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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着跟着飞扬在官道上飞驰。
听到飘飘的问话,飞扬回头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心中却也极是心疼这个小妹妹一般听话的飘飘,一勒马缰,道:“飘飘,累坏了吧?我们还是歇歇再走吧!”伸手摘下腰间的水囊,递给飘飘:“喝几口水吧!”
飘飘拔开塞子,痛饮了几口,问道:“云大哥,林姐姐已是离开了河间府,不知去了哪里,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啊?总不能漫无目的地乱找吧!”
飞扬的目光望向远方,声音低沉:“我想,她也许会回到她的父母身边,所以想去碰碰运气!”
“啊!”飘飘惊异地道:“你是说她去了大同啊,不过林姐姐好像挺恨她爹娘的,我看她一定不会去的。我小姨娘说过,林姐姐是哪种外表柔顺,其实性子刚烈无比的,认准了一件事,就很难改变她的,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为了你就去……”瞄了一眼飞扬愈来愈阴沉的脸,嘴里打了个突,却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飞扬知道飘飘说的确实是极有道理的,林钰的确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认死理儿。她到底会不会回到她的父母身边,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这总是一条线索,好歹胜过没头苍蝇般在江湖上乱撞。
“去碰碰运气吧!也许,她会回去看看的!”飞扬喃喃地道,心里确是委实没有把握。
飘飘双脚一磕马腹,率先奔驰而去,飞扬奇怪喊道:“飘飘,你不是累了吗?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飘飘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大声道:“云大哥,既然要去,我们就要快点赶路,可别象在河间府,擦肩而过了!我不累,还能一口气地跑上几百里,不信啊,你来追追我看!”咯咯一笑,打马飞驰向前。
飞扬不由心中感动,两腿一夹马腹,大笑道:“好,飘飘,云大哥来了!”
官道上急骤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慢慢地,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大同府中现在确是如同河间府一般,乱成一团,知府失踪,吏部尚书的公子却是莫名其妙地横死在知府府中,所有的大同府官员此时正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一个武将打扮的人满脸阴狠之色,坐在太师椅上,双拳捏得喀喀作响,一脸的愤然。他是这大同府的驻军统领裴威,同时也是裴远达的一个远房侄儿,眼见自己的堂兄这样横死在自己的辖区内,心中不由又惊又怕。惊的是这一下这怕叔叔裴远达会恨恨地修理自己,甚至于会迁怒于自己的保护不力,怕的是他在现场稍微一看,立时就明白这必定是近几天在江湖上轰传的白衣修罗林钰下的手,林钰是寂灭心经的传人早已传遍江湖,而从这几天她连续下手之狠来看,其手段这毒比之其师父方未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凭自己这点儿少林外家功夫,哪是无论如何也不是她的对手的。
飞扬和飘飘纵马行进在大同府的街道上,两人不由面面相觑,这里的景像和河间府太象了,莫非又是出了什么事了?二人对视一眼,忽地同时一磕马腹,向知府府衙奔去。
映入眼帘的是荷枪挎刀的士兵团团围的水泄不通的府衙,二人心中都是一凉,肯定是出事了,飞扬心中极度的失望,不管林钰回来了没有,这次自己到大同府肯定是又仆空了。无意识的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缓缓地向前行去。
当的一声,两柄长枪交叉挡在飞扬的面前,一个士兵大声喝道:“站住,这里已经戒严,任何人也不得通过,回去!”
飞扬恍若未闻,仍是策马缓缓向前,对于横在面前的两柄长枪竟是视若无睹。两名士兵对视一眼,都是脸现怒色,两人同时收回长枪,在半空中一抡,横扫过来,意图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从马上打将下来,让他好好地吃点苦头。
飞扬却仍是似乎没有看见,身后的飘飘顿时大吃一惊,两腿一夹马腹,猛地冲了过来。两柄长枪带着风声扫近了飞扬的身体,直到此时,飞扬这才本能地醒悟过来,两手同时前伸,一把抓住了两柄枪的枪声,手臂一抬,已是将两个士兵凌空抡了起来,高高地举在空中,内力一吐,将二人远远地仍了出去,手腕一抖,已是将两柄长枪震为两截,随手扔在了地上。这一下兔起狐落,两边的士兵大吃一惊,发一声喊,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飘飘大喝一声:“统统住手!”纵马拦在飞扬身前,怒目横视着众士后。自小就熙指气使,高高在上惯了的飘飘这一下发怒,却是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气势,众士兵顿时被镇住,领头的军官打量着这二人,不由心中一虚,这二人气势逼人,身上一身衣饰更是寻常人家穿戴不起的,不由一挥手,将众士兵喝退,上前道:“二位何人,可知干扰公差办案乃是有违国家法度的么?”
飘飘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随手仍给这名军官,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接过牌子的军官眼光一扫,脸上不由变色,后退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躬身道:“大同驻军第一大队队长史成俊参见二位大人!”
飘飘挥挥手,大大咧咧地道:“罢了,以后叫你的部下眼光放亮一些,这里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戒备森严?”
边说边和飞扬二人跃下马来,飘飘当头向内走去,史成俊陪笑着边走边道:“的确是出了奇事,本府的府尊离奇失踪不说,一位京城来的贵客和他的几名护卫却是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一说到这里,史成俊不由想起那绣房内的惨相,不由脸色发白,险些吐了出来。
“嗯?”飘飘吃了一惊,看了一眼飞扬,却见飞扬也是脸色发白。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飘飘继续问道。
“看来是近来在江湖上声名正隆的白衣修罗下的手!”史成俊道。
“白衣修罗?”二人都是莫名其妙,这一些日子二人忙于赶路,却是不知这白衣修罗是何许人也。
“是呀!”史成俊道,“这白衣修罗是一个女子,前些日子在河间府一日之间,杀了上百人啊!听说这女子是寂灭心经的传人。却不知为何缘故,跑到大同府来,杀了人又劫走了知府?”
