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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六道门,门后就是奴尔哈赤的寝房。
黑竹竿的竹竿已是挺出意欲破门杀入!孤独独笑窜身而起,快逾目衔。这该是生死决战的时候了!
门破!
孤独独笑的双袖从半空中倾泻滑下卷住。
竹竿,便没再一分一毫的超过门槛。
黑竹竿冷笑声中右腕一转!竹竿产生了两个变化。
孤独独笑衣袖卷住的部份弹出了倒钩反钩住对方的双袖往下一扯。这一扯,拉动了孤独独笑的双肩往下一沉。
第二个变化是,黑竹竿自竹竿中抽剑破空上挑!
他的左手转动竹竿抢住孤独独笑的双袖一拉,右掌扣剑冷啸凌厉刺杀。动作之快,跟随在后的杜禅定根本来不及出手。
剑,已将穿入孤独独笑的喉咙!黑竹竿忍不住要狂笑出声。蓦地,他只觉得左手下扯之力一松,右掌指上利剑硬生生的被“挟”住!
这不是刺入喉咙那种肌肉紧缩的感觉,而是不可置信的被孤独独笑以上下两排牙齿紧紧有力的咬住。
黑竹竿大吃一惊,他不敢置信的是——以自己剑上的暨气,孤独独笑的后颈竟然没有被冲破断首?
惊骇未了,孤独独笑的双腿已结实的踢在黑竹竿的头顶前胸……
老爷庙一样的平静。
这里没有任何的血腥,但是上下古今智慧的交战却更胜于任何一场战役。
李闹佛望着顶上弦月,叹了一口气:“这么短的时间,我悟不出来——”地底下不知年哈哈大笑着,回道:“这一句老夫尚且花了一天一夜才达到圆融了解,你这小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大公子嘻嘻一笑,道:“多谢前辈夸奖。现在天色晚了,在下先且回去睡它一大觉明儿再想想吧?”
不知年在地底一哼,道:“年轻人就是定力耐力不够,这种机会岂可半途而废?”
李大以子咯咯一笑,回道:“谁管得了我?”
说完,当真便往外走。
这下不仅是不知年一楞,在上头的万香君也为之一愕,道:“你当真就走了?”
李闹佛耸了耸肩,道:“当然罗!哥哥我从不噜苏!”
人可是边说边走已到了拱门处。那地下的不知年何时叫人如此无礼,忍不住喝叫道:
“小子!老夫看你算是个人才,你倒是狂妄自大起来!”
这一怒,不知年可是以最快的速度从地底窜了上来。
原来这花园有条秘道可以直通而上!
不知年现下显然火极,一冲上来便朝李闹佛的背后出重杀手。万香君惊叫一声,这种手法就算是在旁的人也为之胆寒心冷。
李大公子倏忽回身,脸上却仍带笑容。
怎的?咱们李大公子不怕死?
最少他这回不怕!因为,在他的背后有一双手掌接住了不知年的双掌。十分十分结实的接下!
不老翁!
“兄长!”不知年的脸色大变,大变之后是一阵沮丧。
“回去吧?”
不老翁缓缓的抬眼看向西方的天空,轻轻道:“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吧?已经——离开了太久!”
当年不知年为奴尔哈赤一族效命,不老翁手里迢迢自葱岭追蹑而至。他们之间的协定是,只要不知年不离开那座地库藏室他就不回葱岭。
不老翁这一等已是匆匆数十年过去。
不知年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倏忽看向李闹佛一嘿出声道:“好小子,你早就设计好来诓老夫的?”
李闹佛有点抱歉的一笑,回道:“晚辈怎么敢这么大胆?是不老翁前辈所交付的任务尽力完成就是了。”
不知年重重一哼,道:“老夫不管那么多理由!既然你把我引出来,就要有准备接下老夫一的双拳头。”
万香君这厢在旁边可是心情大大在起伏着!
