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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元帅见鸠盘荼语调骤变,挑明了要将矛头指向一炁星君,吃了一惊,忙打断鸠盘荼话头道:“夫人切莫意气误事!”
鸠盘荼欲擒故纵地哼笑两声,不再开言。
马元帅见气氛趋向尴尬,只好转开话题道:“夫人可知四大天师同告失踪?”
“噢?有这等事?”鸠盘荼没想到以退为进之下,竟引出这样一个话题,兴趣大发,问道:“四大天师一向追随在瑶台圣母左右,莫非他们查出了杀死圣母的真凶,追踪而去?”
马元帅当然听出了碧霞元君暗指害死瑶台圣母的真凶并非九子鬼母,只当碧霞元君仍是出于个人好恶臆断而言,因此摇摇头表示对碧霞元君的话作出否定后道:“对此一炁星君有另外的解释。”
“是吗?”鸠盘荼感兴趣地道:“说来听听?”
马元帅似乎对瑶台圣母之死十分伤感,语调变得悲愤起来,粗声道:“那九子鬼母纵然再厉害,要以一己之力击杀圣母只是痴人说笑,能在瞬间置圣母于死地的只有圣母身旁令她最不提防的人。”
鸠盘荼听马元帅话中十分轻视鬼母,心中冷笑,随口便不屑地哼出道:“未必!”
马元帅听得一愣,目光望向鸠盘荼道:“这是一炁星君的解释,众仙虽然难以信服,但当时九子鬼母在完全可以走脱的情况下,竟干冒奇险,反击天庭,以至要同时对付圣母与一炁星君的联手攻击,此事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心中有数,知道有人会暗中帮她。一炁星君的这种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鸠盘荼听对方误解了自己的话意,也便将错就错道:“照此说来,四大天师的嫌疑的确是最大了!”
马元帅无奈道:“我们也不信四位天师会做出这种事来,只是事后他们四人忽然一齐失踪,确是很让人费解。”
鸠盘荼听得好笑,不由得讥讽道:“我原以为一炁星君执掌天庭,仙界必会大乱,没想到众仙竟窝囊至此,听任一炁胡言。”
马元帅当然不知道这是“鸠盘荼”的话,他只觉得面前的碧霞元君突然间变出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脸孔,不由得大皱眉头道:“夫人请慎言!”
鸠盘荼呵呵一笑道:“点到为止,元帅不会把我赶下天界吧?”
马元帅尴尬一笑道:“夫人说笑了。”言罢正容道:“不过如今一炁星君对地界散仙颇有微词,不知夫人擅闯天庭所为何故,就不怕会招来更大的误会吗?”
鸠盘荼心道问得好,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随口应付道:“我发现有人自下界直闯至南天门来,值此非常时期,很是奇怪,因此追来一看。”
马王爷似乎对自己的神眼十分自信,毫没怀疑面前这位碧霞元君的身份,听鸠盘荼一说,竟愤而开口道:“还不是一炁星君的手下?”
鸠盘荼险险问出“是谁”二字,但心知不宜太过明显,幸好马王爷口不停道:“一炁星君先是借口防止四大天师勾结散仙再次发生假太孛事件而封锁了天门,如今又借九天玄女失踪一事,力请鸿蒙神鳄入主九天,唉,想来仙界内乱已是难以扼制了!”
鸠盘荼一听大奇道:“原来九天玄女也失踪了吗?”
见马王爷默然不语,鸠盘荼笑道:“九天玄女失踪诚然会对仙界众星造成心理上的打击,但这事难道与一炁星君有关吗?因何元帅提到此事时对一炁星君的态度似乎突然转变了呢?”
马王爷仰天长出一口闷气道:“天庭事变太过突然,大敌当前,众仙为顾全大局,这才勉强承认了一炁星君的首领地位,然而那鸿蒙神鳄却是一代凶妖,行事有违常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一炁星君不顾九天众仙感受,一意孤行,于殿议之际宣布请鸿蒙神鳄代替九天玄女出任九天尊者,激起九天大帝的不满,九位大帝当场拂袖离去,以一炁星君的性格,又怎会咽得下这口气,他若寻机报复,内乱必生,仙界危矣!”
