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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大笑着和李笑天走进议事厅,双手抱拳向祖码圣使行礼道:“圣使大驾光临,老夫礼数不周,下人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祖码圣使转过来头,看着李笑天和凌云,他的眼中竟似有种奇异而复杂的光辉。
李笑天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先生了,只是在下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先生见面。”
凌云的面色葛地变了变,似是没想到李笑天看来竟与祖码圣使也有交情一般,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神色转眼间便又如常。
祖码圣使缓缓道:“不知那位姑娘的毒可解了吗?”
李笑天道:“多谢先生关心,茗青现在已然无恙。”
祖码圣使微微点头,脸上表情却看不出来是怒是喜。
凌云自一进来祖码圣使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但他却毫不介意,微笑道:“圣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祖码圣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凌云道:“圣使想必是为了大浪帮的那批银两而来?”
祖码圣使的眼光葛地变得象刀锋一样冰冷,他厉声道:“凌云,你既知我为何而来,你还不怕么?”
凌云眼睛平视祖码圣使,淡淡地道:“祖码教主威震江湖,天下莫不景仰。教主和圣使素来做事公平公道,在下跟此事毫无关系,又有什么好怕的?”
祖码圣使厉声道:“不是飞云会所做又是谁做的?”
凌云淡淡地看着李笑天,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
李笑天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圣使,现在看起来,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我做的。”
祖码圣使凝视着李笑天,一字字地道:“李公子,这件事情你要想清楚,祖码神殿的规矩绝不是玩笑!”
李笑天苦笑道:“就算我现在想否认都没办法了,圣使为人这么精明,事情的经过,想必早已打听清楚了。”
祖码圣使道:“不错,事情的经过我已打探过,劫银虽然由你出手,但这件事情是不是另有人指使?若有人指使,你不妨说出来!”
凌云忽地大笑道:“老夫素闻祖码神殿虽然君临江湖,但却绝不是恃强凌弱,不问是非的蛮不讲礼之辈,今日一见,老夫才知道,江湖传言原来绝不可信!”
祖码圣使双眼葛地射出一道精光,厅上众人都是一凛,均是暗自提神戒备,生怕他会暴起伤人。
谁料祖码圣使双眼精光一闪即逝,脸色随即如常,缓缓道:“姓凌的,你若说不出理由,我保证,飞云会在一夜间便会烟消云散!”
凌云却凛然不惧,淡淡地道:“现在沙城百姓满口称赞李公子赈济的义举,圣使也调查得清清楚楚劫银是李公子亲自动的手,与我飞云会何干,圣使无凭无据,仅凭推测便将事情推到飞云会身上,如此做法,只怕天下人难以心服!”
祖码圣使点点头,面色一沉道:“姓凌的,就算这件事是李公子做的,飞云会也是脱不了干系!”
凌云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李公子,那日老夫苦劝你加入飞云会,你可曾答应老夫?”
李笑天缓缓道:“没有!在下绝非飞云会属下!”
凌云悠然道:“圣使,李笑天既然绝不肯加入飞云会属下,那我又怎么指使得动李公子?李公子之所以劫银,全因他一片慈悲心肠,要赈济沙城饥民,跟凌某人可是毫无关系!”
祖码圣使冷冷看着凌云,道:“凌云,任何人敢冒犯祖码神殿的威严,都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今日就权且放过你,若让我找到你插手此事的证据,我保证,就算你是沙城之主,我一样叫你飞云会一夜间灰飞烟灭。”
他又转向李笑天,慢慢道:“李公子,你我虽相识一场,但祖码神殿的规矩绝不能被破坏,这件事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李笑天面容凝重,祖码圣使所说的代价意味着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代价极有可能便是他年轻的生命!
但现在他已别无选择,这件事情他必须去面对!
李笑天正准备说话,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从议事厅外忽地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这个人的脚步虽还有些踉跄,面色也有些苍白,但这个人的声音却还是洪亮得很。
他冲进来还没站稳,便大声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我一个人做的,和飞云会,和李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圣使千万莫要冤枉了好人!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圣使有什么惩罚,在下甘愿领受!”
他的话还未说完,李笑天和凌云已同时抢着喝道:“不可胡说!”
那铁塔般的汉子挺直了胸,咬牙道:“圣使,在下所说千真万确,这件事情正是我秦霹雳做的!”
原来这个人正是惊雷使秦霹雳!
李笑天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猛地跳动了一下,他的眼中竟有些湿润了,他的心里忽地感到了一丝欣慰,原来这世上美好的东西并不比丑恶的东西更少,原来世上还有一些人,把朋友二字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
但他又怎么会是让朋友替自己受过的人?更何况……
李笑天板起脸道:“秦霹雳你是不是伤得太重,脑子糊涂了?你现在根本连刀也提不起来,你又凭什么从杨邪手里夺得这批银两?”
秦霹雳大声道:“谁说我提不起刀?李公子,你敢小觑了秦某?来来来,你我就在这里大战三百回合!”
李笑天冷冷道:“你若说是你做的,但沙城百姓为什么交口称赞我李笑天大仁大义的义举?”
“圣使,劫银之举全因李笑天不忍看到沙城百姓如此凄苦才做的。这件事情只是在下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自会给圣使一个交待。”
秦霹雳还要说话,祖码圣使忽地厉声喝道:“想死还不容易么?既然你们争着承认,这件事就人人有份好了,姓凌的,你让你的手下一起出手吧!”
众人心中一凛,祖码圣使竟是要将飞云连根铲除,飞云会今日看来竟是人人难脱大难!
