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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某不是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事非得已,老弟台务请海涵。”
“你……”
“请将妖道交给在下。”火灵官说:“在下一定要从妖道口中,拷问出他们的阴谋来。”
“在下也要从妖道口中……”
“抱歉,老弟台必须割爱了。富兄,去把那妖道提过来,带着人先走一步。”
“在下不会给你。”辛文昭缓缓拔剑:“千万不可轻试,在下的剑是很锋利的。”
“哦!你不管周老弟的死活了?”
火灵官沉声问,哼了一声:“看来,咱们这些黑道朋友,都是些只知有己不知有别人的恶恶棍。”
辛文昭无可奈何地收剑,抓起五灵丹士抛给穷儒说:“你们走吧,希望咱们今后不碰头。”
穷儒将妖道扛上肩,飞掠而走。永旭摇头苦笑,无可奈何。
他知道火灵官喷火笔利害,贴在胸口万难脱身。
火灵官说声抱歉,再说一声谢谢,迅速地退后三丈,纵跃如飞追赶穷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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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鬼母离魂
“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辛文昭恨恨地说。
“这两个老狐狸误了我的大事,无法从妖道口中追查李驹兄弟的事了。”永旭不胜懊恼地说:“和黑道人物打交道,真得处处留神,今晚算是栽在他们手上啦!走,到别处狩猎去。”
“该到何处狩猎?”辛文昭问。
“吉祥老店。”永旭说。
“还是到大魔的秘窟走走吧,替他们透露一些消息,对我们也许有利呢。”
“也好,最好能把万里追风姓魏的弄到手。”
大魔处的落脚处在小天台项,那儿俗称青龙背,天台晓月,是九华十景之一。
这一带人迹罕至,极少香客登临。
大魔的朋友如果从徽州黄山一带赶来会会,走的就是这条路,从陵阳镇上山,三十余里可直达青龙背。
因此,李天师一群走狗是无法在九华街一带拦截的,必须派人至青龙背以南的山路,等候从徽州一带赶来的人。
但这条路不好走,半途拦截也许得不尝失,所以比对付大邪要困难得多,这就是妖道不急于下手的原因所在。
两人乘夜赶往青龙背,沿羊肠小径一步步向上攀。
妖道已降伏了大邪一群黑道群豪,不会同时计算大魔,因为大魔的朋友尚未到达,所以沿途不至于发现拦截的人。”
路太窄而且少人行走,晚间不易觅路,但两人不在乎,一前一后摸索而上。
永旭是识途老马,在前面开路。
辛文昭跟在后面,一面走一面问:“永旭弟,你有何打算?”
“先向大魔的人告警,找机会把万里追风弄到手。”永旭语气肯定,智珠在握。
“为何要把万里追风弄到手?”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位老兄定是妖道派在大魔处的奸细。”
“怎见得?”
“记得大邪误认你我是大魔的助拳朋友,向我询问万里追风来了的事吗?”永旭详加分析:“早些天挹秀山庄的人拦住了大邪,要求大邪平心静气谈谈,就曾经问大邪三眼天尊来了没有。我猜想这个万里追风姓魏的,身份与三眼天尊相同。”
“要是我们无法说服大魔的人,怎办?”
“那就向妖道进行致命的袭击,把他那些得力的人—一打发掉,他就无法用武力胁迫大魔就范,最后只好把重耍的主事人亮出来对付大魔,我就知道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了。哼!我会逼他现出原形的。”
“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不久自知,我已经与他交过一次手了。”永旭郑重地说:“大哥,从现在起,咱们要冒充是大魔的朋友,不要说溜了嘴。”
“我根本就懒得说话,打交道的事完全由你负责。”辛文昭微笑着说。
小径沿山脊线向上盘升,真不好走,两侧的林木太密,枝桠伸出挡住了道路,必须分枝拨草而行。
正走间,前面突传来一声低沉沉的叱喝:“站住!”
前面的永旭闻声止步,说:“有何见教?”
