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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变故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李斯瑶怒喝道:“你干什么!”一掌向冰姬打去。
岂知冰姬毫不躲闪,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她身上!
冰姬喷出一口鲜血,跌了下来,聪儿失声惊叫,起身向冰姬跑去,此时,吕绍斌已先一步跃起,将冰姬接住。
聪儿奔到冰姬的身边,只见她脸色苍白,已气若游丝。吕绍斌将内力输入她体内,以期能稍微延长她的时间。
聪儿哭道:“你怎么样了?”
得到吕绍斌内力的支持,冰姬稍微有了点力气:“聪儿,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们是朋友,我是不会怪你的。”
冰姬微笑道:“你还肯当我是朋友?知道吗聪儿,虽然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却把你视为我唯一的知己,还记得你在我手臂上写的字吗?”她拉起衣袖,她苍白的手臂上用红色刺着四个字:到此一游。那正是她们第一次相遇时,聪儿用花汁写在她手臂上的。
聪儿的泪水不可控制地奔泻而出:“你居然…居然……”
冰姬道:“我说过花汁很快就会消失的,所以我就用刺青把它们保留下来,因为我太珍惜我们的相遇。聪儿,从没有人肯与我交朋友,只有你,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日子,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敢说出在别人眼中或者很幼稚的话,因为有你,我的心便不再孤独,人一生能交一个知心的朋友是多么难得的事啊……可是我又不能违逆师父,必竟是她救了我,所以,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我没按师父说的,下无解之毒,这是你娘的解药,老朋友,别怪我,骗得你那么惨,其实我心里一直……很难过。”
聪儿流着泪接过药瓶:“不行,你不能白白骗我,你必须付出代价,我要你陪我到海边去,我们说好要到那山上去采花,等我们老了,还要一起到那里去定居钓鱼的,你可不能食言啊……”她已泣不成声。
冰姬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老朋友,你就把我葬在那里吧……”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一抹最美丽的笑容凝结在她的唇边,也永远地印在了聪儿的心中。
“冰姬!”看到冰姬死去,李斯瑶眼中也不禁涌出泪水:“枉我这么器重你……你活该,和水仙一样活该!”
她突然狂笑起来:“柳英哲,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告诉你,这山上我已埋了炸药,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柳英哲道:“师妹,难道你忘了师父的教训,要滥杀无辜吗?只要你放了他们,我,甚至我的全家愿意留在这里,任你处置。”
李斯瑶叫道:“太晚了!我的两个最心爱的徒弟都为你的儿子和女儿死了,你叫我怎么咽下这口气!你要死,凡帮你的人也要死,今天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点火!”
众人未料到李斯瑶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如今既不知导火索在哪里,又不知哪有炸药,任凭武功再高,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岂知过了良久,竟毫无动静。
李斯瑶也露出诧异的神色,叫道:“来上山的时候你们不都说不怕死吗?怎么又不敢点火了?”
一名弟子从树丛中跑出来道:“师父,炸药是假的!”
李斯瑶惊怒道:“怎么会这样?”
那名弟子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冰姬一手负责的。”
李斯瑶几乎要崩溃了,她疯狂地叫道:“你们,你们一定也参与了这件事,你们怕死,是不是!你们全都背叛我,等我杀了柳英哲,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她顾不得山岩下强手环伺,弹出利爪,飞身就向柳英哲扑去。
面对李斯瑶发疯般的攻式,柳英哲一点不敢怠慢,他们本是同门,都相当熟悉对方的武功招式,柳英哲发现,李斯瑶已将本门武功做了许多改进,若不是他近日习练天神剑,今日定要败在师妹的手下。
两人从岩下打到岩上,又从岩上打到岩下,始终不分胜负。
激战中,李斯瑶突然双臂一振,自她袖中飞出一篷黑色的粉末,向柳英哲头上袭来,柳英哲未料到师妹会使毒,慌忙用内力将毒粉震散,心中暗骂自己糊涂,师妹既做了毒手郎君的师父,当然也会对用毒有所研究,自己居然未加提防。眼见李斯瑶转身间又有数篷毒粉飞射而出,他已不及闪避。
就在此时,一股煦风吹来,虽极温和,空中的毒粉却尽被吹散。
只见无忧老人已站在他们的中间。
见柳英哲已逃开,李斯瑶彻底被击垮了,不但二十年的苦心经营化为泡影,她的两个最心爱的徒弟又先后为她敌人的儿女而死,如今她已没有可信任的人。
她神情沮丧到了极点,充满恨意地望着无忧老人道:“你为什么要管我们的闲事?为什么你们都帮他而不帮我?因为他是武林盟主是吗?我们是同门,为什么他的运气总这么好,而我总是失败?”
她突然跃起向山岩上撞去,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想匆匆逃离这个世界。
但她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拦住,无忧老人拦在她的面前。
李斯瑶嘶声叫道:“为什么要拦住我?”
无忧老人温和地望着她道:“难道你甘心以这种失败者模样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李斯瑶道:“我当然不甘心,但你们还会给我机会吗?”
无忧老人摇头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你因为战胜不了自己内心的不平,以致终日所想尽是报复,结果害人害己。你不妨想想,你这些年来快乐吗?纵然你杀了柳英哲,你就能快乐吗?你仍不能摆脱失败者的命运。人的生命有限,应该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已在仇恨中浪掷了半生的光阴,是该醒来的时候了。”
李斯瑶只觉出了一身冷汗,是啊,自己这一生是怎样度过的呀,自己有出众的美貌和武功,却没有带给她应有的自豪和快乐。她一直将这一切归咎与柳英哲和郁芳苓,但与自己的心胸狭窄岂不也有关系?可是,即便是她错了,她也不要低头,宁可死也不要低头!
