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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应下,转身就往绛紫轩走,不一会儿就拿了两个盒子来,盒子外形都一样,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香,两位郡主瞧着盒子眼睛就睁大了,她们都知道宛清跟半月坊有些关系,手里的东西也都新奇的很,不由得出声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宛清笑道,“我手里除了香还能有什么,你们两个不是去了两趟半月坊没买到么,我这儿倒是有一些百濯香,不过不多,这两个盒子只有一个有,不过另一个盒子里的香珍贵不输百濯香,我也不偏颇谁,你们两个自己挑。”
端宁郡主和静宜郡主闪亮着眼睛看着,努力的睁眼嗅鼻子,只可惜看不出来也闻不出来,两人互望了一眼,交叉的拿了香,宛清真是被两人逗乐了,笑道,“不过就是一点子香而已,半月坊没的卖了,可以先预定,第二日再去取也是可以的。”
端宁郡主手里拿了盒子,不敢打开,估计是怕失望,听了宛清的话,墨黑如珍珠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半月坊还可以这么做么,没听过啊,不过一想又摇了摇头,否决道,“还是不成,大家都去预定了,我们还是买不到啊,得哪天半夜偷偷溜去在半月坊门口打个地铺守着才是,一开门我进冲进去,看谁跟我抢去,哼。”说完,把小脖子一昂,双目有神,充满斗志。
宛清真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几人笑得前俯后仰,静宜郡主忍着肚子疼,道,“你快别说了,回头让端王妃听见了,还不得被你气死啊。”
“听见什么了,笑得这么欢?”下一秒,端王妃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声音里带了抹疑惑。
端宁郡主脸一窘,霎时红的像天边绚丽的晚霞,静宜郡主也没料到这么巧就被端王妃听见了,不当是她一个呢,锦亲王妃还有沈侧妃,好一大堆人呢,一个个的都睁圆了眼睛瞅着她们。
宛清也是憋的辛苦,肩膀直个抖,一大群人瞧了更是纳闷了,宛清正琢磨着怎么说才是,那边一个女子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宛清抬眸看去,是叶诗文。
只见她袅袅娉娉的走过来,笑道,“还不是为了点子香,端宁郡主说要半夜偷偷溜去半月坊门口打地铺等人家开门好买香呢。”
说完,眼里露出三分鄙夷来,堂堂郡主大街上打地铺的话都说的出来,当真是不知羞耻,这话要是传扬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她,不对,大家不都在笑话了么。
端王妃听了,脸色就有些僵,端宁郡主咬着唇瓣不语,静宜郡主也冷了脸,她什么时候来的,那先前她们的谈话岂不是都被她听了去,这个小人,竟然敢在背后偷听她们说话,那颜容公主脸好了的事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她跟陵容公主走的近,准会说出去的。
宛清却是摇头笑道,“叶姑娘说笑了,端宁郡主需要香何须自己去买,我们不过是在笑那些为了主子奔波得一早守在半月坊门口等着买香的丫鬟们,你离的远,怕是听岔了。”
听岔了么,她听的清楚着呢,叶诗文正要回道,静宜郡主也开口了,“可不是,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竟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突然蹦出来吓我们一跳。”
端王妃听了脸色稍缓,反倒是静宁侯夫人脸色青了些,这是在说她女儿偷偷摸摸偷听她们说话呢,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行径,自己话说的大声,还责怪人家偷听了。
叶诗文也没料到她们这么说,她不过是走过来时瞧见宛清小声跟丫鬟交代话,她觉得有猫腻才躲着看了会儿,没想到听到端宁郡主那段话,这会子见那些夫人拿异样眼光看她,真是气得她直咬牙,少不得赔笑道,“怕是我才来,只听到后面的话,听岔了吧。”
她这么说既是说表明她没偷听,也不否认端宁郡主说了那一番话,倒有丝被人以众欺寡被逼无奈的感觉,宛清笑了笑,那边王妃却是问宛清道,“不是去逛园子了么,怎么还在母妃院子里?逛完了?”
