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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关了门，走到书桌跟前，宁茜突然问道：“柳姨娘的孩子跟大太太有关吗？”
小六立马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淑妮，这件事他就只跟她说过，这会儿宁茜知道了，那毫无疑问就是她说的了。
淑妮尴尬的笑了两声，“小六，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只是吧，这件事太大了，总要让太太知道的好，你说是吧？”
“行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快去厨房准备那个桂圆松子仁汤去。”
“哦，知道了啦。”淑妮冲着小六摆摆手后就跑了出去。
等室内再次静下来之后，宁茜才问道：“小六，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其实，她现在已经有些相信了，淑妮的话或许有很多水分，但是小六却不是那种饶舌之人，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根据，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六迟疑的道：“太太，其实，这件事奴才也只是听说罢了。”
宁茜胡乱的摆了摆手，“听，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就把你听说的那些讲给我听。”看着小六，她深深的感觉出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句话有多么对。
小六因为跟着于子栖太久，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些像他，特别是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生怕别人听出来他的本意。宁茜最讨厌的就是这点了，偏偏小六毫不自觉，这不，刚刚说话就被骂了。
有些局促的看着宁茜，小六开始有些发慌起来。自从宁茜嫁过来到现在为止，他基本上就没见过宁茜对谁用这种凶巴巴的口气说话，没曾想这第一次居然就给了自己。很自然的，他便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淑妮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宁茜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他也不会站在这儿让人骂了。
宁茜一块糕点都吃完了，可那小六还是没开口。抬头一看，发现他居然在发呆，她顿时觉得有些无力，难道她这个主子做的真有这么失败，问了半天的话人家不回答也就算了，现在倒好，直接发呆起来了。
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轻哼一声道：“怎么不回答我的话，怎么，我说的话不算吗？难道非要爷亲自问你才说吗？”
小六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太，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少爷一直都有教导我们，不切实际和不明来源的话是不可以乱传的，如果让少爷知道了，奴才可就。。。。。。”
“行了，行了。”宁茜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这闹了半天他就还是在害怕于子栖。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小六，知道我是谁吗？”
“啊？”小六傻眼，不明白宁茜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呃，太太，你是少爷的妻子啊。”
宁茜拍了拍脑袋，这个小六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就只有于子栖，不管说什么事居然都能扯得上于子栖。“现在不要想着你少爷，抛开你的少爷不说，那我是谁？”
“这。。。。。。太太，恕奴才无知，奴才不知道太太你是什么意思啊。”小六迷惑的搔着头皮，他哪里会想得到宁茜现在的心思啊。
如果不是小六还跪在那儿，宁茜真想放声大叫，这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嘛。
抬头看看念玉，发现她居然在捂着嘴偷笑呢。顿时，一股好胜心涌了上来，猛的在桌子上一拍，她怒道：“混账，什么不明白，我看你就是在敷衍我是不是？”
卷一 131 大狗并非罪魁祸首
131 大狗并非罪魁祸首
听到宁茜发脾气。小六被吓了一跳，急切的摆着手，忙道：“太太，奴才不敢啊。”他急忙垂下了头，他暗自在心里呼天抢地，真是冤枉死了，他如果明白还会不说吗，难道他那么想讨人骂不成？
“行，不明白是吧，那我就再说明白点。好，我问你，爷是你什么人？”
“爷？他当然是奴才的主子了。”
“哼，原来你还知道啊，那我呢，我又是你什么人？”
“太太你当然也是我的主子了，你是少爷的妻子，就是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太太，奴才说的对不对啊？”小六露出了祈求的神色，希望宁茜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感情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你做错了事就只害怕爷会知道，难道就不害怕我会知道？”
小六直到现在才明白宁茜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原来是他刚刚说话出现了漏洞，可不是嘛，于子栖是主子，她也是主子，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说只害怕于子栖知道自己做错事。想了想，他使劲的在脸上打了一巴掌，“太太，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说错话了。”
宁茜被那一巴掌给震了起来，“你。。。。。。你干嘛要打自己？”
“奴才做错事理当自罚，太太，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尽可以处罚奴才。”仰着头，小六言辞灼灼的道。
“哎呦，好了，好了，起来吧。”宁茜现在完全后悔了，早知道刚刚就直接问淑妮算了。虽然她有时候说话会夸大一些，但自己只要稍微组织一下就可以知道原话是什么，现在可好，平白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烦。
“是啊，太太都叫你起来了，快起来吧。”念玉也上前拉着小六。
小六这才站起身，“太太，奴才没念过什么书，懂得不多，做错事您就罚我好了。”
“行了，其实你也没有什么错。你心里放着爷那是好事。你快些把听到的说出来，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传出去，最后查出来是从我们院子里传出去的，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这种关乎子嗣的事怎么可以乱传？