李斯瑶脸上露出笑容:“多谢老人家,您的一番大道理可叫我茅塞顿开呢。”
她走到柳英哲面前道:“师兄,过去都怪我心胸狭窄,你能原谅我吗?”
柳英哲道:“只要你不记前嫌,就还是我的好师妹。”
李斯瑶喜道:“还是师兄宽宏大量,但不知嫂子肯不肯原谅我?”
郁芳苓道:“当然,我一直盼望你不再记恨我。”
李斯瑶似乎很感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谢谢……”她的手却突然插向郁芳苓的脖颈!
她尖利的爪尖已刺破郁芳苓颈上的皮肤,却突然停了下来,一柄剑穿透了她的身体,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扭头望去,接触到的是柳英哲沉痛的目光。
在返程上,众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沉重的感觉,虽说聪儿已毫发无伤地救了回来,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但谁也快乐不起来。
柳夫人叹了口气,道:“英哲,难为你了,我知道你杀她比杀你自己还要痛苦。”
柳英哲道:“可是那个时候我别无选择。”
无忧老人道:“这样的结果是李斯瑶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英哲,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人真的无法战胜自己吗?”北宫文在一旁自言自语,“有时他明知是错的,明知会痛苦,却无法让自己去选择快乐的心境与生活。”
无忧老人忽然向北宫文道:“北宫宫主,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祖母的事?”
北宫文一愣,道:“老人家,你认得我祖母?”
“不错,她其实是我的师妹。”
“真的吗?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祖母她已过世了,我只是听别人说过她的事,说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对任何人都很和气,只有一次,我爹从外面带了二娘回来,奶奶气得大骂了他一顿,因为她是景教信徒,景教的教规是限定一夫一妻的。从那以后,她就一病不起,现在想来,还是祖母说得对……我见过她的画像,就在我爷爷的房里,据说爷爷每天都要对着奶奶的画像坐上好几个时辰,不久爷爷也去世了,大家都说他是太想奶奶了……”
无忧老人怔怔地听着,眼中隐隐有一丝泪光。
聪儿抱着冰姬的身体,只是呆呆地望着大海。
众人将冰姬安葬在她与聪儿初次相遇的海边山上,聪儿在她的墓前栽种了许多野花,她似乎突然间长大了,她知道她再不会有这样的经历,遇到这样的朋友了。
“老朋友,你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等我老了,就到这里来定居,钓鱼……”
第二十一章 乡 情
秋风阵阵,金黄色的麦浪此起彼伏。梅娘策马北行,她要在内伤至终不治之前赶回太平村去,那里虽不是生她的地方,但那里是她心中的故乡!
忽然,马被什么绊了一下,失蹄跌倒,梅娘摔下马来。
麦田中窜出两个人,不由分说,就点了梅娘的哑穴,然后将一个口袋套在梅娘身上。梅娘伤势日重,已是无力反抗。
一人将梅娘扛在肩上,两人边走边说话。
只听扛着梅娘的人说道:“大师兄,今天运气真是不错,遇到这么一个漂亮妞,师父看了一定高兴。”
那个被称作大师兄的道:“就是,看来师父建成百花谷的愿望就快实现了,那时,我们岂不也跟着沾光?”两人嘿嘿奸笑。
他们突然止步,一个人挡在他们面前,冷冷地道:“把袋子放下!”
扛着梅娘的那人喝道:“你谁……”
大师兄伸手拦住他,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唐少侠呀。”
那人竟是唐剑锋。
唐剑锋道:“最近这一带总有女子失踪,原来都是你们干的。”
大师兄道:“不错,我师父想把我们住的山谷建成百花谷,不但有鲜花百种,而且要有美女百人,那岂不是人间仙境……”
“住口!”唐剑锋喝道,“你们为一已之私,不惜强抢民女,就不怕天理不容吗?”
大师兄笑起来:“别人说这话倒还可以,但你一个强奸女人的淫贼,有何面目来讲这样的话?”
唐剑锋正容道:“你所说的那个唐剑锋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愿为天理而战的唐剑锋。”
“他疯了……”大师兄不可置信地望着唐剑锋,在他的脸上分明有一股凛然的正气。
大师兄气焰小了许多:“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唐剑锋道:“把袋子放下,回去告诉你们的师父,赶快放弃那荒唐的想法,把掳来的女子都放回去,否则别怪我踏平你们的山谷!”
师兄弟俩对视一眼,显然都知道远非唐剑锋的对手,大师兄道:“好,那我们就在百花谷等着你!”
二人放下梅娘,匆匆而去。
唐剑锋过来将袋子解开,道:“姑娘,你没事了……”他呆住,“是你!”
他忙解开梅娘的穴道,梅娘笑道:“幸亏遇到你。”
唐剑锋用一种负疚的目光望着她道:“谢谢你上次救了我,而我……我对不起你。”
梅娘淡淡一笑:“过去的事,别再提了。要说起来,还是你救我的次数多呢。”
唐剑锋道:“我看得出你的伤并没有完全治好,可以让我试试吗?”
梅娘点头:“当然可以。”
唐剑锋按手在梅娘背上,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
过了良久,唐剑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梅娘惊道:“你怎么样了?”
唐剑锋摇手道:“我没事,可惜我的功力有限,不能治好你,只能让伤暂缓发作而已。”
梅娘道:“没关系,这些对我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