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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着飞扬的胳膊,林府尊大笑着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小兄弟给盼来了,我还真怕小兄弟不肯来屈就呢?”
飞扬感动地说:“府尊大人如此抬爱,在下怎敢不从!”
二人说说笑笑着走入内庭大堂,看着飞扬一样一样地从挑子里拿出父母为其准备的礼物,林府尊不由连说:“令堂太客气了!”
两人寒暄一会儿,林府尊将王师爷叫了进来。
“王师爷啊,云兄弟从今日起就是我县的总捕头了,你带着云总捕去府衙厢房见见各位捕头,以后就是同僚了,大家在一起先亲热亲热,告诉大家,今晚我在后院请客,为总捕头接风。嗯,通知各镇的捕头,今晚也要赶回来。”
飞扬站了起来,“如此卑职先告辞了!”
转过身来,“有劳王师爷带路!”
“不敢,不敢!”王师爷谦让着。
“我们梅县在大同府中算是最大的县了,下辖有八镇,每镇有一名捕头和五名捕快,县城是重地,所以县城里现有总捕头一名,捕头五名,捕快五十名。”王师爷一边走,一边为飞扬介绍着他的下属。“一般平时此时,一半捕快都在城中各处巡逻,另一半则在府中候中,不过云总捕今日来了,在总捕与府尊说话的当口,我已做主将他们都叫回来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府衙厢房等候。”
飞扬停下了脚步,“你是说本县原来就有总捕头?”
“是呀!原来的总捕头叫何彪,使得一手好少林罗汉拳,听说是少林的一个俗家弟子!”
飞扬不由迟疑的停下了脚步,“那他现在?”
“哦!”王师爷道:“我忘了告诉总捕了,府尊让何彪任副总捕头,这职嘛是降了一点,不过晌银却是一文没少!”
“原来是这样。”飞扬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宽敞的厢房内,几十名捕快或立或坐,正自议论纷纷。
一名捕头大声说:“何总捕,你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派个人来,硬生生的将你挤下来,听说这新来的总捕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这也太离镨了吧!”
“嘘,你们小声点,我听说这个人是府尊大人的亲戚,小心隔墙有耳!”一名捕头插嘴道。
“哼,我黄格生怕什么?我干了快二十年捕快了,这身上的伤疤数也数不过来,府尊大人还能开了我不成,这总捕头是要有真本事的。要不然,大家跟着他岂不是自寻死路。何总捕干得好好的,说换就换了,这怎么能让人心服!”
厢房的正中,一个中年汉子黑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想必就是原来的总捕何彪了。
站在厢房门边,听着里面的议论,王师爷和云飞扬都甚是尴尬。
轻咳一声,王师爷走进了厢房,“弟兄们久等了,我来给大家介绍,这是新来的总捕头云飞扬云总捕。”房间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幸会、久仰、欢迎之类的声音。
又干咳一声,王师爷拉过站起来的何彪的手,向云飞扬道:“云总捕,这就是何副总捕,二位以后就是同僚了,可要好好的亲近一下。”
何彪目无表情,伸出手来,将飞扬伸出的右手握住,嘴里说:“久仰,久仰!”手里却突加劲,想让这小子一下子就叫出声来,当场出他个大丑。云飞扬只觉得对方的手突然如同铁钳般握将下来,马上明白对方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看来这何彪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了。不由微微一笑,想要给对方一个教训,却又怕伤了和气,当下右手一抖,已是如同游鱼般滑了出来,何彪只觉得如同握在一块滑不溜手的油脂上,心下不由一凛,看来这小子还是有几分功夫的,脸上不由表现得客气了几分。
旁边的一众捕快本来是想看看何彪给几分颜色云飞扬看看的,他们是太熟悉何彪了,从来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今儿莫名其妙的丢了总捕的位子,岂会不报复一下。看到云飞扬若无其事的样子,众人都是觉得奇怪,这何总捕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了?
先前叫喊得最响的黄格生大步走了出来,“云总捕,我是一个爽快人,我最佩服的是有本事的人,何总捕算一个,但今日你初来乍到,就顶了何头的位子,兄弟我不服,想找你较量一翻,看你是否有几分真本事!”
王师爷大怒:“黄格生,你不要仗着姿格老,就了不得了,要知道,云总捕可是老爷请来的。”
云飞扬一抬手,制止了王师爷的话,笑道:“黄大哥快人快语,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我最喜欢这样的汉子。敢问黄捕头,您最擅长的功夫是什么?”
黄格生一愣,心里对云飞扬的恶感不由减了几分:“我是五虎断门刀的记名弟子,自是刀法最为擅长。”
云飞扬一伸手,“敢请黄捕头借刀一用!”黄格生不明所以,拔出腰间佩刀,递了过去。
飞扬右手持刀,笑道:“我使一招,要是黄捕头能依样作来,我立马卷铺盖走人!”屋内众人顿时大哗。
飞扬不理会众人的嘘声,左手握住身旁一椅的椅背,轻轻一瓣,格的一声,一截椅背已是与椅子分了家,屋内顿时净了下来,众捕快都是见惯习武之人的,这一下云飞扬不动声色,举重若轻的手法,立马让众人都闭上了嘴,心里暗道:看来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云飞扬看着众人不断变化的脸,暗自好笑,他心里明白,今天要不露几分真本事,日后这帮人只怕不好带。
左手一抛,手里的木块向上飞去,众人的眼光也立时跟了过去,飞扬轻喝一声,右手刀带起一道白琏,向空中的木块斩去。
刀光一敛,云飞扬已是收刀,将刀递给黄格生,道:“黄捕头请!”一语方完,空中的木块方落下地来,众人低头瞧去,不由大惊失色,刚才那一刀,竟将那木块劈成了整齐的八块,落在地上排成了整齐的一行。
黄格生脸若死灰,反手将刀插入刀鞘,拱手道:“我做不到!我服了你了。”
云飞扬哈哈大笑,对着黄格生翘起大拇指,“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条汉子!”
