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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证?可有赃物?金珠在何处被劫?何时被劫?’谁知道在下这几天的行踪?”
“金珠在崎山被劫……”
“在下并未走崎山,走的是永宁道。”
“无量佛左春与飞燕子杨全已经落网。”
崔长青大笑,笑完说:“很好。在下四天前,在陕州与他们冲突,警告他们不可打金珠的主意,颠诈了他们不少银子,为免卷入游涡,因此避道走永宁,你怎么说在下与红娘子劫了金珠,岂不可笑?”
“一点不可笑,有人在府城告密,而且有不少江湖浪人要黑吃黑找你讨金珠,你不否认吧?”
“在下不否认有人想找我方金珠,但在那座山行劫与在下无关。在下的乌骓极为岔眼,永宁道上沿途的村落土著,皆可证明在下的行踪。”
“这……”
“无量佛飞燕子,皆是熊耳山摘星换斗阳奇寨主的爪牙。在下一个江湖黑道小混混,高攀不上绿林大豪。你找我,岂不是舍本逐未吗?”
中州一剑沉吟片刻,说:“崎山劫宝,确是熊耳山大盗所为。”
“生还的人,可证明在下并末参与。在陕州,在下打了飞熊,虽末明白告诉他有人要行劫,已经算是间接提出警告了。在下打了无量佛一群人,拒绝入伙,并且敲诈了他们一千五百两银票,无量佛应该还记得这件事。”
“可是……有人告密,说你与百里春是幕后主持人。”
中州一剑迟疑地说。
“你相信?”
“这……”
“在下有不少仇家,但不知告密的人是谁?”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来追擒在下归案?你们不会派人去熊耳山?”
“告密人投密告函,并末出面。大军已发熊耳山,在下得到线索前来找你。办案的人,决不轻易放过任何可疑线索。”
崔长青摇头苦笑。说:“周护卫,你们这种宁枉毋纵的作法,委实令人心寒,—份匿名函,你们便郑重其事捕风捉影……”
“抱歉,周某也是不得已。”
崔长青见有了转机,趁热打铁,说:“刚才那十几位仁兄,是夺魂金剑的好友,他们与阳寨主可能有交情,你们可以从他们口中得到消息的。”
中州一剑哦了一声,说:“承告了,在下这就去追上他们。我希望你立即转回府城,也许在下要找你查问。”
“这……”
“你必须回去,不然难免涉嫌。”中州一剑的语气饱含警意。
攻云怎肯?接口道:“不,我要带他走。”
中州一剑对林家不无顾忌,但又不愿崔长青离开洛阳,摇头道:“林姑娘,请以大局为重,个人思怨算不了什么,在下公务在身,务请冲在下薄面,暂且放过他,可好?”
玫云当然不肯,正要开口拒绝。车门一掀,出来了两个绿衣女人,叫道:“周护卫,千万不要听他们的花言巧语。本姑娘亲眼看见他们与摘星换斗劫宝。同时,也可证明他们两人不是对头,而是一对姘头。”
崔长青大惊,脸色大变。
玫云怒火上升,怒叫道:“胡绮绿,你这贱贼婆……”
她飞扑而出、却被中州一剑拦住了,喝道:“站住!你这是作贼心虚。”
“你知道这鬼女是谁吗?”玫云厉声问。’
”她是证人。”中州一剑沉声说。
“她是金顶山胡家镇八方胡威的女儿,一个黑道巨魁女儿的话,你也能信?”
胡绮绿冷笑道:“就因为我是胡家的女儿,方能目睹劫宝的凶犯本来面目。”
玫云冷哼一声,说:“周护卫,你问问她,问她与崔长青有何关系?”
