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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会迷失方向;二是沿着墙壁走,那样她会绕一个圈,然后回到超市门口,因为毛富说过,镇长极其喜爱秩序,所有的东西都是横平竖直、方方正正的,整个镇子就像个围棋盘;三是向回走,那当然也会回到原地,但省了很多力。
最后她决定继续向前,一来看看其它的房子会不会同这条街的一样,二来要检测一下这空间究竟是不是如她所想是扭曲的,无论怎麽走,都会回到一个『城』要你回到的地方。
深吸了口气,她尽量笔直的向前,大约过了十几米远,竟然又看到了一栋房子的外墙。小夏一阵欣喜,连忙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摸,却又让她的心跌入谷底。
一样!完全一样!灼热和呐喊都在!而且她强烈的感觉全镇的房子都会这样!
不可能的!不可能全镇下都埋着冤死的人!那这又是为什麽?那个隐藏在迷雾后的人给的幻觉?!他究竟要干什麽?报仇?申冤?还是只想杀人!
正想着,又一阵风从她耳边掠来,极冷又极轻,彷佛一声来自地狱里的叹息,吹的她浑身发冷,让她不禁抚了抚那条摔伤的,一直因连番不停的心理恐惧而被忽略了生理疼痛的右臂。
此刻因为这风,她的胳膊不仅疼痛起来,而且脑筋也从刚才混乱的思维状态清醒了些。只见风也吹散了她四周的浓雾,在稀薄的雾气中现出几片模模糊糊的黑影来!
那黑影看不清五官和四肢,只是飘荡在那里围着她,并且正伸出手向她拍来!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谭记者身上那些黑手印,想起左德说起那不只一个『人』抓的,立即惊叫一声,向后猛退,险险的避开了那些鬼手的袭击!
她退得太快太急,后背一下撞到了墙壁上,还没等她立直身子,就感到背上的灼热迅速散播开,随之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牢牢的粘在墙上。
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却动弹不得,只有肩膀上传来的撕裂感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幻觉中。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小虫,眼见着那些黑影慢慢凑了过来,杀死她!吃掉她!
「南无地藏王菩萨!救我!」绝望中她大喊。
话音才落,黑手已经抚到了她的身体,而脖颈上的玉护身符同时也迅速散发出一圈温暖的黄光。不仅令伸向她脖子和胸前的黑手蒸发一样瞬间消失,那扩大到全身的光晕把抓向她的腿和脚的黑手和身后的巨大的吸附力也『消失』殆尽!
小夏一得自由就拚命的跑开。在这超过她承受能力的威胁面前,她的理智荡然无存,只有想逃离的念头。她明白那地藏王菩萨的玉挂件之所以神力大增,是阮瞻每次为它去除积累的秽气时都加持了自己的念力在上面,但这不是能一用再用的,因为在这种邪异的地方,它会受到污染。下一次力量就是减少一点,直到完全消失。
而这玉件对她而言不仅是护身符,而且是最重要的纪念物,所以除非生死关头,她不想轻易用它!
阮瞻!阮瞻!
她一边乱跑,一边在心里呼唤他。她明知道他不会来救她的,因为就算他们有强烈的心灵感应,可他们目前相距太远了,他就算感觉得到她。又怎麽一瞬间来到这个从没到过的地方。但她还是想念着他的名字,那让她感到无比安全,就算面对死亡,也会坦然一点。
她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快要累断气的时候。却猛得闯进了一个完全没有雾气的地方。
广场!她和其它人一样,又回到这里了!
她一只脚踏进广场的边缘,就觉得脚下『嘶啦』一声,热气迎面扑来,随后脚下传出一股焦糊味,低头一看,一阵清烟正从脚边冒出来!
这地面是火烫的,竟然把她运动鞋的鞋底溶掉了一部分,这里不再是广场了,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的炉面!
小夏惊得往后跳了一步,但却并没有再度进入迷雾中,原来不知什麽时候,那白雾竟然向后退了一米的宽度,让人可以站在正常的土地上,看着广场上的情形。
唰唰——
湖边又响起了水声。
小夏抬头一看,见谭记者的尸体早已不翼而飞,而湖中竟然又射向半空两道喷泉,分别在那条红色喷泉的左右两侧!
这又是什麽意思?
小夏惊呆了,然而不等她细想,这门一样的白雾一次次被人推开,那些被『死鱼』吓跑的人又全部回到了这里!
他们和小夏一样,彷佛被什麽东西追赶,闯进来时慌慌张张,每个人都被烧坏了鞋子,那个姓宋的、搞宣传工作的中年男人甚至跑丢了鞋子,直接一脚踏进去,烫伤了脚!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有惊恐和不安在眼神中传递。小夏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文革,刚想开口叫他,就看见王文革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推一把一样,跌跌撞撞的摔进了广场之中。
众人的惊呼声中,又一跟人像王文革一样摔了进去,正是那个姓张的马脸!
他们摔到广场之中后,立即被烫得爬了起来,向着广场的边缘跑,然而才跑了几步,就突然再也前进不了一步了,虽然看样子是向着这个方向挣扎,但彷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拉住一般,只能在原地移动,被烫得跳来跳去。
「好热!好热!放我们出去!」
嘶吼声一出口,小夏惊得手脚冰凉!这和那些墙壁里传出的呐喊声一样,一样的语句、一样的强调,只不过不是从地狱的深处传来,而是现场的表演!
