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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宛清气的是,老夫人摆明是说莫流宸腿有疾配不上人家冰娴郡主,宁王妃不愿意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今宁王府还愿意与锦亲王府结亲,那是人家大度,这简直就是将王妃贬的一无是处啊。
逼着王妃去不算,还硬是要将她给扯上,老夫人根本就是为昨天的事生气,给她来下马威呢,宛清心底忍不住冷哼,王妃也是脸沉的吓人,宛清见了忙道,“老夫人,母妃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明儿是孙媳回门的日子,孙媳不回门反而陪着母妃去宁王府给大哥提亲,知道的是奉了老夫人您的命,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媳只顾着攀权势没把娘家放在心上,这提亲下聘的日子也不知是谁定下的,明知会重了,还故意这么做,根本就是给孙媳难堪,给锦亲王府难堪。”
宛清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窜,老夫人和沈侧妃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这日子是她们定下的,岂容她一个小辈置喙,那边二太太见宛清如此笨嘴拙舌,心里止不住冷笑,原以为这个二少奶奶是个聪慧的,没想到如此笨拙,昨儿明白着告诉人家那是她故意设计的,今儿又没眼色的惹到老夫人和沈侧妃,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二太太笑道,“宸儿媳妇脾气有些冲呢,也难怪她气了,明儿是她回门的日子,却要她去宁王府提亲,也难为她了,只是下聘的日子早几个月就说好了,不想你回门的日子与它重了,锦亲王府素来重诚信,不去也不合适。”
当真这么巧了,你干嘛不买六合彩去,宛清无辜的眨着眼睛,一脸傻憨憨的模样,“可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呢,早几个月的时候应该也没把我算上啊,我回我的门不碍着给大哥提亲啊。”
说完,宛清眼睛狠狠的眨了两下,骤然拔高了声音道,“哦,我知道了,难道是宁王府说了,要是我不去冰娴郡主就不嫁大哥了,哎呀,不成了,相公,明儿我不回门了,万一真不嫁了,我上哪找个郡主媳妇赔大哥啊。”
宛清可不是好惹的,你做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大家礼尚往来吧,就算最后不得不妥协,丫的,我也要把你们气个半死,柿子不是瞧着软就好捏的,宛清一脸为了给大哥娶妻奋不顾身的样子,瞅的莫流宸直笑,配合着憋着嘴道,“娘子,没想到你面子这么大呢,那明儿就不回去了吧,回头大哥娶不上媳妇真让我们赔怎么办,郡主听着好像很值钱呢,总不能让大哥打一辈子光棍吧。”光棍这个词应该没用错吧?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说的跟冰娴郡主嫁给莫流暄完全是看在了宛清去宁王府提亲的份上似地,气的沈侧妃和老夫人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整个一调色板,某人犹不自知,眨着眼睛喊人道,“哎呀,不好了,得快去请太医来,老夫人和侧妃的样子像是生病了。”
说完,一脸担忧的看着宛清,“娘子,她们不会是因为你说不去才气着的吧?你不听话,她们会罚你跪好几个时辰哦。”声音不大不小,像是和宛清聊天,可偏又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宛清无辜的耷拉着耳朵,但是眼睛里火苗乱窜,“相公,你可别污蔑我啊,大家可都听着呢,我可是说去的,老夫人脸色不好,可能是昨儿晚上没睡好有些上火的缘故,等太医来瞧过了不就知道了,你又不是大夫。”
宛清说上火,莫流宸当然信了,当即吩咐人道,“去请库药房的陈管事来,他会些医术,先帮老夫人把个脉先。”
不一会儿,陈管事就来了,当场就帮老夫人把脉,果然和宛清说的不错,是晚上没睡好有些上火,宛清听了,一脸委屈的看着莫流宸,“相公,陈管事可明白着说的,不关我事,应该不会罚我跪吧?”
