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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姑娘显得无比兴奋地将裘克心领进一间收拾得颇为雅致的上房,妙目一转道:“裘公子,这房间可以吗?”
裘克心实在没料到这外表丝毫不起眼的小客栈,里面竟有如此雅致的上房,不由一叠声地道:“好!太好了!”
香君姑娘嫣然一笑道:“这是本店最好的一间客房,你要是不中意,那就只好将我住的那一间让出来了……”裘克心自进店起,一直只有这香君姑娘一个人在周旋,不由讶然地问道:“这店难道只有你一个人?”
香君姑娘无邪地俏脸上略现忧容道:“还有一个爷爷,可是他老人家已病到了。”
裘克心道:“那么,这客栈就由你一个人料理,也没雇人?”
香君姑娘道:“是的,好在本地人不住我们这客栈,而来拉萨的汉人又不多,所以虽然是我一个人料理,也并不忙,说实在的,你裘公子还是半月以来第一位客人哩!”
一个苍老而带呛咳的语声由后面传来道:“香儿……香……香儿……”香君姑娘略现歉意地道:“裘公子,我爷爷醒来了,我去瞧瞧,回头再来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匆匆向后面走去,一面高声应道:“爷爷,香儿来啦!”
裘克心独坐斗室之中,脑海中波涛汹涌,不住地起伏着:由布达拉宫中知客僧表现的敌对态度联想到此行任务,由这小客栈中祖孙两人流浪异乡,相依为命的凄清境遇联想到自己的神秘身世,由目前这绰约多姿的小姑娘联想到自己的爱侣宋文英,柯秀琴,庄敏芝……以及……?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耳畔响起一声轻笑道:“对不起,裘公子饿了吧!”
香君姑娘左手端着一枝腊烛,右手端着一个朱漆食盘,俏生生地立在他的面前。
原来裘克心心事重重,沉思之间,连天已经黑了也不觉得,此时,不由略现尴尬地顺口答道:“没有饿,没有饿……”香君姑娘含笑将食盘中的四色小菜,一叠煎饼和一壶酒置于案上,一面歉意地道:“今宵请裘公子将就一点,如果你明天不走,我再给你准备弄点好的荤菜。”
裘克心含笑答道:“明天不走,还有几天好住哩!”
香君姑娘大眼睛一张道:“真的,那好极了!”语声一顿道:“裘公子,你还不吃?”
裘克心虽说已经吃过一次东西,但那真是食而不知其味,此时,烛影摇红之下,面对如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美人,不由意兴遄飞,胃口大开,如风卷残云似地将面前酒,菜,煎饼一扫而光。
香君姑娘抿唇一笑道:“裘公子,要不要再来一份?”
裘克心朗声笑道:“再来一份,你把我当成酒囊饭袋啦?”
香君姑娘忍不装噗哧”一笑道:“说实在的,你这一餐,足够我一天吃了哩!”
这妮子也许是僻处边陲,难得见到像裘克心这般英俊的异性,心花怒放之下,也不管失不失礼,竟口没遮拦地说开来了。
裘克心也是客中无聊,有此解语花陪着聊聊,自是不便以对方的直率天真为忤,微微一笑道:“你也喝酒?”
香君姑娘道:“不常喝,我爷爷说:女孩子喝酒会误事,所以我只好偶然喝一点了。”
裘克心心中一动,岔开话头道:“你爷爷患的是什么病?有多久了?”
香君姑娘一听到爷爷的病,不由那春花怒放似的俏脸上陡地升起一片深忧道:“他老人家是中了一种奇毒,已卧床三个多月了。”
裘克心方才这一问,就是因为自己行囊中有“辣手华陀”宋超然和“百草仙姑”潘淑贞所赠的疗伤解毒的药丸!也许可以对这流浪边陲的老人一效棉薄,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中毒,不由脱口说道:“香君姑娘,你爷爷如果真的是中毒,这事情倒好办了。”
香君姑娘闻言一喜道:“真的你有办法解毒?”
