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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却不相信:“隐娘,你见识太少,天子出行哪有这样轻装便行的道理,里面要真的是皇上,只怕这整座山早就被封了。”
隐娘道:“真的是当今天子。”
两人继续看着,而那队人马则在那寺观前停了下来。她们都是剑侠中人,虽然站得远,却看得清楚,见一个男子出了舆,身穿黄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
红线这才相信那人真的是当朝皇帝,又见路边上的行人并没有成片跪倒,甚至还有小贩子在那叫卖,不禁暗暗诧异,一方面觉得连天子威仪都削落到这种地步,又如何镇得住百姓?另一方面却又心想,在我那时,任何一个上品士族摆起谱来都比这要豪华奢侈得多,皇室就更不用说了,然而普通老百性却生活潦倒,苦不堪言,看来天子当得有没有威仪,和一个国家治理得好不好,并没有什么太多关系。
她又看向那座寺观,见匾上写的是“感业寺”。
如果是风魂在这里,自然明白当今天子李治前往感业寺进香,对历史的影响会是如何重要的一笔,但对于这两个少女来说,却没有去想太多。隐娘虽然知道父亲也在那里,却不好前去见他。
两人正准备离去,附近却传来一阵骚乱,她们询声看去,却是一个骑马的文士撞倒了一位千金小姐的轿子,惹来一阵遣责,身着青衫的文士却抽出剑来,吓得那位小姐花容失色,旁边的人更是惊惶避让。
却只听几声轻响,那家伙将指头弹在剑上,发出龙吟般的清音,而他本人更是抬头看天,唱道:“李白骑马将欲行……嗯,难听难听,李白乘舟将欲行……哪来的舟……”
原来他是要弹剑作歌。
他吟了几句,显然是诗路阻塞,吟不下去。当今天下太平,狂生名士众人也是见得多了,本来大家还想看看这个家伙能吟出什么佳作来,却见他那副难产的模样,一时尽皆好笑。
青衫文士翻身下马,伏地大哭:“昔日太白斗酒诗百遍,今日李白弹剑作歌,满耳皆是嘲笑之声,江郎才气已尽,不如去死,不如去死……”
他抬头一看,见前方有个白花花的东西,一头便撞了过去。
只见一团软物飞溅,有人叫骂道:“寻死的话你去撞墙啊,撞俺的豆腐干啥?”
众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定睛看去,却见这文士跌了几跤,竟撞到了那位小姐的胸口。这位小姐原来是坐在轿中,结果轿子被马撞翻,不得不狼狈爬出,又被人拔剑一吓,惊魂未定,还没怎么明白过来,软绵绵的胸口已是被一颗脑袋撞上。
虽然这个时代的风气还算是比较开放,但一个黄花闺女的胸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撞上,如何不羞?立时抽抽泣泣地便哭了起来。而旁边的众人也看着那文士大怒,心想原来这家伙是借着撞豆腐的名义吃豆腐,实在是太可恨了,便要将他扭送到官府。
红线在旁边看着有趣,也就不急着走了,再一回头,却见自己的小师妹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问道:“隐娘,你认识他?”
聂隐娘点了点头:“我和师父在洞庭湖边曾见过他一次,他说他叫李白,师父却又说他绝不会是李白,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李白是谁,但师父既然说他不是,那他……”
正说完间,身后却传来异响,两个少女回头一看,却见卫夫人正在车厢里蠕动着身子,同时抬头痴痴地看着那疯疯癫癫的青衫文士,满脸是泪。
一队官兵已经来到,要将那家伙抓住。
红线与隐娘对望一眼。
红线悄然抽剑一划,太阴真气溢出,寒风卷过,那些官兵的路人只觉一阵凉溲溲的,还没反应过来,红影掠过,那文士已是消失不见。
一辆马车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泰山山腰,月色醉人。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风魂问。
“就像成仙之路有许多种,有服九转丹的,有走三官之路的,还有练气化形,白日飞升,又或是尸解成仙,隐蔽得道。”许飞琼回答,“神仙犯戒也有好几种处罚,最严重的是被打入九幽,此外还有打入轮回,又或是削三花,闭天灵,虽不经幽冥界,打到人间时却也是道行尽废的,还有的甚至投胎到畜道,只能做个妖怪。”
“李白呢?”
许飞琼没好气地道:“那家伙虽然可恶,所犯之错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酒喝多了闹了点事,再加上以前也生出过不少是非,王母娘娘虽然把帐算在一起,却也只是削去太白星君之职,谪下人间了事。像他这种惩罚在天庭是最轻的,所谓谪仙,终究也还是仙,只不过是流放在人间罢了,甚至也没有规定说他必须待在人间的哪个地方,要找起他来自然费事得很。”
风魂发愁:“那我们怎么去找他?”
许飞琼道:“谪仙虽是神仙犯戒中最轻微的惩罚,却也终究是有过错在先,不管是去了哪里,自有值日正神记录在案。东岳泰山的天齐仁圣大帝不但主管人间吉凶祸福,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且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都要在泰山之上的仁圣天宫进行勘对,方准施行,李白去了哪里,现在何处,在仁圣天宫自然也都能查到。我查过日期,今天的值日正神我恰好认识,等卯时仁圣天宫开门时,我去找他问一问,就知道那混蛋去了哪里。”
风魂见许飞琼口口声声喊李太白作混蛋,不禁更是想知道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明月还在当空,离卯时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坐在泰山的姊妹松下,看着远处夜景。
许飞琼想起风魂身上的骨折之处刚刚接愈,于是低声问道:“你身上可还有难受之处?”
