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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老者一楞,右首边的那个话回道:“天剑!”
“哈哈哈,没错,我叫天剑,齐天剑就是我!”那年轻人狂笑道:“人间剑术如何跟我齐天神剑相比?”
口气很狂,也很大声。
当然,这个齐天剑也是故意要说给茶棚里那一男一女听。
“好极,好极了——。”单扣剑在茶棚里拍手笑道:“哥哥我姓单——读音‘善’,叫扣剑。天上地下的剑在下都有兴趣折它一段当纪念。”
齐天剑双眉一挑,刷的裂风响动已是飘到了茶亭槛口,朝里头冷冷道:“很好,齐某人倒想看看谁可以将本公子手上的剑折下一段……。”
剑在左掌五指,很漂亮。
用白玉雕成的剑鞘,上头以极细腻的手工雕刻了五十朵白色的玫瑰。剑柄,则是用紫色的岭南紫华檀木镶钳,整把剑看外相就知道是件好货。
“慢点!”那个叫那群的大美人出声了:“咱们先约好了一战,如果是君子就不该言而无信!”
她说话可是对着单扣剑一个字一个字好用力的在说着:“更何况,为了这一战我已经等了你二十年……。”
二十年?太夸张了吧!
咱们单大公子可有点隐隐然觉得不妥,清了情喉咙瞪大一双眼直瞧着人家,问:“你是谁?”
废话,人家叫那群又不是不晓得!
“想要知道我是谁?哼!”那大小姐昂了昂首俏哼道:“二十年前在关外白石镇有没有待过?”
单扣剑的双眉微挑,回道:“有!”他偏了偏头,可是好奇啦:“二十年前哥哥我也只八岁,而你……看来在当时也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年纪……。”
他越说越想不通,在茶棚外那个齐天剑早已是忍耐不住叫喝道:“少谈那些无聊的狗屁话,本公子可没那个闲劲!”
齐天剑沉喝一声,已将那柄漂亮极了的紫檀白玉剑弹抽掠出。一抹白泓随着檀香倏忽到面。
来得好快!
快,而且气势磅砖恢宏中又兼具奇诡难测的角度变化。这一式出手不但是满棚子的人讶呼,就是那个用剑自负极高的清虚道长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怪呼叫一声:“十八将大剑法?
难道五十阴魔……。”
清虚道长的话还没说完,茶棚内的单扣剑和那群已在人家的追面杀机下不得不还手。
一本经书一根翎,它们同时往那把狂傲的剑迎去。
翎羽缠住了剑势却压抑不住人家紧接着第二个变化!
剑,横斜化刺为劈。劈的是那群的脖颈!
经书十分有力而沉稳的夹住了剑尖,齐天剑的剑锋去势犹且能在经书里面滑动一寸。
滑动一寸,断!
齐天剑的斯剑仍旧横斜劈出,只不过就是差了那么一截,所以那群大美人的粉颈一样美得令人心醉。
更重要的是,那大小姐对付这个姓齐的可没像方才对付清虚道人那么客气。
七丝翎毫的毫尖在击出去的时候已经旋转了九个漩,每支翎毫就像钻子似的打入齐天剑前胸的七大要穴。
狠的令人忍不住为她的杀技惊叹!
齐天剑躺下去的时候,在后头三尺处的那两名老头子脸都变了。
这是一种接近死灰色的表情。
在死灰色的表情上唯一赤红冒火的是他们的眼瞳。
“少主——!”
“贱婢,碎你万!”
同时的吼声,同时的身影急窜。这两名老者是在那个“五十阴魔”神秘组织里“色阴十魔”中的轻功第一“精明流溢前境”雷难及诡术第一“精明流溢形体”龙夺异!
雷难大步奔到了齐天剑首前一握手脉,悲怒斥喝:“好贱婢,竟敢杀了我们少主!”
