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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镜瓶一旁怒道:“休得对我家主人无理,且让你尝尝我惊魄铜镜的厉害。”
鸠盘荼仍是端然不动,喝止住陈镜瓶后对千手剑侠道:“凭你现在的功力,我便让你斩杀,你也杀不死我,只白白毁了碧霞元君的肉身。不如咱们打一个赌…”
“呸!”千手剑侠喝断对方话头道:“妖言惑众,说得便是你这等人,有本事离了碧霞元君的真身,与我痛痛快快大战一场。”
鸠盘荼摇头道:“你的激将之法对我是没有用的。碧霞元君的魂魄已被我锁入惊魄铜镜内,你便是得了她的真身,仍无法令她复活,不过我可以把她做为一个赌注,只要你赢了,我便还你一个完整的泰岳夫人。”
千手剑侠心知自己确不是鸠盘荼的对手,于是将法收了,“铮”一声,两把长剑同时归鞘,一压身形,跨上平台道:“你说!”
陈镜瓶本欲上前接战,自然便立身在台前,千手剑侠这一上平台,她所处位置却正好隔在了千手剑侠与鸠盘荼中间,似乎被千手剑侠那随意流露的无形霸气所慑,陈镜瓶忙不迭转身后退间,手中镜面竟朝向了千手剑侠。
千手剑侠并不知那惊魄镜的厉害,晃眼一瞥间,忽见到镜中现出:“快逃”两字。
千手剑侠心中一动,只是他既不露神色,也不逃走,而是在一面石凳上坐下,坦然问道:“怎么个赌法?”
“果然痛快!”鸠盘荼赞道:“够个男子汉!只不过你敢以弱对强,仗的无非是你心中自认的侠义、道德,倘我能在半个月之内令你做出不仁不义之事,你却需做我属下,终身臣服于我。”说话间双眼射出缕缕柔芒,禁不住想起了当初情郎鸩羽魔对自己说这话时的情景。
“主人万万不可!”陈镜瓶先前一时情急下,害千手剑侠不成,急欲挽回在公公心中的印象,她知千手剑侠纵是心志如铁,也架不住摄魂姑的神笔驱策,终将误入歧途,只是在主人面前不敢明拦,因而忙劝鸠盘荼道:“似他这种人,禀性难改,纵然输给主人,也断不会死心塌地从魔抗道。”
鸠盘荼心中暗怒,冷笑道:“他虽是禀性难改,我却信得过他言出必践,不像某些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
陈镜瓶一听大骇,不敢再言,退过一旁。
千手剑侠对二人的对话不闻不问,直待对方言罢,这才开口道:“便是这样!倘你输了,却要将碧霞元君和这里所有的仙人一并释放。”
鸠盘荼嘎嘎笑道:“碧霞元君我可以给你,其它人吗——”鸠盘荼说着忽然抬掌在陈抟老祖背上虚击一掌道:“却是迟了!”
千手剑侠眼见对方抬掌,偏偏阻止不及,那一掌看似从容,却是有如天成,一挥而就,陈抟老祖仿如被什么东西猛然吸走精气一般,身躯软软倒下。
千手剑侠暗叹罢了,知道自己的功力的确与对方相差太远,于是一指地上的秋霜雪道:“这是我故人之女,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她带走,战与不战,全在于你。”说罢起身向秋霜雪走去。
鸠盘荼微笑不语,任由千手剑侠抱起秋霜雪的身体,手下却是暗中使劲,要抽走神剑。哪知她这一吸,却发现秋霜雪体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神剑的迹象?
鸠盘荼大吃一惊,猛然醒悟,那把剑无形无体,实乃仙家至宝,竟是跟着主人的元神而动。想到这里,鸠盘荼叫声“不好,鬼娃危险。”身形瞬间幻化不见。
千手剑侠见鸠盘荼突然离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要查探,又听一声大叫,地上的匡庐隐士猛地跳起身来,口中叫着:“师父”抬脚在地上狠跺两脚。见无成效,竟一跃而起,头下脚上,结结实实扎在了华山之颠的青石平台地面上,若非平日苦修,那一副躯壳早已经过千锤百练,只这一下,便要送了性命。
千手剑侠大惊,忙放下秋霜雪,抢上捉住匡庐隐士道:“大仙何苦如此?”