一则是不知年势必要随不老翁离去,这对爹爹不可谓不是一个极大的损失。再则,不知年这回出手决计不轻,李闹佛这个冤家的安危又着实令人担心。
这厢不知年朝向不老翁道:“兄长——,这件事你不会插手吧?”
不老翁的确是相当的为难。
李闹佛是受自己之托诱出兄第不知年从地库出来,但是眼前李闹佛又得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他十分肯定李闹佛挡不住不知年的一双拳。
如果他现在硬是要帮李闹佛接下这两拳,难保不会跟数十年前一般又造成兄弟之间的分裂。
正是百般为难,李大公子已是嘻嘻一笑道:“前辈既然有意赐教,晚辈当然不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很好。”
不知年沉声嘿嘿笑了两声,道:“当年阳东临面对老夫时也曾经说过这句话……你是这二十年来第一个让老夫欣赏的人!”
说着,已是双目微闭半开,那万香君在旁乍见,急呼道:“前辈,请下手莫重。”
不知年彷复未闻,只见他的双拳已是平伸于胸前有如僵模样的全身往前一跳直冲李闹佛而来!
这一双拳不带有风。
没有风的拳并不是因为内力不发。
而是,拳的速度和拳上的内力已经超越人类皮肤的感觉!
不老翁的心绪在飞转,他要不要替李闹佛接上这两掌?
念头犹转已是不及!
不知年的双拳刹然分开分别“放”到了李闹佛心口,和右太阳穴上,凝而未发。
好一阵沉寂!
不知年沉声瞪着近在半臂距内的李闹佛问道:“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挡?”
李大公子一笑,回道:“再一次,也许我会!”
这算什么回答?万香君不懂!
不知竟真的往后一退又口到了原位,冷冷道:“这一次,如果你不值得活在世上饶你也没用!”
李闹佛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有道理?这又算什么?万大美人更不明白了。
不老翁却懂,而且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练用化圆”,不知年正教这个年轻人这句心法的真谛。自来,这是不知年有史第一回“教”东西给人家。
也许他的方式很奇特,也许他是个要求很严的老师——如果一次学不成,便用教你的这一式杀了你!
不老翁安慰是,今夜他的兄弟是真心的想跟他回葱岭!
不知年再度出手。
这回,神经线再迟钝的人也可以感觉到裂心碎胆的杀气。这种强力压迫的力势就好像千斤巨石要压碎一颗鸡蛋似的感觉!
李闹佛正是那颗鸡蛋。
虽然不知年无论在攻击的速度、角度、身法和刚刚完全一样。但是,鸡蛋永远是鸡蛋……除非——鸡蛋变成了鸡,鸡卖掉以后买了一根铁锥——唯有这样,鸡蛋才有可能挡下石头的冲撞。
李闹佛出手。
完完全全一样,李大公子也是双拳平伸有如僵似的迎向不知年。这情景看起来有点好笑,但是明眼人看其中的变化难免要目瞪口呆!
以万大美人的成就,她可以看出两个人的跳跃向前时,颈、腰、膝、腿肌肉都有十分精细的变化,这些变化影响了他们彼此接近的角度和交撞点。
她也看出了两人四拳上二十根手指有着极为繁杂的交替变化着握拳式。
不老翁看出了更精细的部份。
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已进入到一种神我的境界。勉强用一种形容调来说,就像是两个“虚空”彼此在“吞噬”,或者说是“融合”对方。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李闹佛和不知年之间是处于“圆”的无漏中。双方,只要其中之一的定力不足而使得“圆”不成“圆”,那么必将遭受到因其变化而产生排山倒海的“用”的力道所压碎!
“练用化圆,用到无穷。无穷无用成圆,若圆有漏,无穷返用加身!”不老翁自语的点了点头,道:“一切武学真谛尽在于此——”只有他们双方既已化于圆中旁人已无可插手余地。但是,双方如此坚持下去,内力虽然无增无减的『圆』中,却很可能彼此拖上七、八天不动。
甚至,直到双方立化而去。
万香君看着他们两人凝止不动以一臂之近想恃,忍不住问向不老翁道:“不老翁爷爷,现在怎么办?”