裘克心道:“你立刻带我去瞧瞧吧!”
香君姑娘一面前导,一面说道:“我爷爷所中的毒可怪哩!三个月来,这拉萨城中的名医都来了。”
裘克心进入室中,只见床上半卧半倚地斜躺着一个须发斑白的魁伟老者,虽然容颜憔悴,略嫌清瘦,但不难想见其健康时的伟岸英姿。
那老者微睁双目,在裘克心的脸上略一注视之后,那本来慈祥的目光突转森冷,神色也随之一整道:“裘公子何事只身远来边陲?”
裘克心微微一怔道:“小可此来任务,至为艰巨,说来也话长,且先治好老人家的毒再谈吧!”
那老者语气坚决地道:“不!在未明白裘公子真实来历之前,请恕老朽有负盛情。”
裘克心方自发出一声苦笑,香君姑娘却嘟着小嘴撒娇地道:“爷爷,您的脾气又发作了,人家裘公子是来给您治病呀,干吗先盘问起……”那老者沉声叱道:“丫头住嘴!”
裘克心心念电转,这老者此种态度,想必有原因,好在自己是好意救人,无论对方是何来历,自己说出真实身份,谅不致有多大麻烦。
他念定之后,立即接道:“小可裘克心乃巫山双侠门下,前来拉萨,是求见密宗掌教有所请求。”
那老者面色稍霁,却微现诧容道:“裘公子为巫山门下,不知是‘及时雨’文敬塘大侠还是“霹雳火”周少峰大侠的传人?”
裘克心一听对方语气,分明也是武林中人,不由神态之间更为恭顺地道:“晚辈恩师上周下少峰,敬请前辈赐示名号,以免晚辈失礼!”
那老者一声长叹道:“有关老朽姓名来历,说来话长,老弟台既擅长治毒,名门高徒,老朽自是信得过,就请一展身手,待老朽康复之后再作长谈吧!不过,老朽所中,为此间一种极为歹毒的‘金线双头铲’蛇毒,本是无药可解,但老朽实在对这丫头不放心,所以不得不强忍痛苦,以内家真力将其逼聚于一处,以苟延残喘……”裘克心满自信地打断对方的话道:“前辈请放宽心,晚辈负责即时……呀!糟了……”裘克心这一声“糟了”,那老者倒没什么反应,但香君姑娘却急的花容失色道:“裘公子怎么了?”
裘克心歉然一声苦笑道:“我那专解中毒的琥珀珠,因临行匆促忘了带来。”
那老者神色一动,继而一声轻叹。
香君姑娘嗒然若失地道:“除了那琥珀珠,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裘克心心中一动道:“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有没有效?”
香君姑娘急急地道:“那就请你试一试吧!”
裘克心微微颔首,目注那老者道:“老前辈,晚辈身边带有‘百草仙姑’潘老前辈和‘辣手华陀’宋前辈的疗伤解毒丸,也许有效,前辈不妨试试看。”
那老者眼皮一抬,目放异彩道:“琥珀珠为武林瑰宝,‘百草仙姑’与‘辣手华陀’的灵药也是可遇难求,老弟台你竟兼收并获,再观你目前神仪内蕴,肤泛宝光,一身成就,当可列入顶尖高手之列,请恕老朽说句失礼的话,凭巫山双侠绝对调教不出这等徒弟来。看来你不另有明师,而你的异遇也一定不少吧!”
裘克心谦虚地一笑道:“前辈过奖了!其实,晚辈异遇虽多,却自愧并无任何成就,这些,且等前辈康复之后再谈吧!现在请问前辈可否一试这些灵药?”
那老者道:“老朽也略通医理,这金线双头铲的毒,别人的药固然无法解,但‘百草仙子’与‘辣手华陀’的药,却至少可以解去一半以上的毒质,老朽不但可以恢复活动,也可以多活几年了。”
裘克心闻言之下,不由宽心略放,一面将“百草仙姑”潘淑贞所赐疗伤毒药丸倾出三粒交与香君姑娘,一面说道:“只要能暂时使前辈恢复活动也就行了,一俟此间事情办妥之后,由晚辈或请香君姑娘跑一次中原,将琥珀珠取来,就可根治了。”
那老者轻轻一叹道:“跑一趟中原,谈何容易?”
