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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的了一番,又指着一个人说着:
“你来说,吴人杰那老狗是怎么说的,他敢把我相中的女人还向外说吗,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被指名的人,脸上刷的一下变得雪白,颤颤巍巍的走出人群,公子余梦龙看了有些不喜:
“公子我有这么可怕吗,站直了腰板说话,公子我是个和蔼的人,又不是狮子老虎要吃人的,你抖什么抖。”
顿了一下,声音一冷:
“再抖的话,虽然我不是狮子老虎,我却不介意把你扔给狮子老虎吃掉。”
“公子,我没抖,真的没抖。”
那下人跪在地上,双腿直打颤:
“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没有我不知道的。”
“哦,原来你还是个包打听。”
公子余梦龙道:
“这么说来,关于本公子的一切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不敢!”
关于公子余梦龙的出身,一直以来是余家大院里的禁忌。
余家的当家人,在很年轻的时候,遭遇了一位姑娘,两人缠缠绵绵,生米做成了熟饭,谁知当时的余家老爷死活不同意两人的结合。
而女子在怀孕以后,更是被她的父母所嫌弃,生生的赶出了家门:
“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我们一家人最大的羞辱,你与其活着,倒不如贞烈一些,去死了,死了也能有个好名声。”
女子身怀六甲,怀的便是余梦龙。
后来余梦龙的父亲听说了女子的遭遇,不时地暗暗接济她,但她仍是在生下余梦龙后,郁郁而死。
临死时,她的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令人闻之悲痛欲绝的话:
“当我死后,不要到我的坟前哭,免得脏了我轮回的路……”。
这话是女子的母亲过世,女子回家尽孝的时候,被父亲驱赶出来,父亲转身离去的时候,对着她说的。
那一句话,充满了怨毒,是她败坏干净了一家人的名声,令家人蒙羞,在村子里无法立足。
她还记得父亲转身时候的决绝,毫不犹豫的离去,毫不犹豫的遗弃。
那一走,让她肝肠寸断,终于强忍着痛苦,生下余梦龙后,撒手人间。
出生后的余梦龙,还没有来得及喊上一声母亲,母亲就没了。
余梦龙的父亲,偷偷让人把余梦龙带大,却一直没有把他带回余家,让他在她母亲所生活过的村子里,一呆就是十八年。
十八年来,余梦龙日日读书,夜夜习字,在他三岁那年,来了一只雪白的狐狸,听他读书,与他为伴,一人一狐,相依为命。
雪白的狐狸非常有灵性,每一次余梦龙读书的时候,它都低着头,支着耳朵,全神贯注的听讲,一丝不苟。
只是很多时候,雪白的狐狸听书之后,便悄然离去,然后在隔很久的时间以后,便会再来。
直到有一天……
雪白的狐狸开口说话:
“公子,其实我是一只妖,一只妖狐,公子给我读书数年,让我增开了许多灵智,我打算传给公子一些小法术、小法门,作为报答,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
余梦龙读书养气多年,见狐狸开口,倒也没有吃惊:
“书上说,有许多山、树、狐狸、野兽等,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通灵修仙,你便是通灵了吗?”
雪狐道:
“我是一只修行多年的狐狸,主修自己的神魂,已经能够做到日游,您可以看看我神魂出窍的样子。”
一缕轻烟从狐狸的头顶飘出,一个美丽妖娆的女人,朱唇微点,眉目如画,在轻烟里妩媚一笑:
“公子,我是雪狐。”
“好美。”
公子余梦龙一呆:
“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精灵一样,出尘超然。”
从那一刻,公子余梦龙,便开始跟着雪狐学习修道,这些年来,神魂强大,很多东西都可以做到触类旁通。
读过的书,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卷。
这些书都是雪狐从富贵人家,偷取来的。
余梦龙曾经笑着说:
“读书人的事,偷书怎么算的上偷呢,不过是没来得及告诉主人罢了。”
如此一晃十八年,余梦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人也被接到了余府,成为了余家大院里的唯一男丁。
余大少爷,公子梦龙。
到了余家大院之后,回想起自己的身世,余梦龙性情大变,有些喜怒无常,更是视人命如儿戏,每次见到下人窃窃私语,便觉得别人是在偷偷的议论他的身世,说他是杂种,野孩子。
他觉得自己应该狠起来,只有自己够狠,够强大,别人才不敢议论自己,才能够顺服自己,自己才能够成为余家的真正大少爷。
看着脸上色变的下人,余梦龙笑道:
“包打听、百晓生,这个外号很好嘛,说吧,你都是知道些什么。”
“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下人的脸已经没了血色:
“就算是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胡乱打听公子的事情啊。”
“我的事情,余家大院谁不知道。”
“你居然说自己不知道,看来是包藏祸心啊。”
余梦龙不紧不慢:
“不能保证对余府的忠心,这样的奴才留着能有什么用,拉出去乱棍打死。”
又乱棍打死!“你个杂种、你个野孩子,就算是成了余家的少爷,你也是野种、贱人,你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临死的时候,这人彻底疯狂,一切都豁出去了。
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做。
余梦龙脸是沉沉的:
“打死,快给我打死,狠狠的打,打不死的话,你们都陪他去死。”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论文
看着被拖出去的下人,余梦龙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绢,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脸上浮现出来淡淡的微笑:
“这个人虽然被我打死了,我还是挺佩服他的,至少死前,他还是敢说真话的嘛。”
“只有敢说真话,心情才豁达,念头才通达,像你们,说个话遮遮掩掩的,一点不敢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窝窝囊囊的活着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趁早死了,一了百了。”
拿眼扫过周围的奴仆,公子梦龙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吧,随便出来一个人,把事情说清楚,这么一件小事,让你们办起来,怎么感觉这么费劲呢。”
“难道是都想死吗?”