小六也知道轻重，点点头就道：“太太，其实，这事儿啊也不是从奴才这里传出来的，奴才也是听看大门的说的。按说于家那几个抬轿子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就算遇到了大狗也不见得就会撒手让轿子翻了。更何况，听人说那条大狗是街上的一条野狗，平时很胆小的，从来不敢在大街上溜达，怎么那天就跟疯了似地直往轿子上冲。”
宁茜揉了揉眉头，“小六，你说清楚，轿子翻了的时候柳姨娘有没有出事？”
“应该没有出事吧，那轿子就算翻了也不至于会把孩子给弄掉吧。轿子距离地面又不是太高，再说，他们那些抬轿子的难道不担心出事给自己惹麻烦。”
“恩，你说的没有错。那些抬轿子的都是于家的人，没道理不害怕自己的主子出事。除了这些之外你还听到了什么没有？”
小六往前走了几步，“太太，奴才还听说当时柳姨娘并没有什么事的，她是从轿子里出来之后才跌倒的。”
宁茜大惊，“你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奴才听他们说柳姨娘当时从轿子里出来还好好的，但是那条狗一见柳姨娘就直直的冲了过去，旁人就算想拦着都没有时间呢。那柳姨娘一个弱女子见到那么一条大狗肯定害怕极了，逃跑的时候跌倒的。”
宁茜深深的叹了口气，“是了，是了，应该就是这样了。惊吓过度再加上跌倒，也难怪孩子会出事了。只是，为何他们却都说是因为轿子翻了才导致柳姨娘出事呢？”
小六耸了耸肩头，“太太，有些事就算说清楚了又如何呢。现在孩子没了，只要找一个人出来负责那就成了。再怎么追究也是改变不了事实，而且，于家是大家族，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能深究。否则，那只突如其来的大狗不是很奇怪吗？”
“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对了，小六，你能否打听的到这些传言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这个我知道，其实，这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小音自从被关进了柴房之后就没日没夜的哭喊着，她摆明了就是替罪羊。她当然不会甘心，不说点什么来自保怎么成，难道她还真的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行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出去吩咐院子里的人都不要乱说，决不可乱传这件事。否则，我定然不会饶了他。”
小六急速的点着头，“太太，你就放心好了。奴才本来也是不想告诉淑妮的，只是，太太，你也知道淑妮那脾气，不说给她听的话。。。。。。”
“恩，这点我明白，待会儿我会说说她，你先下去忙吧。”
“谢谢太太，奴才告退。”
等小六离开之后，宁茜无力的滑坐在了椅子上，“念玉，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念玉叹息着走到她身边，环住了她的肩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少爷他对你很好，而且。你不是跟我说过他说了永远都不会纳妾吗？既然没有了其他的女人，那样的事就绝对不会在这个院子里出现。”
宁茜抬头，泪光隐隐，“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觉得很害怕。你知道吗，昨天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一个婴儿浑身是血的喊我娘。我知道你肯定会说那只是梦，但是，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总是觉得很不安。好像未来会发生什么似的。”
“不会的，不会的，那只是个梦，只是个梦罢了。”
吸了吸鼻子，宁茜突然道：“念玉，你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念玉蹲下了身子，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不行，现在不能离开这里。你要想清楚了，自从你跟少爷说清楚了彼此的心意之后，你已经开始逐渐的融入了这个家庭。对你来说，这就是你的家，难道你舍得离开吗？”
“我。。。。。。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担心自己无法保住眼前所有的一切。你刚刚也听到小六的话了，这个家还是人住的吗，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不管为着什么原因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可怜他都还没有睁开眼睛看过这个世界。”
宁茜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出生在于家这样的人家，否则，她真的无法想象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她也跟于家大院里的那些个女人一样擅长心机，擅长恶斗吧。
“不要瞎想了，你也知道那只是传言，怎么可以尽信。再说了，也没有人想要伤害柳姨娘的孩子。那是在街上出的事，是意外，你不要想太多。”
宁茜转身趴在了桌子上，“但愿我只是想多了吧，不过，如果有的选择，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过那种只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念玉，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能够分家呢。”
“这个我看你就不用想了，于家这么多代都没有分过家。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分家。不过，世事无绝对，说不定将来真的会让你如愿以偿呢。”念玉明白，宁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希望。
她不想住在于家，如果你一个劲的打击她，告诉她这绝对不可能，那她只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不可自拔。念玉现在就是要给她一个希望，一个能重获自信的希望。
“对，念玉，你说的没错，世事无绝对，说不定我们就真的可以分家。念玉，你还记得爷的身份吧，如果将来他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我就跟他离开于家，离开这个伤心地，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笑容又回到了宁茜的脸上，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想通了，她想分开单过的这个愿望还真是有可能会实现呢。
念玉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了笑，对她来说，宁茜高兴就行了，至于将来会是什么结果现在也不好猜测，再者说，何必为了将来而烦恼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着桌面上清淡的菜，于子栖的眉头就快要打结了。“夫人，呃，怎么今儿个的菜式会这么的清淡呢。”
“会吗，正合适呢，先生吩咐了，你现在不可以吃油腻的东西。这些菜你放心的吃吧，绝对不会有油的。菜是清水煮的，米粥里就更不会有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