鸠盘荼一听,幸灾乐祸地笑道:“一炁星君根本便是要诛除异己,什么请鸿蒙神鳄入主九天,不过是要利用鸿蒙神鳄的神通罢了。”
马王爷思想已陷入深深忧虑中,听碧霞元君说得尖锐,只当对方气急而笑,不但不以为忤,反接口分析道:“那鸿蒙神鳄是不得不来,自与九头蛟成亲后,他便收敛行为,在仙魔间保持中立,因而也避过了三千年前一场大劫。如今九子鬼母既向鳄靛神下毒,摆明不将鸿蒙神鳄放在眼里。鸿蒙神鳄再厉害,也没有独闯魔界的本领,他要救儿子,便只有倚靠天庭的力量。况且如今儿子在一炁星君手上,他便是想服软去向九子鬼母讨解药,也总不能再厚下老脸来天庭要儿子,做个两面派,招人讥笑。”
听到这里,鸠盘荼已对天庭现状有了个大致了解,再没心思听马元帅的忧天之言,打断他的话头直接问道:“不知一炁星君派了什么人去请鸿蒙神鳄?”
马元帅哪能知道鸠盘荼是想从中猜测假扮百啖大仙之人,听罢便要开口,然而便在这时,后方传来了脚步声。
鸠盘荼面向南天门而立,因此,举目间便已看到从南天门中懒洋洋走出的一个人,此人相貌平平,一身彩服,媚俗不堪。这种人混在人群中谁也不会多看他两眼,但此时他的两只细眼中却反透露出一种鄙视旁人般的傲慢光芒,为主人平庸的身份外又增添了三分讨厌。
来人走到南天门前便再不肯多走一步,将手中令牌一举道:“一炁星君大人有令,传碧霞元君入内晋见。”
马王爷似乎不用回头便已猜到来人是谁,看也不看来将,停了说话,径直走过一旁负手而立。
来的人冲马王爷后背“哼”了一声,傲然转视鸠盘荼道:“你就是碧霞元君?”
鸠盘荼怎还看不出天庭内部已是矛盾重重,心中叫好,火上浇油道:“在下碧霞元君,恕我眼拙,看您气度非凡,连马王爷都要避让三分,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马王爷一旁倒未有何反应,来者却眉飞色舞起来,竟听不出鸠盘荼的讥讽,张狂道:“好说、好说,本官狡目星,一炁星君大人手下的传令官,你一向陋居泰山,识不得本官,本官也不怪你,星君大人正在等你,这便跟本官来吧。”
鸠盘荼见这狡目星表面傲慢自大,目中无人,实则草包一个,也假做恭维道:“大人先请!”
狡目星志得意满,转身跨步前行。鸠盘荼随后跟入,待远离天门深入天庭后,鸠盘荼开口笑道:“多谢大人!”
狡目星虽然虚荣,却也听得一愣,回头道:“谢我什么?”
鸠盘荼诈道:“在下闻得一炁星君大人执掌天庭,早有心前来拜贺,无奈被那三只眼拦住,若非大人您来,我又怎么能进得了天门呢?”
狡目星哼一声道:“莫说你,那马、赵、温、关四人仗着天庭元帅的身份,又把谁放在眼里了,这回星君大人入主天庭,看他们还能横行到几时?”
鸠盘荼听得好笑,顺着对方口气道:“是啊,星君大人早该治治这种人了。”
狡目星一听,对鸠盘荼好感大增,露出笑容道:“岱岳夫人果然有胆识、有气魄,不同于一般散仙。”
“哪里!”鸠盘荼假做谦逊道:“怎及得上您上界星辰,天生豪气。”
狡目星听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把胸膛挺上九天之外时,又听一旁的碧霞元君问道:“但不知一炁星君大人怎会知道在下来访?”
