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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靛神笑道:“你师兄穷得发疯,拿下水换酒喝了。”说罢不理霹雳大仙,径直向观院中飘落下去。
霹雳大仙急随而下,鳄靛神已拖着火道人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虽已夜深,房中却尚点着火烛,瑶姬仙子静坐椅中,神情娴静,神态端柔,哪有半分仙光傲气,分明是一邻家少女。
鳄靛神看得眼睛发直,酸性大发,学着表弟龙鱇的样子摇头晃脑,憋了老半天这才叫道:“谁家男儿都死光了?留个少妇坐空房。”
瑶姬恼得狠狠瞪他一眼后却也不禁哑然失笑,不理这疯鳄,起身冲火道人敛然一礼道:“金钢铁掌虽有仙缘,无奈命数已尽,道长以自身之死换回他的再生,可叹可敬!”
对着瑶姬,火道人却不能像和鳄靛神一般胡调乱侃,轻笑叹道:“当年修习占卜之术时恩师曾再三叮嘱,仙家之人切不可妄算自家命数。是我耐不住好奇,臆测之下,大难竟只在今夜。”
霹雳大仙恰于此时入得房中,听罢二人说话,心下凄凉,默然不语。
“嗤!”鳄靛神却在一旁不齿道:“哪有什么命数,分明是你自己硬要去应验它罢了。”
火道人见众人沉默,岔开话题问瑶姬道:“仙子此来,想必也是为了清风。”
“正是!”瑶姬点点头转向霹雳大仙打招呼道:“大仙此来,却又为何?”
霹雳大仙神情凝重道:“日间土道兄遭劫,我来报讯,童子说火道兄为挽回五行观颓势,准备烧炼金丹,出外采药未归。但我回山后拢指一算,五行观劫难未消,放心不下,这才前来。”
瑶姬道:“我来时童子也是如此说,因我感应到有一股力量即将回归观中,因此让童子休息,我自在这里等待。”
“不对!”火道人突然变色道:“我来时明明见到丹房中炉火正旺。”
众人一听恍然醒悟,火道人若没有采回草药,炉中炼得却是什么丹?
四人急奔入丹房,鳄靛神一把掀翻炉盖,却见炉中凌空飘着一粒丹药,一团火焰托着一粒水珠,水中细细的尘丝如霞缭绕,正中却是一颗铅丹。
“啊呀!”众人立知童子看见的火道人是清风所化,那恶贼得到金、水、火、土四仙的元身,竟是要拿来练成金丹,以助他修习五行大法。
霹雳大仙心中火起,倘再烧得一时片刻,四仙元身融为一体,再难分开,那时形神俱灭,便连再生的机会也没有了。想到这里探手抓向炉中的金丹。
“小心!”身后三人几乎同时出声。霹雳大仙平空挪移,耳旁劲风掠过,金丹已然被来人一把夺去,吞入肚中!
四人看着现出原形的清风,小小的脸上,一双巨大的羊眼黄芒灿然。霹雳大仙勃然大怒道:“又是你这羊精作崇,五位道兄一念之仁,却招来灭顶之灾,今日断难容你。”
清风冷笑道:“昨夜之仇未报,你便送上门来,可是嫌命长,提前来求羊某人替你送行?”
“老子却是来为你送行的!”鳄靛神嗷一声,上身猛探出丈长一张大嘴,呼一口咬向清风,然而清风已于刹那间消失不见。
一声霹雳,霹雳大仙一道雷将丹炉炸作齑粉,火道人一张口,“呼”一声将炉下火焰吸空,而瑶姬已拔下一根青丝,一甩手,秀发如一支镖般直钻入地下。
“呼”地一声,清风如幻影般从地下钻出,身后紧随着丈长一根铁线,软标枪般颤颤作响中直扎清风,一人一发眨眼间跃入观后不见。
四人急追而去,却见后院广场上端端正正放了一方大石,其面积比之大殿毫不逊色。清风已然不见,而瑶姬的秀发一端插入石中,长长的发身尚在迎风摇摆,似在提醒主人对方的去向。
火道人骇然道:“这小贼由金入火,由火入土,随意而行,全然不露一丝痕迹,这决不是一般的附身幻术,难道他竟已超越五位道兄,通修五行真神之术?”
