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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说完,捋起了袖子,白皙的手臂,顿时暴露在寒风里,自然了,同时露出的,还有她层层叠叠的伤疤。可以说,这海棠,虽然表面看来,没有什么不妥,其实,她的手臂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孙雨的眼神终于变了!
看来,这薛凝兰虐待海棠,倒是真的——也是的,依薛凝兰那种性格脾气,怎么能好好地对待她手下的丫头呢?即便是她的庶妹,她都不会假以辞色的呀!
孙雨有些怜惜地望着海棠,叹了口气:“哎,我冤枉你了……”
孙雨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想去抚摸海棠手臂上的伤疤,海棠却连忙遮住了:“孙郎,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若是小姐知道了我泄露这些事的话,非打死我不可的!”
孙雨的脸色,又再难看了几分!
男人的本性就是心疼弱小,而孙雨更是喜欢逞大男子主义的人,他一听薛凝兰竟然虐待海棠,立时心里一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说道:“走,敢打我娘子,我走她理论去……”
哼哼,这海棠,可是他订下的媳妇啊,就算是欺负,也只能他孙雨欺负啊,这薛凝兰算是哪根葱啊,够胆欺负他孙雨的人?就算是她真的是正牌的大小姐,孙雨都不会买他的帐的!
海棠一听,连忙拍了一下孙雨的手,急道:“你傻啊你,我若是不拿些嫁妆,怎么配我这么多年来做牛做羊的侍候小姐呢?你,你若现在去找她的话,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海棠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她苍白的小脸又红了一下,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转过眸子,又轻轻地碰了一下孙雨,有些低声下气地说道:“到时,我的不就是冤家你的?”
海棠这话,并不算是过份,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女人最讲究的就是嫁鸡随鸡,从一而终,所以,这海棠,若是嫁给了孙雨,那么,她的人,都是孙雨的了,也可以说,她的一切,都是孙雨的了!
孙雨一听海棠的话,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了!虽然,他知道海棠嫁给自己以后,什么都会变成自己的,可是,这话从海棠的口里说出来,意义就是不同啊!
而最令孙雨开心的是,原本他以为反抗最激烈的海棠,心里却是向着自己的呀!
孙雨要娶海棠不错,可那是摆明了强娶,是三姨娘表姑的计谋,可是,若这海棠是真心向着自己的,那可又是意义不同的啊!
孙雨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难得的、真心的笑,他不由地握紧海棠的手腕,感动地说道:“海棠……”
看到自己冰凉的小手被孙雨的大手包…围了,海棠的脸,顿时红得象天边的朝霞一般。她左右看了一眼,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孙雨握得紧,她使力,却抽不出来。她急了,刚刚想叫孙雨不要如此放肆,可就在这时,只见院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露出了半条张的院门内,忽然露出了一脸焦急的雪梅。她朝海棠招了招手,忽然急声,却又强压着音量说道:“海棠姐,小姐在里面叫你呢……”
言毕,雪梅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姐在气头上,你进去了,可是要小心些哦!”
一边说,雪梅又抛了个同情的眼神给海棠,似乎若她真的不小心,便会招来什么样的灾难一般!
仿佛为了验证雪梅的话,屋子里,传来了“呯”的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中间夹杂着一个陌生的劝说声!
而海棠原本绯红的脸,就在雪梅的这句话里,立时变得脸色煞白!她手指一颤,身子也开始颤抖。大大的眸子,有些元神地睁着,一手已经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角,有些紧张地问了雪梅一眼:“小姐她脾气发得大不大?”
雪梅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地望了海棠一眼,小声说道:“大……”
海棠的脸色,立时变成了土灰色!
海棠转了身子,就要往院里走,可走到一半,忽然省起,自己的手,还在孙雨的手里。再回过头来时,她大大的眸子里,含泪蓄满了泪。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无助地望着孙雨,凄然说道:“孙郎,小姐生气了,所以,我要先进去了……你还是快走吧,这小姐的脾气大,少不得,我又要做小姐的出气筒了,可是,我不想让他发现你,不想让你跟着我遭了罪……”
孙雨微微挑了挑眉,原本焦黄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薛凝兰敢找他的麻烦?她是不是活腻了?
原本,孙雨想去拉住海棠,不让她去遭罪的。可一边雪梅却眼疾手快地止住了,她一把将海棠往后一拖,再用力瞪了一眼孙雨,小声嗔怪道:“你还敢拉海棠姐?你可知道,小姐的脾气大,发起火来,更是吓人,你在这里拖得越久,海棠姐受的罪过就越多!”
孙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海棠,只要再隔几天,就要嫁给他孙雨了,可以说,已经算是他孙雨的人了,这薛凝兰现在还敢拿海棠出气,岂不是活腻了么?
海棠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她朝孙雨凄然一笑,有些宽慰,又有些害怕地说道:“难得孙郎你还心疼我,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没事,反正,这日子也没几天了……”
海棠的话里,充满了祈求,特别是最后几个字眼里,更是柔弱得让人听不下去,她的眸子里,更是闪着微弱的希望之光,仿佛只要孙雨不答应,她就会失去所有的希望一般!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计谋成了
孙雨听了海棠的话,更加神色复杂。他的神情之中,似有些不忿,又似有些期盼,他想说什么,可最后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孙雨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海棠一眼,然后,转过身来,就来的方向走去!
虽然心里很民憋屈,很是不服,孙雨却不得不承认。主子就是主子,有着诸多的特权和方便。虽然,,孙雨是三姨娘的表侄子。可是,这薛凝兰毕竟是主子,是这个府里的嫡女,身份尊贵。于是,在最初的冲动之后,他也醒悟过来,凭他,即便是三姨娘,也是无法和薛凝兰相提并论的!所以,莫说是薛凝兰要教训海棠,即便是教训孙雨,他也一样的,无计可施!