宛清走过去搂了王妃一条胳膊道,“母妃的院子就漂亮着呢,何必舍近求远,就随意的在母妃院子里走了走,也好随叫随到,端宁郡主和静宜郡主孝顺呢,都想着买香回去孝敬端王妃和长公主,半月坊又有自己做生意的法子,她们去了两趟都没买到,宛清屋里恰好又有,就在院子里走走,等丫鬟取了香来,不料闹了这么一出。”
王妃听了,眼里笑意更深了,点点头目露赞赏,那边端王妃和长公主听了,浑身舒坦,脸上都挂了笑意,难怪静宜喜欢跟她在一块了,是个聪明会说话的,不过三两句话就让一群夫人们对端宁郡主改了观,就算原先真说错了话,那也是为了孝敬母妃才去的,这么孝顺的孩子谁不喜欢。
端宁郡主这会子脸更是红了,小步子挪到端王妃身边站好,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端王妃,软嚅着声音道,“这里面的不知道是不是百濯香。”
静宜郡主挑了眉头看着她,也走到长公主身边,把头枕在长公主手臂上,笑道,“百濯香八成是在我这儿呢。”
叶诗文真是气的不行,她们都孝顺,倒是她是偷听的小人了,一个个拿着香炫耀什么,只要有银子,又不是买不到。
端王妃瞧着端宁手里的盒子,眼里溢出宠溺的笑来,端宁孝顺,她自是知道的,若不是她心心念念着她爱牡丹香,也不会开口向宛清要了,也就不会邀请她去王府,也就不会救她一命了,端王妃拍了拍端宁的脸,笑道,“你宛清姐姐舍得把这么珍贵的香送你们,回头得好好谢谢人家。”
端宁郡主拼命的点头,“回头女儿去王府的库房里,找些香木送给宛清姐姐。”要是府里没有,她就去找太后要去。
王妃听了却是笑道,“不过一点点香,说什么谢不谢的。”
三太太瞧了那木盒子就是来气的很,忍不住接了王妃的话道,“可不是,宛清入了半月坊的股,半月坊成天介的送香来给她,都堆了王妃一屋子了,外人瞧着羡慕难得的香,她们两个怕是没放在眼里呢。”
宛清无语,有她说的那么夸张么,她们有那么不爱惜香么,上回她是送了几十盒香给王妃,后来可都没送了好不,王妃自己去半月坊买了些香回来,她们不都跟去了么,自己身上没带银子,还是王妃买了送她的,难道她忘了不成,都说拿了人家的手短,她倒是不呛人心里就不舒坦了。
王妃淡淡的笑着,“三弟妹忘了么,那些香原是宛清孝敬你们几位婶子的,是你自己瞧不上才堆在我屋里的。”
三太太都瞧不上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拿出手送人了,再说了,这么多的夫人太太,哪里够送啊,送的不好就成显摆了,与其得罪人,还不如一个不送,宛清送就不同了,她跟端宁郡主静宜郡主玩的开,手帕交之间送些香增进情谊很正常。
三太太被王妃说的脸一红,差一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见那么多夫人投过来眼神尴尬的不行,瞧不起半月坊的香,估计她还是头一个呢,没准就有人在心里骂她有眼无珠了。
宛清心里就琢磨着,下一回拿镶金嵌玉的盒子装一点普通的香给三太太,三太太怕是要当成旷世奇香也说不一定呢,宛清想着就想笑。
宛清看看天,日头升到半空了,怕是要去用午饭了,明儿就是正式迎亲的日子了,男女眷分开,不过熟悉点的会提前送贺礼来,前院怕是忙活开了,听说光是宴席就有近七八百桌,比莫流宸娶她的时候多了近一半呢。
宛清看天,王妃也注意到了,就是要开席了,正想着喊宛清一块儿去,那边南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少奶奶,少爷有事找您,好像很急。”
宛清脸颊微红,当真是她一出门他就找她回去,这会子这么多人瞧着,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微抿了抿唇瓣,宛清抬眼去瞧王妃,王妃也有些尴尬,媳妇帮她招待客人,可是宸儿有急事找她,她私心里还是想着紧着宸儿先的,便道,“宸儿怕真是有什么急事呢,你先回去吧。”
宛清红了脸朝这些夫人行礼告退,端宁郡主和静宜郡主双双撅起了嘴,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块说上几句话啊,这就走了?