“亮名号!”对方说,并未现身,大概是伏在树叶中,声音来自四五丈外。
“在下姓周,兄弟俩应召前来赴约。”
“退回去,白天再来。”
“咱们……”
“你耳背了不成?”对方的口吻有怒意:“情势混乱,必须防止意外,即使是至亲好友,也得等天亮以后再来,赶快走。”
“可是……”
“你走不走?附近最少也有十件霸道的暗器对着你们,再不走你就后悔莫及。”
“好吧,咱们天亮后再来。”永旭不得不让步:“请转告欧阳老兄,宁王府的爪牙,已将大邪的人以威逼利诱手段,一网打尽,你们必须小心上当。”
“承告了,这些事咱们事先已得到风声,因此小心提防,两位天亮后再来吧。”
“万里追风姓魏的匹夫,是宁王府的奸细,你们必须提防这个该死的家伙。”
“真的?你阁下的消息……”
“消息绝对可靠。小心了,告辞。”
两人沿来路下山,走了里余,永旭说:“传警的事已经办妥,咱们去吉祥老店,不能由原路走了,咱们从左面绕山腰走安全些。”
“你认为会有人伏击?”辛文昭问。
“不但会有人伏击,甚至会有人追击。”永旭肯定地说。
“追击?”
“不错。万里追风不是笨虫,他必定带有不少心腹爪牙,谁敢保证刚才那位仁兄不是他的心腹?就算不是吧,消息必定传出,传到万里追风的心腹爪牙耳中,他们便会迫不及待赶来灭口了。”
“那么,咱们何不等他们来送礼?”辛文昭说:“能弄到几个奸细,也许会有用处呢。”
“这……咱们必须改变身份随机应变。”
“冒充宁王府的人,如何?”
“好,走远些准备。”永旭欣然同意。
不久,四个黑影快步而来,在这危险的山脊小径急走,居然脚下稳健无所顾忌。
走在前面的黑影挟了一柄托天叉,重量不轻,突然止步扭头低声问;“老七,是不是这两个家伙?”
永旭与辛文昭一步步向下走,慢吞吞地一步一探似乎十分小心,生怕失足跌下山去,浑然不知后面有人赶到,也许是山风荡起的松涛声影响了耳力。
“不知道,问问看就知道了。”第二个黑影低声回答,口音赫然是先前阻止两人通过的人。
挟虎叉的人急走两步,叫道:“两位留步。”
“咦!吓了我一跳。”永旭转身装模作样拍拍胸口说:“有何贵干?你们是……”
“在下姓尤,有事下山。两位贵姓大名?”
“在下兄弟姓辛,在宁王府干一份差事,到这附近走走,你们是……”永旭说,口音变了,居然带了些少江右土腔。
第二个黑影站在姓尤的身后,附耳向姓尤的说:“姓不对,口音也不对,但……身材轮廓却十分相像。”
“先擒下他们再说,准备了。”姓尤的低声说,转向永旭问:“两位可曾见到两个人过去吗?”
“人?别开玩笑。”永旭说:“半夜三更,这附近鬼打死人,猛兽出没山径危险,会有人走动?咱们如不是上命所差不得不卖命,鬼才愿意到这一带玩命呢。”
“罕有人走动,也好。”姓尤的一面说,一面走近:“尤某认为你们姓周,不错吧?”
“呵呵!你真是个活神仙,区区就是姓周……”
两人几乎同时动手,同时冲进。
姓尤的托天叉向前一拂,抢攻下盘,要扫断永旭的双脚。
永旭则巨爪疾伸,无畏地探进。巨爪半分不差抓住了叉尖向后带,扭身喝道:“先制他的昏穴!”