转身走到门口之际,海棠忽然回过头来,朝孙雨有些恋恋不舍地低声说道:“孙郎,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过一会儿,你能不能去后花园的亭子里等我……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海棠柔弱的眼神,大大在满足了孙雨的虚荣心,一时间,豪气万丈的他一拍胸口,立时应下了:“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过去!”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屋子里,又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以及远远地传来薛凝兰尖利的怒骂声:“海棠个死丫头,死哪里去了?还不赶快回来?”
海棠一叶,便急匆匆地进了院子,窈窕的身影,很快就被木门隔绝了,只剩下冷风中的孙雨,被海棠的一番话,说得呆愣,呆愣的——海棠竟然主动约自己?这个被主子压迫得可怜的小丫头啊,是不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呢?
想到这里,孙雨的心里,有些堵。他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想走!雪梅紧跟在海棠的身后,准备关院门。看到孙雨还没有移动步子,雪梅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快点离开。看到他还没有动,雪梅眼神复杂地望着孙雨,轻声说道:“哎,不是我说啊,这小姐的脾气,真不是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忍得下的。以前,海棠姐性子好,又护着我们这些小丫头,所以,一直没受什么罪,可是,这海棠姐若是嫁了给你的话,下一个受这些气的,说不得,就会轮到了我这个苦命的小丫头啰……”
一边说,雪梅有些自嘲地笑笑,又颇含深意地望着孙雨,轻声说道:“待会儿,你好好哄哄海棠姐姐吧……她真的不容易啊!”
说完,雪梅最后又叮嘱了一声:“对了,这事,可别让人知道啊,要让小姐知道了,海棠姐可若是被小姐记恨了,可永远没办法跳出火坑啰!”
孙雨听了,心中一凛,连忙点头:“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等海棠……”
海棠,这个苦命的女子,孙雨平生第一次觉得,他娶了海棠,不是存在着什么不一样的目的,而是纯粹的,在挽救她!
孙雨大踏步地走了,他沉重的脚步,踩踏在冰雪之上,带着咔喇喇的脆响,听在人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闷气的感觉!
雪梅一直在门缝里朝外望。直到看到孙雨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转弯处,雪梅这才小心地将门闫好,一边朝着屋里跑去,一边抑制不住兴奋地叫道:“小姐,小姐,海棠姐,海棠姐孙雨走了!”
屋里,传出薛凝兰有些无奈的笑骂声:“雪梅这个小丫头,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呵,这人还没走远,她就乍呼起来了。好象怕人家不知道,我们在算计人家一般!”
随着薛凝兰的声音,屋里,传来另外一个小丫头温声的浅笑:“呵呵,雪梅和海棠姐的感情一向好,海棠姐对我们这些小丫头,又一向照顾,现在,她逃过了一劫,不用跳火坑了,我们大家,自然都跟着高兴啊!”
薛凝兰一听,又笑了起来,她一边笑,还一边朝段青茗有些无奈地说道:“看到没有,青茗,你可太宠你屋的丫头了,你看看,主子说个话,她竟然比我还大声……”
段青茗也笑:“哪里的事啊,念竹这丫头,可是在变着法子,夸薛姐姐你对她们好呢……”
雪梅一溜烟儿地跑到了屋子里,她一把抱住海棠的手臂,笑得眉眼都挤到了一块儿:“海棠姐,你不用嫁了……不用离开小姐和我们了,多好!”
海棠伸出湿了的手,点着雪梅的眉尖,笑道:“你啊,刚刚小姐都还在说你,总是沉不住气……”
雪梅个性本就爽朗,此时,憨憨地一笑,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地说道:“是喜事,自然要表现得高兴一些啊,不过,最重要的是,海棠姐以后能继续和我们在一起了!”
听了这话,薛凝兰和段青茗正相对一笑。薛凝兰笑完,拿起帕子,轻轻地揩了揩眼泪,另一个叫念竹的丫头,正拿着簸箕,将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她一边扫地,一边笑道:“好了,雪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海棠姐这不用嫁,你就可以天天继续睡懒觉了……”
雪梅的脸红了。她恨恨地拍着念竹的背,怒道:“你才睡懒觉,你天天都睡懒觉……”
念竹一边躲闪着雪梅的拳头,一边嗔道:“好,我天天睡懒觉,我天天让海棠姐帮我做我的那一份儿……你满意了没有?”
海棠此时正拿着毛巾,狠命地擦着自己的手臂、以及被孙雨摸过的,任何的一个地方!这个法子,是段青茗教她的,这样的话,既可以博得孙雨的同情心,更可以在关键之时,做为证据,推翻孙雨的说辞。看到雪梅还在和念竹笑闹,她故意板起脸来,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没看到段小姐在这里么?回去了,这该笑话我们了!”
海棠在丫头之中颇有威信,她这一说,念竹很快地扫完地,出去了,而原本胡闹的雪梅,也站到一侧,规规矩矩的不动了!
海棠一边擦手,一边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雪梅,他走的走了么?”
雪梅眨眨眼,低声笑道:“海棠姐若是舍不得的话,我也可以把他叫回来啊!”
海棠的脸红了,她朝着门外“啐”了一口,怒道:“谁要他回来……我早恨死他了!”
天知道,为了演好这一场戏,死了海棠的多少细胞?那被孙雨攒紧的手,那故意装出来的含情脉脉的眼神,海棠一直到现在,都在鄙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