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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手里拿着血玉镯和血玉佩,嘴角狂抽,望天无语,敢情当年王妃敬茶时,先王爷给的就是这个呢,给他们做定亲信物的,先王爷没明说,王妃就当不知道,估计对王爷心存不满,没给王爷了,现在王爷知道了,来找他们要呢,宛清晕掉了,喜欢王妃明说就是了,饶什么弯弯啊,很让她为难诶,不给吧,王爷都开口了,原本就属于他的,他要理所应当,给吧,可这是她和莫流宸的定亲信物,给了心里会不舍的,宛清左右为难,那边王爷还在要,“这个是祖传的,先给父王,父王以后再传给你就是了。”
“母妃已经传了,以后儿子会替你传给孙子的。”
态度坚决,语气强硬,就是不给,王爷瞪着他,莫流宸没理他,转身就走,宛清眨着眼睛,就见他走着走着,身子突然一侧,那边王爷手伸了过来,好吧,众目睽睽之下,父子两又打起来了。
梳云守在宛清身后头,两眼望天,王爷干嘛找少爷要呢,可以直接找少奶奶要嘛,不过王爷肯定张不开这个口,王爷这是想把少爷制服,然后正大光明的要镯子和玉佩么?王爷好像有些土匪了。
第一架据说是在襄北一带打起来的,第二架是在书房,宛清知道,这一回竟然在皇宫,好多人啊,儿子跟父亲动手很不孝诶,就算不是主动的,但是还手就是大过了,你们两个好歹留两分面子啊,她不帮着劝着点,也是要跟着受人家口水的,可她怎么劝架,冲上去,被打飞掉的肯定是她了,宛清撅了嘴望天,她可以说不认识他们两个吗?
这一架打的很激烈,连皇上都从御书房出来了,直揉太阳穴啊,看着周围瞧好戏的人越来越多,皇上真恨不得把王爷打入大牢再关他个十天半月才好,就算宸儿放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好歹回去再动手啊,这都多少回合了都拿不下他,真是掉相。
打着打着,莫流宸就收手了,挨了王爷一拳头,纵身一跃,就飞上宫墙,醇洌如酒的声音飘来,“娘子,父王要灭了为夫,为夫出去躲半个月,记得跟母妃说是他逼我离家出走的!”
宛清还没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他的人影了,宛清眨着眼睛看着那宫墙,直跺脚啊,又让他溜走了,早知道就该在开铁匣子之前把要求提了,宛清撅着嘴一副后悔到不行的样子,那边王爷怔在那里,回头瞅着宛清,他何时要灭了他了,他一准被儿子耍了,还被摆了一道。
宛清一脸的闷气,走就走了吧,还给她出什么难题,这叫她怎么告诉王妃,哪里用得着她告诉,这么多的人呢,风声一过,她保证她还没有回王府,王妃就有所耳闻了,王爷要想继续在王妃屋子里打地铺,肯定要靠耍赖了,宛清还在腹诽的想,那边御史台大人拿着纸笔过来审问她了,宛清一个白眼翻着,“家丑不可外扬,教训儿子当着这么多人,御史大人认为王爷傻了吗?”