原来刚才的死鱼事件不是要吓跑这些人,而是要他们暂时退场,好让这场恐怖游戏的真正主人为下一幕做好准备!
『腾』的一声,本该清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窜出两团火焰,把那不断惨号的两人包裹其中。小夏惊恐的转过身去,蹲在地上,同时死死摀住自己的耳朵!
她想救人,可是又无能为力,她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着活生生的人被戕害,无论这有什么原因,都太残忍了!
第七章硬闯
凄厉的呼喊还是透过小夏的手掌传入她的耳朵,不过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一切平静下来以后,小夏忍住心悸偷眼望向广场中心。
只见那两道喷泉也变成了红色,而广场中心则摆着两具成斗拳状的焦黑尸体!
「砰」的一声,刘红昏倒了!若不是一直跟随她左右的左德手疾眼快,她那张漂亮的脸就会直接栽倒在炉盘一样热的广场地面上,立刻毁容!
而小夏,呕吐了!
这种杀人手法也太过分了!
难道当那湖水中涌出喷泉就意味着要死人了吗?涌出几道水柱就是要死几个人,而当水柱变红,就意味着那个人已经死去?!
王文革已经死了,那个他没有说出的秘密始终也没说出来。不过,既然他说「没有人能抹净脚下的泥」,那麽这些人中一定还有人知道这件把他们全牵扯进来的事,至少毛富和赵家远就脱不了干系,小夏清楚地记得他们俩个坚决拒绝穿越这个镇子时的神态。
可既然他们这麽怕这个镇,为什麽还要举镇搬来这里?
小夏走到还在发呆的毛富身边,赵家远毫不意外的站在他的身侧。
「告诉我,这里以前发生过什麽!」小夏开门见山地问。
毛富和赵家远明显地一哆嗦,赵家远还好,毛富的眼睛则一直盯着广场中心那两具焦尸上,像被定住一样挪动不了身体和眼珠。
「说出来,也许忏悔可以获得宽恕。或许我们可以想个对策,就算所有的努力都不行,我们也要死得明白!」小夏继续说。
「报应来啦!」赵家远嗫嚅着还没说出话,毛富却突然蹦出一句,「报应来啦!谁也跑不了!龙大师骗我们,这件事过不去!」
「不会的!」赵家远用力摇了毛富一下,「龙大师从没有错过,我们只差一个月就过了这劫数了,只要出去就没事!」
「跑不了!跑不了!」毛富彷佛没听见赵家远的话,喃喃自语着,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还是念着这句话,疯了一样的跑出去!
「毛镇长!」赵家远大叫一声,几乎本能地就追,在毛富的狂笑声中,两人消失在浓雾之中。
「那麽这件该遭报应的事还与谁有关!」小夏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发现除了左德神色自若,每个人的眼神都很闪躲。
原来这些人都做过亏心事,而且可能是共同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勾当,所以他们才会被集体引入一个局中,她和左德,也许还有刘红,不过是天生的霉运,是被顺手拉入其中祭刀的添头!
这让小夏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刚想说什麽,就发现那浓雾又退回到广场的边缘,就是说「观众席」撤消了,向前一步就是那火烫的地面,原地不动或者走向其他方向照样是重重迷雾!
而且由於她是单独站在一个地方的,所以她依旧没有同伴,还是要一个人面对危机!
「我是无辜的,你这样不公平!」她大喊了一声,然后转声走入浓雾中。
既然走不出去,既然下一幕戏又要开演了,她也只能看下去,演下去! 同一时间,阮瞻正在苦思要怎麽办才行!
小夏一出差,他就悄悄跟在她身后了。他根本就不相信司马南会远遁,在他的算计里,司马南的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他伤了魂根,不过他法力太高,恢复起来一定比别人快!
他那样狂妄的人,第一次因为大意输在了自己手里,第二次、第三次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让松井一家和关正轮番上阵,让他每一次都胜的极其辛苦,用万里的话来说--不弄个自己五痨七伤不算完!
但无论如何也算是他连胜了司马南,司马南怎麽会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虽然他不知道司马南和阿百雅禁间有什麽恩怨,但他有感觉,司马南就在暗处!
本来这种出差做普法宣传的事,不太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单独前往的,但援手事务所竟然这麽安排,让他不得不怀疑目前作为大富翁的张群的司马南在其中起了什麽作用。
敌人之间是互相最了解的,这句话没错!
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司马南就很了解他,确切地说是了解他的弱点。司马南一定知道小夏对他有多麽重要,所以总是设好陷阱,然后把小夏捉进去做饵。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小夏是他心坎上的人,就是不相干的人,他能让她因为他的恩怨去受害吗?
所以,他一直暗中跟着小夏,可是他没敢跟得太近,一来怕被阿百发现,二来他怕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想去靠近她!
可是就那麽一点距离,竟然就出了状况,他也没有料到这麽一大群人出门一天也会出事!
他感应到小夏的危险的时候,立即租了车往小村地方向赶。
他不知道她在哪,用不了时空扭曲术,只能凭藉自己的力量。
出租车的司机不肯穿越新镇,因为这里的风俗是这样,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