啪啪啪,一阵掌声轻轻传来,众人抬起头来,看着轻轻鼓掌的何彪,“好功夫,云捕头的刀法我们已见识了,不过我还想请教一下云总捕的拳脚功夫!不知云总捕能否不吝赐教!”
云飞扬心里冷笑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摆手,道“请!”
何彪当堂一站,气沉丹田,云飞扬不动声色,双手垂在体侧,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二人对峙片刻,何彪大喝一声,抢上一步,一式“换步抡打劈面拳”已是轰然向云飞扬冲来,飞扬也是抢上一步,竟是一招一模一样的招数,但却后发而先至,轻轻在何彪胸前一按,又收了回来,只是速度太快,满屋的人除了何彪之外,别人竟是无从发觉,只见二人一触即收,都是不明所以,何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突地大吼一声,竟又揉身而上,罗汉撞钟使头碰、天边摘月掌托天、拦手急献金刚拳、罗汉步云凌空踹、坐打七星伏身转、龙虎相交震心拳、跃步搜根急连环如同急风暴雨般向云飞扬攻来,飞扬也不打话,每一招都是有样学样,但招招后发而先至,逼得何彪每一招不使老就不得不换招,一时间狼狈无比,这下众人都看得清楚,不由发出惊叹声。
眼见何彪竟是没完没了,云飞扬不由心中怒气渐生,已给足了你面子,奈何你不要,眼见何彪又是一招翻身抡打五花炮迎面攻来,飞扬不再客气,也是一招翻身抡打五花炮,不过是变拳为掌,迎面抓住何彪,将他抡了起来,心里道此人不识好歹,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倒真以为我好欺负了。劲力直透何彪全身,将其远远的掷了出去,何彪竭力想在空中翻身落地,奈何飞扬的内力在这一瞬间完全封死了何彪有内劲,砰的一声,已是重重地摔在屋角。众人一阵惊呼,几个与其相好的捕快赶紧过去扶起了他。
云飞扬更不打话,冷冷地说:“王师爷,我的房间在哪里,我累了,想歇歇!”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何彪大叫一声,竟然气得晕了过去。
就在云飞扬在府衙厢房内大打出手的时候,府衙的内院,一个娇俏的身影一蹦三跳的跑进了一间房内,大声道:“小姐,小姐,那个云飞扬来府衙当总捕头了!”
坐在窗前的林钰娇躯一震,站了起来,失声道:“真得么,是真得么!”
跑进房来的小丫环铃铛笑嘻嘻的说:“自然是真的!”
林钰猛的意识到自己失态,满脸羞红的坐下来,目光不由投向床头那叠得整整齐齐和一件粗麻布衣裳。
第06章
换下身上母亲亲手织的粗麻布衣,穿戴上总捕头的服饰,王师爷站在飞扬的身前,连声惊叹:“哎呀呀!俗语人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云捕头,你这身衣裳一穿,可真是与先前大不一样,不仅威武雄壮,而且还真是一表人才,堪称人中龙凤啊!”
飞扬不好意思的整理着自己的服装,道:“王师爷可真会取笑我!”
所谓的总捕头的服装,其实与一般捕头的服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般的捕快是黑衣红帽,捕头是黑衣红帽外加在红帽上多了一道金边,而总捕头则是在帽子左侧又多了一根白色的翎毛。
不过飞扬七尺的个头配上这套衣裳,倒真是显得英姿勃发,王师爷倒也没说假话,任谁此时看到飞扬,都不会知道他其实就尖昨天还不过是山中一打猎砍柴为生的猎户。紧身的捕头服装恰好勾勒出飞扬强壮的身体,修长匀称的身材配上飞扬一张英俊的脸庞,使其凭生一股英气。
王师爷摇头晃脑的说:“难怪我们府尊大人对总捕头另眼相看,云总捕不仅功夫高强,就连这人材也没得说,那像那何彪一张死鱼脸,整日像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今日总捕杀了他的威风,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眼看着王师爷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飞扬不得不打断他的话:“王师爷,我今日方才进城,尚无住处,不知……”
王师爷恍然大悟,拍拍自己脑门,“你看我这记性!”
引着云飞扬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怎说我们府尊大人对总捕高看一眼呢?以前的总捕或捕头们要么是自己在外住宿,要么就住府衙厢房,可这次对云总捕却是大大不同,府尊大人特意命人在后院给总捕腾了一套房子,那可是府尊大人和家眷们住得啊。前有花园鱼池,后有一块空地,特意是给总捕平时练功时用和,这可是我们府尊大人亲自为总捕选得啊!”
飞扬感激地说:“林大人对在小实在是太好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沿着假山花园绕了一个圈,飞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住处,一间青砖碧瓦的独立建筑矗立在飞扬的面前。“这就是总捕的住处了!”王师爷手一指。飞扬惊愕的道:“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房?”
王师爷笑而不答,引领着飞扬向屋内走去。
一进一出的房屋并不是很大,但对于飞扬来说,却是不同凡响。外间是一间客厅,几扇大大的窗户让其采光甚好,屋内窗明几亮,一应家俱明显是刚刚置办的。走进里屋,飞扬更是眼前一亮,一张雕花大床上,鲜红的大绸被面几乎映花了他的眼,伸手一按,床上软绵绵的几乎让飞扬疑似在梦中,以前自己那一张硬板床和薄薄的被褥与此一比,真是天上地下,临窗的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个大大的花瓶中,一束明显是刚刚折下来的花朵鲜艳欲滴,为房内凭添了一股香气。
“这可是我们大小姐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