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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赚的都是血腥钱。”
“怎见得?”
“哼!你以为老朽不知道?”
“你又知道些什么?”
“老朽不便说,你走吧。”
他不走,沉下脸问:“你与枫林山庄是近邻,如此中伤邻居,欧阳庄主岂肯……”
“欧阳春又能怎样?你不妨去问问他。”
“你不怕他?”
“我为何要怕他?”
“哦!大概他有把柄落在你手?”
费青从后面出堂,笑道:“欧阳庄主是小可姑父,两家不相往来已经二十年,费家穷得有骨气,耕种十余亩薄田,无忧无虑平平安安。玩刀剑的人,必定死于刀剑……”
“不许你多嘴!”费老人叱喝,又道:“把客人送走,此地不留客。”
崔长青笑道:“老伯,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费老人火暴地叫:“我还能不生气?欧阳春本性不坏,坏在交错了朋友,都是你们这些亡命之徒带坏了他。”
费青迟疑地说:“崔兄,你走吧。”
他仍不想走,问道:“费兄,你认识九幽娘?”
“九幽娘?你是说欧阳慧?”
“对,就是她。”
“这……我该叫她为表姐,她是欧阳庄主的侄女,嫁给一个姓彭的。”
“你知道令表姐目下在何处?”
“不知道,我父子从不过问枫林山庄的事。”
“哦!这几天枫林山庄好象不安静……”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贤父子与欧阳春沾亲,又住在近邻,枫林山庄的仇家上门,会不会连累你们?”
费青不住摇头,笑道:“谁又愿在我们这两个村汉身上费工夫?冤有头债有主,欧阳家与费家老死不相往来是众所共知的事……”
“在下却不知道。”
“你……”
“在下是找欧阳春算帐的人。”
“什么?”父子俩同声惊问。
“在下与欧阳春是死对。”他若无其事地说。
费老人冷笑道:“你前来找我们,枉费心机。”
他呵呵笑,说:“至少,在下可以请你们招待一顿酒食。”
“这……”
“不久,欧阳春可能前来。”
“他要来?”费老人惊问。
“可能,他的爪牙该已知道在下向西走,会派人跟来监视,当然会发现在下的乌骓马,带人赶来围攻,不杀我他是不会安心的。”
“天!你……你只有一个人,竟敢在此等他来?你快走吧,双拳不敌四手,你……等他那些爪牙赶来,想走也走不了啦!”费老人惶然地说。
“呵呵,在下就是要等他前来,他躲在庄中不出,在下进去不易呢。”
费老人摇头苦笑,说:“老朽仍然劝你早走为上。那恶魔不来则已,来则带了一大堆狐群狗党,即使你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大群狐犬的围攻。”
“让我自己去担心吧,吃饱了再说。”
“你还是带了食物,先避一避……”
“放心啦!这次他不会带太多的人来。”
“你怎知道?”
“因为他知道来的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
费青已搬出酒食,说:“你不伯就等着吧。但你得记住,咱们父子是不可能帮助你的。”
“呵呵!在下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你知道就好。”
“枫林山庄的人到达时,贤父子最好回避,哲且至邻舍避避风头,以免波及。”
三人开始进食,不再提及枫林山庄的事。崔长青信口问些有关庄稼的情形,泰然自若,不象是等侯强敌前来生死相决的人。
将要酒足饭饱,崔长青突然问道:“贤父子真与枫林山庄断绝来往吗?”
费老人意颇不悦地问:“你认为老朽撒谎?”
“人不亲土亲,又道是胳膊往里弯……”
“你这是什么话?”
“其,,枫林山庄声威远播三十余年。其二,宝宅决不是仅有贤父子两人居住,壁角里尚可看到女用杂物。其三,令郎目睹在下从枫林山庄方向来,定知在下不是投奔权林山庄的人。其四,目前在下前来索取飞豹,附近数十里之内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在下崔长青的名号。总之,你们的语病太多,漏洞百出。”
费老人推椅而起,冷笑道:“你说的语病,意何所指?”
“呵呵!令郎说你们两家二十年不相往来,岂不是证明你们在二十年前仍在枫林山庄仍有交往?而二十年前,正是木客欧阳春声威鹊起,在江湖炙手可热,声势如日中天之际,而你们……”
“你想怎样?”费老人变色问。
崔长青喝干了碗中酒,笑道:“把他们叫来吧,你要等的人已该到了。”
费青大笑着向门外走,说:“不错,要等的人该到了。”
声落,站在门口鼓掌三下,叫道:“姑丈,人交给你们啦!”
费老人退至窗外,举手一挥。
窗外出现刀剑的映日闪光,显然宅四周已被包围。
崔长青安坐不动,仿佛他是宅中的主人,无视于四围的危险,拈壶斟上一碗酒,喝了一大口,投碗而起,按剑长歌道:“流星白羽腰间插,剑底秋莲光出鞘。哈哈!谢谢东道主人的酒菜。礼尚往来,在下以千金为酬。”
他探手怀中,取出一个四寸见方的珠宝匣,里面珠光耀目,五颗指大的浑圆明珠,各以金托锦绒盛着,珠光宝射。
他的目光投向费老人,泰然地说:“据在下所知,贤父子确是不与枫林山庄同流合污,但血比水浓,亲倍仍在,我’不怪你。带了这些金珠,远走他方另图发展,不然终有一日,将与枫林山庄玉石俱焚,岂不惜哉?”
费老人拒绝接受,说:“老夫不要不义之财?”
“你帮助令妹夫欧阳春,何以谓义?”心
“诚如阁下所说,血浓于水。”
“这么说来,你要站在他那一边?”
“老夫希望阁下及早离开,双方息事,化干戈为玉帛,两全其美。”
“如果在下不肯呢?”
