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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神这才发现“请进”二字下方还有两个小字:右走无机关。
毒神心念百转,又打了个响指,弟子中原本排在第二、现在是当头第一个的徒弟战战兢兢走过来,他一指右边的路,“前面开路。”
那弟子脸色惨白却不敢违逆,只得抖着腿往前走,刚走不到两步,又一阵乐声响起,把那弟子吓得惊跳起来,见旁边又升起一块白木牌,上写:算你识相。
毒神看得清清楚楚,真想把这块木牌一脚踢烂,但这块木牌连有机关,他不敢妄动。廖烟媚固然可气,但如果因一时之气而引起麻烦更糟糕。
那弟子叫道:“师父,木牌背面还有字。”
毒神道:“念出来。”
弟子念道:“园中百草繁花,皆剧毒无比,君由此过,能安然无恙否?”
蛊鬼皱眉道:“廖烟媚摆关设阵上了瘾了?来断鸿谷的路上设了三关,连自己住的院子都要搞怪。”
毒神沉着脸道:“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我就不信她能高明到哪儿去,不过是多弄几番玄虚罢了。”对那弟子挥挥手,“你继续开路。”
那弟子虽然心里害怕,却不敢违逆,旁观的人们只见他一面走一面不停地洒出各种东西,有的是色彩绚丽的水雾、有些是各式各样的药粉药粒,每洒一种,路边的花草就有一种或几种枯萎干瘪,成了干柴烂草。
童门众人退入雪宁阁内,童自珍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软倒在吴兰心怀里。众人齐声惊呼,廖烟媚急忙为他把脉,脸色变得十分沉重,“他内息散乱,不能再自行支撑调整自身的经脉。”
童陛道:“那就是要别人每天用内力为他调理经脉续命了?”
廖烟媚道:“对,一天至少要三次。”
童天赐道:“咱们人多,可以轮换施为,就算内力有所耗损也无大碍。”
廖烟媚道:“就算咱们轮流为他续命,他虚弱的身体也不能长时间地承受外力。”
吴兰心声音生硬地问:“能撑多久?”
廖烟媚道:“最多十天。”言罢,屋内一片沉寂,十天时间怎么能找到花了十八年还找不到的泪血龙珠?
吴兰心一把将童自珍塞进童忧怀里,转身冲出门去,带着一身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童忧急忙喊:“快拦住她!”廖烟媚赶紧追出去。
天圣宫一行人费了半个时辰,牺牲了毒神蛊鬼各两名弟子,终于在毒花毒草中开出一条路,到达雪宁阁下。这才发现雪宁阁还被一圈儿高墙围着,院门大开,门内一块白木牌上写着:颠倒五行、奇门之阵,有进无出,若君惜微命,由原路退回即可。
这番话非但口气狂妄,而且轻蔑至极,天圣宫的人看了都不禁大怒,一人怒声道:“姓赵的丫头枉为一派一之首,这样藏头缩尾的,干脆嫁人抱孩子去算了!”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宏亮,带起一缕微风,路边盛开的花树上飘下一瓣残花,落在他脸上,他的表情登时凝固,脸色变成了青黑,身躯也立刻变得僵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撞在一个同伴身上。那个同伴惊呼一声后,脸上也立刻冒起一层黑气,倒地身亡。众人悚然散开,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只觉得脖颈凉飕飕的,脚也有些发软。
半晌后,毒神轻咳一声,“各位也看见了,里面是阵法,这可不关我和蛊鬼的事了,你们中谁精通此道?请往前行吧?”
众人彼此互望,视线集中在几个著名的机关高手身上,那几人看看院中的假山亭榭、花竹村木,面面相觑。一人道:“廖烟媚的先天阵法已臻化境,我等竟连一丝阵法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忽然一个人影映入众人眼帘,衣如霞霓,相貌美丽,倚天岛的十八剑士认了出来,“是纪霞衣!我们在花林袭击童烈时就是她坏了事!”
