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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封,拆开一看,“这不可能!”手中白纸落地,其中写了“休书”二字,信中陈伦只怪自己不听她的劝,没有早早辞官,才落到这步田地拖累了她,只劝她另许良人,勿以他为念。
冯之鸿捡起“休书”一看,显出十分惊讶的神色:“陈兄好糊涂,谁人没有命舛之时,将来未必没有翻身之日,何以出此言论。”一边悄悄打量着陈夫人的反应,只见她面如死灰,怀中幼子也哇哇啼哭起来。
陈夫人连忙去哄,冯之鸿在一旁,百般抚慰,言极谦恭,但却如猫戏鼠,一方相谈之后,心怀大开而去。
来到门外。对丫鬟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丫鬟浑身一颤,想到冯之鸿派她来时候的话:“若是她寻死了,你就给她陪葬!”
……
许仙和云嫣来到县衙之后,却见小花园中,白素贞背着手,仰望湛蓝的天空,修长的脖颈形成一个微妙的弧度,她的身形在斜阳之下,显得极美。
“娘子,你在干什么?”
白素贞偏过头道:“官人,你还记得陈夫人吗?”
许仙不解道:“哪个陈夫人?”
“就是在苏州的时候,那个向你问诊的知府夫人!”
“记得,不过听我姐姐说,陈伦好像因犯了什么事,而被流放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白素贞一指南面的山峰:“她现在就是在这里,那冯县丞还有一个哥哥,也不是好人。”
许仙奇道:“就在这里?你怎么知道?”
白素贞道:“我在听啊!现在城中有许多人在议论我们,他们都管冯县丞的哥哥叫做冯剥皮,果然是无恶不作,那位陈夫人就是被这冯剥皮困在宅中。”
许仙也运起天耳通,竖耳倾听,但听力的范围越大,杂音就越多,当他将听力覆及全城时,众多人声交织在一切,就再也听不清楚。
他知自己的天耳通修行还不够,得机会还要好好修炼一下。
不过却没想到,原来陈伦被流放岭南,竟然就在这附近,不过他曾受粱王之命,对自己有加害之心,后来事情不成,粱连身死,想必是受到了粱王迁怒,才有此祸。
许仙对他并无多少同情之心,但这知府夫人却是一片仁心,不能看她身陷狼窝虎穴,便欲动身前往冯府。
云嫣道:“云嫣,你不是要以人间之法来制裁他吗?”
许仙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他是凭着一身通天法力,想要更加游刃有余的来处理这些地方豪强,但也不会为手段方法所困,该用法力的时当然要用。
白素贞道:“官人不用着急,陈夫人目前并未危险,而冯府的请帖已在路上了,到时候再救也不迟。”
许仙道:“那样也好,今夜我便向他要人,若是他不答应,那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在县衙内转了一圈,四下里果然收拾的干净利落,布置的也甚为雅致。但不但没有茶米油盐,连被子也无一条,简直让人没法入住,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想去街上购买也买不到,还真是一个下马威啊,只是区区一个县丞,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云嫣道:“这样刚好,夫君,快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好好布置一下吧!”
许仙便从玉牌中取出许多食物还有生活用具,这还是云嫣怕吃不惯这里的饮食,用不惯这里的器皿,胡乱买了许多东西,全都塞了进去,此时果然用上了。
三人就忙碌起来,将这里布置妥当,云嫣对着装饰一新的房间,舒了一口气:“这也是我们的家了!”
白素贞含笑道:“等到安顿下来,就让青鸾、小青他们都来住,反正在哪修炼也没什么分别,敖璃的水系应该也能延伸到这里。不过,好像有点小了。”
云嫣打趣道:“夫君,我们跟着你,房子越住越小,你说这可怎么办!”天底下能比仇王府更大的宅邸没几座。
许仙道:“好好,不要急,等我修成天仙,开辟一方小世界给你们来住,比皇宫还大十倍!”
白素贞捋着发丝,轻笑道:“还是占了冯府的大宅子实际些!”
许仙道:“不要小瞧你家官人!”