千手剑侠抬头一看,叫道:“千手剑侠,快救我师父!”
“师父?”千手剑侠茫然不解道:“不知前辈的师父是哪位?”
“前辈?”那匡庐隐士也听得愣了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顿时流下泪来道:“原来师父将他的真身给了我。千手剑侠,我是老瞎子呀!”
“老瞎子?”千手剑侠一听奇道:“你是瞽目老儿?”
“正是!”瞽目神弓流着泪将鬼域之事简要说出。
千手剑侠一听,顿时明白了鸠盘荼突然离去的原因。说声:“不好,那鸠盘荼法力高强,你我速去相助众仙。”说话间已抓住瞽目神弓臂膀,默念法咒,二人呼一声沉入了地下。
瞽目神弓不知千手剑侠已然成仙,反倒吓了一跳,边向地下窜行边听千手剑侠讲了经过后,顿时大喜道:“既如此,快带我去救师父。”
这瞽目神弓明知师父凶多吉少,却仍是抱了一丝希望,但他对鬼域实在太不熟悉,又哪里能找到来时的路?只指点着千手剑侠向着有山处疾飞而去。
前方朦胧中露出霞芒剑影。二人一见大喜,急靠近时,却见一个白衫书生正赤手空拳和一位绝色女子在那里恶斗。
那白衫书生似乎有意要生擒对手,下手间不露杀招,只一昧缠住对方游斗,然而那绝色女子手中握着的显然是一柄神剑,挥动间吐出丈余霞芒,如游龙般护住全身,不给对方以丝毫可乘之机,二人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千手剑侠与瞽目神弓瞧得目瞪口呆,只因眼前这位神幻莫测的女仙长得竟与冰肌仙子秋霜雪一般无二。二人纵知道秋霜雪是太阴下凡,但如此短的时间又怎会具此神通?难明所以下,一时不敢妄然助战。
秋霜雪一瞥眼间看到了千手剑侠与瞽目神弓,她见瞽目神弓已然脱困,大喜下冲瞽目神弓叫道:“前辈快来救我!”
与秋霜雪恶斗的白衫书生正是妖怪羊玄,这羊妖与秋霜雪形成连精双体以来,才短短两日,却已两次险些因此而丧命,心中恼恨至极,心知最妙的保命方法,便是将这个活宝亲自藏妥、放好,因此神智一复,与秋霜雪狭路相逢,立时起了挟持对方的心思,二人虽不知因何会和对方一起在地府出现,但相互敌视下一场大战势所难免。
此时的羊玄万万没有料到,半日前还弱不禁风的秋霜雪突然间竟身具仙法,而手中那把无形神剑更是通灵至宝,足堪与自己的神剑比拟,最为可恨的是,自己虽空具胜过对方的法力,却不敢放手搏杀,伤了这个宝贝,一时间缚手缚脚,双方形成僵局。正这时,羊玄看到身侧平空多出了二个观战的人。
羊玄并不认识千手剑侠,但匡庐隐士他却识得,那匡庐隐士法力、神通,无一不是散仙中的佼佼者,尤其凭借一把神弓,名列异仙上游,对仗时奇招异术,层出不穷,断不可以等闲神仙视之。而千手剑侠既与匡庐隐士同行,必也是名山大川中的得道真人。
眼见二人听得秋霜雪呼唤,逼近身来,羊玄心中暗恨,一转身化道金光,脱出地府回到石室。
再看室中的鲟雪,与先前回来时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抱了清风坐在那里,只是此次学了乖,却不再哭,而是不时地替清风揉胸,一边掐按人中,一边轻声呼唤。
羊玄心中一阵温暖,元神归入清风躯壳。
鲟雪眼见清风睁开了双眼,欢喜叫道:“你终于醒了!”岂料叫声未停,清风的一双眼已睁至核桃般大小,堆在一张小脸上,其诡异处不必细表。
鲟雪吓得“啊”一声丢了怀中的清风便要跳起,却被清风探手一把抓住头发。
大力传来,鲟雪不由自主将脸凑向清风。
清风张嘴在鲟雪那柔嫩异常的软玉香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说道:“我且借你小亲人的身体一用!”说罢放开鲟雪,摸起地上神剑,穿出石室,借土行之术直奔地府。
回到与秋霜雪大战之处,天朦地静,早已不见人影。
羊玄展神目四下观察,却见前方大山深处,几座山峰上横亘着一具蚕尸,一个艳丽华贵的妇人立在蚕头,样似十分悲哀。
羊玄认出这妇人正是碧霞元君,摸摸手中宝剑,心中大动,若能得了碧霞真力,胜过凡仙十倍。但那碧霞元君委实非同小可,盛名之下,羊玄不敢妄动,钻入地下,在蚕尸旁化棵树苗,钻出地面,悄悄疾长。
一阵风吹来,大树伸出千枝万叶,顺风拉长,抱向碧霞。
碧霞元君若有所思间开口道:“出来吧!”
