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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听到一声惊呼,飞扬的左手被翠儿拉了起来,“这是什么呀,怎么手上这么五颜六色的?”跟着飞扬便感到手上被轻轻地擦了几下,飞扬心中不由苦笑几声,“这苏彤的毒药可真他妈的霸道,自己第三重混元功的功力都不能将其驱逐出去,只是将它又逼到了受伤的左手上,想起自己的眼睛就是被这种毒药给弄得看不见了,就不由得怒从心起。要是这妖婆落到自己手上,定然要她好看。”
翠儿却是无知者无畏,浑然不知这是什么,擦得几下几不见效果,也就罢了,起身拿起一件衣裳,披在飞扬的身上,跟着飞扬觉得额头上一凉,却是一条热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自从父母死后,飞扬还从没有给人这样照顾过,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多谢姑娘相救”,飞扬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啊!你清醒过来了!”翠儿惊喜地说。“不要怕,你现在没事了,我爹给你去找医生了,一会儿便会回来了!”
飞扬苦笑着说:“只怕我这病医生是没法子的!”
翠儿摇摇头说:“不要紧的,你不过是发烧而已,医生一定有办法的,你身上这些伤口我爹已给你敷上了草药,用不多少天就会好的!”
飞扬不语。顿了一下,翠儿又道:“你手上好奇怪哟,是刺青么?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飞扬却是哭笑不得,这真好看的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
二人闲聊起来,翠儿知道了飞扬的姓名,飞扬也是了解了对方是这洛水上的一个普通的渔家。
一顿饭的功夫,陈老大已是带了一个医生回来。拉出飞扬的左手,正准备将几根手指头搭上去,那医生已是发觉了飞扬手上的异样,不由吓了一跳,凑近仔细地看了半晌,脸色凝重,沉声道:“这位公子,你可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药啊?”陈老汉父女二人都是一惊,飞扬原本没指望这乡间会有什么高明的医生能诊治,此时见此人竟然一眼就发现自己是中了毒,心中不由多了几份指望。“是的,大夫,不知可有办法医治?”飞扬满怀希翼。
这医生沉思半晌,道:“公子不瞒你说,你中的毒应该是致命的,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公子的左手上有征兆。”
飞扬苦笑道:“不止是左手,还有我的眼睛,也是看不见了!”说完,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陈老汉父女二人这才发现飞扬两眼根本就没有正常人那应有的神采。翠儿更是啊了一声,刚才二人说了半天话,正自奇怪他为什么一直闭着眼呢,却原来是这样?
“公子体质不知有什么怪异之处,竟能让这毒没有扩展到全身,这小老儿就不明白了。”停了一下,又道:“公子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这毒性过于厉害,至于身上其它的伤口,却是无妨。”
“医生!”翠儿插嘴道:“那云大哥能治好么?”
“翠姑娘,小老儿医术浅溥,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那是不成问题,可这毒,我是无能为力的!实在是惭愧啊。”
飞扬叹了口气,原本也没有指望有这么好的运气,翠儿脸上也是一片失望之色。
医生看了二人一眼,又道:“不过小老儿知道有一人,说不定能治公子这病!”
一语既出,舱内三人都是精神一振,“不知大夫所说的这人却在何处?”陈老汉忙不迭地问道。
“哦,此人却远在二百里开外的江口县城,姓傅名山,这人医术高明之极,小老儿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那医生脸露神往之色。
飞扬一听能有人诊治,心里不由大喜,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陈老汉一把将他按住:“公子,既然我们知道了那人所在的地方,还怕找不着吗,公子却不要心急,待养好了伤再去不迟啊!”那医生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公子现在身上的伤如果不好好调理,也是不好的,何况你现在更是在发烧啊!此去江口有数百里之遥,你双眼不便,去那里却也是不易呢?”
飞扬心里如同火烧一般,只想一步就跨到那人跟前,却那里坐得住,睡得下。
看着飞扬的脸色,陈老汉忽道:“云公子不必急,此去江口,虽有数百里,但我们顺水而下,却也只要两三天,这几天公子却安心养伤,我送你下去如何?”
飞扬道:“如此麻烦老丈,如何使得?”
陈老汉爽朗地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一边走,一边捕鱼,说不定又能捞上几条珍贵的金枪鱼呢!公子只管养伤好也。”
当下那医生开了几副固本培元,提气养血的方子,径自下船而去,而按着方子抓了药回来的陈老汉却和翠儿忙着收拾网具,准备顺水而下,直赴江口。
坐在船头,双脚赤足浸在水中,飞扬不由感到一阵凉意顺着脚底在一瞬间流遍了全身,不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头顶上春天的太阳正自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略微带着些水腥气的微风扑面而来。翠儿正在舱中准备中饭菜,陈老汉却独自一人在船尾掌舵摇桨,渔船沿着江边向下流驶去。
摸索着走到后梢,飞扬道:“陈老丈,我来帮你划船,你只掌舵就好了!”不由分说地从陈老汉手中接过双桨,用力划了起来。飞扬这一动手,却是将陈老汉惊得目瞪口呆,飞扬每一划之下,渔船就向前十余丈,直比他自己要快上数倍。
“公子的力气真大!”陈老汉由衷地赞叹道。
“吃饭了!”翠儿在舱中高声叫了起来。
路再长也有尽头,两三天的路程好像在转眼之间就走完了。船儿慢慢地靠上了江口县城的码头,飞扬穿着一件陈老汉的旧衣,柱着一根木棍,在陈老汉的扶持下走下了跳板,双足踏上了实地。
回过头来,飞扬向陈老汉深深一揖:“大恩不敢言谢,飞扬日后必有所报!”陈老汉呵呵大笑:“公子太客气了,此去祝公子一路顺风,早日重见光明!”飞扬又是深深一揖,转过身来,木棍探地,向前走去。
陈老汉回过头来,走上船去,却见翠儿倚着船舱,双眼含泪,恋恋不舍的看着不断走远的飞扬。
摸了女儿的额头,陈老汉道:“翠儿,这云公子不是一般人,他和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我们是留不住他的!”