“一点不错!”瑶姬点头叹道:“金丹虽未炼成,但这羊精食过参果,如今又吞下金、水、火、土的元身,一旦他用自身内火育化金丹,那时五行归一,立时会晋入五行大法第四重境界。咱们这一逼,却是无意中成全了他。”
“我现在就拍死他,看他如何修炼!”鳄靛神说着跨步便要上前。霹雳大仙摇头道:“没用的,这块巨石乃上清道祖采自天河至寒深处的一块万年玄冰,没有口决谁也无法入内。”
“我偏不信这个邪!”鳄靛神叫道:“瑶姬的长发既能插入石中,它便不是顽石一块,定有办法将它摧开。”说罢鳄尾一甩,“轰”一声砸上石面,整个五行观被震得摇三摇,晃三晃,把一众睡觉的弟子悉数惊醒,唯独那块巨石,却是纹丝未动。
“霹雳大仙说得不错!”瑶姬一旁皱眉道:“这块寒冰有上清道祖金刚决所护,除了上清老祖留下的仙家至宝金刚镯外,天地间怕只有赤火老祖一人有能力将此冰化开。”
瑶姬所说那赤火老祖乃是混沌之初的一把神火,上古大仙之一。他生平收过三个弟子,大弟子裂焰真人已然修成正果,成为太乙金仙,不受五行所困,逍遥天地之间,而剩下的二个徒弟正是火道人和霹雳大仙。
火道人听瑶姬提到自己的老师,笑道:“我虽没有恩师的法力,但玄系一脉,拼上元神寂灭,说不定能以神火摧开石门。”说罢冲霹雳大仙道:“师弟且助师兄一臂之力。”
霹雳大仙巨目猛睁,眼泪眩然欲滴,狠狠一咬牙后,将身盘膝飘在空中。片晌之后,霹雳大仙冲天巨吼,随着一滴泪水淌下面颊,一声霹雳轰天炸响,一道闪电如龙炫舞,打个折笼罩了火道人全身。
火道人仰天长哮,束冠之发挣裂簪攒,炸然飞舞,全身衣衫轰然碎散,敞开的腹腔内喷出火舌。
火道人一张嘴,一道赤焰浓作玄青之色,咝咝作响间撞上冰石表面。
“嘭”一声响,火道人脑后银芒凸现,刹那间光影俱消,万籁俱寂,火道人的尸体仰天躺倒,而清风则仗剑站在了石前。
“啊呀!”霹雳大仙痛叫一声,双手同张,抱出一个巨大的雷球,泰山压顶,直砸清风。
“轰隆”巨响,地面被雷球炸出一个深坑,清风已然再次消失不见。
瑶姬连拽三根秀发,嗖嗖嗖,化出三条神标,如群龙盘舞间钻入地下不见。
“嘭”一声,羊精二次被瑶姬的长发逼出地面,起上空中,那三支发标如影随形,绕在清风身周,咝咝颤响间,发尖突来突去,如蛇头直噬清风。
清风急避间手一丢,宝剑射出毫芒,自动迎向发标,嚓嚓声中,发标被切作碎沫,化作散发洒落地面,而羊精的宝剑已然如一道白芒,直袭瑶姬。
瑶姬一伸手,拔下头上凤簪,迎风舞动,化作一把长剑劈向来剑。
“叮叮叮”响声串成一片,两把神剑势均力敌,顿时克制住了清风的攻势,而鳄靛神已然从地面窜起,张开血盆大口直扑清风。
清风见势不妙,“哗”一声散作碎雨,如水雾飞飘,隐入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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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石室,水气回拢中,清风现出原形,手一握,恰恰抓住了从后窜回的神剑剑柄。
“小贱妇,娇滴滴地,看不出如此厉害。”清风诅咒一句,刚要抬步,却“啊”一声吓得叫出声来。
只见在石室冰椅之上不知何时竟坐了一道似真似幻的黑影,那黑影如一位读书人勤奋修学的灯影一般,正贴在冰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五行大法。
“谁?”清风骇极而呼。
那黑影抬起头来,模糊的面容上闪现几个白点,依稀可辨正是眼鼻之处。
“羊玄!”随着话音,黑影面容上张开一个血色圆孔,适才的声音正是从这张血口之中发出。
“你是谁?”清风心中升起一阵寒意,握紧宝剑道:“这个名字只有我师父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哈哈哈哈…”血色圆孔发出一阵得意的颤动。
“你可知你的师父正是玄湍阴魔?”黑影冷笑道:“偌大个玄湍阴魔,却要培育你这个小小的羊精出来兴风作浪,搅动乾坤。他梦中传艺,指点你化出人形,证明他已没有能力凝为实体,更可怜的是,尽管他百般遮掩,还是逃不过阿修罗大魔王的法眼。可笑仙界竟还懵然不知,为防备阴魔复出殚精竭虑。”
“你是魔界中人?”羊玄疑惑地问道。
“本帅便是阿修罗大魔王座下四大元帅之一的暗夜魔王辄无隐”
辄无隐讲的得意,无奈羊玄却从未听过他的大名。
“辄无隐?”羊玄皱眉道:“你怎么能进入这间石室?”
