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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兰心道:“你召开英雄大会本是为了武林霸业,在招待贵宾住的地方岂会不动手脚?”
廖烟媚承认:“四大奇门、九大门派所住之处不仅仅有机关、密道,而且还预伏了毒物,只要听到特定的召唤就会出来。”她见童氏兄弟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急忙解释,“不过我在半路遇见了童冷,就把招待童门的地方改在荻园,这里可没有什么机关、毒虫。”
吴兰心笑道:“若是有,即使瞒过了我,也瞒不过你的好师弟吧?”
童自珍笑笑,他不喜多言,大家聚在一起时也很少发表意见,不过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管,自从住进荻园,他就先行检察过一番了。
童天赐道:“九大门派历经几百年风雨而不衰,自有过人之处,天圣宫、九鼎城、倚天岛和至宝楼更是藏龙卧虎,你的布置只怕奈何他们不得,说不定他们早就发现而有所预防了。”
廖烟媚道:“我不敢自称天下无敌,世上更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不过这至少是咱们手中有利的筹码。”
童天赐道:“你在至宝楼的住处有什么布置?”
廖烟媚从袖中限出两张图来铺在桌子上,道:“天圣君住的寒石院有五条地道、七个暗窖、三十八种毒虫、六十四处机关。至宝楼所居雪意园有五条地道,其中一条就在薛衣香现住的卧室里,还有四个暗窖、二十二种毒物、五十七处机关,都在图上标注着。”
几颗脑袋一齐凑过去,见图上各种标注都清楚而详细。吴兰心嘴里啧啧有声:“廖姐姐,为了霸业,你费的心血可真不少。幸好你看上了我四哥,和我们是友非敌。”
廖烟媚啐她一下让她闭嘴,道:“天圣宫和至宝楼的盛名并非虚致,其中必有能人,这些秘道与机关我不能担保他们没有发现。”
这时金缕进来禀报:“大公子,九鼎侯想见你,就在外面……一个人。”
厅中的人们都一愣,九鼎侯杀了苏云淡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竟敢孤身前来,为的是什么?
童天赐道:“咱们去迎他。”
童氏兄弟和廖烟媚到了院门外,见赵相岩昂然而立,果然只是单身一人。童天赐上前施礼,还没开口问安,赵相岩就道:“我是你杀父仇人,你想不想趁我人单势孤时杀了我?”
童天赐一愣,“怎么会?”
赵相岩冷哼一声,“你若是英雄心理作祟,认为这么做不光明正大,那你就是个笨蛋!”
童天赐道:“晚辈曾暗袭欧阳西铭,手段并不很光明正大。”
赵相岩道:“如果你因为我是轻梦和慧儿的生父而不好意思下手,那你就是个傻瓜!”
童天赐叹道:“晚辈并没有这么想。”如果薛衣香撒下大谎时他脑子里有这种傻瓜念头就好了,童忧就不会被他气走。
廖烟媚在一旁插言:“如果我们一拥而上,围攻前辈呢?”
赵相岩暴跳,“那他就是个蠢货!被人三言两语一撩拨就信了!”他的手指几乎指上了童天赐的鼻头,童天赐也只能乖乖地站着不动听着。
大家这才明白他何以满口带刺,童冷道:“敢情侯爷是来为令爱讨公道的。”
赵相岩道:“哼!”
廖烟媚眼波一转,“侯爷若真如此关心令爱,应当知道她去了何处吧?”
赵相岩眯起眼,“你们想把她找回来?”
童天赐道:“是。”
“知道薛衣香撒谎了?”
“是。”
赵相岩不喜反怒,又指住他的鼻子骂道:“如果你一直误会下去,是不是就要对我女儿始乱终弃?”
廖烟媚叹道:“侯爷,你来为令爱讨公道,令爱也许不会感激。”
赵相岩道:“这是我的家务事,用不着你操心!今天我要把这小子带走,你们如果不愿意,尽管向我动手!”
童氏兄弟还没发表意见,吴兰心的声音插了进来:“悉听尊便,我们不拦。”
赵相岩看着缓缓走来的小女儿,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慨,随即又转向童天赐,“小子!你怎么说?”
童天赐道:“我跟你走。”吴兰心支持、童天赐同意,别人纵然不放心,也只能由他去了。
过了两天,童无畏和童归尘都回来了,童天赐还没回来,连童自珍都有点儿着急了,问吴兰心:“咱们是不是猜错了?大哥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连句话也不递回来?”
吴兰心仍是不急不慌,“你要是担心,可以到九鼎侯那儿去找啊。”
童烈霍然立起,“我去找!”
金缕从厅外走进来,“不必了,大公子已经回来了。”
童氏兄弟一齐向前迎上童天赐,看见他的模样,全都吃了一惊。童天赐跟在金缕后头,一脸没精打彩、迷惘忧伤的样子,他们自打认识童天赐以来还从没见他这么消沉过。
童烈紧张地道:“大哥,你怎么了?九鼎侯对你……”
童天赐截住他的话,“他没对我怎样。”他的声音也有些软弱无力,而且带着深沉的忧伤,“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吴兰心头也不抬地道:“我姐姐不肯和你回来?”
童烈一愣,“二哥在九鼎侯那里?”他和几位兄弟虽然都知道了童忧是女子,但十来年叫惯了的称呼一时改不过来,就连童门的下属提到童忧,仍口称“二公子”。
吴兰心耸耸肩,“九鼎侯气势那么壮地找大哥讨公道,一定有所凭恃。他既然关心我们姐妹,派几个人盯着我们也是很自然的事,廖姐姐的属下被我姐姐甩开了,却未必甩得开九鼎城的人。大哥一去就是两天,当然是那儿有某种事物留住了他,除了我姐姐在那儿以外,我还能想出什么别的解释?”
