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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翠绿,四周各有一大片血红色的叶子,在木头上生了根,它的枝蔓同大铁链一起紧紧地包住那段木头。
我大吃一惊:“这木头……是昆仑神树啊!曾听我祖父说过棺木的材料,最好的便是阴沉木的树心,还有一种极品中的神品木料,极少有人见过,那便是只在古书中有记载的昆仑神木。传说昆仑神木即使只有一段,离开了泥土、水源和阳光,它仍然不会干枯,虽然不再生长了,却始终保持着原貌,如果把尸体存放在昆仑神木中,可以万年不朽。难道那精绝女王的尸体,就在这昆仑神木中?”
Shirley杨的声音也有点发颤:“不会错,这就是昆仑神树制成的棺椁。古籍中说这树和昆仑山的年代一样久远,当年秦始皇都想找昆仑神树做棺椁,想不到这精绝女王好生了得,恐怕历史上再没有人比她的棺椁更贵重了。”
众人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便要动身过去仔细观看,陈教授想拦住众人,他似乎有要紧的话说,结果情急之下,脚底踩到一块碎石,扭伤了脚脖子。
我们只得又回去把教授扶起来,他这一下崴得不轻,再也无法行走,只能坐在地上说话:“千万不可轻易过去破坏了那些东西,你们难道没看见棺木上那朵奇花吗?”
胖子说道:“陈老爷子你说那是朵花吗?长得这么怪,我还以为是个超大的芋头。这棺上怎么会长植物?莫非把那女王当种子埋进神木,她就发芽开花了不成?”
陈教授揉着受伤的脚踝说:“你可知这花的学名叫作什么?叫作尸香魔芋,是极珍惜的植物,世上恐怕仅剩下这一株了,而且这种植物十分危险。”
“尸香魔芋?!”我们闻听此言,心里打了个突,包括Shirley杨在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奇花异卉,这名头倒是不俗,就请陈教授解说详情。
陈教授说:“我当年研究古西域文明,曾经在一些残存的古壁画和史料中看到过,尸香魔芋本生长于后月氏国,曾经过丝绸之路流入中土,只因水土环境不适,就此绝迹。这尸香魔芋可以生长在古墓中,据说能保持尸体不腐不烂,还能让尸体散发芳香,极是珍贵。古西域文明具有强烈的神秘色彩,宗教繁杂,神话传说和史实混为一体,非常不好区分,我本以为这是上古传说,不足为信。”
Shirley杨看了看远处石梁上的奇花,又问教授:“既然是如此神奇的花卉,您为何又说它很危险呢?”
陈教授说:“我适才所说,只是它的一部分特性,传说尸香魔芋中附有恶鬼,它一旦长成之后,活人就不可以再接近了。难得有昆仑神木制成的棺椁,上古魔花尸香魔芋才能生长在这里。”
我一生经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么神奇诡异的棺木和恶鬼之花,便对陈教授说:“这可奇了,在这扎格拉玛山的山腹中,也没有光合作用,还能生长植物,这些神秘的东西同那女王的身份果真十分吻合,都是些不符合自然界法则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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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尸香魔芋
远远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这魔花是否有毒?一般有毒的植物和动物,都是色彩鲜艳,看这尸香魔芋红叶绿花,颜色都像是要滴下水来一样鲜艳,说不定真的有毒。我想到这,赶紧让众人把防毒面具戴上。
胖子说:“我看这花不像有毒,有毒的东西个头都小,这么大个,跟个大桶一样,我觉得是个食人花。”
Shirley杨道:“不会是食人花,这附近连只蚂蚁都没有,如果这花靠吞吃动物为生,早就枯死了,那昆仑神树制成的棺木一定给它提供了足够的养分。”
胖子哼了一声说道:“管他是什么鬼鸟,我给它来几枪,打烂了它,那就什么危险都没有了。然后咱们过去瞧瞧那西域第一美人儿的粽子,究竟长什么样。”
陈教授说:“万万不可,咱们宁可不过去,也不能毁坏这株珍惜的尸香魔芋。”
我转动探照灯,照射棺椁四周,好让教授等人瞧得清楚一些,却在灯光下发现石梁的边缘上刻着很多文字,密密匝匝的都是鬼洞文,足有数百个之多。这一发现非同小可,整座古城,包括神殿和地宫,很少有文字,多是以壁画来记事,只有神殿中的玉眼上有一些鬼洞文,可惜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让我给摔碎了,没想到这石梁上有如此之多的鬼洞文。
文字是人类传递信息的一种最基础符号,古代壁画带给人们的信息,是一种直观的感受,而文字中含有的信息则更加精确,如果破解了这些鬼洞文,在解读精绝文明上会少走很多弯路。
陈教授忙让学生们记录,一部分一部分地把石梁上的鬼洞文都记下来,好在那些字刻得很大,不用离近了也可以用探照灯照明后记录,Shirley杨也在用相机拍照。
只有我和胖子没什么事可做,陈教授又不让我们在这里抽烟,我们俩只好坐在地上干等着,等他们干完了收工。
看来这次的考古工作也就到此为止了,收获不能说不小,单是那一条天砖甬道中保存完好的壁画,就够全世界考古界震惊两年了,何况还有这个无底大洞,再加上昆仑神木的棺椁、上古奇花尸香魔芋,哪一个都够这些知识分子研究好长时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保护手段,想开棺椁看看那西域第一美人是不可能了,前些天在圣井中见到姑墨王子的棺材,陈教授就明确地禁止我们开棺,这些行动大概要上报领导审批,然后才能做,我是没机会看到了。
可惜郝爱国死在山谷里了,否则他看到这些,不知道会有多激动,想到这不禁为他惋惜,心中多少也有些自责,如果我当时能出手快一点……算了,这世界上哪那么多如果啊……往事历历在目,越想心情越是难以平静。
胖子见我发呆,拍了拍我的肩膀:“老胡你看那俩小子这是干什么去?”
