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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你们过来饮了吧!”
四人齐齐向夜君依躬身行礼,从桌上拿过酒杯,送到嘴边喝下,便连脖子也未仰起。萧径亭见之大赞,而且从他们举杯饮酒等极其利落动作中,也看出几位都有一身高明的武功。
夜君依见人无数,自然也应该看出了这位自称伍暮春的公子爷的不凡了,但萧径亭仿佛没有从她眼睛中看出任何异色,却也不是她隐藏得那么深,仿佛是不关心不在意,只是一心在扮好自己的戏罢了。
夜君依见人无数,自然也应该看出了这位自称伍暮春的公子爷的不凡了,但萧径亭仿佛没有从她眼睛中看出任何异色,却也不是她隐藏得那么深,仿佛是不关心不在意,只是一心在扮好自己的戏罢了。
“李公子,君依曲艺浅薄又是蒲柳之姿却被公子看重,时常前来捧场,君依想来真是感激,以此杯水酒聊表心中谢意。”夜君依举杯俏立,动人秋水盈盈视向李易泽,娇声轻道。未待李易泽说话便将满杯酒水倒入喉中。想来以前很少喝酒,因为她以唱功名扬金陵,所以是极珍惜嗓子的。一杯下去便呛着娇喉了,但却强忍不咳出来。
李易泽见之,目中闪过一丝喜色,因为以前夜君依从未对他如此和颜悦色过,但随后化为一片惋惜。笑道:“小姐过谦了,小姐国色天香不说,单是曲艺在江南都没有几人能与小姐比肩。李某甚好丝竹之艺,在小姐这偷师许久也是大有长进。说来是我应该敬小姐才对,哪有师傅敬弟子之理啊!”将满杯的酒分作两次喝下,却未坐下,为夜君依和自己面前杯子倒满后,道:“叙完师徒之情后,我该为小姐介绍两位远来的客人了。”面向桌上主客位的武莫宸道:“这位是从京里来的伍暮春公子,伍公子见识广博定是与小姐投缘!”指着萧径亭道:“这位是我与伍公子方才结识的萧径亭公子。我们一共饮下此杯,等下小姐献艺,李某打个下手。”
萧径亭闻之心中微微一愕,这李易泽先前不是对夜君依追求甚勤吗?怎么话中撇清暧昧的意思那么明显,不由心生不喜。
夜君依仿佛不觉有异,又或者不在意。闻言美丽的嘴角轻拂过一丝笑意,道:“妾身见过两位公子,敝处的‘醉乡泉’君依也是第一次喝上,当真好味道,两位公子也请品品。”说完又是满杯饮下,这次倒没呛着,单一丝红晕却是飞上晶莹如玉的粉颊,看来更是艳丽动人。
“这‘醉乡泉’喝来却也不错,不知道任府的‘雪露’与之比起如何?”萧径亭慢慢饮下,所以一杯酒倒是饮得最慢,武莫宸见之不解,道:“萧兄,莫非似‘醉乡泉’这等美酒需要满饮不成?”
萧径亭闻之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自然下喝得慢的,哪有什么道理?”
“是吗?”武莫宸目中微一诧异,可能在他心中,人的动作几乎都是在经过脑中思虑后才作出的,而且都应是内心某一方面的体现。目视手中空杯,却道:“这酒真是难得的佳酿,我喝酒无数倒也没有几样比得上它的。李兄,你府上的藏酿便不及这‘醉乡泉’吧?”
