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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儒”一抬手道:“娥妹,这是酒楼,且不谈这些,事情总有个解决的,来,入座,先吃饱再说。”
“白儒”与郑月娥两夫妻占了一桌,黑衫老者与三名武士另据一桌,小二端上了酒菜然后退下楼去。
丁浩憋下一口怨气,举杯再饮,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
那边,“白儒”谈笑风生,行所无事。
突地,一名黑衣人匆匆奔上楼去,一下子行到“白儒”座前,打了一躬道:“禀总监……”
“白儒”面孔一沉,道:“什么事如此冒失。”
那黑衣人呆了一呆,才又道:“大事不好!”
什么大事不好?”
“秘舵……被人挑了……”
“啊……有这样的事?”
“白儒”与郑月娥陡地站起身来,黑衫老者这一桌也个个面目失色。
郑月娥用手击桌道:“到底怎么回事,太上护法不是坐镇么?”
“是的,可是……”
“可是怎样?”
“来人并非普通人物……”
“是什么样的人物?”
“一个是‘冷面神尼’,另一个……”
“另一个是谁?”
黑衣汉子一眼瞥见邻隔不远的丁浩,登时面起抽搐,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
“白儒”怒喝道:“除了那妖尼还有谁?”
黑衣汉子用手朝丁浩一指,栗声道:“还有他!”
“白儒”俊面变成了铁青,戳指丁浩道:“酸秀才,干得好,你真行!”
丁浩剑眉一挑,道:“这只是开端,区区要以同样方式毁去‘望月堡’!”
哈哈,口气不小,你办得到么?
“咱们无妨走着瞧!”
郑月娥咬牙切齿地道:“有你瞧的,小杂种!”
丁浩双目尽赤,冷厉地道:“郑月娥,你不是迫我当场杀你吧?”
“试试看?”
“白儒”伸手把她按坐下去,道:“停会再说,这里不是打斗地方!”
又回顾丁浩道:“酸秀才,算你很,等吃喝完毕备,我们到外面无人处再结这笔帐。”
说完,坐了下去,重新吃喝。
丁浩抑制住激越的情绪,照样若无其事地吃喝,心里在想“白儒”是自己唯一的劲敌,能具备这么高身手,当今武林中不会有几人,不知他是什么来路,奇怪的是前此从未听见过”白儒”这名号,难道他是新出道的?
第十一章冤家路窄
自号“白儒”,隐有与“黑儒”一争长短之意,这名号决不许存在……
摹在此刻,楼梯响处,一个面目姣好如女子的青衫书生,飘然上楼,掌柜的紧跟在他身后,哭丧着脸道:“公子,楼上已无空座了!”
青衫书生冷冷地道:“楼上座位全空着,你是不想做买卖了,把上门的客人朝外赶?”
“公子,这楼座客人全包了,后楼如何?”
“少废话,我就喜欢这前楼。”
说完,目光上扫,径自到丁浩对面靠窗的座位上落坐。
掌柜的可怜兮兮地望着“白儒”这一桌,惶惶地道:“小的实在没办法!”
“白儒”淡淡地道:“由他罢!”
掌柜的深深打了一躬,然后走到那青衫书生座前,道:“公子用些什么?”
青衫书生微微一晒,用手一指丁浩这边,道:“照那位仁兄的样!”
“是,马上到!”掌柜的转身下楼。
丁浩心里好笑,这书生看来已三十出头,竟这般迂腐,吃东西照人家一样,心念之间,目光不期然地膘了过去,那书生的目光也正好射来,四目交投,丁浩心中一动,好凌厉的眼神,原来是个会家子,那书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丁浩收回目光,心想,奇怪,这脸孔似曾相识,在那儿见过呢?