姓尤的握不住叉,连人带叉向前冲。
两人所立处地势稍平坦,双方所立处高低相差有限。
姓尤的几乎与永旭擦身而过,速度太快,竟未能抓住在相错时丢叉抱住永旭肉搏的机会,发疯似的向后面的辛文昭撞去。
辛文昭闪在一旁,左手抓住姓尤的叉柄,右掌闪电似的劈在姓尤的左耳门上,姓允的立即向下挫倒,手脚略一抽搐便失去知觉。
同一瞬间,永旭已扑近第二个黑影,黑影的右手扣住了剑把,尚未拔剑出鞘,也没有拔剑的意图,大概还不知变化的结果,做梦也没料到姓尤的一照面便完了,看到永旭的身影冲到,还没看清是敌是友,左右耳门便挨了两记重击,仰面便倒。
这瞬间,辛文昭叱喝似沉雷:“接叉!”
永旭向下一挫,双手着地。
托天叉间不容发地飞越他的顶门,无情地贯入第三名黑影的胸口,合作得十分完满。
‘啊……”第三名黑影凄厉地狂叫,叉的锋尖贯人右胸,锋尖直透背部,狂叫着砰然倒地。
第四名黑影够聪明,向下一仆奋身急滚,滚入下坡的矮林。骨碌碌滚落下面去了。
辛文昭发叉后飞跃而进,却被尚未挺身而起的永旭低声喝住了;“不要追,留一个活口传信。”
两人各带了一个活俘,匆匆撤走。
他们走的山腰,没有路,只能在黑暗的树林中摸索而行,肩上扛了一个人,相当辛苦。辛文昭一面走一面说:“永旭弟,留一个活口,岂不走漏了消息?”
“让他们去找妖道算帐岂不甚好?”
“但……这会迫妖道提前向大魔发动。”
“相信大魔已经得到风声了。”永旭肯定地说:“刚才那位阻止咱们通行的仁兄说得不错,附近最少也有十种歹毒的暗器指向我们,这表示附近有不少暗哨。那位仁兄必定是万里追风的心腹,如果附近没有人,岂肯轻易叫咱们走路?因此,他必定设法摆脱其他的人,找来党羽随后赶来灭口。人已被我弄到手,不信就问问看便可分晓。”
“那就问吧,天色不早了呢。”
“三更已过,今晚活动的时刻不多了。”永旭将俘虏放下说。
将两个俘虏弄醒,问清了姓名,永旭甚感困惑。
两俘虏一个叫神手姜洛,一个叫五方土地郑孝宗,只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黑道二流人物,大魔为何把这种小人物请来助拳?但问清内情,不由恍然。
原来这四个家伙都是万里追风的死党,真才实学并不差,在江湖上鬼混极少用真才实学与人拼搏,有意隐瞒身份,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名正言顺地跟着万里追风跑腿,干些放哨巡逻的琐事,暗中可以大肆活动,等候机会助万里追风干重要的大事。
姜、郑两人果然是赶来灭口的人,消息已经传给万里追风了,据两人的口供,万里追风还布了不少得力爪牙在大魔身旁,只等大魔一到,便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要先期制服或诱骗胁迫随来的首要人物,其他的人便容易上钩了,再以妖道李自然的实力相逼,大魔这群人岂敢不乖乖驯服?
问完口供,永旭再次把两个俘虏弄昏。
辛文昭问:“我们该怎办?把这两个家伙放了?”
“我有处置他们的主意。”永旭胸有成竹地说:“把他们送给绿衣仙子,那妖妇是大魔的得力臂膀,而且她与妖道结怨极深。”
“你知道那妖妇的隐身处吗?”
“知道,走!”
不久,他们到了一处向阳的山坡,满山都是翠竹,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幸而是粗大的捕竹,高度有五丈以上,因此种竹的人每年都得整修,砍枝除树以便取竹,下面仍可走动。些少杂草并不碍事。
谁也没料到浓密的竹林内别有洞天,竹林深处竟然建了一座小竹棚,距竹棚尚有百十步,便看到淡淡的雾影。
两人从东面接近,在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的竹林中一步步摸索而行。
看到了薄雾,永旭说:“不能再走了,小心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