沈侧妃和老夫人气的死去活来,脸上又是一阵青红交替,莫流宸见了拉着宛清的手就开心的笑道,“她们两个会变脸呢,原来上火就是这个样子啊,娘子,今晚你也别睡了,我要看你上火的样子。”
宛清无语,眨着眼睛道,“晚上不睡觉,明儿你让我带着火气去宁王府啊。”别说,她现在还真困呢,好想回去睡觉。
王妃一直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见宛清和莫流宸两个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却是将老夫人和沈侧妃气个半死,脸上就带了笑,“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明儿就去宁王府提亲。”
“暄儿虽是庶子,可如今也是世子了,宁王府身份又尊贵,纳采礼就按照去顾府提亲的聘礼加三成,”老夫人沉着脸道,宛清听了却是笑笑,老夫人总是什么事非得压着人就是了。
王妃脸色沉了沉,宛清却是上前扶着她,又朝老夫人福身告退,转身推了轮椅就对王妃道,“母妃,儿媳笨嘴拙舌,明儿去了宁王府您多提醒我一点,万一说错了话,可怎么办啊?”
莫流宸把玩着手里的珠子,云淡风轻的道,“明知道你笨的无可救药了,还让你去,就算说错了话也不会怪你的,快些回去,困死了,你说过陪我睡觉的,你说话算话吧?”
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傻的,可宛清还是被说的脸一红,再看王妃含笑的目光,宛清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忙推了莫流宸回院子了。
老夫人和沈侧妃心里的气一直就没顺过来,心里又添了三分担忧,沈侧妃帮老夫人抚气道,“她就是个笨嘴拙舌,说话也肆无忌惮,明儿万一真在宁王府里乱说话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让她去好了。
老夫人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原以为会气着她的,哪里知道她根本就不气,反而是她们被气的快吐血了,可都这么说了,还能如何?
宛清推着轮椅,竹云在后面跟着,莫流宸想着宛清方才在老夫人屋里肆无忌惮的说话,忍不住笑道,“她原就不待见你了,你还故意惹她生气,这会子她就更不待见你了。”
宛清自然也听说了一点,老夫人不待见王妃和她,还不是因为王妃不同意让莫流宸娶老夫人娘家的嫡女,如今反而娶了她这个庶女,不把老夫人气死就不错了,要想待见她,估计下辈子吧,既然都这样了,她吃饱了撑着去巴结她,找气受呢。
宛清无所谓的笑着,“左右都是不待见,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她不待见母妃也不待见相公你,我巴巴的求她待见我干嘛?”虽说尊老爱幼是美德,可是要是为老不尊还瞧不起她相公的话,那就怨不得她了。
莫流宸听了,却是凝了眼,心底有一丝暖流划过,这就是夫妻一体么,不待见他的人她也不会去喜欢,这种感觉真好。
院子里,如晴和沉烟正端着小铜盆穿过,见宛清推着莫流宸进来,门口的光线洒在莫流宸绝美精致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辉,衬得那张原就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更加娇艳无比,两人瞧着就目不转睛,一脸桃花相。
其他在打扫的丫鬟也都像是被试了定身法,定了身似的,全都齐齐的望着宛清他们,宛清盯着莫流宸的后脑勺,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会对这妖孽发花痴啊,貌似这厮最是讨厌人家对他发花痴了,听说会砸人呢,宛清又含笑的看着如晴和沉烟,两个眼睛半天没眨一下。
突然,却听耳边传来两声清脆的响声,如晴和沉烟手里的铜盆摔在了地上,两人袅袅娜娜的上前俯身行礼道,“奴婢如晴、沉烟给二少爷请安。”声音娇媚的能够溺死人,说着,抬起头来一脸深情的看着莫流宸。
宛清见她们原本是傻站在那儿,却突然失了手上前行礼,定是这妖孽对她们做了什么,宛清一动不动的站那儿,冷眼旁观,好歹她如今还是这妖孽的正牌老婆,就算真是小妾,也不能这么无视她,何况她们还什么都不是呢。
如晴和沉烟见了更是高兴,原来少爷是真的不待见少奶奶,新婚之夜就让少奶奶睡地板,昨晚又是睡的桌子,方才还对她们展颜一笑,顿时将她们三魂七魄全都勾了去,少爷虽没了世子之位,可长的美,锦亲王府又尊贵,能在府里做个受宠的姨娘,那该是多体面的事啊,大夫人可是答应她们,要是她们受宠,会给她们一人一千两银子的,她们就是做一辈子的奴婢也挣不来一半啊。
两人做着美梦,一手美男,一手银子,脸红到了耳根,杏眼里红心乱飞,不知道是飞给钞票的还是非给莫流宸的,还张大了嘴,流着哈喇子,半天也没闭上,莫流宸见了,笑着问宛清,只是眼里有几根小火苗,“娘子,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通房丫头?还是……姨娘?”
