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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是在行功疗伤时被人出其不意掳走的?”他惑然自问,百思莫解:“可能吗?俞姑娘主婢不是庸手,不可能不加反抗。遗落绢巾岂是大意遗落的?绢巾揉成团而未散开……哎呀!来人一定是在上风用迷香暗算……可是,没听说过混江龙那些水寇中,有大量使用迷香的人才。按方位和距离,在上风用迷香,即使用量大得惊人,也不可能在五丈外把四个高手同时迷昏啦!”
正在胡思乱想,耳中听到脚步声,循声转身抬头,只觉眼前一亮。朝霞满天,官道中出现一位手挽小包裹,穿白底蓝色小衬衫裤的小村姑,同色花帕包头,虽是村姑打扮,但粉脸桃腮毫无风霜痕迹,一双深潭似的秋水明眸,焕发着顽皮慧黠的神彩。
腰帕系得紧紧地,衬得小蛮腰不胜一握,因此把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形成美妙的动人曲线,充满青春气息,小村姑看到了他,正离开官道,袅袅娜娜地穿越草丛,含笑向他所立的树林走来。
他几乎看呆了,心说:“好灵秀的女孩子,鬼才相信她是个村姑。唔!她好大的胆子,好像是冲我而来的。”
小村姑在丈外止步,目灼灼无所畏惧地打量着他,瓜子脸绽放着动人的微笑。
“喂!你在发什么呆?”小村姑向他招呼。
他觉得脸上一热。回避对方的目光,答非所问地说:“有事,是不是在下打扰姑娘了?”
“你在找什么?”小村姑问,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半垂绢巾,微笑消失了。
“找人。”他说:“找几个人。”
“我看到你手上有一条属于女人的绢巾。”
“是的我在……”
“昨晚府城发现飞贼,侵入刘家的内院,偷走了不少首饰,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咦!姑娘,我像个飞贼吗?”他有点恼火:“你怎么说话这样随便?”
“刘家在府城为富不仁,所以我说你做的是好事。”小村姑沉下脸说:“但你打昏了四名丫头侍女,又把刘家的大小姐捆了双手吊起来,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这位姑娘真是缠夹不清。”认摇头苦笑:“青天白日大道之上,你凭什么咬定我是飞贼?真是岂有此理?”
“你否认?”小村姑咄咄逼人。
“我为何要否认?我……”
“你不否认就好。”小村姑听话只听半句:“所以我要惩戒你,首先,把你那赃物包裹解下来给我。”
“姑娘,先把话说清楚……”
“你不解下来?”
“讲讲理好不好……”
小村姑小手一伸,身影健进,纤纤玉手似乎幻化成百十个手指头,闪电似的抓向他挂在左肩的大包裹,快极。
他见多识广。大吃一惊。在指尖前疾退文外叫:“玉女摘花幻形手!你是……”
小村姑一怔落空——一发之差余或不足,似乎有点感到意外。身形顿止,接着叫了一声,再次冲进道:“我不信你比我快!”
声到人到指到。速度骇人听闻、五指似乎已经把他笼罩在威力圈内,眼看可以手到擒来,他身影一晃,在指尖前逸出,撒腿便跑,大叫道:“碧落山庄的姑娘,怎能不讲理?”