不一会,小二送上了酒菜,与丁浩完全一样。
青衫书生好整似暇地斟了一杯酒,在口里浅浅一尝,旁若无人地朗吟起来——
“前失落游春侣,极目寻芳,满眼悲凉,徒有笙声亦断肠。
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
这是近期词人冯延己的一首“采桑子”,丁浩曾涉猎过,一听便知。
吟罢,又啜了一口酒,那种吃法,确够斯文。
“白儒”扬声一笑道:“好一个各自双双!”
青衫书生目光微瞥,却没答他的腔。
郑月娥笑向“白儒”道:“世间尽多冒充斯文的人,图博文武兼资之举,古语说:自三代以下未有不好名者也,真是一点也不错!”
青衫书生抬头熟视了丁浩半晌,突地一拱手道:“敢问这位兄台,尊驾莫非是江湖盛传的少年高手‘酸秀才’?”
丁浩本待不理,却又屈不过情,只好报之以微笑道:“正是区区!。
“哦!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只恨无缘识荆,今日巧逢,诚乃三生有幸!”
“江湖小卒耳,何足扑齿!”
“见台忒谦了,如蒙不弃,我们共桌而饮,如何?”
丁浩不好拒绝,同时也正感无聊,一颔首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有何不可!”
青衫书生露齿一笑,牙如编贝,美人亦不过如是。
“如此!……在下移樽就教!”
说完,真的自己动手,把酒杯箸逐一搬到丁浩桌上,两人相对而坐,一样的俊雅飘逸,如一对临风玉树。
那边,“白儒”调侃似的道:“现在真正的‘各自双双’了!”
这话很刺耳,但丁浩不理他,这一顿酒饭之后,便要兵戎相见,争这些闲气可没用,当下目注青衫书生道:“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有个不中听的外号,叫‘赤影人’!”只道外号而不提姓名。
“赤影人?”
“正是,正是!”
丁浩心中十分奇怪这闻所未闻的怪名号,但不好追问下去,举杯道:“请!”
“请!”
两人照了照杯,“赤影人”抢着斟上,口里道:“兄台游侠江湖?”
丁浩淡然一笑道:“谈不上游侠,希望藉此增加些见闻而已!”
“是,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阁下呢?”
“彼此!彼此!所见略同。”
那边,郑月娥又开了口,意带鄙夷地道:“英雄所见略同,竟有人自命英雄,却不知是什么三家村的小子!”
“白儒”凑趣地道:“是小英雄罢了!”
“这……这么说?”
“唯大英雄能本色,装模作样,不是小英雄是什么?”
“妙!”
“赤影人”可能听不下了,一披嘴道:“真是不知天下尚有羞耻事!”
丁浩一哂道:“这倒不必计较,各人见识不同!”
吃喝了一阵,“白儒”起身道:“酸秀才,西行五里见面,你敢来么?”
“当然奉陪!”
“我等先走一步!”
“请便!”
一行人起身下楼,郑月娥到了楼梯口,回头道:“小子,这是死约会,不见不散,你这新交的朋友也无妨一道来。”
“赤影人”惊疑地道:“兄台,什么回事?”
“一个小约会!”
“有过节?”
“有一点!”
“这女的是谁?”
“望月堡主郑三江的宝贝女儿!”
“哦!这一带是‘望月堡’的天下,爪牙密布,恶龙不敌地头蛇,兄台要小心为上,那男的呢?”
“她的丈夫,叫‘白儒’!”
“什么,‘白儒’!”
“是的!”
“大概是想媲美当年的‘黑儒’?”
“可能有这意思!”
“身手如何?”
“未可小觑!”
“兄台准备赴约?”
“当然!”
“在下可以同行么?”
丁浩急摇手道:这是区区与对方的私人恩怨,阁下最好不要淌这混水!”
“赤影人”皱眉道:“萍水相逢,正叹相见恨晚,又要分手么?”
丁浩对这文质彬彬的“赤影人”已渐怀好感,闻言之下,诚挚地道:“区区亦有同感,错过今日,不愁没有相逢之期,俟诸异日吧!”