那厢龙夺异的双掌本来已是扣向那群,耳里听着雷难这一声叫喝,正是惊怒更深几分。
只见,龙夺异的十指条忽忧成了十条红黑相间的毒蛇咻咻的往那群奔至。
这是幻术还是真实?
那大小姐斗然一见条忽后退,却是那个雷难已无声无息的自龙夺异背后飙窜而起。雷难掌中一柄青锋薄刀迅速的落向那群的头顶!
更诡异的一点是,龙夺异那十指毒蛇的十颗蛇头相互当中一碰撞,轰的交撞出一团又浓又臭的红黑沉烟。
“这些人真不简单——。”单大公子瞧在眼里喃喃道:“五十阴魔人称是武林二十年来最奇特的组织,能在二十年内培养出最少五十名高手倒是不可小看了。”
眼前,那大小姐已经被浓雾罩住,雷难的刀也豁然的破空砍下。
似乎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
两声惨嚎从男人的喉咙里迸叫出来。是男人不是女人!单扣剑笑了,这个叫那群的的确有点可观之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处理的方法和自己相同!
雷难的刀砍中的是龙夺异。
那群的彩翎正心口的击中了雷难。
自己也会用这种最省力也是最快的方法解决这场战争,唯一的不同是……单扣剑叹了一口气,道:“不会杀了他们……。”
不过是个呼息,胜负已分。
“你不会杀了他们。因为你认为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那群冷冷的眸子盯着前面的湖水,哼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有你这么‘慈悲’?”
他们现在在一艘挺漂亮的舟舫上,舟舫的前头犹且以大块的白檀木雕造了一个虎头顶是威威生风。
冉舫,在西湖的中央!
单扣剑长长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这位大美人轻轻一笑:“你是杜法华前辈的徒弟?”
“不错。”那群哼声一笑:“我从三岁那天由我爹交给她教我武功,也同样在那天知道要击败南般若的徒弟——。”
南般若和杜法华同时崛起于五十年前的江湖,前后三十年他们一南一北各自扬名于天下武林。
据说,三十年前两人相会于关外登天岭,那一战的结果如何没有人知道,只是听闻里南般若便长居关外未曾再回到中原,而杜法华也从此消失于江湖。
单大公子看着眼前这位美人,美人在粼粼的湖水上特别蒙蒙的有一股味道。他叹气了:
“卿本佳人,又何苦让杀气坏了你的美?”
“哼!我师父在二十年前到白石镇曾经看了你一眼……,”那群重重道:“他说南般若这个徒弟聪明是聪明绝顶,但也是个‘很会说话’的小子。早警告过我了……。”
那大小姐双眉一挑,冷冷道:“当年你我两人的师父登天岭一战,过了三十年的今天该是我们两个在西湖中了结这段公案!”
“这么急做什么?”
单扣剑拿起他那本金刚经当扇子在,边还嘻皮笑脸的道:“说打架就打架,这太没情趣啦——。更何况我现在不想!”
“那你想要怎的?”
“西湖自古美名流传,多少诗人墨客在此自作一番风雅?”单大公子长笑道:“倒不如咱们先来比个喝酒吟诗?”
那群一股火可是冒上了双眼,斥哼道:“事前已经照会过了,别说本姑娘是趁人不备……。”
说着,那支孔雀五彩翎已经是要当头劈来!
“慢着——!”
单大公子怪叫一声连连摇手道:“姑娘人家不想这么急!”
“怎么你怕了?”那群瞅着对方,冷冷道:“想不到南般若的徒弟这么没用。”
“有用,有用,当然有用——。”单扣剑轻笑:“只不过是看看要怎么用……。第一,家师非常尊重令师,他们之间可说是亦敌亦友!第二,就算他们当年在登天岭一战也是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了以后两人的兴致大发才出手。”
“还有没有?”
“有有有——,第三……”单大公子嘻嘻一笑,道:“当时他们之间一战,身旁可是还有一个见证人!”