李易泽笑道:“那是自然。”心中顿时打定主意,怎么也要讨的‘醉乡泉’的配方,起身拿起酒杯先为武莫宸满上,再为萧径亭和夜君依满上,向夜君依问道:“这酒定是‘醉香居’的哪位前辈酿的吧,有机会在下倒是要去拜见一下。”
“公子当真喜欢吗?君依倒是可以为公子讨得许多呢。”夜君依满饮了两杯,此时娇魇被酒气蒸得桃红满面,娇艳欲滴,美目中亦仿佛湿润了许多,添了许多妩媚。看得李易泽稍一迷乱,转过目光道:“那当真好啊,李某再这里先谢过小姐了。”又道:“伍兄,萧兄,如此美酒,便如此饮下未免太过无趣,不如来点把戏助兴?我知小姐除了曲艺外,诗文书词上的才学犹是不弱。这样如何,我们便以桌上对角为一对,我与萧兄一对,小姐与伍兄一对。若我出的对子萧兄对上便是我喝下满杯酒,反之则萧兄饮如何,待萧兄出对子,我也是如此。几位看这样可好。”李易泽对自己才学颇是自负,而且萧径亭看来只是一文弱书生而已,支撑不了几次应该便会醉倒了。而夜君依现在几乎已经有些醉意,再要不了几杯想必也不支了。
夜君依听后只一笑,露出如同玉般的洁白贝齿,配上潮红的俏脸,媚色更重,道:“君依才学浅薄,呆会儿李公子可得帮我一把,莫要让君依输得太丢脸了。”
萧径亭想到武莫宸的那个假名‘暮春’,心道:“诗词文字武莫宸显然极是高明的了,李易泽真是费尽心思那!”却听到李易泽已经开口出了对子,道:“云来月羞花淡影。”不由向外一瞥,透过珠帘果然见到原本还是如同圆盘满月此时已经被飘来的游云遮住了半边脸,却见湖岸的花丛离坊中距离不近,再细看,发现花丛里的各样花朵已经凋谢不少,散漂在湖上的水面,颇见惨淡。转而心想,坊里头光线甚亮,若李易泽还能见到那里花的影子变淡的话,那他武功想来已是不低了。
“小姐才高,这杯在下喝了。”萧径亭听到武莫宸出的“波欲静,风不止,莲花灯火,水下已醉水上残”。外面果然微风稍急,水面上的莲花灯摇晃得厉害。萧径亭便只往外瞥这一小会儿,夜君依未思虑多久便对出,竟比萧径亭心中所对慢不了多少,而且与李易泽所出对子“云来月羞花淡影”相依相应,若非今日下午看到了夜君依对柳含玉的刻骨情义,只怕他真要认为夜君依真对李易泽钟情了。她如此才学,却拿来作戏。
目光扫向李易泽,见他听到夜君依的对子微瞥了下正钦佩间的武莫宸,目光中竟稍又不安之色,想到先前李易泽对夜君依的百般讨好苦追,暗叹一口,道:“春去花坠水薄情。”正好对上李易泽所出对子“云来月羞花淡影”。
李易泽闻之微微一愕,目中复杂神色一闪而过,笑道:“萧兄厉害,我饮了!”仰头杯尽后面色已尽是自然,笑道:“轮到萧兄了,切莫太难哦。”
萧径亭随口说出一对子,还未等李易泽说出便把手拈在杯沿,见那边夜君依出的对子武莫宸也不太费力对上。再一杯酒下肚整张俏脸已是红透,仿若三月流火,更加娇艳欲滴。李易泽见她杯中一空,目光一转,又为她满上。
萧径亭见如线般的酒水已经过了杯中一半,而仍无止势,便伸手搭住,止住了流势,不理李易泽诧异,道:“夜小姐量薄,若再满杯只怕便欲醉了。”
夜君依正俏笑望着缓缓而下的酒水,听到萧径亭的话,如同蒙雾的眸子微微一清,笑容微止,面色竟变得那么复杂,瞬间即逝。随即掩嘴格格娇笑,仿花枝乱颤,目中的泣色也马上被更迷乱的神色所取代,娇声道:“萧公子当真关心我啊,不过这酒好喝得很啊!”
萧径亭脑中回味夜君依的那一霎那的神色,仿若死水泛起的涟漪。整个夜里,她唯有这个表情不是在戏中,显得最真了。
李易泽见之,也没有说什么,放回酒坛。目中稍一思虑,片刻后便说出了心中的对子,与萧径亭所出也十分匹配。萧径亭笑着举杯饮下满杯的酒,李易泽再为他添上,倒至一半见萧径亭面色淡淡笑意,方才倒满一杯。
武莫宸被夜君依艳光吸引,目光忍不住多望了几眼。听到萧径亭所言,眼睛不由微一扫过李易泽面上仿观其神情,却又马上转到萧径亭脸上,笑道:“易泽兄,萧兄可比你要怜花哦!”