金缕瞪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她,“吴姑娘,你真是活活的女诸葛亮!”
吴兰心道:“我可不想象他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姐姐与九鼎侯积怨颇深,若不是受了伤或中了毒,绝不会留在他那儿。”
童天赐长长地叹息一声,“她受了伤。”
童氏兄弟都神情一紧,童无畏道:“重不重。”
吴兰心道:“若是很严重,大哥一定不肯回来。”
童天赐道:“她受了好几处伤,虽然都不严重,但失血过多,将养了几天,现在能下床走动了。”
童无畏道:“是九鼎侯不让她回来,还是她自己不肯回来?”
童天赐道:“是她自己不肯回来,她的气还没消。”
“错!”吴兰心坐在太师椅上,对着童天赐摇晃着手指头,“她并不是气没有消,而是对你失去了信任。”
童天赐脸色更差,这比她生他的气还糟糕。'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吴兰心一副不凉不酸的口气,:“她对于你们之间的感情失去了信任,更对你会不会真心去爱一个女人失去了信心,她灰心了、也看开了。”
童自珍见哥哥脸上的阴云越来越重,急忙阻止吴兰心再刺激他,“阿兰,你有办法让二哥回心转意吗?”
吴兰心冷嗤一声,“又不是我把她逼走的,凭什么要我负责把她弄回来?”
童自珍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吴兰心也在生气,也许在童忧伤心离去时她就在生气了,只是一直没显露出来,自己是她深爱的人,又气虚体弱,她不能也不愿意对他发泄怒火,所以只有拐着弯儿骂大哥消气。他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既不能帮着她数落大哥,也不能为了大哥而难为她,他从未有过安抚女人的经验,而且吴兰心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吴兰心见童自珍的脸色变来变去、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展颜一笑,起身扑到他怀里,“别愁眉苦脸了,我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童自珍拥抱住她,轻声道:“我宁愿你和我吵一架,也不愿你把心事藏起来不让我知道。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希望分享你的心情,而不要你总是担心我的身子,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
吴兰心把头埋在他怀里磨蹭着,“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要你心里有我……”她抬头凝视童自珍充满柔情的双眸,“只要你常常这样看着我,只看着我,这就够了。”
童天赐愣愣地看着他们,吴兰心的柔声细语在耳边回荡,他猛然冲出门去,他终于知道他和童忧之间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童天赐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上回九鼎侯也是这么带他进来的,为了对付薛衣香,他坚持要瞒人耳目,所以九鼎侯不得不陪他爬自己住处的墙。
西园是九鼎侯住的地方,守卫的都是他的亲信,童天赐并无躲避之意,因此一进来就被发现,但守卫们知道他是谁,所以没现身阻拦,只是在心里奇怪:这人半个时辰前才刚走,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童天赐穿过两道门,来到中庭花园。一个人白衣如素雪,立于鲜艳的花朵中分外醒目,正是童忧。
童忧见他去而复返,微微一愣,没有多大的激动,淡淡地道:“你又来干什么?”
“来向你道歉。”
童忧道:“你已经道过很多次歉,不必了。”
童天赐道:“这次我不为气走你道歉,而是为这十来年我种种对不起你之处道歉。”
童忧身子一震,迅速地转过身去背对他,“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童天赐叹息一声,“阿忧,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吗?”
童忧不语。
童天赐道:“我带着才七岁的自珍到关外,想寻找几种珍贵的药材,却先在雪地里捡到了你,你那时都快冻僵了,我抱着你在火堆旁坐了一夜才把你暖过来。你对我发誓说你这条命从此以后就是我的,自那以后你跟着我走遍天下,一点一滴地建起了童门,没有你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每当我需要你时,你都在;而你需要我时,我却总让你失望。我习惯了你对我的好,把那视为理所当然……”
童忧缩紧肩头,泪流满面,强忍着不哽咽出声,童天赐从背后拥抱住她,柔声道:“原谅我,阿忧,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却总是忽略你的感受。你离开之后我才醒悟,在我心里,你比所有的人都重要,甚至比仇恨更重要……”
他转过她的身子,柔情的双眸直直地望进她眼底深处,“请你原谅我,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弥补你、陪着你、照顾你、只看着你,好吗?”
童忧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不住地流下来,脸上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颜。
暗处的赵相岩和吴兰心都松了口气,吴兰心道:“想不到大哥甜言蜜语的本领这么高明,比自珍强得多了。”
赵相岩道:“童自珍对你好吗?”
吴兰心道:“好得不能再好了,几乎是千依百顺、有求必应。”她明亮的双眸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因为他自知命不长久,所以恨不得把一辈子的爱都在这一段时间里全给我。”
赵相岩道:“他不是有个续命方吗?药搜集齐了没有?”
吴兰心道:“药是找全了,但找不到药引。”她长长地叹息一声,“百兽之长,神龙匹双,一朝失雄,千年感伤,涕泣泪尽,继之以血……泪血龙珠究竟是什么东西?当初写下这个方子的人为何不写清楚些?”
夜色深沉,薛衣香一身疲惫地从哥哥天圣君那里回来,刚踏进她的卧室门口,忽然一个声音在黑暗中悠悠响起:“你回来了?”把她吓了一跳,险些拔出剑来刺过去,幸好及时听出是女儿苏轻君的声音。她取出火石打着,点燃桌上的蜡烛,见女儿坐在床上,用一种奇特而悲哀的眼神望着自己。
苏轻君道:“这两天你都在舅舅那里?”
薛衣香皱起眉,“当然了,你怎么了?怪怪的。”
苏轻君接着道:“你们商量该怎么杀了童门七子?”
薛衣香手一抖,手里的火石掉在地上,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苏轻君脸上的悲哀之色更浓,“爹爹是你杀的,是不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