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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丢下剑,奔了出去。
梅娘一口气跑回太平村,她现在只想扑到父亲的怀里痛哭一场,父亲温暖的膀臂一定会保护她,安慰她,使她忘掉所有的不幸与创伤。
此时已是深夜,村里静悄悄的,来给梅娘开门的是林妈妈。
林妈妈见到梅娘,大吃一惊,所有的睡意一下全消失了:“梅娘,你怎么回来了?你……你怎么了?”
梅娘问道:“我爹呢?”
林妈妈道:“今早送走你,老爷就起程回南方去了。”
“什么?”梅娘呆住,“爹怎么说走就走?”
“老爷说他太想家乡了,你已经出嫁,他就再没有牵挂,所以一刻都不能等。他事先没告诉你,是想让你开开心心地嫁过去。他说,等他遍访旧地老友,就会回来看你的。梅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梅娘再也忍不住,抱住林妈妈痛哭起来:“林妈妈,北宫文死了!”
“你说什么?”林妈妈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梅娘哭道:“他的兄弟回来跟他争宫主的位置,他们在天风崖上比武,结果北宫文他……掉下悬崖去了!”
林妈妈也哭了:“老天,怎么会这样?看来老爷是对的,武林中太多危险。梅娘哪,你千万别太难过,你跟北宫文才认识几天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就凭我们梅娘,还怕找不着婆家吗?”
“可是我真恨自己,凶手把剑都递给我了,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杀他为北宫文报仇……”
林妈妈道:“梅娘,你是个善良的人,当然做不出杀人的事。不过,人做的事老天爷都看着呢,你虽不杀他,早晚老天爷也会报应他的!梅娘,你别难过了,不管怎么说,你能平安就是最好的,你就安心在家住吧,全太平村的人都会象从前那样喜欢你的。”
梅娘突然道:“林妈妈,我想去找爹爹,我还从来没出过远门,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去游历一下。”
林妈妈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出去散散心,等回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
天色蒙蒙亮时,林妈妈将梅娘送到村口:“梅娘,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照顾好自己,早点儿回来。”
梅娘点点头:“林妈妈,你也要保重。”说罢上马,挥手而去。
林妈妈望着梅娘远去的方向,流下泪来:“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梅娘平安地回来……”
第三章 北方武林大会(1)
莽莽雪原上,一乘孤骑踏雪而行,马上的乘客正是梅娘。她离开了长白山区,打算到南方去找她的父亲。
都说往事如烟如梦,而她隐隐的觉得,现在才是梦。说不定她会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仍在彩色的秋林中,而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在林中所做的一场恶梦而已。她皱着眉甩了甩头,希望能将那恶梦甩掉,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所有这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
父亲的影象又在她的心中浮起,不错,她还有父亲!父亲一直那样爱她,永远也不会改变。可是,父亲在哪里呢?
正在这时,远处有两匹快马迎面飞驰而来,扬起一片片雪雾。
跑在前面的马上坐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正哈哈笑着:“我说过你追不上我,跟我赛马,你还太嫩!”
后面的马上是一个脸蛋儿微圆的少女,头上系着两条长长的发带,在风中飘呀飘的,很美,她气呼呼地叫道:“谁说我追不上你?你等着瞧好了!”她用力拍马,在后面紧追不放。
说话间,两人已在梅娘身边疾驰而过。
梅娘不由暗暗羡慕他们,这样富有青春活力,这样无忧无虑。她继续前行,一会儿,又看到有一骑疾驰而来,马上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的腰上系着一条镶有金边的紫色带子,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
那人来到梅娘面前,勒马停下,向梅娘道:“请问这位姑娘,有没有看到一对少年男女?”
梅娘见他说话彬彬有礼,顿生好感:“有的,他们刚从这里过去,两个人好象是在赛马。”
那人苦笑着道声“多谢”,策马追了下去。
梅娘来到一座小城,由于新年刚过,家家户户的门上还贴着春联,仍然保留着春节的喜气。梅娘见天色已晚,便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的大厅中已有一群人围坐在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高谈阔论。
店小二迎了过来:“这位姑娘住店吗?可真不巧,我们这儿已住满了,你看,这么多的人都坐在大厅,没地方住。”
梅娘奇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小二道:“敢情您不知道,明天要在这里召开北方各省武林大会,以推选一人参加今年秋天在杭州举行的武林盟主竞选。因此今天全镇所有的客栈都是爆满,就连全镇的所有人家恐怕也都住上人去了。你若是不嫌弃,就委屈一下,和大家在这里坐一宿吧。”
梅娘心念一动,不知父亲会不会也来凑这个热闹呢?于是点头道:“好吧,不知还有没有饭可吃呢?”
小二笑道:“当然有,咱北方过冬的萝卜白菜还不有的是嘛。”
吃过饭后,梅娘加入了那群人,温暖的炉火,热闹的气氛,真比自己独处要好得多。
只听一人说道:“刚才张兄说雪原派的裘掌门会得到武林盟主侯选人的资格,我却认为天地宫的北宫宫主能获胜。”
梅娘听见他们谈到天地宫,不由关注起来。
另一人道:“可惜北宫文已死了,他弟弟北宫韫的武功虽胜于他哥哥,但自他做了宫主后,就控制了长白山一带的山货交易,强行向百姓低价收购山货,说实在的,我还是希望裘掌门获胜,必竟他才称得上是德高望重。”周围有不少人随声附和。
正在此时,又有人开门进来,一个腰系纯紫色带子的人忙起来道:“吕香主,你们可回来了。”
梅娘望去,竟是适才自己在路上遇到的那三个人,她这才注意到,那对少年男女的腰上都别了一支玉笛。
就听那个被称为吕香主的人道:“这两个人比赛马,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追上他们。”
那少女道:“都怪柳迎风,若不是他跑那么快,我们怎么会跑过了头都不知道?”