不老翁沉吟了片刻,苦笑道:“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那岂不是就这样一直耗下去?
万香君正想出声再追问,蓦地是一声呼啸自远而近,好快的速度往这方向而来,这啸声十分的厉,像是死神的怒吼!
那群格格方自皱眉讶异,冷不防一道黑影已彷如来自地冥的闪电奔撞向李闹佛和不知年两人。
这个人的武功奇高,当他撞入那个“圆”内的时候,犹且连变了四种身法欲意挣脱。
若换在平时,他也许有这个能力在小创之后脱离。但是,方才孤独独笑那飞腿双踢只让他剩下一口气!
黑竹竿在强大的气和湃涌下倒飞了出去,足足有四丈之远。
落身处,正好是孤独独笑和杜禅定的飘落跟前!
黑竹竿一双眼瞳大大睁起,声音和着嘴角溢出的血液冷笑仰瞪着孤独名剑道:
“你。……撑到现在……也好不了……。多久!”
孤独独笑淡淡的一笑,回道:“最少,我活着而你已经死了!”
黑竹竿深沉的叹,满心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几十年来中原武林霸雄,如今葬身在关外蛮地!
那厢,李闹佛和不知年在黑竹竿一撞双双脱离了“圆”的牵制各自往后跃开一丈。
不知年凝视着李闹佛片刻,嘿的一声道:“小子,南般若没有挑错人,以后的日子好自为之!”
李闹佛抱拳一笑,道:“多谢前辈指教!”
另端的不老翁也嘘了一口气,朝向万香君道:“那群格格,我们兄弟就此别过返回葱岭,请你向可汗代为致意!”
万香君楞了楞后,疾声道:“两位前辈,此时……”
不老翁淡淡一笑,插口道:“那群格格,我们兄弟的因缘已到,请勿再多言!”
万香君看向不知年,只见这个最疼很自己的老人喟然一叹,道:“小丫头,老爷爷也舍不得你!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别放在心上割舍不下了。”
“你们真的就这样子要走了?”香君美人红了眼眶,不舍的道:“难道……不跟可汗道别?”
“君子两别不在相见,”不老翁低喟一声,已是朝门外走去,边道:“只贵彼此心意!
可汗为一代枭雄,它日必有留名青史之大谋略,用不着我们兄弟担心了!”
当时在场的人可没有人想到那位“可汗”爱新觉罗福临祖奴尔哈赤,是为日后一统天下的清世祖顺治皇帝!
万香君楞楞的看着这对奇人兄弟离去,背后俄然传来杜禅定的怪叫:“孤独怪人,你怎的啦?”
怪人?的确是有一点。李闹佛寻声回望,只见孤独独笑那张脸呈现了极为奇特诡异的神情!
脸的一半惨白的近乎透明,而另一半却又赤红的彷如要滴血。这种情景显然是体内气机大乱,地水火风四大呈现冲撞而不循经脉的现象!
李大公子大吃一惊,揉身向前双掌按放在孤独独笑的太阳穴上,十指轻轻变化着揉了起来。
杜禅定看了须臾,讶声道:“你想废掉他的武功?”
李闹佛满额汗落,勉强回道:“能废得掉尚可保命,若废不掉不但他活不了,连哥哥我也……。”
“你住手吧!”
孤独独笑闭着眼,缓缓道:“孤独某这一生转战武林也着实在枉今世……哈哈哈——快意江湖又复何求?黑竹竿比我先走黄泉路,够了!”
李闹佛执意双手不离,道:“你打败了魔教教主,三大长老的合击,也打败了蒲麻衣、黑竹竿,但是你还有一个对手……”
“两个!”杜禅定接叫道:“废掉的武功还有机会回复!”
孤独独笑双眼不睁,淡淡一笑:“自古以来,谁有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