“怎么会,为妻可是全心全意相信着官人的承诺。”白素贞将手按在胸口:“即便是那个我,也是一样。”
让许仙很是快慰,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又恢复了原装,典雅大度,温柔可亲,但隐隐的却又与过去有些不同,明明处在危机中心的她,却显得那么安然,这种安然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从心底透出来,让他能够感觉的到,仿佛真的是在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
天色将晚之时,请柬送到,一顶轿子将许仙抬往冯府,在门前见到了这传说中的冯剥皮,出乎意料的风流儒雅,全不似冯县丞那般猥琐,一见许仙,极为热情的道:“在下冯之鸿,您就是许探花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快来请坐。”
冯之鸿把臂将许仙迎入花厅之内,“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您且请看,好一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许仙只见花厅中所悬挂的,都是自己的诗词,眼前之人欢喜崇敬的模样,绝对让人无法产生丝毫的恶感。
第373章 求救
许仙也不大懂打大极,玩什么官场的语言艺术,直言不讳道:“怎么不见令弟,今天可是好一个下马威,还有贵府的教头,亏得我懂点武艺,不然已经横死街头了。”
冯之鸿脸色一滞,没想到许仙如此的不知礼数,但又立刻恢复了笑颜:“劣弟不懂事,冲撞了大官人,我在这里给他赔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放在心上,我这有区区薄礼奉上,替他赔罪。”轻轻一击掌,便有下人奉上一只锦盒。
许仙接过锦盒,随手就打开,只见其中一块尺余长的玉如意,莹白剔透非常少见,他看了也不由觉得喜欢,准备拿回去给两位娇妻观赏一下。
让冯之鸿眼角又是一阵抽搐,哪有当面打开礼物的道理,心中嘲弄之余也松了口气,看来着许仙并非是油盐不进之辈,只要有贪心那便好办了,却哪里能够体会到如今许仙的心境。
“这都是小事,那什么包教头,可是亲口诬告本官,今日看在县丞大人的面子上,且放了他回去,但不出了这口恶气,念头实在不通达。”许仙将玉如意掂了掂,倒是了解了冯之鸿的心意,他们两兄弟前倨后恭,是为了让自己明白,在此做官离了他们玩不转,连一个衙役都调遣不动。现在则是给了台阶,拉自己跟他们在一口锅里吃饭。所食着何物,民脂民膏而已,一沾此物,就跟他们成了一丘之貉。
“你说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我这就让他过来领罪。”冯之鸿痛快的传下令去。
令许仙有些意外,他之所以放那包教头回去,一则是当时情势所限,二则是想找个发作的由头。他们若敢包庇,自然就能直接对付他们。反正武力问题,完全不用担心,他单手就能按死他们。如今既然肯将人交给自己,那就发挥古代官僚的权利,将之严刑拷打一番,不信他不说点什么,总能攀到这冯之鸿的身上。
如此以来,就能名正言顺审判他们,若是胡乱行事,县令上面还有知府乃至一众监察御史,与粱王更是结下死仇。轻松倒是轻松了,只是自己这县令怕是当不长,京中的潘玉又要替他烦恼。
冯之鸿将许仙引到高楼之上,此时月洒清辉,自此处能够俯瞰整座县城,自有一种古色古香的精致,只是小城的周围山重水复,与世隔绝,只有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同山外的世界相通。但山中不时有不知名的野兽嚎叫,山间升起白色的烟瘴,其中不知有多少险恶,怎容得凡人随意穿行呢?
楼台上置一小几,几碟小菜,一壶清酒,举杯对酌若非眼前之人,心思不正,便有一番妙趣。
冯之鸿谈吐清雅,竟是个一流的读书人,取经用典、吟风弄月、寻章摘句如数家珍。许仙若非过目不忘,几乎将典籍读了个遍,恐怕还无法与之对应。
冯之鸿道:“这里还嫌偏僻了,等到安顿下来,我们共赴府城,让年知府做东安排一桌酒席,为老弟你接风洗尘。”
许仙放下酒杯,干笑一下,果然是官官相护。
说话之间,管家上来报道:“老爷包教头服毒自尽了。”他双目低垂,语声平静,仿佛是说一件极寻常的事。
冯之鸿笑道:“算他还有些良知,自知冒犯了圣贤,不敢苟活于人世了,死得好,死得好!”
许仙一惊,没料到他对自己人也如此狠毒,还是说诈死,皱眉道:“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怎能如此轻蔑呢?”
“人命?这般粗鲁不文的草民,难道能与我们这些高雅之士相提并论吗?子曰: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正是此理。”冯之鸿笑着摇头:“许大官人,你可要去看一看?”
许仙道:“出了人命案,要由仵作验尸!”
冯之鸿道:“仵作恰好也在府内,请张大夫出来!”
许仙一见那走出来的“张大夫”惊讶的站起身来:“张德安!”
正是当初在苏州,为了跟自己争三皇祖师会会首,不惜以鹤顶红杀人,最后被抄没家产发配岭南的张德安,只见他形容无甚改变,只是脸上刺了字。
张德安见到许仙,却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恭恭敬敬的行了跪礼:“罪民张德安,拜见县令大人。”
许仙道:“你怎么在这里?”
流放岭南可不是让犯人来岭南旅游,而往往是有极沉重的徭役,不是修桥铺路,就是挖矿运石。
冯之鸿解释道:“这张大夫原也是被发配过来,但我见他有一身不凡的医术,不忍荒废在采石场中,便荐拔他在县中做些贱业,偶尔在府中行医。”又向张德安道:“张大夫,听说你同许老弟有些恩怨?”
张德安连忙道:“小人一介草民,哪配跟许大人有恩怨,都怪当初小人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如今已然治罪,还望大人既往不咎。”一边说着,一边谄笑。
“包教头真的是自尽而死?”许仙眼眸一闪,却清楚的看到,在他的身上趴伏着一个满脸怨毒的魔头,从他的身上汲取丝丝黑色的怨气,那里是知罪,分明是恨意滔天。
张德安紧紧把头抵在地上,不敢看许仙的眼睛,身上忽的冒出一层冷汗来,颤颤巍巍的道:“确实是自尽而死。”发现自己并没有口吐真言,才舒了口气。
许仙道:“此次来岭南,没想到还能见到当初的故人,但我听闻原苏州知府陈伦也被发配岭南,张德安,你可知道吗?”
“小,小人……”张德安怎么不知道,当初就是陈伦将他发配到岭南,对其仇恨之处,不再许仙之下。
许仙直接对冯之鸿道:“冯大人,我听闻有一位故人在你府中,还请她出来一见吧!”
冯之鸿心中一惊,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想要否认,但看许仙的神色,显然非常确认,问道:“许老弟同陈知府有恩怨?”其实在许仙到来之前,他早已将诸般信息调查清楚,知道陈伦曾受粱王驱使来害许仙。
许仙道:“是有些恩怨。”
冯之鸿暗中寻思:恐怕这许仙也是念着知府夫人,才能调查的如此清楚,等不及要将之带回去泄愤。看许仙的架势,今日若是不允,非得翻脸不可,这般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请陈夫人过来!”
内院里,陈夫人正给两个孩子喂奶,两个孩子吃的正香,她心中却是一片死灰,那一纸休书还搁在地上,任凭她忠贞节烈,到了此种境地,似乎也只有认命了。痴痴的望着墙上观世音菩萨的画像,那是她得了之后就时时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