不傻会跑到监牢一住半个月吗?还请都请不走。御史台暗道,宛清的态度很明显,别指望她吐露半个字,她是不会说的,说王爷的坏事是不孝,说自己相公的话是不敬,御史台也就不为难宛清了,可他毕竟职责所在,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没有记录呢,皇上还等着呢,她嘴紧,身边的丫鬟肯定也问不出来什么,不过这里是皇宫,最多的就是人了,这么大庭广众的,总有人瞧见,御史大人问别人去了,那些宫女太监也不知道呢,指着宛清手里的东西,大体架就是因为那个引起的,其余的不知道了,王爷说话,他们哪敢侧耳。
那边颜容公主带着珊瑚过来,见宛清瞅着手里的血玉眉头紧锁,上前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她也想出门,也躲上十天半个月的才好,宛清摇摇头,“没事。”
那边端宁郡主和静宜郡主也过来了,大眼弯弯的闪着兴奋,打架诶,还是父子打架,她哥肯定做不出来,一般人都做不出来,端宁郡主过来拦着宛清的一条胳膊,“好久都没见宛清姐姐了,今儿总算是瞧见了,走,我们去御花园逛逛。”
宛清瞥头去看王爷,王爷眉宇紧锁,点头道,“你陪她们逛逛,父王去找宸儿,待会儿让侍卫护送你回王府。”
王爷说完,迈着步子就走,留下宛清在风中显的有那么一丝的凌乱,她敢肯定,莫流宸不回王府,王爷是不敢回王府了,他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啊?目的就是把王爷支走,连假都不用告了,儿子可是当着皇上的面离家出走的,还是被他给逼的,他去找回来,理所当然啊。
莫流宸走了,王爷也走了,宛清自然而然的随着端宁郡主的要求逛起了御花园,梳云瞅着宛清,想去问她困不困的,昨儿晚上虽然是在少爷怀里睡了一个多时辰,可是远远的不够啊,不过跟两位郡主在一起,也不会很累,想着,梳云就没说话了,和南儿随在宛清身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虽然是秋天了,可御花园就没有一株败落的花,宛清和她们几个走走玩玩,梳云怕宛清累着了,小声的提醒着,被端宁郡主听到了,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宛清的肚子,那个光亮啊,“姐姐怀了身子怎么都不说,都走了半天了,我们去那边凉亭歇歇脚用些茶点。”
宛清被说的脸微微红,都还没显怀呢,弄的人尽皆知做什么,她不喜欢特殊对待啊,惯常的不好么,但还是随着去小亭子坐下了,才坐下呢,那边陵容郡主带着丫鬟来了,宛清忙福身给她行礼,端宁郡主和静宜郡主只是点了点头,她们现在位分一样,她又不是公主了,用不着行礼,陵容没说什么,但是看着宛清的眼神很冷,宛清也知道这很正常,要是咧了嘴对她笑,她会心里发毛惴惴不安,晚上做梦都会吓醒的,有什么事还是摆在明面上的好,可别学她那个贵妃娘。
陵容坐下来,呷着茶看着颜容公主,笑问道,“方才听闻太后娘娘说要给你选驸马,是不是真的?”
陵容公主听得一怔,手上的茶盏都撒了一滴水出来,“说笑的吧,太后可还没问过我呢。”
一旁的端宁郡主眼睛睁得那个圆溜,“选的谁?”
一旁的静宜郡主推攘了一下,笨蛋,这不是还没确定吗,太后那么疼公主,哪里会不问问她的意思呢,她也好奇会是谁呢,正好奇呢,那边陵容已经站起来,带着丫鬟就走了,端宁的嘴巴撅的啊,把她的好奇心吊了起来,她就走了,弄的她心胸直被鹅毛挠一样,“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我要去问问太后。”
说着,端宁就站了起来,静宜郡主一把就把她拽了下来,嗔瞪着她,“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正主还在这里呢。”
“你才是太监呢,”端宁小嘴撅着,随着静宜郡主的手瞅见神游天外的颜容公主,端宁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眼睛,小意的问道,“她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静宜郡主戳了下她的脑门,“你忘了,有个人曾说过,她的脸要是一直不好嫁不出去,他会娶她的。”
端宁郡主听了眼睛都亮了起来,还真有呢,是谁,端宁坐下来,细细的想着,渐渐的,脸色就压了下去,是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赖皮
宛清坐在那里啜着茶,看着端宁郡主的反应,脑子里狗血一阵一阵的飘过,瞧颜容郡主神游的样子,心上人肯定是有的,再看端宁郡主的样子,莫不是?