“你说的,胳膊往里弯。”费老人一字一吐地说。
崔长青收回明珠匣,丢下一两碎银,说:“对,胳膊往里弯。这是酒食钱,谢谢。”
门口,出现木客欧阳春狞恶的面孔,点手叫:“崔长青,出来说话。”
他举步向外走,冷笑道:“欧阳春,你来了,很好。”
木客退至屋外广场,冷厉地相候。
四围不见有人出现。好象只有木客一人。门外的大树下,乌骓马不见了。
崔长青向木客走去,脸上泛现令人难测的淡笑,一步步接近,气势迫人。
木客终于沉不住气,厉声道:“崔长青,你欺人大甚了。”
他漠然地点头道:“就算是吧。”
“你知道处境吗?”
“在下费了半天工夫,方安排了这次约会,你我心中有数,谁的处境凶险自己明白。”
“你安排的约会?”
“你与费老伯是郎舅至亲,在下已打听清楚,因此故意前来讨酒食,让令甥派人催你前来相会。”
木客哼了一声,恨声问:“这次你为何而来?咱们之间毫无过节,井水不犯河水,老夫且不计较你上次相迫之恨,你……”
“欧阳春,你是不是存心装糊涂?”
“装什么糊涂?”
“你明知在下为何而来。”
“老夫怎知你为何而来?”
“哼!在下与血花会的仇恨,你不明白?”
欧阳春脸色一变,沉声道:“枫林山庄与血花会各行其事,从无往来。”
“你否认你是血花会的护法?”他也沉声问。
“拿证据来。”
“哼!你是否认令侄九幽娘,是外堂三女之一?”
“舍侄女的所做所为,我这做叔叔的人管不着,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彭家的媳妇,与我欧阳家无干。她目下的身份,老夫从不过问。”
姜是老的辣,这番话足以杜对方之口。冤有头债有主,明白地表示对方找错了对象,虽未将江湖规矩搬出,已经份量够重了。
崔长青果然怔住了,这老狐狸推得干干净净,叫他拿证据来,这一着果然击中了他的要害。
他当然不肯就此罢手,心中一转,说:“欧阳春,你要在下相信你的话?”
“正是此意。”
“哼!眼前你们郎舅俩的话,便是活证。”
“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崔长青淡淡一笑,心想:“看来,只有用计迫他走绝路,逐一铲除羽翼,比在此地引起围攻要好得多。”
他沉静地点头,说:“好吧,就算是两回事好了。在下再问你一句,你与血花会真没有牵连?”
“老夫不认识血花会的人。”木客沉声答。
他转顾四周,又问:“你带了多少人来?”
“有五六位弟兄。”
“要不要算算帐?”
“这得看阁下的态度。”
“你可以让他们一起上。”
“阁下真要生死相决?”
“既然阁下与血花会无关,在下只好离开。”
“这……”木客大感意外,愕然发楞。
“把在下的乌骓马牵来,在下要走了。”
木客阴阴一笑鼓掌三下,笑道:“阁下既然放手,咱们希望能成为好朋友。”
“哈哈!江湖人需要的就是朋友。”他大笑着说,语气颇为轻松。
一名青衣大汉将乌骓马从屋后牵出,冷冷地将缰绳丢给他。他说声谢谢。向木客说:“欧阳庄主,后会有期。”
木客阴笑道:“老弟日后途经敝地,别忘了莅临把臂言欢。”
他扳鞍上马,乌骓突发长嘶,颇不安静。他目光一转,身形前移,笑道:“欧阳庄主请放心,在下会来拜望阁下的,说不定两三天之内,还要光临贵地。”
“哦!老弟……”
“在下与林白衣约定在府城会面,他答应带一两个血花会的朋友前来。同时,在下有位朋友,他是问口供的大行家,天生的凉血,任何人到了他手中,如想不用,势比登天还难,血花会的那两位朋友,想不吐实更是难上加难,等在下得到口供,可能要带了人前来向阁下讨回话。呵呵!再见。”
“咦!你与林白衣是朋友?”木客变色急问。
“哈哈!你今天才知道?”
“这……老弟,再见。”
“再见。”他笑答,策马向西小驰。
远出半里地,他下马检查马肚带,果然不错,肚带已割带三分之二,鞍下更找出一枚铁蒺藜。假使他急于离开,驱马急驰,乌骓受创,必定乱发野性,将他掀下马来,即使摔不伤,乌骓也无法奔驰,他也走不了啦!
“好家伙,果然不出所料。”他恨恨地说。
他将乌骓驱入林中,独自赶路,自语道:“我就成全你们吧,让你们有机会赶到前面埋伏。”
绕过一座山岗,他往草丛一钻,先睡一觉再说。
前面里余的一座岭脚下,北面是小径,南面是陡峻的山坡,野茅高与肩齐,间或生长着一些小松树;路旁的草木下,躲着一些神秘灰衣人。
这些人在烈日下苦等,潜伏不动,被太阳晒得叫苦连天,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等得心中冒火,七窍生烟,这滋味真不好受。
北面小径旁的一株大树下,木客与一名五短身材的灰衣老人安坐草中,一旁躺着另一位尖嘴高颧三角脸中年和尚。三个人不住向东西张望,情绪渐渐不安。
灰衣老人抬头望望日色,不耐地说:“欧阳老弟,这小辈恐伯不走这条路了。依兄之见,在费兄处便该动手收拾他的。”
木客老眉深锁,说:“路通东西,他不能不走这条路。如果他向东走,兄弟的人必定将消息传来,显然他确是由这面走的。”
三角脸和尚挺身坐起,说:“会不会坐骑发疯,把他摔昏了?”
“那小畜生功臻化境,不可能被摔伤。”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