飞扬和飘飘同时点点头,心中已是明白了大概,林钰当年失踪后,林知府对外宣称林钰已死,是以除了猛虎帮众和极少人外,外人是不知道林钰的真实身份的。
三人说着话,已是走进了大厅,正在厅中愁眉不展的裴威一看史成俊领了二个陌生人进来,不由大为奇怪,正等询问,史成俊已是几个大步走了过去,附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裴威不由惊讶之极,抬头看向二人。
心中不由猛地一震,这男子不就是猛虎帮的帮主云飞扬么?裴威的身上顿时泌出一身大汗,这云飞扬和裴家有大仇,不过他的猛虎帮有了大靠山,才让裴家无可奈何,怎地她会出现在这里?仔细打量了他身边的那一个女子,心中已是明白,持有六王爷的金牌,又紧紧地跟随着云飞扬的这个女子,必是那在京城中天不怕地不怕的飘飘郡主了。这二人他可是一个也惹不起,别说是飘飘贵为郡主,就算是云飞扬不过是一介江湖中人,却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一想到连天鹰堡主欧阳天也死在他的手中,背上就不由凉嗖嗖的。
当下陪着笑脸,大步向二人迎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二人从府中走了出来,不同的是这一次飘飘是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全身软绵绵地挂在飞扬身上,手脚无力地被半扶半拖着走出来的。
“这……这真是林姐姐下的手吗?”飘飘仰起头,声音发着抖。
飞扬苦笑着点点头,“是的,死在大厅内的两个明显是被寂灭心经击中而亡的,而那绣房内,倒在床上的那个头被斩掉,但血液却被堵在胸腔之内,这也只有寂灭心经才能做到,至于其他几人,想必是被夜雨杀死的!”
飘飘闭上眼,声音发抖地道:“云大哥,你说林姐姐怎会变得这样呢?杀人就杀人呗,为什么要这样子杀人?”
飞扬摇摇头:“方未水前辈曾说过,三个月之内一定要找到钰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钰儿现在已开始发作了!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她才好!”
“唉,可是现在林姐姐又跑了,我们到哪里去找呢?”飘飘觉得有些无奈。
垂下头,飞扬苦苦思索着林钰一家可能去的地方,猛地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钰儿曾对我说过她的老家,也许现在他们会回到哪里去,是的,肯定是的,钰儿的父亲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肯定会回到哪里去,走,飘飘,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赶上她,不能再让她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兴冲冲地跨上马儿,策马扬鞭,向前驶去。
大阴山,林家村,林德海,林夫人,林钰,铃铛再加上已变成了胖子的王师爷,几人刚刚安顿下来,这个典型的家家小院在沉寂了多年之后,终于又热闹了起来。林德海换上了粗布短衫和王师爷两人正吃力地搬动着一应家俱,林夫人也脱下了锦衣绣衫,头上挽了一个帕子,和铃铛两人擦拭着灰尘,想要前来搭个帮手的林钰却是被林夫人死死地按住了,“钰儿,这些粗活你哪里干得来,你只会越帮越忙的,你还是四下转转吧,这里可是你出生的地方,直到你四岁的时候,你父亲中举做官,这才离开这里的。”
无奈之下的林钰举步在屋内四处转悠开去,还没有打扫开净的房中,四处都是灰尘和蛛网,林钰随意踱直一间小房,不由一呆,心里油然生起一种亲切感,那小小的摇篮,挂在摇篮上头的拨浪鼓,无一不在向林钰提示着这里是一个什么地方。伸手拿起那小小的拨浪鼓,在手中轻轻地转动,哪咚咚的声音在林钰心中激起一阵阵涟漪,从上洛出走后第一次在林钰的嘴角现出了一丝笑容。
走出了小屋,林钰来到房外,林家村占地极广,但却是没有几户人家,彼此之间相距极远,远远的望去,层层的绿荫之间,隐隐约约地现出一些房屋的屋角,微风吹过,那些屋脊也仿佛随着树浪飘动起来,空气中隐隐的一丝甜意随着呼吸之间深深地进入到胸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钰不禁有些心旷神怡起来,想不到家乡竟是这样的美丽,比这师父的长春谷,只是差了哪些奇花异草,但这里却另有一股自然天成的韵味,绿盈盈的草地上,不知名的哪些红的,白的,蓝的小花微微地摇摆着头,竭力将自己娇艳的一面从草丛中探出来,生怕自己的娇颜被淹没。
一股淡蓝色的烟柱从自家的烟卤中扶摇直上九霄,父亲和王师爷沉重的呼吸声传入到林钰的耳朵中,转身走进屋内,林钰看见他二人正自吃力地将一副沉重的大衣柜挪向另一个房间,二人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另一个却是走路都显得异常吃力的胖子,抬着这沉重的衣柜,不免显得力来从心。林钰淡淡一笑,走上前去,单手抓住衣柜,轻轻一提,已是将其提离了地面,有若无物地轻盈地走进房中,咚的一声放在地上,身后剩下两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经过一天的忙碌,这闲置已久的小院终于又焕发了青春,屋内已是打扫得清清爽爽,院子里的大树和草地经过林钰夜雨的修饰,显得格外精神,林家村的居民们看到那扶摇直上的烟柱,也是一个个地跑了过来,欢迎着林德海一家人重返故居,他们的手里却是提着各式各样的果肴疏菜,活鸡活鸦,却是让林德海惭愧不已,自己当官这么多年,却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