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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不是又掐又打,小姐身上没有掐痕。”有人义正严词地纠正,花琼正觉感动,就听那人继续道,“我看小姐似乎是腿受伤了,你们明天去武盟行馆,就说一进来,正好看见这个女人发疯,拿着凳子想打断小姐的腿,知道了么?!”
“哦,知道了。”
“……”
栽赃陷害得这么光明磊落,花琼也是头一次看见,想来,孙大小姐这就是摆明了要仗势欺人了。
花琼忍不住磨牙,若是放在往日,她没有任何顾忌,这种低劣的手段自然难不倒她,但是如今她有目的性地身处他人屋檐下,就不得不忍隐下来了。
“你想怎么样?”花琼一脸纠结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孙大小姐。
孙小雨眼角的泪水还未干,脸上却已经露出了得意地神情,见花琼似乎妥协,便也懒得再装,拍拍灰尘站身起来,抬头挺胸地走到花琼面前。
呃,说是抬头挺胸,事实上,她并没有胸可挺,因为发育晚的缘故,十四岁的孙小雨看起来更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脸上还圆嘟嘟的,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看上去特别可爱。
当然,花琼已经很清楚了,也只是“看上去可爱”而已。
“余大哥是我的,余大哥一天不休了你,我就一天不让你好过!”孙小雨恨恨地道,“除非你主动离开余大哥,不再出现在他身边,我就饶过你!”
“这……”花琼满脸黑线,这套路真是越看越熟悉,自己分明就是那些苦情戏文里的女主角嘛,当下便决定应一回景,一脸沉痛地道,“我爱我的相公,若非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你让我考虑考虑再答复你。”
孙小雨道:“哼,可别想耍什么花招。其实你若为了余大哥好,也该放开他,有我家的支持,余大哥才会前途无量,你在他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负累!”
“别说了!你们走!”花琼双手捂住脸,此刻的她看起来分外孤立无助。
孙小雨见目的差不多达成了,便领着一众人等,呼啦啦地绝尘而去。
他们一走,花琼便走过去掩上房门,一转身,却飞快地扑向床榻——呼,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做了一天的苦力,末了还要演一场抢夫的戏码,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花琼叹着气,吹灭床边的蜡烛,至于要不要顺水推舟,让自己从这个苦海里抽身离去的问题,就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
花琼很快沉沉睡去,而就在她的房外,一个白色的身影凭空落下,目光复杂地望着房门的方向。
在他的手指上,一枚光芒闪烁的扳指正散发着愈发灿烂的光。
“师父?”夜色下,萧离只觉脑子里有白光一闪而过,在那一瞬间,他对自身的一切全部产生了怀疑——或许事实的真相并非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在回廊的阴影中呆了良久,他忽地想到了什么似地,将扳指收入怀中,然后转身离去。
现在假设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就必然有造成他活在假象中的源头,那么,当时还清醒着的自己会做些什么呢……萧离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忽然觉得,如果假设这枚扳指就是当初清醒的自己故意留下来,用以让他警醒的破绽,那么,就一定还会留下其他的线索。
——没有谁会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会怎么做。
正文 幡然醒悟
清早,天还未亮,花琼就被屋外喧闹的声音吵醒。
她打着哈欠极不情愿地爬起来,简单的梳洗之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却见昨天教她绣花的方姨,正将府中下人指挥得团团转,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花琼好奇地问方姨。
方姨见花琼出来,连忙招呼道:“余夫人,吵着你睡觉了吧,真是不好意思,老爷突然说要去圣女庙上香祈福,午时便要出发。去了那里还要住一宿,要准备的东西有些繁琐,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忙了。”
“哦,没关系。”花琼摆摆手,然后问道,“方姨,有什么事忙不过来的话,你尽管吩咐我去做吧。”
“不用了,你还是好生歇着吧,我知道你受苦了。”方姨说着,伸手拉过花琼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像是在给她鼓气一样,随即却摸到花琼手上因练剑而生出的茧子,表情顿时更为怜惜,“听说你原本也是个千金小姐?真是难为你了!”
“呃……”花琼觉得有些奇怪,这方姨和她认识了才不到两天,可她看她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里都隐约带了些让她不怎么舒服的关心。
花琼歪头想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这种东西叫做“同情”。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仔细一想,自己这个“余夫人”的处境,的确挺让人同情的。而且她发现,有时候弱者也会有一些微妙的优势,比如周围的人大多数都对她抱着同情的心理,不管是否表现出来,有一个事实却很明显,那就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对她放松了警惕。
“不为难,这辈子只要能跟着相公,做牛做马我都愿意……”花琼黯然地低下头,幽幽地说着。(文*人-书-屋-W-R-S-H-U)
方姨抓着她的手又用力握了握:“这余公子也真是,老婆受了这么多委屈,他却不闻不问。”
“也许是他太忙了。”花琼表情幽怨,十足一个受了委屈还要死死护着自家相公的傻女人形象,“而且难得老爷小姐对他那般看重,他自然要尽心尽力做事……对了,这次上香祈福,去的都有哪些人啊?”