人的名。树的影。他不得不跑。江湖道上名家辈出,高手如云,这一代的高手名宿,除了少林武当等等名门大派的名人外,有所谓三魔三怪三菩萨,三邪三暴三残,都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顶尖儿人物。但论声誉之隆,得数武林三庄。
三庄中名列第一的是碧落山庄,武林世家名震宇内,庄主千幻剑李玉堂,与乃妻散花仙子张碧玉,夫妻俩并肩行道江湖三十年,侠名四播艺臻化境,连魔道中人也对他俩颇为尊敬。
最近十年来,碧落山庄的人极少在外走动。温声威犹在,想到碧落山庄挑衅的人最好自爱些。碧落山庄的人在外行走,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说道理论是非再决定行止,假使让他们在理字占了先,那就得理不饶人。
尤其是散花仙子的师父妙手慈航真如神尼,这位老尼姑号称慈航,据说从未开过杀戒。但她废人的手法,却令那些妖魔鬼怪心惊胆跳,不动手则已,动手就废了对方的任督二脉。
她老人家说得好,人只有躺在床上想一生的功过,才不会为非作歹——任督二脉毁了就成为废人。
周永旭虽然游戏风尘,大不怕地不怕,但却不想招惹碧落山庄的人。玉女摘花幻形手,正是散花仙子威镇江湖的绝学,速度之快攻袭之准,武林无出其右。因此,周永旭猜出小村姑的身份。避之大吉。希望对方讲理。
小村姑已认定他是飞贼,而且两招走空小性子大发,有理讲不清。也不想和他讲理。一个小姑娘修养有限,好胜心与自信心特别强烈。不大注意理字。只知感情用事。
本来她对周永旭颇有好感,周水旭英俊魁伟,虽然穿得像个乡巴佬。可是小姑娘两招落空,真恼啦!跟踪便追,冒火地叫:“你敢走?我不信你能上天入地。”
他也火了!鬼见愁四个人失综,已令他心乱如麻。再碰这小丫头无理取闹。怎能不冒火?碧落山庄没有什么了不起。神龙浪子决不是脓包,拼上啦!
他脚下一用劲,越野飞掠而走。远出半里外,扭头一看。不由心中暗暗佩服。他已用了八成劲,小姑娘却从三丈余拉近至两丈左右,像一只轻灵的飞鸟,紧钉在他身冉冉而来。
他又加了一成劲,窜低纵高去势如电射星飞,又远出里外,百忙中扭头回望,不错,小姑娘已落在三丈后,脸色已没有先前从容啦!
“先摆脱她,我还有正事待办呢。”他心中暗忖。
前面是山脚下的浓密树林,他已到了牛堵山的南麓,妙极了,他脚下一紧,以令人目眩的奇速钻入密林深处。
小村姑被他突然加快的身法吓了一大跳,不敢再追入,站在林外讶然自语:“咦!他先前并未用全力,怪事?居然还有比我快的人呢,好像比爹慢不了多少,这人是何门何派调教出来的轻功高手?”
小村姑调息片刻,脸上回复常态,含笑向林内叫:“喂!飞贼,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出来,我不找你的麻烦了,你贵姓呀?”
周永旭早已远出里外了,他向山西面掠走如飞,已听不到小村姑叫声。
小姑娘叫了两遍,摇摇头自语:“他这人很骄傲呢,可惜胆子太小了。”
她觅路东行,不久便找到东面的大官道,将包裹挂在树上,背着手向南眺望。
不久,南面蹄声人耳,六匹马五位骑士,渐来渐近,江南用马代步的人不多,五骑士有三位是穿青袍的中年人,两卜是小后生,六匹鞍后都带了马包,鞍旁有剑囊。
小村姑取回包裹踱至路旁,远远地便举手叫:“赵叔,你们先走一步,到江宁镇等我。”
五骑士勒住坐骑,第一骑那位留八字胡紫红脸庞的赵叔惑然问:“小凤,你怎么啦?追上飞贼了?”
“没追上。”小凤用手向西南一指:“他逃入密林去了。赵叔,你们先走,我要等他出来。”
“等他?算了吧,好侄女,那小贼不算太坏,放过他算了。”
“小贼?我追了他将近三里路,未能拉近一尺半尺呢。”小凤脸红红地说。
“什么?小凤,你不是说真的吧?”
“真的,赵叔。”
“我不信。”赵叔笑答:“天下间轻功的种类甚多,但比本山庄的流光通影绝学强的,愚叔还没听说过。”
“真的嘛,我从五里亭追到此地来的。”
“那……那是什么人?”赵叔惊讶地问。
“一个年轻人,我一出手,他就知道是玉女摘花幻形手,他闪避的身法看似平常,但却快得不可思议。”
“哦!真有其事?你问过他的来路了?”