至宝楼总管张银山道:“看来她和童门真的是一伙,她与童氏有杀父之仇,怎么会帮他们?”他本是薛衣香的心腹,童门暗杀薛衣香那一晚虽然在至宝楼的食水下了慢性剧毒,但也有一些个漏网之鱼,就都随着张银山投靠了薛衣圣。
天圣宫的二总管江晋风道:“纪霞衣的武功没有多高明,怎么可能从扬眉剑士手上救人?吴兰心精于易容,说不定是她假扮的。”他仍是武林中有名的智士、薛衣圣的军师,一猜便中。
张银山恍然大悟,“定是如此!吴兰心姐妹俩故意装成和童氏兄弟闹翻离去,是为了松懈我们的警戒心,但童烈遇险,她不能不救,所以假冒纪霞衣出手,可惜我家夫人未能及时识破,以致被她所乘!”
院中的纪霞衣也发现了门口这一大群人,吓了一跳,那天她暗蹑着童烈去了郊外花林,刚刚进到林子里就遇袭昏迷,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小屋里,除了有些饥饿乏力外倒没有别的不适。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屋子,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院落中,四下张望着想找个人问问,却一下子看见了四五十个。
蛊鬼道:“此女绝无易容,她的表皮肌肤透着一股生气,绝没有戴着死人皮!”他是蛊道至尊,对于死气、生机这类学识,就连毒神都得自认不如。
张银山道:“此女若是真的纪霞衣,一定是被吴兰心抓来囚禁的,以免闹出双包案。”
纪霞衣见这些人只站在原地嘀咕而不进院里来,心里奇怪,就向他们走过去。那几位机关高手们都紧盯着她的脚步,看了半晌,一位黑短胡须者道:“她的脚步虚浮不稳,步伐全无规律章法,如果院中有阵,必定早就触动了,我看廖烟媚摆的是空城计。”
一位白面长须者嗤笑,“这里是断鸿谷重地,她怎么可能摆空城计?”
黑短胡须者道:“她料不到会有兵临城下的一天,临时无计可施,摆个空阵吓吓胆小者而已,说不定她和童门的人早由密道逃跑了。”
他暗讽白面长须者胆小,谁都听得出来,白面长须人怒道:“你既然认定是空城计,何不亲自去走走看?”
黑短胡须者被他一激,禁不住道:“去就去,有何惧哉?”一个箭步窜入院中,扣住纪霞衣的右肩。
纪霞衣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突然那群人里冲出一个制住了她,不禁失惊,“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黑短胡须者道:“我乃天圣宫天机院总管寒哲,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纪霞衣怔怔然,“我……我也不知道。”
寒哲眯起眼睛看着她,看得她有些毛骨悚然,忽然寒哲露出一个笑容,“看样子你没撒谎,今日借你一用,如果我能破了雪宁阁,成为天圣宫宫主,少不了你的好处。”纪霞衣听得半懂半不懂,身子被他一推一转,不由自主地被推着往回走去。
院门口那些人的眼睛瞪得贼大,看着二人一步步走向紧闭着门的雪宁阁,毒神不凉不酸地叹道:“如果那位平安过了这个院子,到达雪宁阁下,天圣宫宫主的宝座就有一半儿落到他手里啦。”众人一听有理,又见寒哲一路安然无事,再走几步就能踏上雪宁阁前的台阶,大半的人全都迫不及待地涌进了院子。
蛊鬼把声音低得极低,“毒神,你想干吗?廖烟媚此阵若非空阵,定然厉害无比,这些人只怕都难逃活命。”
毒神的声音更低,“这两方无论哪边有了损伤都对咱们有利无害,怕只怕他们打不起来。”
他的话音未落,花园另一头的寒哲只差一步就能到雪宁阁阶下,猛地四下风生、园内响声如雷,一层白蒙蒙的雾气不知从哪里升起,转瞬笼罩住了整个院子,院门口站着的人除了白雾以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三层楼高的雪宁阁都看不见了!
异变突起,寒哲大惊失色,用力一扳纪霞衣,厉声道:“你敢陷害我?”
纪霞衣肩痛如裂,脸上却露出一个苦笑,“我如果陷害你,还会让自己也落到这个境地吗?”