羊玄吓了一跳,疾收回枝蔓。身旁阴风掠过,一道鬼影飘荡荡靠近碧霞元君,朦胧黑影上隐见几个白点,比幽灵更为恐怖,正是魔界元帅辄无隐。
辄无隐的厉害羊玄已有领教,当下不敢露形,静伏不动。
辄无隐那朦朦暗影上血孔一现,开口道:“鸠师不必难过,银蚕虽死,但那蛛儿的神通却也不次于鬼娃,假以时日,必是鸠师得力手下。”
夺了碧霞元君真身的鸠盘荼听罢摇头叹道:“百密一疏,竟被一个小鬼坏了大事,莫非这是天意?”
“这只是一个巧合,鸠师不必放在心上。”辄无隐安慰道:“那几个仙人虽逃过一劫,但因碧水银蟾之死,天界与地界的水族已起了纷争,此事一半因太阴而起,那丫头定会前往排解,莫不如乘乱除了她,解去一桩心事。”
“也好!”鸠盘荼点头道:“若不破了玉清老祖的谶言,实是让人寝食难安。”
二人在这里说着,身旁地上的一株大树已然悄无声息地钻入地下不见。
辄无隐确定羊玄已然不见,开口笑道:“幸好他只炼成一颗金丹,倘再多两颗,咱们还真得从秋霜雪身上下手对付他了。”
鸠盘荼也笑道:“不必理他,他这一通乱杀,仙界内乱再无法扼制,阴辇迪已率众前往北昆仑,以他的手段,要控制局面易如反掌,且看大力鬼王能否借机收了地府。”
二人说笑着消失在大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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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瓶仙子收了十一位巫峰仙女的玉尸,默祭一番,告别川江圣母便欲离去。
川江圣母送玉瓶仙子出江,二人未至江面,忽觉水中波开浪涌,无数水族兵马潮涌而来,水花翻攒中,金精水母领了太孛夫人、碧水金蟾、玉蟾侍女及一众天将踏波而来,而在这几人身侧,施施然站了一个神态骄昂的金面青年,这青年星冠鹤氅,剑眉鹘眼,膀阔腰圆,手提神剑,顾盼间神采飞扬,觊觎间藐视群仙。
川江圣母心中大惊,只因他认出这个金面青年正是邪名远播的金罗公子。这金罗公子乃是天界四大凶星之一的罗睺星,一身至阳罡气无坚不摧,一柄射日金轮剑称雄仙界,别看他傲,当真是傲得有本钱。
一见金罗公子现身,川江圣母立知今日之事难以善终,旁边的玉瓶仙子更是吓得身体暗中起了筛糠。
倒不是玉瓶仙子胆小,只因金罗公子正值阳刚,却为修炼至阳罡气而无法亲近女色,这罗睺星确实是天生凶星,为求得补偿,竟专以对少女施虐为乐,是天界出了名的变态邪星。
女子天生便对邪恶有一种畏怯心态,更何况玉瓶这样的翩跹少女,美貌仙子,正是金罗公子这种恶人垂涎的对象,双方照面,怎容得玉瓶仙子不惧?
金罗公子抬眼间也看见了玉瓶仙子,那一对瞅向玉瓶仙子的色眼中竟闪出微笑。
他这一笑,直把个玉瓶仙子笑得毛骨悚然。然而奇怪的是,玉瓶仙子竟然惊觉自己对金罗公子的这个微笑神情似乎十分熟悉!
怎么可能?玉瓶仙子暗暗心惊。对金罗公子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