那群不得不点头,当时是有一个神秘的公证人在场。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那群挑眉冷哼!
“人名是不晓得——,”单扣剑呵呵笑道:“不过知道他姓孤独……孤独独笑的孤独!”
不过是个呼息,胜负已分。
孤独独笑的剑是武林中最强也是最平凡的一把剑!
当然有人不同意这句话。
“最强的剑本来就最不平凡!”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我说它平凡,是因为这把剑是他花了三两银子买来的铁货——。”回答的人叹了一口气,接道:“不过,这把剑的确也有这不平凡之处……。”
“因为这把剑的剑锋有四个缺口。”
“四个缺口?有四个缺口的剑?那岂不是一把废剑?”有人问,更有人紧接着问:“是谁能让孤独独笑的剑锋留下缺口?”
这样的人一定是高手,而且是绝顶的高手。
“女人!”这两个字真令人惊讶!
“女人?”
“是,而且听说是个很美的女人——。”回答的声音在轻叹中流露出钦羡的语调:“他曾经爱过四个女人,当每个女人离他而去的时候,他便在自己的剑锋上折断一个缺口!”
所以没有人挡得住孤独独笑的剑!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剑是为那个女人出手,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所以也就没有人在他出手之后能够判断的出来他的剑势、力道、角度、方位!
“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孤独独笑出手后躺下去的人不是他!”说话的人缓缓而有力的道:“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一颗没有感情的心只有剑——一把纪念过去回忆以及一把通向未来死亡的剑舞向现在的敌人!”
“和尚就是和尚!”
有人哈哈大笑的从大厅进来,对着方才说话的那个人扬朗道:“琉璃大师出口不但用词顶芙而且引经论说……。”
琉璃大师微笑起身合十道:“贺施主太抬举老衲了——。”
“也——,老夫说的可是事实!”这个妙严庄的庄主贺妙严一捋颔下长须呵呵笑道:
“方才大师说的不正是引用金刚经里: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老衲无心说出是施主有意添美——。”琉璃大师合十一揖,“说到佛学成就,贺居士在当今天下可是龙凤!”
两人说着哈哈相视大笑,此刻大厅内众人纷纷过来和贺妙严作礼招呼。这当中有“青城飞虎”周松天、“洞庭渔人”黄笛、“洛阳三支香”骆礼佛、“白马河上的白马”白马公子。论数武林,在厅里的这六个人都是赫霸一方的人物!
“方才各位在谈论孤独独笑?”妙严庄庄主贺妙严招呼大家落坐后。轻啜着茶边道:
“今天老夫邀请各位前来是要讨论近日在江湖上将掀起一场大风暴的五十阴魔以及一对年轻男女……。”
“那对年轻男女贺兄指的可是杀了齐天剑的单扣剑和那群?”骆礼佛淡淡一笑,接道:
“传闻中那个齐天剑得到‘五十阴魔’的魔主亲授十八将大钊法本来是要找孤独独笑一较长短,未料人在半途就死于那群的孔雀翎下!”
“骆兄的消息的确超乎常人的准确。”贺妙严颔首一捋须,虎目一巡众人沉声道:“我想各位也都知道了这消息!问题是,有没有人知道那一对男女的来历?”
一阵沉默,董笛这才轻咳了两声道:“老夫和清虚道兄有些交情,据他提及此事时猜测那姑娘的武功路数有某些部份像是杜法华的武学心法……。”
“杜法华?”琉璃大师惊叹一声:“老衲和杜施主有过几面之缘,可惜三十年来不得再见故人风采——。”
这厢周松天忽的拍掌嘿道:“这就有意思了。在三十年前武林中谁不知北杜南南?杜法华和南般若两位大侠各据天下武林一隅。当年只听说南大先生出关……后来便再也没有他们两人的消息……。”
“周兄之意是……?”
“周某方才纵贯所有消息。那天在茶棚中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