辄无隐哼一声道:“这凡间地面没有魔界中人去不了的地方,否则凡夫俗子一旦避入此间,岂不可以逃脱鬼府追捕,成为长生不老之躯?”
“这么说我的阳寿已尽?”羊玄说着偷眼打量石室顶部的金刚镯,暗暗思量凭自己现在的法力能否驾驭神物,这辄无隐虽然可怕,却也未必能逃得出道祖的金刚决牢。
辄无隐似看穿了羊玄的心思,白白的眼点翻向上望,却被那金刚镯发出的一缕金芒刺痛,忙低头掩饰道:“羊玄,你虽阳寿未尽,却是阴魔传人,不容于天地,生死尽在我一念之间。只因你法力猛增,阿修罗大魔王爱你之才,特命我收你为手下战将,共抗仙界,你只需点头,石外来犯之敌,我会替你悉数除去。”
辄无隐那极快的一低头,却没能逃过羊玄法眼,他立时明白,这辄无隐虽然可怕,却是魔界幽冥,见不得光,让自己随他永世隐入那没有光明的地府,与死又有何异?
想到这里,羊玄淡淡道:“替我谢过阿修罗大魔王,只是羊某生于天地间,独行惯了,却不喜听人号令,做什么将军。”
“独来独往,行动自由,你想得好美。”辄无隐冷笑道:“只怕以后你连这个小小的藏身之所也保不住了。”
羊玄心中一凛,抬剑护身道:“辄帅要强人所难吗?”
辄无隐不屑地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羊玄道:“你以为你能杀得了火道人吗?”
羊玄一愣,继而笑道:“事实如此。”
“那只是一时侥幸罢了。”辄无隐放下手中绢册道:“火道人将一身功力送了旁人,才会被你所趁,但你也因此招来了塌天大祸。”
“是吗?”羊玄心中好笑,漫不经心地问道:“祸从何来?”
“无知小儿。”辄无隐冷笑道:“那火道人的师兄乃是十二位太乙金仙中的烈焰真人,而他们的师父赤火老祖更是修成了纯阳之体,成为上古群神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的火云大阵只有我的纯阴之躯可以令其幻灭。”
羊玄听得霍然大笑道:“这么说我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只有跟在辄帅身边才行了?”
辄无隐却不动气,认真道:“你意下如何?”
“哼!”羊玄收起笑容,将眼一瞪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辄无隐一听大怒道:“这却由不得你,既然冥顽不化,本帅只有把你的阴魂拘至魔府,听凭大魔王发落。”
羊玄听对方口放狂言,嗤一声笑道:“你既惧怕金刚镯的神芒,却不知惹不惹得起我这把神剑。”说罢抬手便要将剑飞出,却不料脑中一阵眩昏,“噗嗵”一声,面前倒下一具尸体。
羊玄大吃一惊,这屋了除了自己与辄无隐,何来第三人?
低头一看,羊玄刹那间吓得魂飞魄散,这倒下的尸体分明便是自己。
“怎么回事?”羊玄吃惊下要待查看,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全然无法动弹。
辄无隐哈哈笑道:“小小羊精也敢与本帅为敌,如今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