第2章 绝世妖娆
“我早上便派了下人来通知了你们说今夜约了夜小姐,你却告诉我她正在陪着别人。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能耐让你‘醉香居’自己坏了规矩。”夜君依所出的对子又让武莫宸对上,正浅笑举杯待要饮下,忽然听见一愤怒自傲的声音随着纷杂的脚步传进,中间还夹着你女子解释言语,想必是醉香居的一嬷嬷。
李易泽闻之面色一变,道:“是谁那么不长眼睛!”却见武莫宸目视来人出声处,面上没有一点怒色,反而仍带着轻笑。
夜君依见诸人都把目光投向湖岸上‘香园’的拱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不知是凄凉还是自嘲。对外面的情景仿若未见,粉颈一仰,将酒饮下。又拿过月白色酒瓶,自己把杯中满到一半,垂下目光,寂静地望着杯中荡漾的清澈酒水。抬头一望却对上萧径亭关切的目光,随即见到对方绽开了一丝极其动人的笑容,竟让她仿若死灰的心湖也有些摇拽。
来人转眼便拐进了‘香园’的拱形门,竟有十来人之多,为首两人走在人群前头,后面些人想必是两人带来的属下家臣。那为首两人中竟有一个是萧径亭有过一面之缘的连易成,另一人面容看来柔和清秀,然嘴唇的削劲让得整张脸显得有些独特,但那双眼睛却是透着一股浪荡不拘,配上有些懒散的身形,使得他看来颇有玩世不恭之色。所以萧径亭不由对他多看了两眼。
坊内的四护卫目中精光一闪便要上前阻拦,却被武莫宸眼色止住,只要站立不动,却把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眼中神色戒备射向群人来处。
“在下伍暮春,请问岸上两位兄台高姓大名,如若赏脸,尚请二位一同进来,喝上几杯。”武莫宸的声音虽未运上内力,但也厚郎明亮,园子中人听得清清楚楚。
在人群中的那嬷嬷也趁机道:“湖上花坊地方小,这么多人会惊了我们家姑娘的。便请两位公子爷进去,其余诸位爷随我来,我马上唤来姑娘侍侯。”
连易成正于诸人走到曲桥上,闻言脚步微微一滞,脑中不可得罪得人物中仿佛没有伍暮春这个名字,不由把脚步迈得更快,道:“福建连易成,浙江雁荡剑派关索寒前来拜见夜小姐。本与小姐相邀月亮升起时候前来的,不料却有了些急事,请小姐见谅。”言语中竟没有把花坊上的其他人放在眼中。
武莫宸听到连易成名字时,眉头竟微微一皱,目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表情稍瞬即逝。萧径亭看得不由有些不解,莫非福建连家与武莫宸之间有扫描恩怨不成,因为连易成还不够武莫宸这等人物记在心里。而雁荡剑派便是在浙江也是一个中大型门派,派中唯有掌门人关歧轩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高手,其他人仿佛都没有太大的名气。
李易泽见武莫宸脸上波澜不起,不知他心思,起身走出阁门,站在船头道:“金陵李易泽见过两位,诸位如此贸然无礼,吓着了夜小姐,岂非罪过!”
连易成本已走到了湖上的曲桥,听道是金陵节度使的公子,面色一变,不由停下。正犹豫间,边上的关索寒显出无奈神色,向连易成微一苦笑,仿道:“对方势大,不惹为好!”不料这反而激起了连易成的傲气,一咬牙,面色一冷又复迈开脚步,只是目中颇有忐忑。
萧径亭见之微微一讶,这连家想来也只是在福建权势倾天而已,怎么也敢在金陵节度使公子面前如此放肆,连易成想必也不会那般草包,连家应该有极大的靠山吧!
夜君依此时端坐一边,安静不语,神色中也没有了方才的妖媚,垂头正若有所思。偶尔目光抬起,扫过萧径亭面上。
“拦住他们!”随着武莫宸一声令下,四个护卫飞快射出,转眼到了曲桥中间,于前来的众人撞到了一起。
“啊!啊!啊!”四人出手如电,抓住连易成与关索寒带来的下人,飞快朝不同的方向掷出,那些人便连还手的机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