宛清心里的八卦也叫嚣起来了,瞥头看着坐在她右侧的静宜郡主,用眼神询问,那个有可能俘获了两颗芳心的人是谁。
静宜郡主努努嘴,眼睛望着前方,宛清瞥头望去,那边小道上有三个男子,分别是二皇子、莫翌轩以及阮文浩。
若是按照两颗芳心算的话,二皇子和莫翌轩已经排除了,那只可能是阮文浩,宛清想着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对她相公说话有N多个啊,而且音调七拐八拐的骂不怕撵不走的男子,宛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啜了口热茶把这股寒意给压下去,不过那颜容公主嫁不出去,他就娶她的话,从阮文浩嘴里说出来还真有那么两分让宛清置信,因为她认识的那么多人中就数他最不着调了,换成旁人宛清还真不大相信。
宛清瞅着静宜郡主,虽然她比端宁郡主只大一两个月,但是端宁瞧着就像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她就要成熟的多,静宜郡主也是看着宛清笑呢,期间还忍不住揉了下太阳穴表示有些头疼,另一手却是指着另一边。
宛清再次瞥头,那边闲晃的三个男子迈步过来了,人还未到呢,一个欠扁的声音就传了来,“小宸当真丢下你一个人逃命去了,他不知道你最喜欢招来刺客吗,他真放心一个人走?”
宛清抽着嘴角站起来福身给他们请安,阮文浩说完,眼睛还在四下寻找,那样子显然不相信莫流宸已经走了,好半天才不得不承认他当真走了,悠悠的叹出来一声,“还想找他报仇来着,看来又得等下一回了,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武功一天比一天高,连锦亲王都逮不住他了,想当年,锦亲王爷拎着他的衣领帮我训斥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啊。”
一旁的二皇子听得直抚额,他真好意思说的出来,自己打不过人家,就跑王爷那儿去告状,害的小宸挨了训,回头又来揍他,打不过继续告状,继续挨打,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依着今日小宸的武功,两个他都不一定能拿下他了,还想着报仇呢,还真的是只能想想了。
宛清瞅着莫流宸,一直好奇他和莫流宸之间有着怎样化不开的恩怨,宛清疑惑的问道,“我相公为什么要打你?”这个问题她憋很久了,问某人,某人一张脸臭的,一个字的回答没有。
阮文浩眼睛瞥着,半个字都坑不出来,说出来不表示他有眼无珠么,宛清见他不回答,瞥头去看二皇子,二皇子瞥头瞅着莫翌轩,宛清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莫翌轩扯了下嘴角,“有人第一次见面以为小宸是女扮男装,巴巴的跑去找锦亲王提亲了。”
他还记得那时正是下朝的时候呢,那么多的大臣啊,他一路喊着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文武百官整整笑了半年呢,端宁郡主正喝着茶呢,听到这话,一口茶水就那么喷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正冲在阮文浩的衣服上,阮文浩还在回想那时丢脸的事呢,这么多年早该习惯了才是啊,他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呢?
一口热茶喷过来,阮文浩直跳脚啊,宛清揉着额头,单肘撑在桌子上,她知道她相公长的俊美无铸,可也不至于被误认的这么差吧,难怪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了,没扒了他的皮估计已经是仁慈了,他不是该离她相公远远的才是么,怎么每回都凑上来挨打,当真是皮痒?
端宁郡主喷了人家一身的茶水,扭着帕子站在那里,脸都憋红了,阮文浩扯着衣服,直嚷嚷着,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端宁的脸没差点窝地里去了。
颜容公主让丫鬟带他下去换衣服去了,二皇子还有事问宛清,示意宛清往一旁站一站,宛清疑惑的听吩咐,就听他问道,“上回,你让我去查的事……。”
宛清听得眼神闪闪,忙问道,“查出点什么了?”
二皇子脸色有些讪然,摇摇头,“什么都没查到。”
宛清听得眼角轻颤了一下,不过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王爷带着疑惑半真半假的查了二十年都没查出来,这么几天时间怎么能够呢,这可是欺君之罪,宛清猜当年知道这事的人除了几个知情的,其余估计都死的差不多了,国公府和温贵妃哪敢留把柄下来,留下来的人证物证只会是对她有利的,不过宛清相信,没有谁的手能伸的那么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