寒哲精通阵法,深知如果陷入先天的奇门之阵中、在未弄清阵法规律时万万不能乱走乱撞,只要自己不动,阵法就不会针对自己。
只可惜院子里不仅仅有阵法,右侧急风一响,他急忙跃开,三支簇亮的铁羽箭钉在他方才站立之处,发着幽幽的蓝光,显然是淬过毒的。他倒吸口冷气,四周暗箭飞弩不住地射来,逼得他不得不腾挪闪躲,脚下也不时碰到陷阱、翻板或是突然弹出的利刃和铁夹。他明知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利,却无法停止,挟制着纪霞衣使他的身手更不灵活,干脆把纪霞衣一推,去挡射来的数支劲弩。
纪霞衣身不由己,自忖必死,但身子猛地被一股大力扯动,避开了弩箭。
寒哲见纪霞衣身子一斜消失在浓雾里,吃了一惊,一把抓去却晚了一步,恍然大悟自从阵法发动时起就一直有人伺窥在侧,思及这人如果想置他于死地易如反掌,不由出了身冷汗,旋即又大悔:这人一直没出手,无非是顾忌纪霞衣在自己手里,如今他再也没有依恃,等于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纪霞衣被人拉着疾奔,四拐八弯,跑得跌跌撞撞,只看见一个婀娜的背影,十分陌生。四周浓雾弥漫,她看不清身在何处,脚下忽然一个踉跄,被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随即视野一清,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园中小屋,刚才绊了她一下的是门槛。屋中一人端坐相候,正是吴兰心。
蛊鬼看着风雾狂涌的阵法对毒神低叹:“廖烟媚真沉得住气,如果你没有怂恿这些人入阵,难道她就真的让寒哲进雪宁阁?”
毒神道:“童门高手如云,寒哲单身一人,就算进了雪宁阁还不是死路一条?她有何不敢?而且寒哲到了雪宁阁外也未必敢进去,一定会招呼大伙儿一块儿进,这些人就算不被我怂恿,也照样会进去送死。”
张银山回顾白面长须者,“方先生,你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从阵法发动时起,白面长须的方先生眼睛就瞪得大大的,脸色变来变去,听到张银山的问话,颓然长叹:“廖烟媚能移气变象,已有夺造化鬼神之功,吾不及也!”
他身后一人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进了阵的人都没救了?”
方先生躬身应道:“恕属下力有未逮。”
张银山认得问话之人是天圣宫大总管王雪鸿,他跟随薛衣圣多年,未进阵去的天圣宫属下大部分是他的人。
王雪鸿沉吟片刻,“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等既然无法攻进雪宁阁,不如暂且退回中原,不信童门七子就此一直龟缩在断鸿谷里不出头!”
这话说得有理,而且冠冕堂皇,张银山却在肚里冷笑,大部分的对手都进了阵,有去无回,就算杀不了童门七子、报不了天圣君的仇,天圣宫也是他的天下了。只不过二人并无利害冲突,自己日后也难免不会有求助于他的时候,所以也不拆穿他的心计。这时王雪鸿向他望过来,“张总管意下如何?”
张银山躬身答道:“唯王总管马首是瞻。”
众人当即退出内院到毒园花圃,从毒神蛊鬼的弟子们开出来的那条来路走回去。但就在路走到一半时,圃内突然有十几处火苗同时窜起!毒神蛊鬼的脸色全都大变,急忙从怀里掏出七八个瓶子,倒了一堆药丸吞下去。
浓烟很快冒起来,弯弯曲曲的路径已经看不清,毒神想起这条路是三条路中最曲折弯绕、难以记忆的,心里更是暗咒不已。一股毒烟扑来,毒神蛊鬼各打出一蓬晶彩,将毒烟暂且压下,顾不得弟子们的性命,一齐展动身形,从毒花毒草中直线前冲!
廖烟媚、吴兰心和纪霞衣幽灵般出现在第二关的木牌处,院门早已命侍女们关上,而天下群雄谁都不敢在女阎罗的住处墙头驻足,偌大的花圃四周只有她们三人悄然而立。
吴兰心见圃内烟雾只生不散,犹如被一口透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