我从乱麻般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放眼一看,只见楚健和萨帝鹏二人已经走上了石梁,教授不是说不让上石梁去动女王的棺椁吗?我忙问是怎么回事。
陈教授说:“没事,他们不是去看棺木,石梁中间积了很多灰,把字体都遮蔽了,他们过去把灰扫开就回来,都戴了防毒面具,不会有事的。”
我想把那两个年轻的学生叫回来,由我替他们去,陈教授说:“不用了,这石梁上的鬼洞文意义重大,你们不是专业做这个的,万一碰坏了就麻烦了。楚健他们会用毛刷一点点地清理掉灰尘和碎土,他们手脚利索,一两分钟就能做完。”
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坐立不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肯定会出事。以前曾到过这里的那批英国探险家,为什么没有把这么贵重的神棺带走?除了一个神经错乱的幸存者,其余的人都到哪去了?这山腹的地洞中看起来安安静静没什么危险,但是接近女王的棺木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能再等了,必须赶紧把楚健他们俩叫回来。
我刚要开口喊他们二人,却为时已晚,只见一前一后走在石梁中间的两个学生,后边的萨帝鹏忽然一弯腰,捡起一块山石,赶上两步恶狠狠地砸在前边的楚健头上,楚健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一歪,落入了石梁下的无底深洞。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谁也来不及阻止,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萨帝鹏扭过头扯掉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冲着众人一笑,这笑容说不出的邪恶诡异,然后一转身,快步走向石梁尽头的棺椁,用手中的山石猛砸自己的太阳穴,头上的鲜血像决堤的潮水般流了下来,他晃了两晃,一下扑倒在精绝女王的棺木之上,生死不明。
其余的人都被这血腥诡异的一幕惊得呆了,萨帝鹏怎么了?一向斯文木讷的他,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人鬼,杀死了自己最要好的同学,然后自杀在棺木旁边?
我叫道:“糟了,这小眼镜一定是被恶鬼附体了,胖子快抄黑驴蹄子,他好像还没死,要救人还来得及。”
陈教授一瞬间见自己的两个学生,一死一伤,死的跌进了深渊,连尸骨都不见了,伤的那个头破血流,倒在石梁的尽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否还活着,这些事实在难以接受,急火攻心,一头晕倒在地。叶亦心赶紧扶住教授,她也吓坏了,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我心想救人要紧,就算石梁上真有鬼也得硬着头皮斗上一斗了,一边让胖子和Shirley杨两人救助教授,一边抄起武器,把防毒面具扣在自己头上,心想管他多厉害的恶鬼,也得惧怕僻邪的黑驴蹄子和糯米三分,如果那尸香魔芋有毒,我戴上防毒面具,也不惧它。
我来不及多想,迈步便上了石梁,这石梁宽有三米,悬在那无底深洞的上空,往下一望,便觉浑身汗毛倒竖。
我刚走出一半,忽听背后有脚步声,我回头看过去,却是胖子和Shirley杨二人跟了上来,我问他们:“你们不去照顾教授,跟着我做什么?”
胖子说:“这石梁上也不知有什么鬼东西,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再说你一个人背萨帝鹏吃力,咱们一起抬了他速速退回去,免得再出意外。”
我心想时间紧急,倘若再多说两句,萨帝鹏失血过多便没救了,于是一招手让他们跟上,三人直奔石梁尽头的棺椁处。
这回离得近了,才觉得那奇花尸香魔芋妖艳异常,那花那叶的颜色之鲜艳,瞧得人惊心动魄,我想起陈教授说这魔花中藏着恶鬼的灵魂,事已至此,哪还管他什么世间稀有,便破口骂道:“操他娘的,说不定就是这妖花捣鬼!”挥动手中的工兵铲,对准尸香魔芋一通乱砍,砍得那巨花一团稀烂,流出不少黑色液体,方才住手。
Shirley杨见我手快,已经把魔花斩烂,也来不及阻止,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砍也砍了,快救人要紧。”
我说:“正是,快给萨帝鹏止血。”边说边去掏急救绷带,准备先给他胡乱包两下,然后赶快抬回去救治。
胖子伸手一摸萨帝鹏的颈动脉,叹道:“别忙活了,完了,没脉了,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我气急败坏地一掌拍在棺木上:“他娘的,这回去怎么跟他们的父母交代,还不得把家里人活活疼死。”
没想到我这一巴掌拍在棺木上,萨帝鹏倒在地上的尸体,忽然像触电一样突地坐了起来,两眼瞪得通红,指着精绝女王的棺椁说:“她……她活……了……”
我和Shirley杨及胖子三人都吓了一跳,刚才明明摸萨帝鹏已经没脉了,怎么突然坐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在兜中抓了一只黑驴蹄子想去砸他,却见萨帝鹏说完话,双腿一蹬,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这回像是真的死了。
我不由得抬头一看,昆仑神木的棺盖不知在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胖子和Shirley杨也不知所措,三个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是祸便躲不过,既然精绝女王的棺椁打开了,这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胖子端起枪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