“赤影人”点了点头,道:“来,我们各尽三觞,以纪今日之邂逅!”
丁浩慨然道:“从命!”
两人豪情地各喝了三杯,“赤影人”面上飞起了红霞,脂粉气更浓了,丁浩下意识地心头一动,道:“仁兄酒后更见潇洒不知谁家女儿有福,得配你这美男子……”
“赤影人”一笑道:“在下量浅,不胜酒力,若说美男子,兄台才当之无愧,如在下是女儿之身,决不轻易错过!”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丁浩起身,敛了笑容,一击掌,小二应声上楼。
“赤影人”摇手道:“在下还要坐一会,等个熟人,兄台请便,这一餐由在下作东!”
“这怎么成?”
“要客套便显得不够英雄本色了!”
丁浩不由改了称呼,道:“小弟从命便了!”
“赤影人”起身执住丁浩的手,情意殷殷地道:“愚兄无话可说,但愿不久再见!”
对方的手,细腻白净,柔若无骨,有如处子,丁浩心中又是一动。
“小弟也庆幸结识兄台,珍重,再见!”
“赤影人”重重蛰捏了捏了浩的手,然后放开道:“盼贤弟当心些?”
“小弟理会得!”
“不送了!”
丁浩怀着一份依依之情,与“赤影人”作别,出了酒店,径朝约定地点走去,一股豪雄之气夹着恨火仇焰,在心胸间翻腾,此番约会,非把“白儒”拾夺下来不可。方转出正街,一个穿监布大褂的中年人,迎面而至,深深注视了丁浩一眼,作揖道:“公子是姓丁的?”
“不错!”
“小的等候半日了!”
“你是……”
“小的奉主人差遣迎候,从石家集来!”
丁浩心中恍然,随道:“区区目前要办件事,回覆你家主人,事完即到,两位老人……”
“在庄中专候!”
“去石家集如何走法?”
“西行十里,有一片枫林便是!”
“嗯!这倒巧,是顺路,贵主人如何称呼?”
“敝主人集中均以骆二员外呼之!”
“好,知道了,你就照方才所说回覆你家主人便了!”
说完,继续举步前行,五里路程,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到达,地点果然十分荒凉,远处纵横的田畴间,点缀着几户疏落的农家,靠路边,是一大片坟场,荒冢累累,野草凄迷,几株枯树,衬得现场更加凄凉。
坟场的另一边,接连着树林,林缘拴了数骑马。
不问可知,这便是约会的地点了。
丁浩弹身穿越坟场到了林边草地,“白儒”夫妇自林间出现。
“酸秀才,你还算言而有信!”
“大丈夫一言九鼎。”
“你看此地风水如何?”
“不恶!”
“拔剑吧!”
双方掣剑在手,吆喝一声,便动上了手,一幕酷烈万状的场面现了出来,剑气撕空,剑花进舞,铿锵之声,令人动魄惊心。
四十招之后,“白儒”先机尽失,落于下风。
丁浩鼓其豪勇,剑势益发凌厉,杀得“白儒”毫无还手之力,险象丛生。
郑月娥冷哼一声,拔剑加入战圈,这一来,挽回了“白儒”的颓势,又告有攻有守,她的身手不俗,乘虚蹈隙,配合“白儒”的攻守,天衣无缝。
夫妻联手,搏斗了二十余个回合,又渐呈不支。
但丁浩要收拾下对方,可也不是件易事,他不耐久战,沉哼一声,施出了唯一的杀着“梦笔生花”。
这一招,是“黑儒”制敌的最后杀着,只有在以“黑儒”身份出现时,遇到太强的对手才施展,现在他为了求速战速决,只好搬出来了。
一声凄哼传处,郑月娥飞栽两丈之外,血雨凌空洒落。
“白儒”惊呼一声,电闪扑去,一把抄起郑月娥的娇躯,倒弹入林。
“那里走!”
丁浩暴喝一声,如影随形般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