那个叫柳迎风的少年也忙着推卸责任:“怎么能怪我呢?若不是你追得急,我能跑那么快吗?”
吕香主忙打断这场恐怕无休止的争论:“别管怪谁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一会儿,三人吃完了饭,也加入了众人的圈子。吕香主看见梅娘也在,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一人道:“吕香主,你明天可是见证人,依你看,谁有可能获胜?”
吕香主一笑:“北方武林强手如林,我怎能妄下断语?”
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吕香主,我们草原双鹰研创了一套两人配合的武功,很想拿出来一试,不知我们兄弟可不可以一同参加比武呢?”
梅娘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有鹰一样的眼睛和大大的鹰钩鼻子,他的旁边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不同的是两人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果然就象两头雄鹰。
吕香主道:“按规定应该是一对一的。”
白鹰道:“哥,其实我们就算单打独斗,也不必怕了谁,何必再谈条件呢。”
那边一个四十多岁,身材枯瘦,叼着烟袋锅的女人不爱听了:“哟,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骟了舌头。”
白鹰瞪眼道:“臭女人,你不服气,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
那女人道:“好啊,你韩大娘若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吕香主忙打圆场:“两位别急,咱们今天同住一处客栈,别伤了和气。若要比试,明天武林大会上再分个高低。”
大伙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谈得毫无倦意。
最后吕香主道:“明天大家还要参加武林大会,怎么能不休息呢?这样,大家就地睡一觉,我们彩带帮的弟子来守夜。”
于是让店家找来一些铺盖稻草,在大厅中拉上一布帘,男人一边,女人一边。大伙有的席地而卧,有的静坐养神,不一会就鼾声四起。
梅娘与路上遇见的少女睡在一处,那少女笑吟吟地向梅娘道:“我们今天在路上见过面。”梅娘微笑着点点头。
“我叫柳聪儿,从杭州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梅娘。”听她说从父亲的故乡而来,梅娘顿生好感。
“没娘?没有娘?”柳聪儿愕然,“怎么有这样的名字?”
梅娘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理解自己的名字,忙道:“是梅花的梅。”
柳聪儿也笑起来:“对呀,我糊涂了,怎么会是没有的没呢。”
梅娘暗自伤心,自己真的是没有娘啊。柳聪儿又道:“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算是吧。”
“可是,你不象是会武功的样子。”
梅娘一笑,叉开话题:“与你一同来的是谁呀?”
“那个年轻的是我哥哥,叫柳迎风,另一个是彩带帮的紫坛香主吕绍斌,他这次被派来做北方武林大会的见证人。我爹爹与吕香主是好朋友,我和哥哥就缠着他,硬要他带我们一起到北方来看热闹的。”
“你说的那个彩带帮是作什么的?”
“你不会连被称作天下第一大帮的彩带帮都不知道吧?”
面对柳聪儿不可置信的表情,梅娘不好意思起来:“让你见笑了,我对武林中事真是孤陋寡闻。”
柳聪儿打了个哈欠:“那没关系,等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现在我可要睡觉了。”说完便沉沉睡去。
梅娘不习惯这么多人一起睡,加上北方的冬天,房屋密封严,连窗子都灌上了木屑,屋里人又多,空气浑浊。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她干脆起身走出客栈。
外面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明亮的月光加上白雪的返照,使得夜色如同白昼一般。清冷的空气令梅娘精神为之一爽,她不由长舒了口气,多美的月色呀,可为什么令人倍觉孤单?
这时身后门声一响,有人走了出来,梅娘转头望去,原来是那个叫柳迎风的少年。
柳迎风见到梅娘愣了一下,道:“我们今天在路上见过面。”
梅娘听他与柳聪儿讲一样的话,不由好笑,到底是兄妹。
“你笑什么?”柳迎风有些莫明其妙。
“刚才你妹妹和我说了同样的话。”
“哦?你们倒先认识了,她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坏话?”
“没有,她太困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柳迎风感叹:“这样的环境她也睡得着,可真佩服她。哈,还是外面好,”他高声吟诵:“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明月几时有?千里共婵娟!”
梅娘听到他胡乱凑在一起的诗句,又忍不住笑起来。
柳迎风不大高兴:“怎么,我念的诗很好笑吗?我倒觉得有景色又有意境。”他顿了一下,“不过你这样笑笑多好,今天路上遇见你时我还以为你不想活了呢,若不是聪儿追得我紧,我就要停下来劝你了。”
“你们兄妹俩倒都是热心的人,刚才你妹妹说要将武林中的事慢慢讲给我听呢。”
柳迎风哼道:“她又知道些什么?你想知道武林中的事,尽管来问我好了。”
“你是武林中人吗?”
“当然,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大侠柳英哲,我怎么会不是武林中人?”
梅娘见他自吹自擂的样子,不由带着嘲讽的语气道:“这么说你的武功很高喽?”
柳迎风不答话,突然纵身跃起,落到门前的一棵松树上,接着又跳回到梅娘面前,松树上的雪一点都没落下来。他得意地望着梅娘,好象在说,你看我的武功高不高?
梅娘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