冰冷的声音,毫不掩饰的杀意,肆虐出来,宛如寒风卷霜雪。
一个年龄大了些的奴仆,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在众人恐惧、担忧的目光中,挺身而出:
“公子是这样的,吴大夫说若是许仙能够取得这次天下第一才子大会的头名的话,便同意让吴小姐下嫁给他。”
公子梦龙满意的看了看这人,笑道:
“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是年龄到了,知道该怎么说话办事。”
在院里踱了几步,说着:
“既然许仙准备参与天下第一才子大会,那我也去参加吧,好好会一会,这位仁心医馆的少东家,让他明白,在钱塘这一亩三分地上,到底谁是龙,谁是虫也好。”
“莫以为身后有个圣师撑腰,别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吗?”
……
又是一夜春风来,温暖的阳光普照人间,到处都是春意融融。
一顶轿子落在了圣师府门口,轿帘子掀开,一人一身青袍微摆,走出轿来,一缕黑色的长须被风吹拂,舞动在空中。
“圣师府!”
这人看到了当今人皇的匾额,神情严肃:
“圣师府前,文人落轿、武将下马,这是人皇赐予的无上荣耀啊。”
踱步上前,轻轻扣动门环,咚咚咚的声音响了起来:
“圣师,杭州王泽龙拜见!”
洪亮的声音穿透大门,传了进去。
随即,吱呀一声,厚实的大门缓缓向着两边打开,露出一个白发苍苍才老者,弓着腰,看来:
“王泽龙,是谁啊?”
王泽龙微微一笑:
“老人家,王泽龙是我。”
老者抬起头,看了看,说着:
“你稍等一下,等我禀过我家公子,若是公子见你,我再来带你进去。”
说着门砰地一声,死死的关了起来。
“哎呀……”
王泽龙吓得一跳,诧异道:
“这是怎么回事?”
却是不知道,因为当初张玉堂的师傅蹩脚道人曾经闯过圣师府,李管事思索许久后,才想到这一招,便是每次看到不认识的人,先把门关上,等确定是公子认识的人之后,在打开大门,以防有些人再次闯入圣师府。
略等片刻,圣师的大门再次打开,老苍头歉意道:
“不知是王先生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王先生不要责怪老朽,我家公子随后就到,已经来迎接先生了。”
王泽龙慌道:
“圣师是天下读书人的恩师,教化天下,能够让我聆听圣师的教化,已经是天大的恩惠,怎敢劳烦圣师远迎。”
一摆衣衫,王泽龙迈开步子,飞快的走上前去,张玉堂正笑语盈盈而来,远远的拱手道: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王大人,里面请。”
王泽龙快步上前,连连还礼:
“恩公使不得、使不得,请请请!”
二人到了客厅,许娇容端上茶水,退了下去。
张玉堂笑道:
“王大人一路远来,是来参加这次的才子大会的吗?”
王泽龙道:
“我才疏学浅,又没有什么德行,可不敢参加这次大会,这次大会是蒙圣上恩典,选拔民间大才,一切自认为有才华的人,不拘男女老幼,皆可参加,这一盛举,可谓是开了万世之盛况。”
张玉堂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对于这次才子大会的举行,对于人皇的意图,张玉堂多多少少也能够领会出来一部分。
没有开口,继续听着王泽龙说道:
“我这次是占了地主之宜,圣上让我来做这次大会的裁判,我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学问浅薄,便向圣上推举了圣师主持这一次的才子大会,为我们大宋的黎民百姓选出一些优秀的人才来,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张玉堂沉思了一下:
“也好,我现在实在是有些不方便与人相争,挂着圣师的名头,也确实是不好意思出手了。”
“王大人请放心吧,三天以后,才子大会举行的时候,我必定按时到场,主持谈不上,只能说是大家共同交流,一起进步吧。”
两个人又谈了些风花雪月,说了点清谈道玄,说着说着,说到了这次人皇的文章上面来,王泽龙道:
“圣师认为这篇天地、阴阳、男女、道德的文章该如何写,尚望指点。”
“指点谈不上。”
张玉堂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泽龙,并没有提其他,而是说着:
“天地之间,男为阳,为日,女为阴,为月,男女相合,为日月成明,这个天地之间,只有男女配合,夫领妻行道,妻助夫成德,才能够明明德于天下也。”
“男子宜刚强,宜真,宜阳,女子宜绵柔,宜秀,宜阴,若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则是阴阳失和,天下失德,必生大乱。”
王泽龙细细的琢磨着:
“夫领妻行道,妻助夫成德,男女配合,犹如日月成明,方可明明德于天下。”
“这些话的意思,简单而通俗,可以教化天下啊。”
琢磨了一遍后,王泽龙深深受教,只是心中一叹:
“人皇出这个题目的目的,却不是意在教化,而是意在点醒人们,看看有多少人明白,这天下,这阴阳,这男女,这道德都是被神灵所暗中拘束着。”
“只有跳出这个拘束,写出逆天的文章来,才能够为人皇所喜,成为天下第一。”
第一百三十五章 警世钟
王泽龙走后,张玉堂一人端坐,许娇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