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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口茶,目光打量四周,四周除了两副睡具之外,一无长物。
“好像申牌左右了。”他说。
“是的,今晚要夜航。”冷魅木然地答。
“你要带我到何处去?”
“届时自知。”
“我已是任你宰割的附上肉,说了岂不甚好?”
“我不能说,免得你心中更为不安。”
“呵呵!似乎你对我真够情义呢。”他嘲弄他说:“女人,真是不可思议不知感恩的东西,难怪孔老夫子说谁小人女子为难养也。”
“你说什么?你……”
“我说错了吗?”他冷冷一笑:“我在九幽魔判手下救了你主婢四人,不要说我不知道,其实我一进房,就看出你是在庐山掳我的蒙面女人,也知道你是我在九幽魔判手下所救的四女之一,你是这样来报答我的?”
“我……我……”
“你是不是要我做你的情人?”
“你……你你……”冷魅脸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认为自己这么淫贱,来吧,我是不在乎的,对我并没有多少损失。男人一生中多几个女人,是不会挨骂的,世俗不会嘲笑好色的男人,是吗?”
“啪!”一声响,冷魅抽了他一耳光,眼眶红红地。
“你给我住嘴!”冷魅几乎在尖叫。
“怎么?刺痛了你是不是?”永旭语音阴冷:“你有霸道的动情药物,我怎能抗拒你?其实,你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即使不用姹女浮香,我也会甘心做你裙下之臣,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冷魅的掌又举起来了,但却高高举起落不下来,上齿咬着下唇,似是恨极。可是,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下双须,她流泪了。
“我决不信你是个淫贱的女人。”永旭沉声说。
“你……你你……”冷魅双掌掩面而泣。
“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永旭温柔地将她挽入怀中,语气出奇地温柔:“冷姑娘,我知道一些有关你的身世传闻,听说是你已订了亲的末来夫婿,和别的女人……”
“请你不要说了。”她痛苦地在他怀中凄然大叫。
“冷姑娘,听我说。男女的结合,是不能勉强的,错误的婚姻,那是无尽的痛苦。天下间没有尽善尽美的人,你不能因为一个遗弃你的男人,而迁怒世间的男子,向天下的男人报复。你年轻貌美,你有未来的大好前程,你会找到一个挚爱你的终身伴侣,用不着为了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而催残自己。灵狐是个天生淫贱的女人,你能学她吗?你怎会交上这种朋友?”
“求求你,让我静一静。”冷魅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在他怀中战栗。
“你外表坚强,其实内心软弱,感情内蕴。”永旭用衣袖替她试泪:“不管怎样,我原谅你,只希望你能知过能改,及早回头。”
“我……我……”
“你好好休息,冷静地走下心想一想。”他柔声说,扶她在对面的席上和衣躺下,展开薄被盖妥。
冷魅躲在被内饮泣,十分伤心。
前舱门拉开了,一名脸色青中带白的大汉厉声问:“冷姑娘,怎么一回事?”
“你走开!”冷魅在袋内大叫。
后舱门开处,小芳急抢而人,凤目怒张,叱道:“小姐叫你出去,你听见没有?走!”
大汉嘿嘿阴笑,退出门外说:“你们利害,看你们还能神气几天?哼!”
小芳愤然将舱门拉上,重重地加闩扣。
“姑娘,那是什么人?”永旭向小芳向。
“你少管。”小芳白了他一眼说,出舱而去,信手拉上后舱门。
他走近舱窗向外瞧,外面的般板走道不见有人,伸首外出,便看到两端有两名船夫,坐在前后舱面监视着舷板。
对岸青山起伏;下面浊流滚滚,辽阔的江面船只往来不绝。风帆吃饱了风,船向上游徐徐航行。
冷魅已到了他身旁,倚在他身左坐下说:“不要试图跳江脱身,你的体力无法自救,跳下去死路一条。”
“你打算怎样处治我?”他问。
“我……我……我不能说”
“冷姑娘……”
“没有用的,我不能说。”冷梅的语气十分坚决。
他摇摇头苦笑,不再追问,问也间不出结果来。
他的目光,落在下游三两里外的一艘小船上,说:“看到那艘单桅船吗?能面上站着两个穿劲装的人,可惜太远了看不真切。”
“穿劲装平常得很。”冷魅说,由于目力没有永旭锐利,更是看不真切。
“他们的速度比我们略快些,天黑或许就可以赶上我们了。”
“天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们是否赶上来,与我们无关。”
“你不怕我的朋友追来。”
“我已经暗中侦查你好些时日,几乎已摸清你的底细。”冷魅颇为自信地说:“你很少与大魔接触,大魔也为了加紧侦察大邪那些党羽而奔波,真正与你接触的人是香海宫主。她们那些人,不客气地说,还不配与我正面冲突,无奈我何。”
“你颇为自负呢。”
“事实是我的确比她们强。”
“但愿你能永远保持强势,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强中自有强中手:道理你该明白。”
冷魅的脸沉下来了,自负的神色一扫而空。
久久,谁也不再出声说话。
天色逐渐暗下来了,江风更紧,风帆猎猎有声,航向一折,速度加快了些。
后面,那艘单桅船已拉近了一里左右,舱面除了舟子之外,已看不到岔眼的人。
永旭遥望着对面的景物发呆,心中思潮起伏,不胜烦恼。迄目前为止,他并不耽心自己的生死,冷魅要的是他的人,不是要他的命。
以冷魅这种自负的美丽女人来说,决不会要一个半废人做情夫,早晚会给他服食解禁制气机的药,除去气海的禁制。
那一天一到,就是他恢复自由的时候了。
由散气机的药物,他想起百宝囊中自己所有的各种奇药,细想那些药与这种毒药性质相近。
如果百宝囊在身边,该多好?