宛清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回头我想法子跟半月坊说一声,以后你们需要什么香提前知会一声让半月坊给你们留着,以后可不能再说那样的话了。”
端宁郡主顿时咧了嘴笑还不忘点头,就知道她有法子,恩,回头得学着颜容公主多送些香木来,静宜郡主也高兴呢,一旁凑过来的叶诗文,宛清干脆就没搭理她,直接就走了,气的她直跺脚。
回了院子,宛清直接就往屋子里走,梳云她们很有眼力界的没跟进去,个忙个的去了,少奶奶和少爷独处的时候,她们在一旁少奶奶脸皮总是薄一些,容易脸红,上回回顾府,二夫人可是教过她们,多给少奶奶和少爷一些独处的时间,有利于增进感情,早日圆房,给她们添个小少爷。
宛清进了屋,就见莫流宸笑的宛清恍若看见了星辰,泛着柔和的微光,整个人更加光彩夺目,宛清看得怔住了眼,腻在他脸上的目光就再也错不开,心里还在想着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开心的,这么急的找她回来。
莫流宸见宛清看着他又呆掉了,忍不住嘴角就勾了起来,许是因为急着赶回来,宛清一张脸有些泛红,一双灵动的大眼清澈明亮,如水洗的珠玉,墨黑又耀眼,他瞧着也怔住了,就听宛清远远的眨着眼睛问道,“相公,你捡银子了,这么开心?”
说完,宛清直接否决了,他没出门,就是捡的银子怕也是她们几个掉的,有什么好开心的,再说就算是见到地上有银子,这厮会去捡才怪呢。
莫流宸见宛清自己说完紧接着又摇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推了轮椅走到宛清身边,一伸手就把宛清拽的坐到腿上,抱着她,笑道,“方才我走到一百步了。”
宛清听了先是一怔,随即面上一喜,双手托着他的脸,惊喜的问道,“当真,昨儿不是才九十一步么,今儿就能走一百步了?”
莫流宸把宛清趁机揉捏他的脸都手扒拉下来,听了宛清的话忍不住去揪她鼻子道,“你自己也说那是昨天了,能跟今儿比么,这么大的事,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宛清想也是,如今毒清的差不多了,由拐杖撑着能走一百步很不错了,接下来就该治他另一条腿了,宛清想了想问道,“相公,这几日半月坊总共挣了多少银子?”
莫流宸不知道怎么话题从他的腿突然就蹦到银子上去了,有些跟不上宛清的思维了,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了,“除去十三皇子那十万两,这几日半月坊有十二万两银子的收入了。”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也难怪那么多人眼红了,削尖了脑袋想入股。
宛清算了一下,十万两用来扩张半月坊,其余的银子可以拿来用的,便从他腿上挣脱下去,跑到书房里,拿了个画卷回来,展开。
那是一幅图,准确的说是座宅子,莫流宸睁大了眼睛瞧着她,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的?”
宛清见他反应淡淡的,心里就有些失望,这是她花了好些心血才画好的呢,好歹诧异一回吧,一秒也成啊,宛清忍不住撅了嘴道,“我画的啊,打算按照图纸建好了,以后离了王府,可以搬去住。”
莫流宸继续眨巴眼睛看着宛清,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搬出去干嘛,你不喜欢王府?”
宛清叹息一声,把画卷缓缓的卷起来,这叫她怎么回答,要是光是绛紫轩,她喜欢,可是要说整个王府她却是喜欢不起来,出了门一个个见了她就好似她给她们吃了火药似地,她能喜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