风魂转头看她,见这婉丽的仙子在月色下秀丽可人,不由想起在落花林看到的那美妙胴体,心神一荡,故意说道:“还有些地方很痒。”
许飞琼低声道:“那你躺下,我帮你揉一揉。”
风魂平躺在地上,任由飞琼仙子在他身上轻轻按摩。自那日在王屋山,许飞琼以为他以诗句暗表情意,便也拐弯抹角地透露出自己的心意。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更进一步,却也彼此相知,就算偶尔斗斗嘴,也宛如情人骂俏一般。
而风魂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好胜的仙子,穿起浅红色窄袖绕襟深衣,看上去竟也文文静静,别有一番媚态,而有时温柔起来,更是让人骨子发酥。
“左边一些,再左边一些,往下……嗯,那里好痒……不是这,要再往下……”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少女美手在自己身上的轻搓细揉。
许飞琼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放在这个男人小腹上的手,而他还在那喊着:“再往下,再往下……”
她眉头一挑,心里的怒气便又上涌,却又有一股羞意传来,想道:“我连身子都被他看去了,又让他知道了我对他的喜欢,那、那除非他不要我,我将来终是难免嫁给他,虽然我不见得要去学那些人间小女子的三从四德,但夫为妻纲,我要总是凶凶的,他、他以后要是厌烦我怎么办?”
怒意虽然消退,但毕竟心底的傲气在那,要让她主动去给一个男人的那种地方“按摩”,她又有些不太愿意。犹豫许久,她低声问道:“那、那地方真的很痒么?”
她知道风魂有时就喜欢故意捉弄人,于是小声问了一问,希望他只是装装样子。谁知风魂突然翻起身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同时伏在她身上,腹下那坚硬的东西隔着衣衫顶在她的双腿之间。
“真的很痒。”风魂将脸凑在她的耳边,“憋了三百多年了,怎么可能不痒?”
许飞琼俏脸一红,虽然隔着衣服,却仍清楚地感受到抵在自己花蜜处的那股滚热,不由想道:“听说男人这种地方憋得越久便越是难受,他在冰湖之下镇了三百多年,果然是受不了了么?只是、只是他离开冰湖也有好些日子了,身边带着漂亮女徒,人间也自有许多风花雪月之处,他却宁愿憋着也不胡来,直到现在与我在一起时才想要发泄情欲。看来他、他果然是喜欢我。”
其实风魂倒也不算是憋了三百多年,至少他出来后,跟蓝菊花还是“胡来”过的,只是这种事他当然不会说出来。藉着月光,他见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女咬着嘴唇,一副欲拒还迎的诱人模样,心知自己今晚的兽欲基本是可以得逞了。
解开少女的束腰绸带,让那鹅黄色心衣显露在自己眼前,风魂贪婪地注视着这婉丽女仙玲珑有致的身材。许飞琼的左袖本就是空荡荡的,浅红色绕襟深衣一解开,便从香肩上滑落,胴体半露,极具美感。
风魂隔着心衣抚摸婉丽女仙丰腴的酥胸,心衣柔软,心衣之下那鼓涨涨的双峰却是饱满而极具弹力。许飞琼的身材之好风魂在王屋山落花林的山谷中便已见识过了,而左肩的断臂之处,又让人为她心怜,这种怜惜却又加重了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尽情摧残的男人欲望,让风魂情难自禁。
虽然这女仙分明已是愿意,但风魂知她性子,知道若是逼得太急,说不定又会把她心底的那一股子傲气逼出,于是也不着急,只是用手在她的胸腹之间来回抚摸,轻轻勾引着少女羞涩的情欲,同时还故意问道:“你这衣服上画的是什么?又是小孩子,又是桃花的,有什么名堂没有?”
古时候的女子虽然在外衣上比较拘谨,在内衣上却极是大胆开放,不但布料精致,而且色彩鲜明,在颜色和图案上极富创造力和想象力,虽然这些内衣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乳罩内裤一样到处乱挂,只能让自己的丈夫见着,但就是在心衣、诃子、抹胸这类小小的布料之上,却演绎着这些含羞少女的浪漫情怀。
见风魂问起,许飞琼脸上更是红了:“这绣的是‘三多之相’。”
“三多之相。”
少女的声音有如蚊子:“意思就是多子、多福、多寿。”
风魂哑然失笑,心想多福多寿乃是天上所有仙人的追求,也还算了,但你一个女仙,难道还想生一大堆的子子孙孙不成?看来这位天上仙子早就动了尘心了,那句“俗缘未尽尘心在”还真是没有说错。
许飞琼轻轻睁开眼睛,见身上男子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种事情也不好去解释,只好羞羞的不去理他。
其实在这点上,风魂确实是误解了。他对这个时代女孩子内衣的图腾纹饰不太了解,其实这“三多之相”和“喜上眉梢”、“莲年有鱼”一样,都只是少女心衣或是兜肚上最普通的图案,其它各种图案更是挑逗意味十足,就算绣些“丹穴凤游”“三羊对树”之类的春宫图在上面,也并不如何出奇。
还有一种大红图案虽然全是花花草草,上面却绣着“天下为公”四字。
虽然知道风魂想得歪了,但许飞琼反而有些美滋滋的,这人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心衣图案如此惊奇,恰恰证明了他虽然嘴上时常有些不正经,却并非是一个百花丛中过的风流之人,再一想到他“憋”了三百多年,却只对自己一人生出色心,甚至以情诗赠送自己,那一番被人在乎的感觉自是让人迷醉。
风魂其实早已按捺不住,将手从身下女仙的腋下伸了进去,便要去解她心衣的结带。就在这情迷意乱之际,许飞琼突然伸手硬是将他推开,弄得他一头雾水,心想她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起脾气了?
许飞琼急道:“你、你快起来,有人来了。”
风魂回头一看,见夜空之上果然有人踏着云朵飘了下来,赶紧翻身下来,帮许飞琼穿上她的窄袖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