胡绮绿也冷哼一声说:“不必问,我自己会说。我不认。识他,只亲眼见到他在崎山劫宝。”。
崔长青忍无可忍,怒极反笑,笑完说:“好,你不认识我。周护卫,车行大道,瞒不了人。你问问她,这四五天车辆的行程与宿站便知道了,沿途关隘想必有案可稽。”
另一位穿绿衣颇具姿色的中年人笑道:“昨日近午时分,车经函谷关,胡姑娘不良于厅,本姑娘好意让她搭便车至洛阳。因此,她是在函谷上车的,本姑娘的车程,与胡姑娘无关。”
胡绮绿接口道:“周护卫,问问他两人是不是对头便明白了。”
攻云酥胸一挺,说:“不错,本姑娘与崔大哥是朋友。”
中州一剑冷笑问:“那你为何撒谎?”
崔长青接口道:“在下不愿林姑娘卷入游涡……”
“哼!因此在下不信任你。”
“好吧,你想怎样?”
“随在下到王府投案。”
“也好。”他不假思索地说。
中州一剑向胡绮绿道:“胡姑娘,劳驾你这位证人,也。随在下走一趟。”
胡绮绿阴阴一笑,说:“周护卫,这样吧,贱妾尚有事待理,入暮时分,贱妾再至王府投案,可好?”
“也好。”中州一剑首肯。
两女急急上车,铃声乍响,轻车驶出如飞而去。
崔长青将沙棠木剑解下,向玫云说:“玫云,你走吧,我跟他们去。”
“你不能去,一入王府插翅难飞,苦打成招严刑迫供,你……”玫云急叫。
中州一剑拍拍胸膛,说:“我保证你获得公正的审判,你不能走。”
崔长青冷哼一声,沉声道:“姓周的,不要欺人大甚,在下已答应跟你走,为何也将林姑娘拉上?”
“胡姑娘指证你两人是劫犯……”
“住口!”
“什么?你敢大呼小叫?”
“在下对你已经够客气了。玫云,劳驾你去找夺魂金剑、和慧方主持大师。”
“大哥,为何去……”玫云惊问。
“他们是证人。”
“可是,他们是阳奇的朋友。”
“觉方上人与家师是朋友,他会来作证的。”
中州一剑乖房地说:“你们俩人都不许离开。现在,缴出兵器。”
崔长青火起,冷笑道:“你这嘶狗仗人势,真不识相。”
“什么?你……”
崔长青拔剑出鞘,冷笑道:“本来在下已决定缴剑,但你既然不让林姑娘去找在下的证人,在下只好送她走。”
“你敢拒捕?”
“闭上你的狗嘴!”崔长青怒骂,又道:“拒什么捕?你只是王府的一个护卫,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逮捕人犯乃是巡捕之责,你算什么玩意?给脸不要脸,你……”
中州一剑大怒,拔剑怒吼。
“在下要……”
崔长青一剑点出道:“看你是否浪得虚名。”
中州一剑勃然大怒,一剑拂出,“砰”一声震开木剑,乘势楔入,电芒一闪,剑尖神奇地点到崔长青的右胸,奇快绝伦,一招中的。
岂知崔长青已决定先声夺人,速战速决,利用对方志傲气盛的弱点,诱敌深入,仗有金甲护身,无畏地切入;
“噗!”对方刺中他的有胸上方。
“噗!”他的木剑也同时长驱直入,快逾电闪,搭在中州一剑的鸠尾穴上,喝道:“你要死还是要活?”
中州一剑大骇,呆住了,如见鬼魅地盯着他,眼神中仍呈现不肯置信的表情。
其他的护卫也大惊失色,纷纷下马拔剑抢来。
崔长青大喝道:“谁敢上?在下先宰了中州一剑。”
众人闻声止步。中州一剑僵硬地问;“你想怎样?”
“叫他们让路,让林姑娘走。”
玫云跃上乌骓。中州一剑大叫:“让她走。”
乌骓驰出百步外,崔长青收剑冷冷地说:“周护卫,没想到你这人跑了半辈子江湖,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你还认为在下是劫犯?”
中州一剑也收了剑,苦笑道:“易地而处,你又如何?”