第16章
双眼之上包着一块白布,飞扬柱着一根木棍在街上摸索着向前走去,其实飞扬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感觉却仍然一样敏锐,就是不用棍子,飞扬也一样能和常人一般在大街上行走,而不会撞到其它的行人,不过人们要是看见一个眼上包着白布的家伙在街上居然行走如常,只怕也会惹来不必要的烦恼,所以手里还是拿个东西充个样子吧!
这个县城看来还是很繁华的,耳中传来的颐颐攘攘的人声,听起来至少比自己的家乡梅县要热闹的多,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啊!”,耳边传来一个小贩特别响亮的叫喊声,飞扬微笑一下,就如同看得见一样,走过去,坐到了这个小贩摊子空着的坐位上,叫道:“老板,来一笼包子,再加一碗稀饭!”小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飞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子真是个瞎子还是故意蒙着眼睛玩人啊?居然轻轻松松地穿过了几张桌凳走到了空位上,路上居然还抬腿跨过了一条正蜷缩在地上打嗑睡的狗。
咚的一声,一个盘子放在飞扬的面前,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包子来了!”飞扬心里略带惊讶,怎么不是先前叫卖的小二,难不成这么一个路边小摊也还请了帮工么?忽地觉得周围气氛有些奇怪,侧耳仔细听了听,却又没什么异常,只是有几人似乎在低声偷笑,当下也不在意,伸手向盘子中的包子抓去。
卟的一声,手里却抓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沾沾腻腻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包子,耳边传来几人的狂笑声,先前那个粗声音狂笑道:“瞎子,这是你的包子啊!怎的不吃啊!”缓缓的举起右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飞扬心中大怒欲狂,这分明是一砣狗屎,这人欺负自己看不见,竟当作包子放在自己眼前,耳边又是咚的一声,一个大碗重重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另一个声音笑道:“瞎子,稀饭来了!”一股酸臭气扑鼻而来。
“王大哥,屠二哥,我每月的例银可是从没少过各位的,二位可不要坏了我的生意啊!”小二哥低声下气地求道。
“小林子,王大哥在你这儿找点开心,那是瞧得起你,你再多嘴多舌,信不信我砸了你摊子?”那屠二哥吼道。小二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敢怒不敢言。
一手端起桌上的那碗所谓的稀饭,那王大哥伸出一只长满黑毛的胳膊,就来揪飞扬的头,边狂笑道:“瞎子,不肯自己喝,就让王大哥来喂你!”
飞扬压抑了许久在心情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右手一伸,抓住了这无赖的手碗,反手一拧扭,那王大哥长声惨呼,手腕喀的一声已是断了,手一拖,将他拉到面前的桌上,飞扬裹着白布的左手端起那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右手闪电般一拍,已是将此人的下骸骨拍脱了臼,手一翻,一整碗东西全都倒进了他的嘴里。那王大哥翻着白眼,咕嘟咕嘟地已是喝下了大半碗。跟着拿起桌上的那碟狗屎,一股脑儿地全抹在他的脸上。事发突然,旁观众人都是没有想到这瞎子竟是本领不凡,那屠二哥更是傻了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顺手操起身旁的一条板凳,呼喝着向飞扬砸来,听到风声的飞扬冷笑一声,单脚踢出,正正地踢在板凳头上,砰的一声,半截板凳已是飞上了半空,周围一阵惊呼声,人们竟相走避。那屠二哥也被这一脚踢在空中重重地原地翻了几个筋斗,面朝下摔在地上,待他抬起头来,已是满脸血污,几颗门牙却已是不翼而飞。不巧的是,他的双脚落下时,却是正好砸在那一只一直闷头大睡的大狗身上,大狗嗷的一声怪叫,跳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张开大嘴,几颗锋利的獠牙已是深深的扎直了那屠二哥的小腿。屠二哥凄厉的号叫起来,反手一拳击出时,那狗却已是落荒而去了。
飞扬纵声长笑,右手一抖,将那王大哥一下子抛到了街上。跟着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桌椅板凳,一步步逼了上去。
浑身臭气的王大哥疼得嘶声惨叫,右手已是不能动弹,眼见这上瞎子脸露凶光,恶狠狠地逼了上来,不由大急,左手在腰间一摸,已是多了一柄匕首,恶狠狠地便向飞扬扎来,与此同时,身后的屠二哥也是爬了起来,掏出一把匕首,向飞扬后心刺去,旁观众人眼见已是动了刀子,都是大惊,远远的散开,更有胆小的已是落荒而去。
听到前后的风声,飞扬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原地侧旋,身子扭转了九十度,刷的一声,两柄匕首交错擦着飞扬的身子掠过,右手闪电般在两人小臂上一敲,喀喀两声,两人的胳膊又同时骨折了。踏前一步,拎住了那王大哥的衣领,向上一振,已是将他掷上了半空,跟着左脚踢出,重重地向落下来的身体狠狠踢去,也是活该这二个地痞倒霉,在飞扬心情最为郁闷的情况下惹上了他,飞扬在连受重创,连眼睛都失明的情况下,一股怒火在心中压抑许久,这一下找到了发泄的途径,竟是不受控制的爆发了出来。这一脚已是用上了飞扬二成的功力,以飞扬现在三重混无神功的真力,要是踢实了,只怕要当场将那王大哥踢为两截。
砰的一声闷响,飞扬心中一鄂,这一腿却是踢在一人的胳膊上,那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