狡目星飘飘然之际,也不多想,随口答道:“天上地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星君大人,鸿蒙神鳄乍来,星君大人已知你随后会至,立即命我前去接你,果然你正被那三只眼拦在南天门外。”
鸠盘荼听得心中咯噔一声,已知假扮百啖之人定是混在鸿蒙神鳄一行中进得天庭。先时狡目星传令,鸠盘荼便隐隐猜到一炁星君是从假百啖身上查觉自己的来临,但那追风血雾乃是血幂大法独家之物,在没有用法摧动之前,只有修炼过血冥大法之人才能够察觉出来,倘一炁星君真是发现了假百啖身上的追风血雾,从而猜到自己会来,那这其中只怕是大有隐情,要知现今三界之中懂得血幂大法的除了自己和玄阴牝母两人,其余人等皆未得其精髓。想到极有可能便是玄阴牝母在与天界暗中勾结,鸠盘荼不忧反喜。
鸠盘荼和玄阴牝母,已由于鸩羽魔的死而从情敌转为一对死敌。鸠盘荼既然怀疑到了玄阴牝母,立时勾起了她为郎君鸩羽魔报仇的心情,因此不退反进,跟在狡目星身后一路向前。
想天界之中,法力高强之人不计其数,鸠盘荼如此贸然闯入,实有点自投罗网的感觉。
那狡目星却非前往灵霄殿去,鸠盘荼既铁了心要追查到底,早抱了豁出去的心态,只是如果玄阴牝母果然混在天庭,也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露面,如何能迫她出来倒也是个难题。
鸠盘荼思索之际,前方忽然传来话音,她一抬头间才发现不知不觉来在了一座花园,这园内地界十分开阔,无数奇花异石点缀其间,为园景添上几许幻彩,尤其在这大战之际,更显出一种难得的祥和。
此时的园中早已站满了人,影影幢幢、三五成群各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而在园中心一方池边,当先立着一位身形威猛的黑袍天神,这天神脸如重墨,阔鼻巨眼,浓眉冲出脸颊两侧足有尺余长,如两把巨刷倒贴在额前。一双巨眼如虎目狼瞳,阴狠坚毅。
在黑袍天神身旁立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灰色锦袍,肚胖腰圆,头大腿短。但纵是如此,此人身形仍高出平常人一半,如一方短脚巨鼎,自有一种压倒一切的气概,而最可怕处是他那一对大眼,看似浑浑噩噩,如半盲之人,但其中透出的血腥杀气,也如他的眼光般混沌难测,令人遍体生寒。
陪在短腿男子身旁的妇人却与他形成鲜明对比,这妇人身材高挑,乌黑的长发盘在顶中用凤簪别住,华贵中显出精干,一双凤目本应铄然生辉,现在却被忧郁添满。细细的长眉向上弯入双鬓,眼一动细眉便会微立,美丽外更多了一种倔强般的自信,再向下看,五彩霞衣裁成紧身衣靠,彰显出一对修长美腿,高耸的酥胸展现的不仅是诱惑,更多的是澎湃的活力。
鸠盘荼看得暗暗心惊,这三位不是旁人,那短腿胖子正是万千年来纵横天地的上古凶神:鸿蒙神鳄,陪在他身旁的妇人是他的夫人:九头蛟,而立在水池旁的黑脸大汉则是天界邪星之首,如今的天庭主人:一炁星君。
再看这三人四围,或远或近散立着三一星君,五德星君,接火天君、福禄寿星以及南斗、北斗、天罡、地煞、雷部、火部、天河府中的各色人物,却独独不见以九天玄女为首的九天各部正神。
鸠盘荼在打量众人,众人也发现了她的到来,一时间停下议论,各露讶色,只是很奇怪,却没有人主动过来和鸠盘荼打个招呼。
从众人身上的压抑处,鸠盘荼隐隐感到了情况的不对。鸿蒙神鳄抬眼霍地盯上了鸠盘荼,仿佛立时便要发作的样子,却被九头蛟扯动衣袖强忍下去。
一炁星君显然也看到了鸠盘荼,目光冷冷一扫后,挥手示意狡目星退下。
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一炁星君身为主人,漠视客人的到来却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纵然他针对的是“碧霞元君”,然而鸠盘荼亲身感受下,也觉难堪之极,立时被激起了心中的傲性,明知是陷阱,却挺了胸膛大步向前跨去。
一炁星君并不理会鸠盘荼示威般的举动,回手一划,一道玄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