳偏西的时候,俩人将荷花捆成一束,由丁文提着回校舍的厨房。早上丁母吩咐过了,要自己在校舍开伙食,锅碗瓢盆、油米酱醋都备齐了,烧饭倒是轻易,只是打水不方便而已,这样的重活自然着落在丁文肩上。
丁文就象田螺姑娘一样,趁着桑木兰不在,用洪荒湖水将水池填满。用洪荒湖水淘米、洗菜,不得不说天大的浪费,还好将这些“废水”、剩水用来浇菜、浇果树,也算是剩余价值利用。
丁文剥着莲藕的外皮,然后用剪刀剪出藕截,就将粘乎乎的藕节泡到盆子里的清水中,那藕丝依然拉得长长的。
忽然,从校舍后的菜园子传来桑木兰的尖叫声。丁文闻声急忙赶出,却见桑木兰从菜园子慌张地跑了出来,见了丁文便跳到他的怀抱中,双脚勾住了他的腰部,怵道:“虫子,好大的菜虫!”
桑木兰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虫子。曾经有一次开玩笑,丁文将毛毛虫偷偷夹进她的书本里,她竟让一只虫子吓哭了,还一整天恶心得吃不下饭。
“别怕!咱们过去看看,不就是一条小小的菜虫。”丁文轻抚了她的柔背,对菜园子长出大虫,感到很好奇。
一条食指那么长的青色菜虫,正贴在青菜叶子上蠕动,那样子着实让人感到恶心。只是看着菜园子里的青菜绿竟盎然,还有那葱、蒜、韭菜长势不错啊。因为菜园子里没有用农药,长虫是正常的。
“蓝子,要不我去抓只海鸭子来,它们估计对虫子很感兴趣。你先下来,说下我采些什么菜。”
桑木兰才发觉这样的姿式非常暧昧,而且那个坏东西一直顶着自己,脸红地连忙跳开来,站到园子边一块石头上,指着要些什么菜。丁文知道她仍存余悸,为了不饿肚皮,将菜检查了个遍,交给了桑木兰。
这洪荒湖水对菜虫也起作用,可对于人体,作用似乎不那么明显。丁文一直对自己的身高有看法,一米七零的个头稍觉不够,只比桑木兰稍高那么一点,优势不明显啊,真幻想哪天长个高大威猛一些。
莲藕粥,将莲藕切成薄片和米一同清水下了高压锅,烧开后焖了一会儿,然后开锅加入些白糖,冲淡莲藕的淡苦之味。
因为主食是偏甜,冰箱里的鱼就撇开不煎了,因为鲜味搭配甜食,就会显得更加腥臊。
那就炒青菜吧。热油锅倒调和好的盐水和少量味精,青菜一过即起,加入些许葱花,绿色不变,叶子依然坚挺不软。
再炒一盘莲藕肉丝,就足够了。
菜不多,但一桌清淡,对于生猛海鲜,无疑是清口的好食物,俩人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说起一些小事,倒像过起小日子的样式。
嘟嘟消失了一天一夜,又回来了,全身的长毛依然脏兮兮的,象似贪玩泥巴的小孩。不敢跳上桌子,只围在丁文的脚边呜呜地叫。这小家伙,估计又闻到香味了,便拿来一个盘子,盛了些莲藕粥,夹上青菜和肉丝炒莲藕,这碗猫饭就放在桌子一端。
嘟嘟象挑食的小孩,先是伸舌头试了味,似觉得味道合口,便放开了吃。这小家伙!
“就你宠着它,天天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还弄得全身象流浪狗一样,吃完饭后,你就负责帮它洗洗。”
小家伙,真是不爱卫生的小家伙!丁文无奈地对着嘟嘟摇头。
第三十六章戒指来处
这晚餐吃得有滋有味的时候,桑春风风火火地找上门,看他的裤角还沾着泥巴,应该是为建路而忙。
“小文,你这边的路……大伙儿说要出点钱。”桑春说得讪讪。
那笔钱,是以四个舅舅的名义捐赠,大伙儿压根就没想到。丁文又特别交代不能说出这笔钱,许多乡亲虽然淳朴得可爱,但也不乏目光短浅、眼红的人,只得默不出声,真觉得那钱出得冤。
桑木兰管着财权,知道兜里还有多少钱,扣除杂七杂八的开销,已不足一万了。可村里要建设公益事业,做为桑家坞数一数二的企业,怎么能不捐呢?又觉得钱拿出,心疼。招呼桑春凑合在一起用饭,以观丁文的静态。
桑春对俩人分开起伙还保留着意见,按他的话讲,农村条件就这样,赚钱不容易啊,能省则省。可又不敢反驳丁母的意见,只得拿到俩个小辈面前牢骚了几句,便埋头喝起莲藕粥。
“怎么觉得你们这粥好吃?”桑春歇了一口气,又呼呼地喝了起来,只几口粥便见底。
“出多少钱?”丁文见大舅在桌旁抽起了烟,乘隙问道。
“大伙儿说随意就行,没人说闲话的。”
也确实,在农村工作不好做啊,别看小小的桑家坞现在只有二十多户人家,总有不同的想法。但这“随意”倒为难了丁文,出多嘛,那是亏大了;出得少,估计有人会揪辫子。
桑木兰见丁文犹豫不决地深思,知道该是自己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三千!”
“行!…出一分也行。”
这校舍离村子有二百来米,真正按照造价来算,那钱是远远不够的。还好当时建造小学时,把路坯拓成两个板车那么宽,少了不少的费用。算了,这一点点钱花了再赚,有来有去,户枢不蠹嘛。
丁文朝桑木兰点点头,同意了。
桑春倒不好意思起来,憨厚地直笑,双手不停地直搓。
“大舅,这路几时能完工?”
“三个月吧。”
三个月,丁文一掐算,那时快逼近春节了,可池塘周围挖沟也得做,怕春季来临后,春雨绵绵可就难办了。只等沈清从省城返回时,规划个出合理的宽度,然后雇人开工。而重型机械根本没办法运进桑家坞,看来只能靠劳力了。
“我想挖起池塘的边沟,还有劳动力么?”
桑春摇了头。这修铺水泥路的人手也不够,不然那一点的工程量,还拖得那么长时间?
“雇外村人行么?我让你大舅妈打电话回娘家看看,现在外海休渔、田里也没啥农事,闲人多得是。”
自从国家颁布的休渔令,一些沿海以捕鱼为生的渔民们,可以进行好好地休整了。桑家坞地处海中,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没有一户是渔民,对于近海养殖,象挂蛎、紫菜也没人去做。
面对大海是一份勇气,或许笔架岛东面的百丈崖壁挡住了每年的季风,也挡住了人的视线,却人人将目光投向对岸的大陆架上……
丁文不去想及太多,目前生活安稳了些,偶尔到崖下的大海去看一看,感受一下大海的广博…
“承包给他们吧,免得蓝子跟着天天供应三餐、茶水,累啊!”
桑木兰已收拾桌面的碗盘,正在清洗呢,听到丁文的话,不免转头看了他一眼。
桑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