裘克心道:“晚辈有青雕代步,来回有三五天也就行了!”
那老者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却未说话。
香君姑娘惊异地道:“裘公子,你是乘青雕来的?”
“是的!”
“那青雕现在在哪儿?”
“我将它放置在郊处。”
“明天带我去骑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罗!”
那老者佯嗔地叱道:“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裘克心含笑向香君姑娘道:“香君姑娘请将药丸即给你爷爷服下,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一晚,一切明天再说。”顿住话锋,转向那老者道:“晚辈明晨再来拜望,就此告辞!”
裘克心回到自己房中之后脑海中思潮起伏,百念纷呈,尤其是日间在布达拉宫所经的一切,更使他心烦意躁,辗转不能人梦。
一个意念掠过他的心头,我为什么不乘夜间去探查一下,以释疑团……决心一定,立即挺身坐起,排除杂念,跌坐行功,一以恢复旅途疲劳,一以排遣此一段空白时间。
当街上的更鼓响起三更时,裘克心悄悄地穿窗而出,纵登屋顶,略一辨别方向,迳向布达拉宫飞纵而去。
布达拉宫像一个庞然大怪物,矗立在夜空中。
裘克心身形像一抹轻云,迅疾而又轻灵地纵落在第一进的屋顶上。
他隐身屋顶阴暗的一面,游目四顾,但见屋瓦栉比麟次,极目难尽,整个宫殿黑黝黝,静悄悄地,显的无比地神秘。
整个布达拉宫,仅仅东南角上一座高楼上有微弱的灯光透出,而沉沉暗影之中,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番僧,悄没声地往来巡逻,有些则静立一隅,有如木雕泥塑。
这表面上寂静庄严的宫殿,暗地里却戒备森严,有临大敌似的充满了杀气。
对这富有神秘色彩的密宗派根本重地,裘克心尽管艺业高超,此来却并未稍存轻视之意,眼看目前此种阵仗,不由他更加小心了。
这宫中是经常如此戒备的吗?
还是今宵别有缘故?
他,一面心中暗忖,一面屏息凝神,悄悄地移向下面有人影往来的檐角。
一个低沉的语声传人他耳中道:“有什么发现吗?”
另一个重浊的语声答道:“还没有。”
“你要特别当心!尽管今宵本宫已出动不轻易使用的……嗯……但来人功力奇高决不可大意!”
“那姓裘的小子果然会来吗?”
“监院师伯已料准他这几天晚间来窥探……”暗中的裘克心悚然一惊:原来这种阵仗,竟是针对自己而设,只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了,可不管你有什么厉害设施,非得闯它一闯了心念电转中,不禁豪兴陡发,猛一长身,像电掣星飞似地向东南角上有灯光射出的高楼飞掠而去。
裘克心这一尽展身形,所经之处,但觉清风微拂,黑夜中连影子也不容易看出。
那些担任警戒的番僧,也许真未发觉,也许是有意放他深入重围,竟毫无阻碍地到达那一座有微弱灯光发出的高楼之上。
裘克心静立瓦沟中环扫四周,发觉这一座高楼正是布达拉宫的中心,敢情自己已进人人家的心腹重地哩!
既有此发现,而他此时与那发出灯光的房间仅仅是一瓦之隔,因此他的行动更加小心了。
他静伏瓦沟中,以龟息之法屏住呼吸,凝神向下面房间中谛听着。
底下似乎只有三个人在交谈着,此时是一个鼻音甚浓的人在说:“……在下所言,都有事实根据,两位大师如果不肯深信而因循自误,甚至于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来,那时就悔之晚矣。”
裘克心心中一动,忖道:这声音似曾听过,可是这是谁呢……?
另一个嗓音低沉的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