李笑天见情况危急,忽地从怀里掏出祖码令牌,大声道:“圣使,箱中祖码令牌在我这里,这事既是我一人所为,又怎可伤及无辜?在下随你去向祖码教主请罪好了!”
祖码圣使哼了一声,一字字地道:“李笑天,你代人受过,真的不后悔?”
李笑天摇摇头,道:“绝不后悔!”
祖码圣使点点头,沉声道:“既如此,跟我走罢!”
李笑天向冲动得正欲再说的秦霹雳摇了摇手,一字字道:“秦大哥,飞云会上千条人命全系你一念之间,你切切不可再乱说话。”
秦霹雳虎目蕴泪,顿足长叹,别过头去,竟似不忍再看李笑天一眼。
祖码圣使喝道:“跟我来。”说完飞身掠起,看也不看李笑天一眼,竟似不担心他逃脱一般,李笑天淡淡一笑,轻飘飘地掠起,紧跟着祖码圣使,两人越去越远,刹那间便已杳无踪影,只留下大厅中众人默默存想适才惊心动魄的时刻。
凌云面无表情,木然挺立,也不知他心中倒底在想些什么?
是一刹那间的惭愧还是念念不忘沙城的霸业?
这个答案也许永远只有凌云自己才知道了。
正文 第十二章 血城
天地苍茫,疾风吹起了满天的风沙,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天气出门,所以驿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狂风肆虐,吹得道旁的大树也随风飘摇,竟似要被这罕见的狂风连根拔起一般。
但这时候,驿道上却有两个人一步步顶风走来,狂风虽然猛烈,但这两个人走得却比路旁苍天的古木还要稳,这两个人每走一步都象深深扎根在了土地中一般。
狂风竟也似被这两个人坚韧的精神所震撼,越吹越弱,慢慢停了下来。
这两个人满头满脸的风尘,但这两个人的眼睛依然明亮得很!
年纪较大那个人一身白衣虽已给风沙沾染得几乎看不出本色,但他脸上的表情淡定自如,就好象仍穿着世上最干净最华贵的衣服一样;年轻的那个人的步伐也很从容,他的步子竟和风沙没停之前没什么两样,这肆虐天地的风沙对这两个人竟似毫无影响一般!
这两个人,正是从沙城出来的李笑天和祖码圣使。
祖码圣使忽地停住了脚步,冷冷道:“你为什么不问我要带你到哪里去?”
李笑天也停下了脚步,微笑道:“在下既已决心去面对这件事,无论圣使带我到哪里去其实都没有什么分别。”
祖码圣使紧盯着李笑天道:“你还这么年轻,难道你竟不怕死?你知不知道,到了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是你生命终结的时候?”
李笑天脸上的表情忽地变得很镇重,他的眼睛也变得更加明亮,他缓缓道:“这世上绝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我也同样珍惜生命。但只要死亡并没有成为事实,我心中就一定还有希望!”
祖码圣使道:“但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改变的!”
李笑天缓缓摇头,道:“我一直相信事在人为这句话,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事情是不可改变的。”
祖码圣使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讥诮的笑容,他冷冷地道:“你还太年轻,还不肯接受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我告诉你,到了祖码神殿的时候,你想不死都不行了!”
李笑天明白,这绝不是一句威胁的话!祖码圣使说的只是一个事实。就凭祖码圣使的武功,已可横扫江湖,难逢敌手了,更不用说传言中已如天上神祗一般的祖码教主!
但李笑天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很镇静,他紧盯着祖码圣使的眼睛道,忽道:“但你其实不想我死对不对?”
祖码圣使仰天打了个哈哈,冷笑道:“你若喜欢自作聪明,我也没有办法。嘿嘿,你的生死,关我何事?我又怎会放在心上?”
李笑天淡淡地道:“你为何总要将你的感情掩饰得这样深,难道你在害怕你有了常人的情感?你虽然不说,我却知道,其实你非但不想我死,你也不忍将飞云会上下灭门,对不对?”
祖码圣使的笑容忽然已消失,他的眼中既然有了一丝深深的痛苦,他竟已不敢再看李笑天的眼睛,但他随即又板起了脸,冷冷道:“胡说八道。”
李笑天眨了眨眼睛,又继续说道:“其实以你的本事,轻轻易易便可查出整件事是凌云主使,但你却宁愿相信我的话,放过了飞云会上千条性命,你若不是有了常人的感情,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祖码圣使默然半晌,缓缓道:“其实是你救了飞云会会众的性命,我本已打算将飞云会连根铲除,却突然想起了你曾对我说过的话。”
李笑天吃惊道:“我的话?”
救人比杀人也许更能令人快乐。
这就是祖码圣使的答案。就是这一念之间,飞云会数千条性命才得以保存。
李笑天不禁笑了,他的眼睛闪着光,在这一刻,他觉得活着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但生命却实在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其实你本可随时出手要了我的命,但你却要带我到祖码神殿去,是不是想给我一个向教主辩解的机会?”
李笑天微笑着问道。
祖码圣使板着脸,道:“这世上也许再没有比你更会自我陶醉的人了!”
他的表情虽然很严肃,他的话还是很冷酷,但他的眼中却好象有了一丝温暖的光辉,虽然一闪即逝,但李笑天却看得清清楚楚,李笑天的眼中也蕴满了笑意。
但这时候,沙城方向突然燃起了滚滚浓烟,隐隐约约有撕杀喊叫的声音传来,李笑天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的眼中,慢慢多了一丝沉重。
祖码圣使看了看李笑天,缓缓道:“沙城争夺战想必已经开始了。”
李笑天没有说话,他只默默地看着沙城方向,那座象征着名利和权利,又蕴含了太多的苦难和沉痛的城市,他已预感到,那里已即将变