“有老爷,大小姐,还有一些府里的老管事,余公子好像也要跟着过去……其实每年这个时候老爷都会去上香祈福,今年原本老爷已经说了不去的,不知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我猜大概是为了大小姐,听说圣女庙求姻缘也很灵……”方姨正说着,有个小厮跑过来问她一些事,她听完后便朝花琼挥挥手,示意自己有事要忙,先走了。
花琼点点头,见她走了,才佯装在府里闲逛,实则想找一找慕容留下的暗号,看看他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根据之前查到的事,孙府中的下人似乎从没见过孙老爷和可疑的人接触,如果孙老爷真的与隐月宫有染,那么他很可能是借着外出的机会与隐月宫的人见面……因此这个突如其来的上香祈福,相当可疑。
只不过,转了一圈也找到什么暗号,花琼不免有些担心慕容简,没有人在外接应,他大概会缚手缚脚,处境也会变得危险。
近些日子一来,这一带的情形又有了变化,据说一对情侣雇了一支船队出海寻宝,结果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巨额宝藏,只是不知何故,最后得到宝藏的却是那些被雇的船员,而那对情侣,则被人发现死在了那座小岛上。
目前武盟军正在通缉那些拿到宝藏后就消失不见的船员,据说类此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起,如今武盟行馆人手明显不够,各种焦头烂额,不由得不让人生出江湖即将大乱的危机感来。
待孙府上香祈福的队伍出发后,花琼找了个借口出了孙府,偷偷跟在队伍后面。
一路上明显感觉到人心惶惶,偶尔也听到有人大骂武盟军无所作为,还不如济世堂的医女们,起码她们对每次处理那些伤亡善后工作,都十分迅速而且不求回报。
花琼越来越觉得这济世堂与隐月宫脱不了干系,起码济世堂背后那股仿佛永远不会枯竭的财力,与那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宝藏,还有青州花四海坟底的巨大陵墓,都不由得不让人联系起来。
“啊,表妹,果真是你啊表妹!”行至郊野,为免跟得太紧会被发现行踪,花琼看见路边有个小茶摊,便走过去佯装歇脚,不料刚一坐下,便听见一个故作亲热的声音。
起先没在意,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跟前,花琼才回过神来,原来那声“表妹”喊的竟然是自己。
花琼一边暗想自己何时冒出来个表哥,一边抬头,待看清来人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认错人了!”原来是叶红舒,萧三娘的那个胖表侄,之前就在附近见过他,只不过他当时没有认出花琼,不想此刻又碰上了。
“表妹你就别忽悠我了,虽然你的样子变了很多,上次我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事后我越想越觉得你眼熟。”叶红舒倒还是那副死皮赖脸的老样子,嘿嘿笑地在花琼右手边坐下,“加上我刚才又在那群人里看到慕容三公子了,既然他也来了这里,以你表哥我的聪慧,稍加联想就知道表妹自然也……”
“你说你看到慕容师兄了?”花琼打断他,面色阴沉地凑过去,“那你有没有跟他打招呼或者跟别人说你认识他……”
“哦,我当时喊了他一声,但是很奇怪,他没有理我……呃,表妹你别瞪我啊,我哪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叶红舒只觉额上冷汗直流,他也弄不懂,为何自己会怕一个年级比他小,武功相对也不咋地的丫头,“不过我也不笨,猜到其中肯定大有蹊跷,所以就说自己认错人了!”
花琼瞪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叶红舒,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自作聪明的蠢才,光看他的样子,也知道好不容易才对慕容简信任了一些的孙老爷,肯定又起了疑心。
花琼忍不住对着他磨牙:“你不在曲江做你的叶少爷,吃饱了撑的没事跑来这里干什么?!”
叶红舒缩缩脖子:“是我姑姑让我来的,她说这里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要我见机行事,将来好给我邀功。”
“萧三娘?”花琼冷笑,“说得好听,她自己怎么不来?”
“我也觉得奇怪,姑姑她老人家手底下那么多人,怎么偏偏要我过来。”叶红舒道,“不过她一向疼我,要我来自然是为我好。何况她现在病得厉害,作为侄儿,我尽些孝也是应该的。”
花琼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孝顺,顿时对他的恶劣印象便稍微好转了一些。她又想起了林昭昭,当初的林昭昭想必也是真心想要孝顺萧三娘的,只可惜,也依旧被她弃若敝屣。
“萧三娘病了?什么病?真的假的?”不久前东方赞来青州看她,都不曾说起过这件事,想来应该是近两个月才发生的事。
“自然是真的。”似乎很不满花琼怀疑的口吻,叶红舒道,“我亲眼见过的,她瘦了好多,连青衣派中的事务都不能亲自管理,全都交给她的二弟子绿倚。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病,请了许多名医,吃了许多药,却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花琼不解,听他的描述,萧三娘目前的处境似乎真的很糟糕,只是,妖孽如萧三娘,也会有垮下来的一天么?让她垮下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毕竟此事来得突然,又一点征兆都不曾有过。
叶红舒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表妹,你不是有个徒弟医术很厉害么?他怎么没跟着你?”又看了看花琼一身妇人装扮,加之他曾听说过她与慕容三公子有过婚约,便露出了然之色,心想也难怪,若是自己的老婆身边有这么个怎么看都不像徒弟的徒弟,自己估计也睡不安稳。
花琼见他面色多变,猜到他肯定又在自作聪明了,当下只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说。如今别说小白已经忘了他,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好心到让他去给自己的杀母仇人治病!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花琼突然问他。
叶红舒顿时苦起脸:“不知道啊,姑姑没说……”
花琼无语了一下,便开始琢磨。这个叶红舒是个大嘴巴,口风一点都不紧,若是放任他在外面被有心人套话,自己这边就很容易吃亏,不如暂时把他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