宛清瞥了一眼正热切等着她回答的如晴和沉烟,一脸哀伤的点点头,“相公,你瞧着还喜欢不?妾身的眼光还不错吧?”
莫流宸白眼一翻,回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如晴和沉烟,“又丑又脏,冷灼,送她们去湖里洗半个时辰,以后不许她们进院门。”
两颗芳心顿时碎了一地,银子飞了,美男没了,还未来得及张开求情,那边冷灼早已闪出来,提着两人的衣领子就出了院门,远远的传来两阵求饶声,宛清微张了嘴巴,这天在湖里洗澡,还洗半个时辰,不冻伤才怪呢,刚想求情,莫流宸早已经转了轮椅正面对着她,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唇角微勾,“娘子,为夫这么待你为为夫选的通房丫头,你不会生气吧?”
话说的很轻柔,可宛清就莫名的听出了寒意,忙笑着,“相公说笑了,相公喜欢怎样就怎样,妾身不敢有异议。”她要是敢有异议,这回去湖里洗澡的就该是她了。
宛清话音才落,那边冷灼已经进院子了,推着莫流宸就进屋,宛清憋着嘴跟在身后,小媳妇样十足,莫流宸回头见了,气的拿手去戳她额头,“明知道她们不怀好意,你还由着她们,就不怕她们真将我勾了去啊。”
宛清忙往后退一步,揉着额头鼓着嘴道,“你是那么好勾的么,你随便勾勾指头,她们就上钩了好不好。”
听了宛清前一半话,莫流宸心情很好,只是后面话才出来,莫流宸脸就黑了下来,眼睛里也有了小冰刀,推着轮椅就往宛清旁边靠近,“娘子,你方才说的什么,为夫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没听清楚,能气成这副模样么,宛清眨着眼睛,“你……该喝药了?上午一回,下午一回?”
说完,抬步就往外走,宛清想起今早叫苏妈妈和梳云出了府,竹云一直跟着她的,那是谁煎的药?
问过竹云才知道,是南儿和北儿守着的,见宛清急着要,竹云忙去了厨房,端了药来给宛清,宛清嗅了嗅,端着就要进屋里,那边秋月见了就问道,“少奶奶身子不爽利么?”
宛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点点头,“我怕苦,你去拿些蜜饯来。”
秋月端了蜜饯,宛清一手端着药,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盘子,秋月见了,眼底就寒了两分,少奶奶才嫁进来没两天,她进屋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少爷也不要她服侍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闲人一般。
那边竹云见了忙帮宛清关上门,见秋月傻站在那儿,也不说话,就守在门口,这丫鬟对二少爷明显一脸情深的模样,开玩笑,少爷那是少奶奶的,岂能让一个小丫鬟钻了空子去,她们可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可不是摆设。
不过,她也很奇怪,少奶奶要是服药,一般都会制成药丸的,这药……怕是给少爷服的吧,她是要给少爷治腿了么,还能治好不?那可不是一般的病,是断腿啊,少奶奶的医术有那么高吗?几时学的?
莫流宸很爽快的就服了药,又吃了颗蜜饯,见宛清拿着碗就要逃之夭夭,忙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的圈住了,把头枕在了宛清脖子处,小风吹着,眼里闪着捉狭,“昨儿不是想看我的腿么,怎么今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