“他不、不接招就逃。”
“这是说,你碰上高明的人物了,愚叔怎能先走?”
“你走嘛,我随后赶来……”
“不行,万一你有了意外,庄主面前愚叔如何交代?小凤,别给我添麻烦好不好?你知道这趟陪你出来,愚叔担了多大的风险吗?这样吧,你办你的事,我们在旁暗中策应。”
“这……也好,但你们不能伤了他。”
“你的意思是……”
“他不像个坏人。”小凤的脸又红了:“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但愿如此,不过,小心些总不是坏事。愚叔倒得看看他是何来路,但愿不是本庄的仇家。”赵叔慎重地说,向同伴举手一挥,“找地方安顿,走。”
周永旭前来牛堵山,并不完全是因为避免与碧落山庄冲突而逃来的,他摆脱了小村姑,到了山的西南麓,沿溪西行,找到一条小径。不久,他从水浅处涉过河北岸,这才正式到了牛堵山,沿小径折人一处林深草茂的山庄,前面出现一座三家村。
牛堵山是太平府的名胜区,并不高,姑溪三面环绕。西麓伸入大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采石肌。山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建了可驻两三百官兵的兵垒谢公城。山东比是采石镇波,是到和州的重要渡口,矾上的燃犀亭规模并不大。来赏江景的人士不多,据说每年夏汛期间,站在亭上偶或可以看到水怪,其实所谓水怪,只是大鱼或江豚而已。
距村口尚有百十步,路旁的本丛踱出一位荷锄的中年村夫。欣然叫:“咦!永旭老弟。是你吗?今天吹的什么风?”
他抱拳行礼。笑道:“呵呵!两年不见。承方兄,你倒真的成了一个朴实的庄稼汉啦!”
“兄弟本来就是一个庄稼汉嘛!”承先兄放下锄,亲热地挽住他:“上次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吗?人一上年纪,对刀剑腻啦!洗净手脚第一件事想起的事便是田地,觉得锄头毕竟比刀剑可爱多了,永旭,你年轻,讨厌锄头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走,到我家好好聚一聚。”
“且慢。”他伸手相阻:“嫂夫人在家?”
“在呀!她很惦念你呢,自从她知道是你从赤阳子手中救了我这条老命,并且送银子给我买田地洗手改邪归正,她一直要找机会向你道谢了。”承先兄失声长叹:“唉!这些年来,她真受了不少苦。我真对不起她,这两年由于生活安定,她的病全好了,我……”
“走,我们走远些。”他郑重地说。
“你……”
“我有话告诉你,这些事不能让大嫂知道。”
“哦!你的神色好沉重……”
他挽了承先兄往回走,远出里外一株大树下落坐,放下包裹说:“你该知道赤阳子的师弟吧?”
“你是说无量天君?”承先兄在对面坐下:“我不认识他,只知他名列第二暴。他师兄弟两人,极少走在一起,听说他们之间。因在师门授业乃师有所偏爱,所以彼此之间有些芥蒂。”
“那是鬼话,他俩面不和心和,是装给糊涂蛋看的,事实上他们暗通产气,各自为非作歹,必要时就联手对付仇家。”
“算可,我不再计较早年的事。老实说,我也不值得他师兄弟两人联手对付我,是吗?”
“可是,他已在附近现身……”
“什么?他俩……”
“我只看到无量天君。承先兄,我有了困难……”他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最后说:“我来找你的意思,一是要你提防这两个暴徒杀星,再就是向你打听混江龙布在太平府一带的秘舵情势。”
“糟!你的问题大了。”承先兄变色说。
“你的意思……”
“按你所说的现场景况估计,鬼见愁几个人并未落在混江龙手中,那水贼在太平府仅有两处秘舵,一在递运所东面的漕仓,利用一座废弃了的塌房活动;一在城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