他的百宝囊和剑都被没收了,但愿冷想并未丢弃,也许尚在船上呢,在颓丧中,他心中涌起一线希望,希望百宝囊尚在船上。
如果在船上,目下藏在何处?又如何能弄到手?
异性身上特有的气息猛往鼻中钻,那是一种间歇性似香非香的气味,一种吸引异性的异香。
他转过头来,用心地注视倚在他身旁的冷魅。
这女人其实很美,唯一的缺点是眼神太阴冷。
但这时,也许是刚才哭泣过,女人哭泣就是软弱的表示,阴的的眼神似乎消失了,好像换上了楚楚可怜的动人神韵呢。
两人是盘膝并坐在窗口的,冷魅发觉他的注视,转脸察看,两人的目光互相吸住了。她的眼神不再阴冷,似乎突然发觉自己失态,脸一红,慌乱地转回峰首,低下头不胜娇羞地抚弄衣袂,只感到浑身一阵热,芳心怦然。
永旭一怔,被她那娇羞的神韵引起一阵心跳。
不久,永旭的低柔语音,打破沉默的僵局:“冷姑娘,你在想些什么?”
她的头垂得更低,脸上的红霞已延至耳根了,不安地挪动身躯,想将坐的距离拉远些,但并非真想移开。
“你怎么不说话?”永旭追问。
“我……我想有关你……”她的回答几乎难以听清。
“我的事没有什么可想的。”永旭说。
“你……你怎么交往的全是些坏女人?”
“坏女人?你说香海宫主?”
“还有……苏杭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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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冷魅情热
永旭笑了,毫无机心地说:“人不能以耳代目。如果你心中早有成见,连目击的事也可能不是真实的。”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说我不认识苏杭双娇,你相信吗?”
“这个……”
“你已经先入为主,当然不信,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与她们仅有一面之缘,是对头而不是朋友。你如果不信,可以向大邪的人打听。”
“这……我可是亲耳听你说的……”
“那是一种策略,所以我说人不能以耳代目。以你来说,江湖传闻,皆说你是个冷若冰霜仇视男人的妖魅,而你却用诡计将我掳来,孤男寡女局促舱中……”
“住口!你……”冷魅情急以手蒙面尖叫。
“我说错了吗?”
“你……”
永旭猿臂一伸,便抱住了她的肩膀,重心测移,冷魅失措地仰面便倒。
“你……你……”她软弱地推拒,一半娇羞一半惶乱,似是半推半就。
永旭压住了她,右手将将她的左颊扳正,面面相对气息相通,神情相当粗野,不怀好意地说:“姑娘,你想要什么?你以为我能给你什么?你要情还是要欲?”
冷魅浑身发僵,脸色苍白,似乎尚未从惊惶中醒来。
她感到压在她酥胸上的永旭的胸膛,压的力道并不重,但异样的神秘力道却令她不能动弹,永旭身上的纯男性气息,也令她平空生出要崩溃了的感觉。
如果永旭是陌生人,恐怕她早就杀气腾腾地反击了。
“你……你不要侮……侮辱我……”她虚脱般呻吟。
“你不是希望这样吗?”永旭说,巨灵之掌按上了她动人心弦的酥胸。
“我……我我……”她僵硬的身躯因此而起了变化,出现反射性的颤抖,闭上了双目,放弃象征性的挣扎,神奇的感觉,令她欲拒还迎地抓住了永旭蠢动的手。
永旭也被这种奇妙的感觉所激动,如触电般浑身起了兴奋跃动的反应,销魂落魄的感觉令他迷失沉醉,解除了后天教养所加的世俗束缚。
强烈的需要和冲动,令他温柔地、痴迷地、情意绵绵地在那灼热腻润的粉颊上,投下他破天荒第一个吻。
先是轻柔,而后逐渐热烈,更而慢慢移向那呼吸急促,吐气如兰期待着的可爱樱桃小口,由试探性的探触,逐渐转变为激情的侵掠。
冷魅无法抗拒那人热的侵掠,这种无边的震撼恐怖而又神妙,意识中,除了沉醉与期待,其他已不复存在,似已沉没在无边无际的浪涛里,进入另一个五彩缤缤的奇异天地。
舱窗外,突然传来舟子的急促叫声;“是毒龙柳絮的船,来意不善。”
冷魅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沉迷中猛然惊醒。
永旭也猛然一震,焕然挺身而起。
后舱门拉开,小芳探头人舱急急地说:“小姐,恐怕真是毒龙的船。”
“相距还有多远?”冷魅问。
“不足一里。”
冷魅瞥了窗外一眼,晚霞已消,暮色降临,对面江左的景物,在暮色茫茫中依稀难辨。
“不要紧,夜间他们即使能赶上,也不敢动手,晚间从水下脱身太容易了。告诉船家,不动声色继续行驶。你去警告涂家兄弟,要他们躲在舱内不要出来,以免被毒龙的人认出。”
“小姐认为毒龙不知道我们在船上?”
“有此可能。江上来往船只甚多,他们不见得是追踪我们这艘船,但涂家兄弟被认出,明晨就十分危险。”
永旭接口说;“毒龙已经殆在山东,消息千真万确,不要被他的船吓住了,追来的人,如不是姬家父子,便是宁王府的高手,也可能是大魔的人,他们的寻踪术权为高明。”
他想探头外出,却被冷魅拉住了。
“不要妄想大魔的人能救你,他们无能为力。”冷魅冷冷地说,挥手令小芳退去。
船继续上航,天决黑了。
晚膳毕,熄去灯火,舱中黑暗。
永旭和衣躺下,说:“冷姑娘,你把我的百宝囊和佩剑放在何处?”
“已被涂家兄弟取走了。”对面传来冷魅的声音。
“涂家兄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