“你真要知道金珠的下落……”
“老弟能否见告?”
“我只能告诉你,摘星换斗阳奇已经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了,金珠在金剑茅家被红娘子所夺……哦!那女人到底是谁,在下尚未弄清,只知她自称吉绛姑,带了两名侍女。”
“咦!你怎知道?”
“不瞒你说,是我帮她从阳奇手中夺得金珠,但在下并末出手。”
“她不是红娘子?目下……”
“在下讨厌她心狠手辣,残忍嗜杀,因此离开她,不知她到底是不是红娘子。”
“哦!你脱不了干连……”
“在下不想做王府的囚犯。”
“你走不掉的。”
“在下也不逃避。”
“这样吧,如果你协助在下找出金珠……”
“抱歉,我不能助你。”
“那你……”
“在下要回洛阳,查出那些想陷害我的人。如果你要找我,我住在东关中州老店。你只要派人潜伏在我四周,保证你可以查出一些线索来。”
“好,在下当与阁下联络。”
“如果我所料不差,金珠仍藏在城附近,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言尽与此,你们先请。”
“再见。”中州一剑客气地说,转身牵坐骑。
崔长青直等到众人向东远出里外,方举步东行。
三里外,两辆轻车藏匿在路有的树林中。
崔长青心事重重地赶路,胡绮绿的事,令他极感不安,这鬼女人象是附身的冤鬼,他得设法解决。
胡绮绿一而再,再而三与他为难,这次居然挺身而出伪证陷害,要他落案,用心可诛。
狗急跳墙,这一来,他心中的内疚已被愤怒所冲淡。他想:他可以无愧地面对这女人了。
轻车隐匿处的路旁草丛中,胡绮绿与先前的绿衣中年妇人伏在路右。路左,伏着一位满脸横肉的二十五六岁青年人,潜伏以待。
中年女人看到了急步而来的崔长青,相距约里余,已可看清相貌了,向胡绮绿说:“绮绿,因爱成仇,你难道不能与他重拾旧欢?”
“你已看见了,他已另有女人。哼!我绝不饶他。”胡纺绿咬牙切齿地说。
中年女人格格笑,说:“老实说,你配不上他。”
“我……”
“你与舍弟,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姜姐姐,别打趣了。”
“说真的,你答应嫁给舍弟吗?露水夫妻不到头,你们……”
“只要杀了姓崔的,我就嫁给令弟。”
“好,一言为定。”
崔长青渐来渐近,不知危机将至。
胡绮绿直咬牙,恨声道;“我就知道中州一剑拦不住他。”
姜姐姐冷冷一笑道:“中州一剑浪得虚名,并不足怪。”
“他过不了贤姐弟的一关。”
“他插翅难飞。哦!杀了他,你有何打算?”:
“将他的尸体暗中送给官府,让他死也死得不清白。”胡绮绿恨声说。
崔长青终于接近至十余步外了,健步如飞。
潜伏路左的青年人一跃而起,到了路中拦住去路,盯着大踏步而来的崔长青冷笑。
可是,他仍未想到是胡绮绿在捣鬼。
青年人如附骨之蛆,紧跟不舍,移动相阻。
这瞬间,崔长青身形一晃,一扭之下,蛇一般从对方身侧一闪而过。
“咦!”青年人讶然叫,火速转身。
崔长青已远出丈外,大踏步扬长而去。
青年人飞纵而进,沉喝震耳:“好小子,你走得了?”
不等崔长青起步,姜姐姐已和胡绮绿跃出路中,劈面挡住了。胡绮绿杀气腾腾地叫。
“今天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强抑心头怒火,沉静地说:“你是谁?为何挡路?”
“要你狗命的人。”
“你我有过节吗?”
“身侧的姜姐姐冷笑道:“痴心女子负心汉,果然不错。”
他长吁一口气,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在下……”
身后的青年人喝道:“住口,你还有话说?”
他侧转身形,后退两步避免前后受敌,问:“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